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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辈子扶你当丞相,重生不要你了沈蓉萧乘渊

一醉琉月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沈蓉⋯⋯”冰冷入骨的声音,仿若要穿透少女的耳膜。“若非你动用强权压迫,逼我与芙蓉夫妻分离,我又何需像狗一样跟你摇尾乞怜。”紫薇亭内,倚坐软垫上,打了一个小盹的女子,缓缓睁眼。入眼,沈蓉就看到丈夫宋砚修从两鬓白发的权臣模样,变成二十出头的样子。“寒窗苦读那十年,是芙蓉托举扶持,倾尽财力送我科举,否则也不会有今日的我。”“而你却不费吹灰之力,抢走了本该属于芙蓉的荣华富贵。”“逼的芙蓉无名无分只能以表妹身份自居,终日小心翼翼,看你脸色度日。”听着一句句讽刺的话,沈蓉的眼眸从最初的茫然到渐渐清亮。她竟然重生了。看着眼前二人的模样与装扮,这不正是她十八岁生辰时,穿着的紫罗云纹裙吗。而眼前的宋砚修,是初中状元时的模样。貌若潘安,惊才艳艳。榜下...

主角:沈蓉萧乘渊   更新:2025-04-18 20:4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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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蓉萧乘渊的其他类型小说《上辈子扶你当丞相,重生不要你了沈蓉萧乘渊》,由网络作家“一醉琉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蓉⋯⋯”冰冷入骨的声音,仿若要穿透少女的耳膜。“若非你动用强权压迫,逼我与芙蓉夫妻分离,我又何需像狗一样跟你摇尾乞怜。”紫薇亭内,倚坐软垫上,打了一个小盹的女子,缓缓睁眼。入眼,沈蓉就看到丈夫宋砚修从两鬓白发的权臣模样,变成二十出头的样子。“寒窗苦读那十年,是芙蓉托举扶持,倾尽财力送我科举,否则也不会有今日的我。”“而你却不费吹灰之力,抢走了本该属于芙蓉的荣华富贵。”“逼的芙蓉无名无分只能以表妹身份自居,终日小心翼翼,看你脸色度日。”听着一句句讽刺的话,沈蓉的眼眸从最初的茫然到渐渐清亮。她竟然重生了。看着眼前二人的模样与装扮,这不正是她十八岁生辰时,穿着的紫罗云纹裙吗。而眼前的宋砚修,是初中状元时的模样。貌若潘安,惊才艳艳。榜下...

《上辈子扶你当丞相,重生不要你了沈蓉萧乘渊》精彩片段


“沈蓉⋯⋯”
冰冷入骨的声音,仿若要穿透少女的耳膜。
“若非你动用强权压迫,逼我与芙蓉夫妻分离,我又何需像狗一样跟你摇尾乞怜。”
紫薇亭内,倚坐软垫上,打了一个小盹的女子,缓缓睁眼。
入眼,沈蓉就看到丈夫宋砚修从两鬓白发的权臣模样,变成二十出头的样子。
“寒窗苦读那十年,是芙蓉托举扶持,倾尽财力送我科举,否则也不会有今日的我。”
“而你却不费吹灰之力,抢走了本该属于芙蓉的荣华富贵。”
“逼的芙蓉无名无分只能以表妹身份自居,终日小心翼翼,看你脸色度日。”
听着一句句讽刺的话,沈蓉的眼眸从最初的茫然到渐渐清亮。
她竟然重生了。
看着眼前二人的模样与装扮,这不正是她十八岁生辰时,穿着的紫罗云纹裙吗。
而眼前的宋砚修,是初中状元时的模样。
貌若潘安,惊才艳艳。
榜下相看一眼,她便用了一世才看清他的真面目。
“你说本郡主逼你?”沈蓉攥紧了手中的珍珠镶边团扇。
眼中雾气萦绕,隐隐泛着水光,那是死前悲痛欲绝的泪。
宋砚修也恍然回过神来,转头看了看四周。
还是原来的府邸,却从丞相府变成了原来的长公主府,沈蓉的家。
意识片刻停顿后,宋砚修很快回过神来,重新调整思绪,眼中却更加淡漠疏离。
“若不是你逼我,我与芙蓉不会妻离子散。”
“我今日回府⋯⋯”他很快又纠正言词:“我今日来长公主府,并非来参加你的生辰宴,正是要当面跟你说清楚。”
“我已有妻有子,不会再受你压迫娶你为妻,你对我还是死了那条心吧。”
死了那条心,呵。
当初榜下捉婿,宋砚修,你可不是这样的态度。
她问他:“你可娶妻?若是没有,愿不愿娶本郡主为妻,金银软玉我有,只需郡马一心一意待我,此生绝不纳妾。”
他盯着她,如那些高门贵公子一样,被她娉婷袅娜之姿惊艳,当众示爱:“未中状元,不敢娶妻生子,如今高中,砚修能得平阳郡主仰赖倾慕,受宠若惊,若能娶郡主为妻,是砚修十世修来的福分。”
十世修来的福分呢。
如今怎成了她逼良为娼了?
