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贺瑾州季清晚的武侠仙侠小说《揭穿假死夫君,主母她这黑化了贺瑾州季清晚》,由网络作家“季清晚”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孩子,是不是吓着你了?”贺老夫人看在规规矩矩站在一边的季沂渊渊,眼神慈祥。季沂渊摇头:“没有。”一板一正的,可比自家那没规矩的孙儿不知道好了多少。贺老夫人眼神微闪,让李嬷嬷重新将那堆东西放到季沂渊面前:“这些都是祖母送给你的,喜欢吗?”季沂渊摇头:“弟弟的。”贺老夫人原本心里还有些心疼贺行朗,此时一听,倒是觉得不够狠。两孩子,当真是不能比!只可惜,好孩子不是自己家的。她收回眼中的欣赏,道:“这是祖母送给你的,弟弟另外有。”季沂渊还想摇头,贺老夫人淡淡道:“长者赐不可辞。”季沂渊只好接了过来。贺老夫人神色满意了些,又让李嬷嬷给添置了不少。一下午,季沂渊都沉浸在数不清的玩具还有各种珍贵把件当中。用完晚膳,季清晚正准备让人将季沂渊送回去...
《揭穿假死夫君,主母她这黑化了贺瑾州季清晚》精彩片段
“孩子,是不是吓着你了?”
贺老夫人看在规规矩矩站在一边的季沂渊渊,眼神慈祥。
季沂渊摇头:“没有。”
一板一正的,可比自家那没规矩的孙儿不知道好了多少。
贺老夫人眼神微闪,让李嬷嬷重新将那堆东西放到季沂渊面前:“这些都是祖母送给你的,喜欢吗?”
季沂渊摇头:“弟弟的。”
贺老夫人原本心里还有些心疼贺行朗,此时一听,倒是觉得不够狠。
两孩子,当真是不能比!
只可惜,好孩子不是自己家的。
她收回眼中的欣赏,道:“这是祖母送给你的,弟弟另外有。”
季沂渊还想摇头,贺老夫人淡淡道:“长者赐不可辞。”
季沂渊只好接了过来。
贺老夫人神色满意了些,又让李嬷嬷给添置了不少。
一下午,季沂渊都沉浸在数不清的玩具还有各种珍贵把件当中。
用完晚膳,季清晚正准备让人将季沂渊送回去,却被贺老夫人给拦住了:“清晚,沂渊那孩子我当真是太喜欢了,松鹤院房间多,让他再陪我一晚吧。”
季清晚询问季沂渊,季沂渊点头。
于是,晚膳后,贺老夫人送来了更多的东西。
直到灭灯,季沂渊看起来还念念不舍的。
听着李嬷嬷的汇报,贺老夫人心中总算松了口气,到底还是个孩子,再有天赋又如何,也是经不起诱惑的。
一连几天,季沂渊都在松鹤院玩得乐不思蜀。
季清晚中间倒是要了几回人,都被贺老夫人用各种借口给搪塞了回去。
秋水居。
绿竹看着被季沂渊送回来的东西,语气夸张:“好家伙,渊儿少爷这是把那外室子的东西全部都弄来吗?”
绿萝摇头:“不只,这玛瑙杯我在老夫人院里见过。”
绿竹直接竖起了大拇指。
季清晚也没想到季沂渊本事这么大,短短几天时间就弄了这么多东西。
甚至——
瞧着盒子里夹带的“私货”——练字贴,季清晚随便翻了下就知道这孩子最近连功课都没有落下。
季清晚当真是哭笑不得。
这孩子也太拼了。
相对于季沂院这边的如鱼得水,贺行朗这边那可是相当的水深火热。
“不要!我不要读书,祖母坏。”
贺行朗被逼着读了几天的书,终于忍不住了,抬手就把手里的《三字经》给撕了。
贺老夫人还没有发脾气,贺行朗的哭声就差点喊破了松鹤院。
“我要母亲,呜呜呜……我要母亲……”
贺老夫人眉眼也难得带了几分疲惫。
这孩子,难道当真不是读书的料?
一旁的李嬷嬷见状,劝慰道:“夫人,朗儿少爷还小,这读书的事情过犹不及。”
“想当初瑾州少爷还不是闹着不肯读书,还不是被劝回来了。”
贺老夫人头更疼了,当初瑾州愿意读书,还不是因为……
都是孽缘。
“罢了,让人备车。”
雪松巷。
贺瑾州听完贺老夫人带来的消息,神情也严肃起来。
“朗儿,从明日起我教你习字。”
“不……!”
