吵死了。”
陆昭突然往她嘴里塞了颗东西。
甜津津的滋味立刻在舌尖化开,竟是宫里才有的蜜煎雕花梅。
阿沅鼓着腮帮子要吐,被他用食指抵住嘴唇:“诏狱审细作的法子,含着。”
少女霎时从脖颈红到耳尖。
陆昭低头掩住笑意,其实哪有什么细作,不过是今早上他特意去镇上当了玉佩换回来的......夜半惊雷炸响时,阿沅梦见自己坠崖。
满头大汗地惊醒,却突然发现整个人竟蜷在陆昭怀里。
男人单衣半敞,掌心贴着她后背轻拍:“不要怕,打雷而已。”
“谁、谁怕了!”
阿沅挣扎着要起,又被轰隆雷声吓得缩回去。
草垛外面暴雨如注,她突然感觉腕间一紧——陆昭用那根褪了色的红绳,把他们手腕系在了一起。
“你......怕你滚下山。”
他理直气壮地拽紧绳结,“睡吧。”
阿沅听着彼此交织的心跳,突然注意到他锁骨下的旧疤。
指尖刚触到皮肤,就被滚烫的手掌握住:“别乱摸。”
滂沱雨声盖住剧烈心跳。
直到怀中传来均匀呼吸,陆昭才敢轻轻摩挲着她的脸庞。
这熟悉的感觉——就像他们认识了好多年,这一刻,自己午夜梦回时心底空落落的那一角似乎已经被填满。
4 离别前夕灶膛里的柴火噼啪作响,阿沅蹲着往陶罐里丢松茸:“把姜递我。”
陆昭正倚着门框削木筷,刻刀一转将姜块切成月牙状,热腾腾落在了她掌心。
“水放少了。”
他望着咕嘟冒泡的砂锅,指尖的木屑簌簌地落在晨光里。
阿沅掀盖时白雾扑面,忽被勾着腰往后带。
滚烫地菌汤溅在她原先蹲的位置,在青砖上绽出琉璃花。
“当心烫着。”
陆昭常吁了一口气,松开了她腰间的束带。
阿沅唇角漾着笑意,低头搅动着汤匙,忽然舀起一勺吹了吹:“尝尝咸淡。”
陆昭就着她的手抿汤,喉结滚动时掠过她发间沾的菌子碎:“像云梦泽的水。”
阿沅怔怔望进他映着雾气的眸子,直到锅盖被蒸汽顶得叮当直响。
午后的蝉鸣浸着药香,阿沅在檐下分拣忍冬。
陆昭握着药锄蹲在芍药丛边,铁器相擦的声响忽然变得轻柔——刃面歪扭的“昭”字在日头下淌着银光。
“手生。”
他将药锄塞进她怀里,锄柄还带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