沈蓉恍然大悟。
原来宋砚修也重生了。
如今翅膀硬了,自以为脚下的青云路是凭自己的本事走出来的,却不知是她用金山银山为他铺出来的。
他的高官厚禄,都是人情事故。
区区一个状元郎,一无家世二无财,这京城趋炎附势,蝇营狗苟,没有她沈蓉,宋砚修一个连十两银子都掏不出来的穷酸状元,还不知在哪个旮旯里。
沈蓉攥紧团扇:“本郡主当日在榜下问你,你可娶妻?宋状元为何不早说?还当众向本郡主示爱,说什么能娶本郡主是你十世修来的福分。”
宋砚修理直气壮反驳:“你当初带着百名护卫围着我,我怕我说了,你会让我做出杀妻之事逼迫我委身于你,毕竟陈世美被公主相中,公主逼他杀妻灭子的案例比比皆事。”
“你虽不是公主,但你是长公主的女儿,而我又听闻郡主在京城十分嚣张跋扈,出了名的娇纵任性,只要你一句话,你想要天上的星星,长公主都能帮你摘来。”
“我若说我有妻儿,怕是你们转头就杀了我的妻儿,我只能说无妻无儿再想办法脱身,但我并非有意欺骗。”
“今日借着郡主的生辰宴,我把妻儿都带来了,现在京中人人都知我是有家室的人。”
“望郡主别想在我妻儿身上动歹念杀心,他们若出事,我必到皇上面前告你。”
“你若当真非我不嫁,便只能你委身做妾,否则免谈。”
好一个委身做妾。
原来宋砚修打的是这个主意。
既要原配妻,又想高门妾。
宋砚修,你在痴心妄想。
“我堂堂长公主府的嫡长女,太后是我皇外祖母,皇帝是我舅舅,太子是我表哥,百年世家沈氏是我父族,皇后乃我姑母,我乃皇上亲封的平阳郡主,你竟敢让我委身于你做妾?”
宋砚修转身走出紫微亭,背对着沈蓉,有意给她下马威:“那我也不能将原配妻子贬妻为妾许郡主做正妻,传出去便是我妄图攀附皇室贵女嫌弃糟糠之妻,芙蓉为我生儿育女,操持家业,供我读书,你哪怕是天上的七仙女,也应该有个先来后到。”
笑话了,前世为何不说。
坑蒙拐骗了她二十年,死前一朝才告诉她,那个寡妇柳氏养的一双儿女,是你二人所生的种。
“我话已至此,你好好思量,芙蓉必须是妻。”
他甩袖离去,一路走的清风傲气,腰杆挺直。
眨眼的功夫便消失在了八角门。
沈蓉被宋砚修的话气笑了,落下眼泪,为前世的自己哭:“原来是骗财骗色的无耻狂徒,沈蓉,你瞎了眼了。”
“郡主。”熟悉的声音在沈蓉耳边响起。
她看向从亭外走入的丫鬟,妙颜。
前世,宋砚修偷瞒着她,把妙颜送上同僚的床。
那时她已病重,妙颜忍气吞声,不敢向她诉苦,瞒下了此事。
直到妙颜怀孕,自行服用落胎药,出血不止,她才知道宋砚修害了她的妙颜。
宋砚修却污蔑妙颜,妄图攀高枝,爬床引诱。
那时她的身子,已是强弩之末。
身边的势力都被宋砚修一一拔去,再无能力替妙颜报仇。
妙颜死后第二日,她这个主子也死了。
“郡主,你快别坐这赏鱼了,景澜园出事了。”


宋砚修走入景澜园宴席,坐在他的祖母宋老太太身边。
宋老太太笑眯眯地问道:“大孙子,跟郡主谈的如何?”
宋砚修端起玉杯,轻抿了几口酒水,雅正从容的放下酒杯后:“祖母放心,我都跟她说的明明白白的。”
他转头看向身旁的女子,他的原配妻子柳芙蓉。
她虽比不上沈蓉的花容月貌,也算面目清秀,是个事事为他考虑着想的贤妻。
宋砚修把手放在柳芙蓉的手背:“委屈了芙蓉这些年辛苦照顾祖母和孩子,如今苦尽甘来,我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
柳芙蓉抿嘴浅笑,摇头道:“夫君,我不委屈,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你可是种田文的男主,将来位居超一品丞相,辅佐幼帝,朝堂上你说一不二,独断专行。
除了没有称帝,皇帝的专权都在你手里。
这点委屈算什么。
郡主不过是你的垫脚石,等娶了郡主,你的地位便会水涨船高。
她苦熬十年,也算得偿所愿,未来都是荣华富贵。
她的一双儿女也会官途畅通,姻缘舒心。
“郡主知道夫君已有家室,是何反应?”柳芙蓉好奇的问。
书中,平阳郡主为男主宋砚修俊美的容貌所惑,非他不嫁。
长公主是个宠女狂魔,也是个恋爱脑,认为榜下捉婿是件极风采的雅事。
再加上平阳郡主年纪不小了,索性借着平阳郡主十八岁的生辰宴,为砚修和平阳郡主订亲。
她记得,就是今日的生辰宴。
宋砚修唇角轻扯,又饮了一杯酒,不屑道:“哭哭啼啼,非我不嫁。”
柳芙蓉暗暗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就怕女人不哭不闹,郡主同砚修闹,说明是真的喜欢砚修。
“娘,我要吃烤乳猪。”儿子轻扯柳芙蓉。
柳芙蓉低头安抚:“允儿,还没开宴,再等一等好吗?”