贺行朗又要发脾气,被孟月姗一把给捂住了。
“老夫人、瑾州哥哥,我和朗儿说说话,你们聊。”
贺老夫人看着离去的两人,眼神复杂。
没了其他人打扰,贺老夫人将最近府里的事情给贺瑾州说了一遍。
贺瑾州不愿再等,老夫人也觉得时候差不多了,两人一合计决定动手。
至于贺行朗,在孟月姗的劝说下,不仅高高兴兴的,甚至主动要求看书。
贺老夫人心里无奈。
不愧是父子,居然栽在同一人手里。
几人来去匆忙,没有发现不远处巷子里,一双震惊的眼睛。
贺老夫人可是记着,当初求娶季清晚时,这季氏的人是何等高傲的。
季清晚神色为难:“他们说,说要咱贺氏族学改姓季。”
“呸!无耻!”贺老夫人当即脸色大变。
这不是要他们贺家改换宗祠吗?!
“哟呵,贺氏你还知道无耻两个字怎么写啊?!”
贺老夫人话音刚落,七八个季氏族老气势冲冲就闯了进来。
贺老夫人下意识道:“你们怎么来了?”
“今儿个我们要是不来,我们季氏族学是不是要改姓贺了?”
一名脾气火爆的族老张嘴就骂。
贺老夫人缩了缩脖子,脑袋转得飞快。
这事可不能赖自己身上,不然贺家以后在季氏族人面前可就抬不起头来了。
她一指季清晚:“哎哟,这事误会大了,嗨,都怪我,当初清晚见贺氏族学凋零……起了这个念头,我没拦住。”
她目光痛惜:“清晚,你怎地就如此糊涂呀!”
季清晚当真是要被贺老夫人这模样这气笑了,今儿个若不是她提早和季氏族老们通过气,冲着这个罪名自己怕不是得被族谱除名了。
季清晚深吸一口气:“此事是清晚考虑不周,请各位族老责罚。”
贺老夫人悄悄松了口气。
然而季族长却另外提了一个话题。
“听说你要过继子嗣承袭我们季家的爵位。”
“是。”
贺老夫人瞬间警惕起来。
季族长道:“既是承袭我们季家的爵位,这子嗣我也替你备好了。”
“沂渊,来见过你母亲。”
他话音刚落,一孩童从末尾走出来,拱手道:“沂渊见过母亲……”
“等等!”
贺老夫人咬牙切齿:“这孩子我们不认!”
季族长目光沉沉:“我季氏的爵位,贺氏,你凭何插手?”
贺老夫人气得直捂胸口,无耻!
当真是无耻。
“季清晚一外嫁女,过继娘家的子嗣,这说出去怕不是天大的笑话。”
季清晚双拳紧握。
季族长面色不变:“笑话?那不如我们一起去京兆府评评理,这娘家婆母撺掇儿媳挖族学老师又是个什么说法?!”
贺老夫人这回当真是感受到什么叫起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她将目光转向季清晚:“清晚,你说说,这孩子你要不要认?”
季清晚面色为难:“一切听凭婆母做主。”
皮球再次踢了回去。
这眼见着快要到手的爵位就这么飞了,贺老夫人当真是不甘心。
只是若这挖墙脚的事情当真闹了出去,季清晚一外嫁女,到头来连累的还是贺家。
怕是日后无人敢到贺氏族学教书了。
贺老夫人闭了闭眼,咬牙道:“过继这孩子可以,我们贺氏也必须过继一个。”
至于谁继承爵位,还不是清晚一句话的事情。
哼,继承不了爵位的嫡子又有什么用?!倒不如顺势让季家承认了朗儿嫡子的身份,省得到时候袭爵出了什么岔子。
贺老夫人的心思,季族长看得一清二楚。
原本季族长是对季清晚的决定是颇有微词的,若不是惦记着季老侯爷的救命之恩压根不想管这事,如今……
倒真是替季清晚不值。
“我季氏女家风清正、铁骨铮铮,断然不会做出这等天理不容的事情。”
她起身:“既如此,我们便一道去京兆府分辨分辨。”
季清晚起身要走。
贺瑾州拂袖:“你还嫌不够丢人吗?速速把人打发了,这事也就算了。”
贺老夫人跟着劝道:“清晚,你是个识大体的,如今贺家的声誉全系在你一人身上……三思啊!”
贺老夫人眼神恳求。
季清晚当真要被气笑了。
她转向花娘:“你说孟氏是你楼里的姑娘,可有证据?”
花娘灿然一笑:“当然。”
“夫人请看,这是月娘的卖身契。”
贺瑾州怒声:“这没签字认可的东西也配叫卖身契?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来人,将夫人还有这群人给带下去。”
“哟呵,这么热闹呢。”
季清晚正准备让云一动手,门外忽然传来一道戏谑的声音。
众人扭头,一眼就瞧见那张鬼面具。
当即跪了下来。
“参见安王。”
在场的人纷纷行礼。
“免礼。本王路过,听说此处正在办喜酒……”
贺瑾州赶紧上前道:“安王能来,是我们的荣幸,还请上座。”
萧屿澈瞧扫了贺瑾州一眼,语气嫌弃:“是你啊!长得人模狗样,怎地就不能干些人事呢?”
“本王记得没错,你娶过正妻了吧?”
贺瑾州:“……”
贺瑾州脸色瞬间就红了,其他人也都憋着笑。
季清晚上前:“民妇有一事,想请王爷做主。”
安王点头:“本王考虑考虑。”
季清晚让花娘将卖身契递过来,从头到尾解释了一遍。
萧屿澈:“这还不简单,这在场的人总有那么一两个混迹花楼的,让他们辨认不就一清二楚了吗?”
瞬间有胆大的去凑热闹,辨那身契真假,一个个扯着嗓子喊:“是真的!这花娘没撒谎。”
“上面虽没签字,但按了手印,一样的。”
那这说假话的就是贺瑾州与她那平妻了?
瞬间,刚刚指责过季清晚的人都十分同情。
这季家女还当真是惨,夫君为了保一个花楼女居然把身为正妻的她给推了出去。
听着众人的议论声,孟月姗跌坐在地。
为完了,一切都完了。
“把人带走。”
花娘一挥手,那群打手就要去拉孟月姗。
“别碰我!你们别碰我。夫君……”
“住手!”
贺瑾州沉着脸:“你想怎么样?”
花娘笑得一脸满意:“十万两银子。买你的小娇妻如何?”
“十万?你这不是抢钱吗。”
花娘漫不经心:“那我就只能把人给带走了。”
说着,那群人又要去拿孟月姗。
“住手。”
这时,季清晚忽然开口了,她脸色平静:“这钱我们出。”
花娘笑得十分满意:“还是少夫人大气。”
“绿竹,去拿钱。”
孟月姗含泪望向贺瑾州,若她的卖身契落到季清晚手里,她一辈子就要受人挟制了。
贺瑾州气得要吐血,然而瞧着孟月姗那可怜兮兮的模样,咬牙道:“不劳夫人费心,这钱我出。”
说着,让人去拿了钱,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花娘满意离开。
然而这场婚礼却进行不下去了。
大晟法律,曾入贱籍着,不可为正妻、平妻。
贺老夫人当场直接气晕了过去。
“妾身见过老夫人。”
松鹤院。
倩娘恭恭敬敬给贺老夫人行了一礼。
然后又转身给季清晚行了一礼:“见过夫人。”
贺老夫人瞧着她这一身低调的打扮,心里十分满意,随手赏赐了一枚玉佩:“既然进了府,日后可要好好伺候少爷。”
倩娘点头。
季清晚赏了一枚钗子。
收了礼,倩娘规规矩矩站到了旁侧,专心伺候季清晚和老夫人用膳。
这时贺瑾州走了进来,给老夫人行完礼之后,目光下意识就望向了杨倩。
倩娘头都没抬,贺瑾州心里瞬间有些痒痒。
“退下,杨氏你过来伺候。”
倩娘规规矩矩给贺瑾州布菜,眼神都没有乱飘一眼。
反倒是贺瑾州这手时不时去蹭个便宜。
孟月姗牙都快要咬碎了。
贺老夫人瞧着,对倩娘倒是更满意了些。
用完膳,贺瑾州特意点了倩娘书房伺候。
孟月姗气得直跺脚。
看着几人离开的背影,贺老夫人嘴角带笑:“看样子,离瑾州厌弃那女人的日子不远了。”
郑嬷嬷反倒有些担忧:“老夫人,老奴瞧着今日少爷的心思似乎不在少夫人身上了,这……这于子嗣上怕是不利啊。”
更何况如今属于未来小少爷的位置还被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孽种占着。
郑嬷嬷的担忧,贺老夫人再明白不过,她摇头:“不急。先前就是我们太逼急了,瑾州才对清晚这么反感,这感情还是得由着他们先折腾一番。”
“更何况季家那小子不过三岁,等得起。”
这边贺瑾州温香软玉,孟月姗却已经忍不了了。
“去,告诉莲蕊,今日务必动手。”
下午就来了消息。
“什么?那两口子不要朗儿了,要把人除了族谱。”
来汇报的人一脸战战兢兢:“是。夫人让我请老夫人过去做个见证。”
“顺便看看那孩子怎么处理。”
贺老夫人先是惊讶,紧接着便是难以言明的喜意,这么说,她可以光明正大去把朗儿接回来了?