“孩子想吃就给他,东西端上来就是招待宾客的,别饿着孩子。”说话间,宋砚修转头命令身后的下人:“小公子要吃烤乳猪,你还愣着干什么。”
被使唤的下人愣了一下,一眼扫过宋砚修那一桌,眉头深深皱起:“宋状元,你们不能坐在这里。”
宋砚修的脸拉的很长:“我可是拿着平阳郡主亲自给的请帖入府赴宴,郡主都不敢这样同我说话,你一个下人⋯⋯”
“骁勇侯,你们的桌子是最大的那一张。”章管事领着一群体型健硕,英姿笔挺,神采奕奕,浑身充满力量的武将,乌泱泱的走入了景澜园。
正好走到了宋砚修那一张桌前。
宋砚修话音断开,猛然抬眸看向站在他对面的高大男子。
他穿着一袭金云纹黑袍,高马尾束发,剑眉星目,双眸如炬,身上散发着气吞山河、沉稳果敢的气质。
宋砚修下意识攥紧酒杯,脱口而出:“萧乘渊。”隐隐有一丝咬牙切齿。
萧乘渊听到有人唤他,转头看向坐在大圆桌前的宋砚修,面生,他不记得认识这号人物:“你认识我?”
认识,怎会不认识。
勇冠三军,四战封神,燕清帝亲手培养起来的武将,骁勇大将军,继承祖辈爵位的骁勇侯。
一个偷偷爱慕着沈蓉,沈蓉却看都不看一眼的莽夫⋯⋯


众人脸色剧变,皆被孩子的话震的瞠目结舌。
孩子受到惊吓,便什么话都往外倒:“娘说,爹爹娶了郡主后,我就不能再叫爹爹为爹爹,爹爹便也不是我爹爹,爹爹是郡主一个人的,我和姐姐只能叫爹爹为叔叔。”
“可是我想要爹爹,我不要爹爹被郡主抢走,我不要失去爹爹,所以才拿石子砸郡主,郡主不要砍我头,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说话间,宋允举起那颗最大的鹅卵石,使出浑身的力气,往宋砚修的方向砸去。
四周众人都瞪大了双眼,看着那飞向半空的石头,很快便砸到宋砚修的脑袋。
石头落地,宋砚修头破血流。
与此同时,在大门外一直没等到宋砚修的柳芙蓉,也重新回到长公主府内。
正好听到孩子说的话。
等她想阻止时,飞石已从眼前掠过,狠狠砸在宋砚修的头上,鲜血淋漓。
她惊恐大叫:“允儿,表哥⋯⋯”
父子俩同时转头。
“芙蓉,你怎么回来了?”宋砚修顾不得头部的晕眩感,担忧柳芙蓉的处境。
沈蓉对他和孩子百般刁难,怕也不会轻易放过芙蓉。
可他还未缓过神来,柳芙蓉便冲向宋允,一巴掌扇在孩子的脸上。
这是所有人都没预料到的。
甚至有人被柳芙蓉这一掌震的掩嘴瞪眼,目瞪口呆。
“状元郎的嫂嫂怎么也回来了。”
“她想干什么?”
“孩子都被她打在地上了不动了,下手太狠了吧。”
⋯⋯
“芙蓉,你干什么?”看到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孩子,宋砚修瞳孔骤然放大,对柳芙蓉咆哮。
柳芙蓉痛心疾首:“是我没有教好孩子才连累了表哥。”
她跪在地上,对上方的女子说:“郡主,你莫要怪表哥,表哥十年寒窗苦读,孩子都是被民妇惯坏了。”
“民妇这就让允儿给郡主赔不是,求郡主不要再怪表哥,要怪就怪允儿自小没有爹爹教养⋯⋯”
宋砚修攥紧双拳,身子剧震,心疼至极:“芙蓉⋯⋯”为他牺牲太多,沈蓉最后还是容不下芙蓉和孩子,实乃毒妇。
“表哥⋯⋯”柳芙蓉冲着他暗暗摇头:“你已经承担太多了,不能事事都替我担着,允儿本就不是你的孩子,我不能让允儿连累你,坏了你的仕途。”你只有娶了郡主,才能高官厚禄,前程似锦,未来封侯拜相,才不枉我这十年苦熬的艰辛。
过够了苦日子,她可不想再继续抠抠搜搜的过下去。
一家老小挤在潮湿霉臭的胡同里。
荣华富贵就在眼前,何必舍近求远。
“郡主,允儿伤害了您,民妇定会给郡主一个满意的交待,好好教导允儿,但求郡主莫要再同表哥置气,伤了感情。”
伤了感情?沈蓉心中冷笑。
柳芙蓉可真是大方,辛苦培养扶持的状元郎夫君,说拱手让给她,就拱手让给她。
活该她上一世被这一家老小蒙骗在鼓里。
可惜柳芙蓉失算了。
沈蓉冷漠的睥睨宋砚修一家三口,轻摇团扇,没有开口说话,而是静静地看。
看你柳芙蓉能给她一个怎样满意的交待。
柳芙蓉看到沈蓉不为所动,索性心一横,抄出了一个木棍,朝宋允的脑袋挥落。
宋允正好爬起来,看到那挥来的粗大棍捧,眼中闪烁着无限的惊恐。
大叫道:“娘不要杀我。”
“啊⋯⋯”


沈蓉低估了园内求娶她的世家子弟的情意,眼看绣球快落到萧乘渊身上,一道身影踢出脚,横扫而过。
绣球瞬间被那突然冒出来的矫健身影踢到空中。
现场一瞬间乍开了。
“都别跟我抢,郡主是我的。”
“砰。”
“砰。”
“砰。”
绣球从这家,被踢到那家,又从那家,被踢到了萧乘渊的亲兵前。
逢赢用头顶出,大喊:“逢春,传给大将军。”
逢春像踢毽子一样,连踢了好几下。
本想传给萧乘渊,哪知裴玄明和尚云辞像两匹战狼,扑面而来。
球踢出去后,二人都腾空而跃。
绣球落在两个人手里。
一人揪住一边彩带。
你拉我拽,谁都不肯相让。
站在二楼观战的妙颜很是激动:“这两个哪个都好,谁若是抢中,就能抱走香香的郡主。”
杜宛姑姑扶着长公主走出来。
长公主也很紧张,绣球落定谁手,谁就是未来的郡马,此一局不是儿戏,而是她女儿的终生大事。
她紧张到紧紧攥住杜宛姑姑的手,问道:“他们两个是⋯⋯”
杜宛姑姑说:“一个是今年的探花郎裴三公子,一个是江夏侯世子,两个都是京中有才能的贵公子。”
等等,还有一个⋯⋯
萧乘渊重拳出击,绣球再次飞出去。
逢赢接住,又回踢。
裴、尚、萧三人为争绣球,已经动手打起来了。
不懂武,武艺不精的世家子弟,都落了下风,刚上去就被踹出去,根本没有下手的机会。
绣球一直被踢到半空,谁若伸手接住,另外两个就迅速扑上来。
我娶不到媳妇,你也别想抱得美人归,大家都抱着这样的心态争夺平阳郡主的绣球。
争夺绣球大战越来越激烈。
长公主最后看累了,坐下来喝了口茶,跟几个掌事讨论了起来。
“裴三公子好,人积极上进。”
“尚世子还是皇上亲封的一等御前侍卫,也是青年才俊。”
“但是奴婢觉的骁勇侯最适合郡主。”
“为什么?”一群人同时看向妙颜。
妙颜竖起五指:“萧家和我们沈府的老夫人沾亲带故,骁勇侯回到沈府后,要尊称我们老夫人一声姑祖母。”
“而七年前,萧氏满门男儿战死,如今后院只剩下骁勇侯一个男丁,他直接继承庞大的祖业和爵位。”
“侯爷南征北战时,侯府由萧大姑娘在打理,而萧大姑娘和郡主又是极好的姐妹。”
“郡主嫁过去既有姐妹相伴,又不必看公婆妯娌的脸色,还可以时不时回长公主府陪伴长公主。”
“天底下怕是找不到第二个如骁勇侯这样的男子,勇冠三军,四战封神,封狼居胥。”
“他自己战功赫赫,年纪轻轻已封无可封,简直是身为男人的天花板。”
被妙颜这么一说,长公主觉得,萧乘渊最适合她的宝贝囡囡。
顿时站起身:“球到哪了?”
站在护栏前的沈蓉,用团扇指着前方:“到天上了。”
裴玄明落了下乘,摔伤了腿,无力再争。
如今争夺绣球的,只剩下尚云辞和萧乘渊。
尚云辞十分难缠狡猾,萧乘渊几次夺得绣球,尚云辞便会汹涌反扑。
两个人打的越来越激烈,看的人也越来越焦燥紧张,气氛已经到了最激动人心的时刻。
守园的家仆看看津津有味,渐渐放松警惕。
宋砚修趁机钻入百戏园。
刚好,绣球被尚云辞一脚踢向百戏园的院门方向,直面飞往宋砚修。
现场众人顿时失声大叫:“绣球往状元郎那飞去了。”
原本还镇定观战的沈蓉,猛地握紧团扇。
长公主紧张的往前大迈一步,双手搭在护栏上,惊呼道:“快阻止绣球⋯⋯”乱飞。
宋砚修冷眼看着朝自己飞来的绣球,唇角勾起了一抹漫不经心的傲慢,微微抬起双手,掌心向上,接球。


宋砚修吃痛的闷哼一声,低头看向滚落到脚下的鹅卵石。
而后抬眸,眸光犀利的看向戏台上男人,眉头深深皱起。
“骁勇侯,你什么意思?”砸他石子的人,正是萧乘渊。
而萧乘渊手里捡起了另一颗石子,这颗石子也是宋允砸向沈蓉的飞石。
萧乘渊在手中转动石子,语气冰冷:“亏你还是新科状元,竟歪曲郡主的话,挑拨事端,纵儿成凶。”
宋砚修根本不想与一个将死之人对峙:“此事是我与平阳郡主的事,与骁勇侯无关,我并不想与你为敌,而她堂堂郡主,当众捉拿我儿,怎成了我纵儿成凶,我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我的孩子被人欺负!”