想到那孩子最近吃过的苦,贺老夫人再也忍不住,起身就走:“还不赶紧带路。”
若是去得晚了,朗儿被人欺负了怎么办?
提前一刻钟收到消息的季清晚闯了进来:“母亲,我同你一起去。”
孟月姗也急不可耐:“老夫人,我……”
“你不许去。郑嬷嬷,给我把人看住了!”
孟月姗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了。
她咬咬牙,派人悄悄去书房给贺瑾州递了消息。
芙蓉巷。
贺老夫人还没走进,就听到一阵属于小孩子的痛哭声。
她心里一跳,赶紧加快了脚步。
眼前一幕,瞬间让她手脚发凉。
只见朗儿被捆在长椅上,细细的柳条抽在他身上,留下了一道道血印子。
“你们在干什么?!”
贺老夫人疾步,上前推开那施刑的人,就把朗儿抱在了怀里。
朗儿身体一个瑟缩:“别,别打我。我错了。”
贺老夫人眼圈红的厉害。
“别怕,祖母来了。”
“呜呜呜,祖母……”
贺行朗放声痛哭。
将朗儿从椅子上抱下来,贺老夫人抱着朗儿望向坐在躺椅上的贺六夫人,一脸怒气:“六嫂,朗儿不过一个三岁孩童,他究竟是犯了什么错,要这样惩罚他。”
六夫人闻言,怒声道:“他差点害了我的孩子,我没让人打死他已经是积善行德了。”
“我没胡说。”贺千雪不解:“母亲,连这个没有一点贺家血脉的旁人都可以,为什么我的孩子不可以?!”
“难不成我不是你的孩子,我的孩子不是贺家的血脉吗?”
贺老夫人:“……”
这,这怎么能比呢。
贺老夫人万万没想到,这过继最大的难关居然是自己的女儿。
这叫什么事?!
贺老夫人试图拉回贺千雪的理智。
“千雪,你糊涂了!就算你想把自己的孩子过继给清晚,你公爹和婆母都不会同意的……”
“不,他们同意。”
贺老夫人终于意识到贺千雪不是在开玩笑,究竟是什么时候,这孩子生了这样的心思了?
“可是有人和你说了什么?!”
贺千雪摇头:“是我自己的主意。”
贺老夫人定定看了贺千雪一眼,摇头:“不行!”
“为什么?!”贺千雪心里忽然对贺老夫人生了一丝怨恨:“当初为了贺家,你让我嫁进吴家,我嫁了。”
“如今,我只有这一个要求。”
贺千雪的话难得激起了贺老夫人心里的愧疚,只是这过继一事,当真不行。
她软了语气:“千雪,是母亲亏欠了你,你不是喜欢城南那家铺子的首饰吗?明个我把铺子买下来送给你。”
“不,我不要!”贺千雪眼中带着泪光:“你若是不准,那谁也别想过继孩子到清晚名下了。”
说着,就要去毁了族谱。
一阵鸡飞狗跳,这过继的事情直接给搅和了。
松鹤院。
贺老夫人愁的眉毛都要打结。
“李嬷嬷,你说这孩子究竟着了什么魔,要把自己的孩子过继给清晚。”
李嬷嬷猜测:“会不会是为了爵位?毕竟吴家姑爷如今只是个礼部主事。”
贺老夫人拍桌:“肯定是那吴家撺掇的!”
“当初当真是看走了眼。”
越想越气,贺老夫人直接带着人去吴家闹了一通。
可结果,居然是贺千雪主动提及这事的。
眼瞅着这事陷入僵局,贺老夫人犹豫再三,终于将贺行朗的身世告诉了贺千雪。
贺千雪:“……”
看着佳人在侧的贺瑾州,贺千雪心思落空,直接晕了过去。
不过这过继一事,倒是再没有提过了。
解决了贺千雪这桩事,贺老夫人生怕又出什么岔子,带着族谱和人直接到秋水居,说这过继的事情。
季清晚不慌不忙抽出一封请柬递了过去:“母亲,不如等到宴会后。”
看着这请柬上的时间,贺老夫人还能说啥,只能原路返回。
她倒是有心想要发怒,只是当初季家族老上门的时候,她就承诺过了,日后有关季沂渊的事情,她都不能插手。
更别说,这次宴会的地点居然在曾经的季府。
时间一晃而过,眨眼就到了宴会这天。
贺老夫人原本想要拿乔不过去,甚至叮嘱了与贺家相熟的也不要去。
可谁知,英国公去了。
与英国公相熟的一群勋贵也去了。
最后连长公主都去了!
一瞬间,所有人都等不住了,不管是有请帖的还是没有请帖的,纷纷赶往季府。
季清晚也没有想到长公主居然回来,带着季沂渊赶紧迎了过去。
长公主看着季沂渊那张小脸也是瞳孔一缩,只是面上掩饰的很好,只说是与季侯爷有几分交情,特来吃一杯酒。
提及往事,贺瑾州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当年若非祖父早早定下了这门亲事,他又何至于委屈了姗儿。
贺瑾州语气不耐烦:“夫人,你提这些做什么?!”
“姗儿又不是要同你争那主母的位置,不过一个平妻,你心胸何时变得如此狭窄了?”
虽然早就知道贺瑾州会提娶平妻,但一想到前世的种种,季清晚心中依旧难掩怒意:“我心胸狭窄?”
“我为你守节三年,操持府邸、打理内外、照顾婆母,现在你一回来就要娶平妻,合着还是我心胸狭窄了?!”
“夫君要不要去问问当初有多少人等着看我们贺家的笑话?!怎么现在是想要替他们补上?”
贺瑾州面色有瞬间不自在,这些年贺府的事情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他假死脱身确实是解脱了,却苦了母亲和清晚。
想到这些年母亲的抱怨,他语气也软了些:“清晚,我知道这些年委屈了你。但总归我们之后的日子还长着,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补偿你的。”
“但月姗不同!她于我有救命之恩。当初我当着孟伯父的面发过誓,会照顾她一世一生,且不说大丈夫一诺千金,如今她孤身一人,离开了贺家便是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我必须要娶她。”
“清晚,你一向再是善解人意不过了,为夫的难处还望你体谅。”
“你放心,姗儿不是个野心大的,虽然是平妻,还这府里的一应事务还是由你协助母亲打理,她不会与你计较的。”
合着她应该感谢孟月姗大度不与她计较正妻之位?
季清晚冷声:“既如此,贺瑾州我们和离吧!”
“你也别委屈了她,正妻之位,我拱手相让。”
“和离?”
贺瑾州一脸不可思议:“就为了这么件小事你要同我和离?!”
“这京中哪里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
他语气厌烦:“此事我意已决,你莫要胡搅蛮缠。”
“季家如今只剩下你一人,和离后你又能去哪里?”
贺瑾州只当季清晚是在说气话威胁自己:“你若实在不喜欢月姗,从今以后你们东西院互不干扰便是。”
季清晚看着那张骄傲自大的脸,只想一巴掌呼上去。
欺她季家无人,妄图左拥右抱?!
这狗男人也配!
她深吸一口气:“绿竹,送客。”
“姑爷,请!”
一而再再而三被驳了脸,贺瑾州脸色也冷了下来:“不管你同意不同意,这平妻,我娶定了。”
“滚!”
-
“我呸!”绿竹看朝着贺瑾州背影狠狠啐了一口,她神色愤怒:“小姐,现在怎么办?”
若是由着姑爷娶平妻,以后小姐还如何在府里立足?!
季清晚眼神淬冰:“收拾东西,走我们回季家。”
绿萝犹豫:“小姐,您当真要同姑爷和离?”
这京中和离的女子,哪怕有娘家支持,下场大多都不太好,更何况如今自家小姐小姐孤身一人……
看懂绿萝眼中的担忧,季清晚心里熨帖,索性直接坦白:“绿萝绿竹,你们姐妹两自小跟着我,我是拿你们是当妹妹的。”
“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们,我定是要和离的。”
最后在贺千雪软硬兼施下,季清晚同意走那么一趟,只是丑话说在了前面。
“大姑,若这事当真是姑爷的不是,这事我是不会再管的。”
“届时还请大姑莫怨我。”
贺千雪此时哪里还管得了这么多?一听季清晚愿意走一趟,话都没有听清,连连点头。
英国公府。
主位上一头发半白的老人,语气不算太好:“清晚丫头,这次你来是为了那姓吴的小子?”