“可明明是你儿子先拿石子砸郡主的。”尚云辞走到沈蓉的另一边,目光阴沉地盯着下方的人,声音冰冷:“你儿子趁着李公公替皇上送礼时,拿着你脚下这些石头,攻击平阳郡主,你难道眼瞎了吧。”
宋砚修神色微动,眉头又蹙紧了几分,低头看着缩在自己怀里的稚儿。
允儿已经被他们吓的不轻。
反观沈蓉,发丝根根齐整,衣裙未染一丝尘土,哪里像被孩子攻击过的人。
她分明是借着这个由头,小题大作,好为她一己私欲,朝他撒气。
“稚子顽皮打闹,怎就被你们揪着不放,一屋子大人围着欺负一个七岁孩童,你们也不怕传出去受天下百姓非议。”
“而郡主你,不就想让我低头,平你心中对我与芙蓉已有婚约之事的气吗。”
“你有气便冲着我来撒吧,你想打想骂,怎么都行,我说过,别动芙蓉和两个孩子。”
话音刚落,他掀起衣袍,当众给沈蓉跪下。
众人都被宋砚修举指惊动,一时间,一起失了声。
而宋砚修铁骨铮铮的声音,响彻戏园:“我给郡主跪下,任由郡主处置,请郡主放了我儿,拿我出气吧,但求郡主消气后,便放我归家,让我与妻儿团聚。”
沈蓉笑了。
合着他们这些权贵世家是欺压他的恶霸。
就他一个是盛世白莲,不受世俗折腰,不被淤泥玷污。
若非知道宋砚修的本性,她恐怕也要以为,自己是个十恶不赦的大恶人。
而他⋯⋯
是那个与强权反抗的高风亮节的儒雅之士。
可惜,他不是。
他是骗财骗色内心阴暗的无耻小人。
“稚子顽皮打闹,呵⋯⋯”沈蓉走到戏台前,一只鞋底踩在鹅卵石上,语气冷漠:“若非骁勇侯护本郡主,你儿的脑袋已经挂在墙头上了。”
宋砚修攥拳,沈蓉辱他还不够,竟还想杀他与芙蓉的孩子,容不下他的儿子。
“郡主现在不是没事吗,骁勇侯又是身经百战的大将军,区区几颗石子又如何伤得了他,我如今跪在这里了,你到底想要我怎么做才满意?”
众人已经从宋砚修跪地的场面回过神来,皆看向沈蓉的方向,低声窃语。
宋砚修最擅长舆论战术。
但他失算了一件事。
他眼前的人,已不是前世的沈蓉。
妙颜已经收集全飞石,来到沈蓉的身边,道:“郡主,石子都收全了,就是这些。”
沈蓉转头看了看托盘上的石子,转身走向萧乘渊,小手搭在他的佩剑柄,拔出,砍向宋允。
宋砚修惊怔大呼:“沈蓉,你敢杀我儿⋯⋯”


不光宋砚修脸色变了,就连在场众人也露出了阴沉的表情。
沈蓉这番话,让那些原本还有一丝同情宋砚修的人,彻底没有同情心了。
“现在尝到了区区几颗石子的威力了吧!可你儿子砸中你身上的石子,只那么一颗。”
“而他砸向本郡主的石子,是一堆。”
“颗颗粒粒下死手,每一颗都砸向本郡主。”
“若非身经百战的骁勇大将军替本郡主挡灾,本郡主现在只会比你伤的更重,甚至是死。”
她情绪越发激动,小手重重拍落在护栏上,眼眸凛冽如寒川:“拿你儿子跟萧家儿郎比较,是本郡主羞辱了萧氏列祖列宗,辱了骁勇大将军。”
萧乘渊听到这话,下意识回身凝望二楼的女子。
看她脸上如冰泊般冷漠的神色,握着剑的手微微收紧。
原来他萧家在郡主心中,有着不轻的分量。
而此时的宋砚修,保持着作揖的姿势,背依旧挺的直直的,可脸色却非常难看。
跪在他身旁的柳芙蓉,压低声音说道:“表哥,莫要再与郡主置气了,你就低一低头吧。”
看着儿子满头血水,软趴趴的躺在柳芙蓉怀里的样子。
宋砚修心如刀绞。
重生了,终究是改变不了上一世的路,只能委屈芙蓉和孩子,暂时屈于沈蓉的威淫下,方能保全妻儿与家人。
“是砚修的错。”他折了腰,向沈蓉磕头,再起来时,那腰杆依旧挺的笔直:“只要郡主饶过允儿一命,砚修⋯⋯”
他唇瓣抖动,话音停顿了一下。
胸膛涌动着无尽的屈辱:“愿意事事听从郡主安排。”哪怕要再娶你为妻,我都可以答应,但你休想得到我的心。
看穿一切的沈蓉,冷笑地盯着下方的宋砚修。
看来娶她这个摇钱树,是宋家与柳家的共识。
这一世,他们还想用前世的招数,拿她当摇钱树,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那她给他们希望,再让他们从希望中狠狠的摔下来,家破人亡,血本无归。
“好啊。”沈蓉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看在状元郎那么诚意的认错,你的嫂嫂柳氏又当众管教了孩子的份上,本郡主便不再计较此事。”
园内的世家子弟个个躁动了起来。
就连萧乘渊也莫名的烦躁。
“李公公。”沈蓉唤道。
李德福立刻转身面对沈蓉,回应道:“郡主请吩咐。”
“你回宫后,向本郡主的皇帝舅舅求一道赐婚圣旨。”
宋砚修双拳攥的更紧,很快又松开了双手。
柳芙蓉心中狂喜,很快,她就可以住进这座大宅子了。
宋家与柳家人低着头,滴溜着眼球子盘算着什么。
园内的非议声再次响起。
“抛绣球选夫看来没戏了。”
“尚世子与骁勇大将军愿望要落空了。”
“看来郡主很喜欢状元郎。”
“可不嘛,状元郎一心惦记家中寡嫂,是块硬骨头,难怪郡主一定要抢过来,征服他。”
⋯⋯
李德福听到议论声,脸色难看了几分,皱紧眉头问道:“不知郡主是想让皇上给何人赐婚?”