季清晚摇了摇头:“国公大人一向再公正不过了,我家那姑爷若当真是清白的,想必国公定然不会冤枉了人。”
“只要最后这人是从我这带回去的,其余任凭国公处置。”
英国公挑眉,这清晚丫头倒是有点意思。
表明了态度,季清晚才说明此次前来真正的意图:“我此次前来是只一桩事。”
说着将早已写好的请帖递过去:“我过继了一子,想让那孩子认认人……”
英国公皱眉:“你过继了贺家的孩子?”
就他目前接触来看,那贺家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季清晚神秘一笑:“孩子姓季。”
英国公当即来了兴致:“老夫定会准时赴宴。”
而此时,贺家已然掀开了锅。
贺行朗不见了。
季清晚刚入府,就被老夫人传唤了过去。
“清晚,你可瞧见朗儿了?”
季清晚一脸不解:“母亲,那孩子不是李嬷嬷带着吗?”
贺老夫人急得跳脚:“孩子不见了!”
“怎么回事?”
贺老夫人也想知道怎么回事,今日李嬷嬷原本应该照常送朗儿去雪松巷那边习字读书。
可因为季沂渊的事情耽误了会儿,等李嬷嬷再想起来,结果那孩子就不见了。
这朗儿常去的位置,清远街、雪松巷全部都找了,没人!
贺老夫人气急得都要上火了。
“母亲,您别急,我已经遣人去报了官,咱在仔细找找。”
两人正说着,忽然外头有人来报。
“老夫人,行朗少爷找到了!”
贺老夫人大喜,冲出去一把就将狼狈的贺行朗给抱到了怀里。
季清晚神色闪过一丝异常,但是被隐藏的很好。
她问道:“怎么回事?”
那下人早就得了吩咐,噼里啪啦就将所有的事情托盘而出。
贺老夫人气得咬牙:“都说虎毒不食子,这赵有道就是个畜牲!死了活该。”
“还好我朗儿福大命大!”
季清晚瞧着这个看着十分陌生的下人,隐藏住眼底的冷意。
秋水居,季清晚到时云一已经等着了。
“属下办事不力,请小姐责罚。”
云一简洁明了将事情概述了一遍。
这事说来也是凑巧。
原本赵有道绑了人就该出城,只是不知是色迷心窍还是咋地居然惦记起了花楼的老相好,让人跟着一起私奔。
可谁知那老相好竟然是赌坊的人,知道赵有道要跑赶紧把人给逮了。
这段时日,赵有道在贺家有意引导下欠下的可是天价赌资。
赵氏不愿意拿钱赎人,又气他色心不改。为了不断手断脚,仗着人质在手居然勒索到了雪松巷。
贺瑾州让人送来了钱,但是人也给带走了,再发现时,这赵有道已经死在城外的破庙里面了。
身边有散落的金银,官府的人查验了尸体只得出遭遇了山匪的结果。
“把人捆了。
厅堂,京兆少尹叶回轩一进门就冲着贺老夫人去了。
季清晚连忙阻拦:“你们这是干什么?快放开我母亲。”
贺老夫人被堵住了嘴,呜呜咽咽叫个不停。
叶回轩慢调慢条斯理掏出一张纸递了过去:“少夫人!这是你家那贱婢的供词,上面写的很清楚,这府里的贼不是别人,正是贺氏。”
“那盗卖嫁妆的钱也是她私吞了。”
“不可能!”季清晚斩钉截铁:“这事定然不会是母亲做的。”
叶回轩神情冷漠:“人证物证俱在,容不得狡辩。”
季清晚咬牙:“叶大人,您就算要判我婆母的罪,还请给个解释的机会。”
叶回轩犹豫:“罢了,看在你是苦主的份上,有什么话赶紧说。”
季清晚急得眼圈通红:“母亲,究竟是怎么回事?!”
贺老夫人早就被吓傻了,嘴里的破布一被拿开就迫不及待道:“大人,老身冤枉,这事都是……都是那贱婆子干的!”
叶回轩蹙眉:“贺氏,诬告可是要吃板子的。”
贺老夫人一听要挨板子,更急了:“我有证据!那贱婆子床底下藏了盗卖嫁妆的账簿。”
“那脏银呢?”
“供词记在的一清二楚,这银钱最后可都落在贺氏你手里了。”
贺老夫人气得头晕目眩,当真是吃里扒外的东西!
她恶狠狠道:“赵管事,还不赶紧去拿!”