沈蓉看了眼宋砚修。
刚好宋砚修抬头对上她的眸子。
她很快收回视线,拿起团扇挡在面前,对妙颜说了几句话。
妙颜听完后,皱紧的眉头瞬间展开。
很快走下戏台,来到李德福身旁,悄悄把沈蓉的话传达给李德福。
李德福如妙颜一样。
原本紧蹙的眉头舒展开,暗暗松了一口气。
然后点了点头,便转身,对宋砚修笑着说:“状元郎,你先回去好好包扎一下伤口,如若有条件,可提前准备一下婚嫁所需之物,好好布置一下婚房、酒席,等皇上圣旨下来,恐怕,很快便要举办婚礼。”
宋砚修心头一沉,抬手一揖:“请公公放心,我定会风光大办,不会让郡主失望。”
话音落下,他漠然的看沈蓉。
沈蓉笑的很是得意。
八抬大轿,风光大娶。
这一世都会如你所愿,你会和你的芙蓉表妹天长地久,永生永世不再分离⋯⋯


沈蓉双眸睁大,双手下意识搭在萧乘渊的胳膊。
看飞石铺天盖地砸在他的肉身,沈蓉的心隐隐抽痛:“祈哥哥⋯⋯”
最后一颗石子飞来时,萧乘渊反手接住。
沈蓉低头看向他接下的最大一块石头。
是一颗圆滑的鹅卵石,观景台上用来布景所用,约莫有男人拳头的三分之一大小。
这颗鹅卵石哪怕不是砸在她身上,而是砸中萧乘渊的脑袋,也必定会皮破血流,甚至死。
可恨的是,宋砚修的儿子宋允,砸了人却跑了。
沈蓉转身,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视线索定在四处逃蹿的小身影上,满是怒意的低喝道:“把那个孩子给本郡主抓回来。”
不少人都认出孩子的身份:“他是宋状元家的孩子,快,抓住他。”
孩子像泥鳅一样,四处钻,四处溜。
很快,他就跑到了宋砚修的身边,躲在了宋砚修的身后,大叫道:“爹爹,救我。”
宋砚修也从一场骚动中回过了神来,下意识伸手把儿子宋允推到身后,挡在众人的面前。
捉拿孩子的护卫们、世家子弟们,个个顿住脚步道。
“宋状元,你也看到了,你的儿子刚才砸伤了郡主,现在郡主很生气,请你把孩子交出来,否则我们就动手抢了。”
宋砚修一脸震惊,他抬眸看向站在戏台上,毫发无伤的沈蓉。
她哪里受伤了?
他刚才就在现场,亲眼看见儿子宋允不过是朝她扔了几个小石子,一个七岁幼童,如何伤得了人?
他知道了,沈蓉始终对他心存不满,这会儿是想把事情闹大,拿儿子威逼他。
如此一想,宋砚修面色一沉,身影稳如山,一动不动,不打算交出自己的儿子,反而声色疾厉的呵斥沈蓉。
“你有必要这样吗?”
什么?众人不解的盯着宋砚修,宋状元这是在跟谁这样说话?
“他不过是一个七岁幼童,贪玩了些,你也并未受伤,何必揪着孩子不放,拿他出气,你若真的心有不甘,想要出气,你就拿我出气,欺负一个孩子,沈蓉,你越发长本事了。”
此一言说出,现场顿时乍开,人声鼎沸。
原来宋砚修是在跟平阳郡主说话。
他怎么敢对郡主如此嚣张无礼。
萧乘渊面带怒色,往前一迈,正欲开声。
沈蓉凌厉的话音先在他耳边荡开。
“他已七岁,你护他只是一个幼儿,纵他拿飞石砸耍伤人,可你知骁勇大将军七岁时,在哪里吗?”
萧乘渊瞳孔一怔。
他七岁时,远赴北疆,只带五千骑兵,从北狄军营抢回父兄的头颅,杀两万北狄人,扶三万烈士棺棂,顶着漫天飞雪,护送父兄回家。
原来,她还记得。
她⋯⋯:“大将军七岁,已是身经百战的少年将军,你的儿子,若落到了敌人手中,敌人会怜他只是一个幼儿,放过他吗?”
宋砚修深深皱起眉头:“可这里是长公主府,不是战场上,我儿也不是萧家人,你何需拿弱小稚儿同武将出生的人比较,照郡主这么说,天下所有稚子,都应当像骁勇侯一样,能上战杀敌的才入得了郡主的眼。”
他摊开双手,走到众人面前,大声说道。
企图巧言几句,把沈蓉推到众矢之的。
可园子里的人个个都是从大宅后院出来的世家子弟,又岂会看不明宋砚修那煽风点火的心思,轻易受他挑拨离间。
这时,一颗鹅卵石狠狠砸向宋砚修的胸口。


“芙蓉。”宋砚修冲到院门前,却被两支长枪拦住。
而那从人群冲出来的人,正是他的妻柳芙蓉。
还有好几个宋家的人和柳家的人,他们分别是柳芙蓉的父母和宋砚修的祖母。
几个公主府的护卫捉着他们的胳膊,将他们丢到人前。
向二楼的人禀报道:“长公主,郡主,这些人都是从狗洞爬入戏园,偷偷摸摸,鬼鬼祟祟。”
“沈蓉,你心里有气便冲着我来,别对我的亲人下手。”宋砚修双手搭在长枪,面红耳赤,声音凌厉。
沈蓉哧笑了。
她放下团扇,一一扫过宋家人和柳家人,最后她的目光落在了抱住宋霜儿的妇人身上。
柳芙蓉,自称宋砚修的表妹,死了丈夫的寡妇。
独自带着一双儿女,举家倾尽财力,扶持宋砚修读书科考。
柳家自诩有恩于宋砚修。
她嫁给宋砚修后,柳芙蓉带着父母哥哥等亲人,一同住进她的郡主府。
吃喝花销一应支出都由她承担。
柳家要做生意,她帮扶。
柳芙蓉的哥哥闯祸,她来摆平。
一切只因她是宋砚修的妻,若无柳家,她这个郡主也遇不见英俊多才又专情的郡马爷。
沈蓉勾起唇角冷笑:“状元郎这是什么话,莫非是谁拿着刀架在你们脖子上爬狗洞的?如此不识趣,你只管告诉本郡主是何人所为,本郡主今日定会为状元郎做主,好好处罚院内下人。”
宋砚修面色刹时一变。
沈蓉她想给他难看,给他下马威。
呵,他已不是前世要处处看她脸色的丈夫。
他否认自己爬狗洞:“我没有爬⋯⋯”
“郡主,一切都因民妇而起。”柳芙蓉的声音响彻戏园。
宋砚修转头看向柳芙蓉,眉头皱紧,轻呼:“芙蓉,你⋯⋯”
“表哥,你就跟郡主说实话吧。”柳芙蓉不让宋砚修再多说下去,多说多错。
荣华富贵就在眼前,他们何必绕一个大弯,推开了平阳郡主这颗金蛋。
剧情就应该按照原剧情发展,才不会出现bug。
柳芙蓉抱紧宋霜儿,跪在地上:“民妇根本不是宋状元的妻。”
此话一出,现场再次轰炸开。
“不是宋状元的妻,为何宋状元要认?”
⋯⋯
柳芙蓉大声说道:“两个孩子也不是宋表哥的骨肉,我的夫婿是宋家大郎,砚修的大哥。”
现场快要炸开,震耳欲聋。
在众人议论声中。
柳芙蓉声音响彻云霄:“我父母花重金资助砚修读书科考,又怜我孤儿寡母难以再嫁,便在砚修表哥入考场前,要求表哥允诺高中后娶民妇为妻。”
“表哥今日向众人认下我们母子,全是为了敬长辈之意,不得已而为,可民妇看得出来,砚修表哥他是很喜欢郡主的。”
“只因民妇横插在郡主与表哥中间,才令表哥左右为难,伤了郡主的心,如今听闻郡主要抛绣球选夫婿,砚修黯然伤神。”
“民妇不要强求来的婚姻,情急之下才带着亲人孩子偷入园子,向郡主说明实情。”
“郡主,民妇心里只有砚修的哥哥,曾发誓要为亡夫终身守寡,不愿再嫁。”
“还望郡主莫要因我跟砚修离心,错失良缘。”


如银铃般清脆的声音,在众人云云声中,碰撞出悦耳动听的声色。
句句温凉如水,字字敲击在世家子弟的心上,也声声敲打在宋砚修的胸口。
现场的喧哗声不绝于耳,那是世家子弟的欢喜之声。
宋砚修看着满园未婚男子的欢声笑语,又看了眼站在一楼台阶上的沈蓉,微微侧转身子,不屑一顾。
他本以为芙蓉搭好台阶,沈蓉会见好就收,没想到她还要继续与他闹。
闹吧。
沈蓉是不是以为在这场抛绣球选夫赛中,不少世家子弟争抢绣球,便沾沾自喜,想以此拿捏他。
哼,做梦吧,这一世,他不会继续将自己伪装成一条狗。
宋砚修推开拦在面前的长枪,走到柳芙蓉身边,当众搂着柳芙蓉的双肩,把她从地上扶了起来。
“砚修在此感谢郡主成全我与芙蓉之恩,十日内,我宋府定大办婚宴,风光迎娶柳芙蓉为妻,届时,还请郡主赏脸到府上当一回见婚人,我必盛情款待。”
柳芙蓉愕然。
书中剧情不是这样的:“表哥⋯⋯”
“芙蓉。”宋砚修双手扣紧柳芙蓉的肩膀,情意绵绵:“我不愿再让你受委屈,你放心,我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
明知剧情不是这样,柳芙蓉就是无法抗拒待自己深情款款的男主。
鬼迷心窍的点头“嗯”了一声,一副弱柳扶风,楚楚可怜的模样。
她又好奇平阳郡主的反应,再次抬头看向沈蓉,却在这时,院外传来了一阵骚动。
是宫里来人了。
“奴才李德福拜见长公主,见过平阳郡主。”李德福是燕清帝身边的内侍。
长公主问道:“我皇帝兄长派你出宫有何事要宣?”
李德福双手捧着礼盒,笑道:“一是让奴才送礼物祝贺平阳郡主十八岁生辰。”
“二是听闻平阳郡主在百戏园抛绣球选夫未有结果,特让奴才出宫转达皇上的意思。”
皇上的意思?宋砚修下意识转头看李德福。
这么说,皇上已经知道他宁守孝道,也不愿抛弃糟糠之妻,另娶平阳郡主的事了?