好不容易送走京兆府的人,老夫人一口气还没有松完,就对上了季清晚受伤的眼神。
“母亲,您是不是早就知道孙嬷嬷侵吞了儿媳嫁妆。”
贺老夫人心中一跳,这事要是处理的不好怕是会失去清晚的信任。
她急忙上前安抚:“怎么会?!我也是被那贱婆子给诓骗了。”
“你放心母亲日后一定会好好管理府中下人,绝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情了。”
季清晚脸色愧疚:“都怪儿媳无用,不能帮着母亲担忧,才让那贱奴钻了空子。”
贺老夫人拍了拍季清晚的手:“好孩子,不怪你。”
季清晚摇头:“不,母亲!若不是儿媳您也不会遭这无妄之灾。”
“所有儿媳决定了——”
“绿竹,去。将所有嫁妆清点后搬入秋水居。”
贺老夫人气急:“你这是干什么?!”
季清晚目光坚定:“妾身能做的不多,但日后绝不会再拿嫁妆的事情给您添堵!”
贺老夫人:“……”
怒气上涌,她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撅了过去。
*
“哈哈哈,小姐你这招真是太厉害了!那老巫婆都快气得升天了。”
绿竹笑得前俯后仰。
绿竹反倒是有些担心:“小姐,今日老夫人吃了那么一个亏,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季清晚面色不变:“无妨!如今他们还指望着我过继那个孽种,不敢轻举妄动。”
倒是京兆府那边。
季清晚吩咐:“速将谢礼送过去,万不可怠慢了。”
京兆府。
叶回轩看着手里比约定还要丰富的酬谢礼,眉头微挑。
这贺谨州的夫人倒是个妙人。
不知想到了什么,他刷刷刷大笔一挥,连同那送过来的谢礼一起装起来让人快马加鞭给送了出去。
次日一早,季清晚刚起身,就被贺老夫人给传唤了过去。
相对昨日,贺老夫人憔悴了不少。
一见她进来,贺老夫人赶紧道:“朗儿,还不去拜见你的母亲。”
她话音刚落,一个小胖墩就朝着季清晚跑了过来。
“娘娘,你就是我的娘吗?”
三岁的胖墩走起路来一摇一晃的,加上这小奶音听得人心都要化了。
然而季清晚面色却十分冷硬:“我不是你娘。”
上辈子,贺瑾州与那贱人最后愿意露面,除了贺行朗那孽种已经继承了她季家世袭罔替的爵位,更重要的是,两人在贺家祖传地发现了金矿石。
重生以来,季清晚一直派云一暗地里打听贺家祖传的房产,经过仔细排查,最终才确定了可能产金矿石的几处位置。
而青阳山就是一处。
原本季清晚还想着逐个去查探,没成想这探查的第一个便是。
压下心里的激动,季清晚将那块矿石塞进兜里,拖着萧屿澈艰难地朝着别院走去。
“小姐!”
季清晚刚走到一半,绿竹绿萝还有云五带着人过来了。
季清晚狠狠松了口气,倒头晕了过去。
“呀?小姐你发烧了。”
“快快快,赶紧去把大夫请过来……”
在嘈杂的声音中,季清晚缓缓睡过去了,迷迷糊糊中,季清晚似乎再次回到了前世。
不过这次是她被毒杀后跟在贺瑾州身后的画面。
熟悉的院落,带着鬼面具的男人,语气凶狠:“忘恩负义,毒杀发妻,当下十八层地狱。”
季清晚感到一阵温热,她跟着的人又变成了萧屿澈,从他的视角,贺瑾州已经一刀毙命。
而刚刚的温热,是贺瑾州的鲜血。
她还来不及兴奋,面前的画面又变了。
这回是萧屿澈站在她的墓前,眼底深沉:“你的仇,勇毅侯府的仇,我都会替你们报的。”
季清晚还想再看下去,却被踢了出来。
“小姐,你可算醒了?还烧吗?!”
季清晚眼神有些发愣,许久才道:“绿竹。”
绿竹晃了晃手:“小姐,你怎么了?”
季清晚揉了把脸:“无事!”
直到刚刚,她才想起来,在她死后,由于不甘,她曾经跟过贺瑾州一段时间,而刚刚,大概就是那段记忆的片段。
只是……
季清晚眼神有些复杂。
这安王,是怎么和她牵扯上的?
瞧着那复仇的狠劲,要不是因为她记忆中从没有与萧屿澈的交集,都要怀疑萧屿澈是不是喜欢她了。
季清晚晃了晃脑袋,及时止住了脑袋里的胡思乱想。
不过,勇毅侯府的仇又是怎么一回事?