当今皇帝最重孝道,就算没有娶平阳郡主,以他的品性也能被皇上高看几眼。
这样一想,宋砚修腰杆又挺直了几分。
“皇上说,平阳郡主乃皇室贵女,身份贵不可言,郡主的亲事不能随意定下,皇上会在祭天大典上,让尚世子与骁勇大将军当众比武定婿,三局两胜,胜出者,为未来郡马。”
宋砚修心中冷笑了一声。
祭天大典就在三日后。
尚云辞很快会死于刺客手中。
萧乘渊也好不到哪去,三个月后病死在军中。
沈蓉运气不好,绣球落在两个短命鬼手里,到时成了寡妇,连给芙蓉提鞋都不配。
“芙蓉,我们走。”宋砚修等着沈蓉守寡的那一天。
临走前,妙颜打开了李德福手上的礼盒。
柳芙蓉转头,惊鸿一瞥,就看到盒子里放着的一对价值连城的翡翠白玉蝉。
心头一阵炙热,那是女儿宋霜儿的陪嫁之物。
还好,还好,郡主所择的婿郎都是短命之人。
她最后肯定会再回来缠着男主宋砚修。
这就是命,兜兜转转,她始终逃不过书里的安排。


孩子的神嚎鬼哭声瞬间传开,他抱着自己的脑袋不停往后挪动躲避。
众人以为柳芙蓉只是做做样子,哪知那比她胳膊还粗的棍子,实打实落在孩子的身上。
孩子痛苦大叫:“救命啊,爹爹救我,娘要杀我,爹爹救我,娘不要杀我,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啊,啊,啊⋯⋯”
凄厉的惨叫声,听者头皮发麻,看者毛骨悚然。
有人大呼了一声:“孩子的手被打折了。”
“天呐,那个女人会不会太狠了。”
“是那孩子满口谎言,敢做不敢当,是该好好教教。”
“可若死在长公主府,怕是出去说不清呐。”
⋯⋯
“柳芙蓉。”宋砚修看着被柳芙蓉打的满地爬滚的儿子,撕心裂肺的低吼:“住手,你会打死允儿的⋯⋯”
他不顾还在流血的脑袋,疾步冲下戏台。
却不慎一脚踏空,重重跌坐在地上。
一只脚卡在了台阶缝里,脚踝处袭来了强烈的撕扯感,痛的他屏住了呼吸。
柳芙蓉手中动作未停,泪流满面的哭道:“孩子做出大逆不道之事,都是我这个做娘的平日太护着他,当娘的不作为,害了表哥的仕途便是我的罪过,允儿今日若死在我这个当娘的手里,等我埋了他,便自尽在他坟前,必不让他在黄泉路太孤独,只是要求表哥和郡主,替民妇抚养大霜儿,霜儿她很好养活,只要郡主赏她一口饭吃,便足矣。”
“我不要娘死。”宋霜儿从戏园外跑入,冲向柳芙蓉,紧紧抱住了柳芙蓉的腿。
接着,宋老太太,柳氏夫妇,及柳芙蓉的大哥,陆陆续续冲进戏园内。
纷纷拦住柳芙蓉。
沈蓉眸光如冰川,毫无温度与同情,冷冷淡淡地扫过柳芙蓉口中的宋霜儿。
这个小白眼狼可不是赏一口饭,便能喂饱胃口的人。
宋霜儿可是掏空她所有嫁妆的饿狼。
“郡主,求求你放过我们允儿吧,要赔命就用老身的命来抵,老身会让柳氏带着孩子远离燕京城,绝不会再来防碍郡主的眼,只要郡主能与砚修好好度日,我们什么都不求了。”宋老太太跪在地上求沈蓉。
此时,宋砚修的脚已从台阶抽离,也跪在了戏台下。
头部的伤,让宋砚修此刻看起来面色苍白,更像一个被强权欺压的弱者。
幸灾乐祸的那群世家子弟,渐渐笑不出来了。
听宋家人的意思,郡主揪着宋家孩子不放,一切都是为了逼迫宋状元。
宋砚修缓缓抬眸,对上沈蓉的目光,薄唇颤动了几下,双手捏紧。
她不就是想要他一个认错求饶的姿态吗。
“我向郡主认错。”他抬起双手,作一揖。
沈蓉问道:“错哪了?”
错在他不该中状元被她相中。
错在他长相太过出众被她缠上。
害了妻儿与家人。
但他不会这样说,他知道她最喜欢听什么话。
“郡主做的任何决定,都是对的,臣收回刚才的话⋯⋯”
“收回刚才哪句话?”沈蓉打断他的声音。
宋砚修愣了一下,他刚才说了那么多话,她问的是哪一句?
沈蓉替他回忆:“看来状元郎还是没明白本郡主为何要让宋允用石头砸你。”
她双手搭在护栏上,言语清晰:“你说‘稚子顽皮打闹,怎就被你们揪着不放’。”
“你说‘一屋子大人围着欺负一个七岁孩童,也不怕传出去受天下百姓非议’。”
“你还说本‘郡主现在不是没事吗,骁勇侯又是身经百战的大将军,区区几颗石子又如何伤得了他’。”
宋砚修脸色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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