季清晚想得头都要痛了。
当务之急,还是得先强大自己从贺家脱身,才有余力去查父兄的事情。
揉了揉额角,季清晚问道:“那对父女招供了吗?”
绿竹摇头:“不过从地窖里发现了一对父子。”
地窖。
季清晚刚踏进来就对上了一双戒备的眼神:“你是谁?你们怎么会来到这里,那对父女呢?!”
季清晚扫视了一圈地窖里的工具,反而问道:“那对父女房里的金条是出自你的手吧?”
那男人瞬间警惕起来:“你死心吧,我是不会帮你们提取金矿石的。”
这话相当于已经变相承认了。
季清晚眉眼带笑:“若不是替我而是你自己提取的呢?”
那男人一怔。
季清晚顺势将刚刚草拟的合作协议递了过去。
从地窖出来,季清晚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是落地了。
有了这些金矿石,不出三年她定然能达成与季氏族老的交易,届时,便是她从季家脱身之时。
心情轻松了些,季清晚这才想起被遗忘多时的季沂渊。
难得起了点愧疚的心思,季清晚赶紧去厨房做了点易消化的糕点,去了季沂渊的院子。
贺老夫人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季清晚居然会帮孟月姗求情。
两厢一对比,贺老夫人就越发看不上孟月姗了。
她眉眼难掩厌恶。
论相貌、才情,这娼妇有哪一项比得上大户出身的清晚?!
居然把他儿子勾的魂不舍守的。
罢了,贱妾就贱妾吧。
放在眼皮子底下总比外面好。
贺老夫人眸色冰冷:“这回看在清晚的面子上,我就不追究了。”
“正好挨着我这松鹤院还有几间空屋,孟氏你就住到那边去。”
孟月姗一口气还没有松完,就听见了这个晴天霹雳的消息。
松鹤院隔壁?
那里挨着老夫人的佛堂不说,几间屋子更是破旧的厉害,贺老夫人这不是存心针对自己吗?
她求助性望向贺瑾州。
贺瑾州沉吟:“母亲,姗儿这段时间已经习惯了听松阁,不如让她继续住在哪里?”
贺老夫人当即冷了脸:“听松阁是什么地方?岂是她一个妾室可以沾染的。若是不愿,你只管带她离开便是。”
“既然以为以贱妾的身份入府,就要看清自己的身份。”
贺老夫人这回是铁了心要把人放到自己眼皮子底下看管,贺瑾州磨破了嘴皮子,老夫人依旧不为所动。
季清晚由着他们扯皮,随意扯了个借口就回了院子,刚进门就被一条壮硕的狗给咬住了裙摆。
季清晚眼皮一跳。
那狗似乎知道自己吓着人了,退后几步,趴在地上疯狂甩尾巴讨好季清晚。
“这狗哪来的?”
季清晚试探性弯了弯腰,那狗疯狂蹭她的手,瞧着倒是有几分可爱。
绿萝上前:“安王命人送过来的,说是给小姐的谢礼。”
季清晚想到在青阳山别院的交锋,不禁有些头疼,招惹了安王,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小姐,这狗要送回去吗?”
绿竹狗狗祟祟伸头望过来。
“汪!汪!”
绿竹立马又把头缩了回去。
真凶!
季清晚摇头:“养着,看门挺好的。”
“以后你就叫点点吧。”
“汪汪!”
折腾了一天,季清晚洗漱完正准备去睡觉,忽然门外传来一道鬼哭狼嚎的声音,夹杂着男人的怒骂声。
她推开门,就看见贺瑾州一身狼狈地被点点追着跑。
几个护卫想靠近又不敢。
角落里,扎了一堆看戏的人。
季清晚招手:“点点。”
点点快速跑到季清晚面前,亲密地蹭了蹭。
“这是哪里来的畜牲!还不赶紧拖出去打死。”
贺瑾州一瘸一拐从地上爬起来,指着点点破口大骂。
季清晚抱着狗:“点点一向乖巧,可是夫君做了什么?”
贺瑾州面上有些心虚。
绿竹上前:“小姐,少爷他带着人去来挖我们院子里的牡丹。”
季清晚这才发现,靠近外侧的牡丹被挖的坑坑洼洼的,里面的泥土更是撒了一地。
季清晚蹙眉:“夫君,你要牡丹做什么?”
贺瑾州面色有些僵硬:“我瞧着小佛堂那边太过于清冷了,我挖几株牡丹过去装点一番。”
实际是,孟月姗一到那边的院子,眼睛都要哭红了,闹着不肯休息,说是想要秋水居的牡丹花。
迫于无奈,他这才来动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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