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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局被退婚,符修后他跪求复合江畅许七全文+番茄

一本不正经 著

女频言情连载

风也潇潇,树也潇潇,就是人声全场静默。秦白羽保持仰头平行苍穹的姿势,狂笑声戛然而止。一只乌鸦飞过,觉得太安静,呀呀叫了两声。秦白羽僵硬地扭过脖子,望着破罐破摔叉着腰的温周,声音发颤:“师兄……你别闹了……”“什么话,我徒弟做菜就是天下无敌,不信回头你尝尝!”温周理直气壮。秦白羽恼火低吼:“就凭这个她怎能做你真传!”“从头到尾我叫你收的是真传吗!是你自己说的!”“你!”秦白羽胸口气血翻涌,一口气上不来,欲哭无泪。“哈哈哈哈哈哈!”长老中率先反应的是孙不闻,放声大笑:“我说温周,你眼光可真独到啊!不错不错,适合你,改日登门拜访一定要尝尝你徒儿做的菜。”温周没好气道:“想得美!”其余长老也都哑然失笑,摇着头看笑话。就连人群里的学徒们都跟着...

主角:江畅许七   更新:2025-04-21 15:4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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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畅许七的女频言情小说《开局被退婚,符修后他跪求复合江畅许七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一本不正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风也潇潇,树也潇潇,就是人声全场静默。秦白羽保持仰头平行苍穹的姿势,狂笑声戛然而止。一只乌鸦飞过,觉得太安静,呀呀叫了两声。秦白羽僵硬地扭过脖子,望着破罐破摔叉着腰的温周,声音发颤:“师兄……你别闹了……”“什么话,我徒弟做菜就是天下无敌,不信回头你尝尝!”温周理直气壮。秦白羽恼火低吼:“就凭这个她怎能做你真传!”“从头到尾我叫你收的是真传吗!是你自己说的!”“你!”秦白羽胸口气血翻涌,一口气上不来,欲哭无泪。“哈哈哈哈哈哈!”长老中率先反应的是孙不闻,放声大笑:“我说温周,你眼光可真独到啊!不错不错,适合你,改日登门拜访一定要尝尝你徒儿做的菜。”温周没好气道:“想得美!”其余长老也都哑然失笑,摇着头看笑话。就连人群里的学徒们都跟着...

《开局被退婚,符修后他跪求复合江畅许七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风也潇潇,树也潇潇,就是人声全场静默。

秦白羽保持仰头平行苍穹的姿势,狂笑声戛然而止。

一只乌鸦飞过,觉得太安静,呀呀叫了两声。

秦白羽僵硬地扭过脖子,望着破罐破摔叉着腰的温周,声音发颤:“师兄……你别闹了……”

“什么话,我徒弟做菜就是天下无敌,不信回头你尝尝!”温周理直气壮。

秦白羽恼火低吼:“就凭这个她怎能做你真传!”

“从头到尾我叫你收的是真传吗!是你自己说的!”

“你!”

秦白羽胸口气血翻涌,一口气上不来,欲哭无泪。

“哈哈哈哈哈哈!”长老中率先反应的是孙不闻,放声大笑:“我说温周,你眼光可真独到啊!不错不错,适合你,改日登门拜访一定要尝尝你徒儿做的菜。”

温周没好气道:“想得美!”

其余长老也都哑然失笑,摇着头看笑话。就连人群里的学徒们都跟着发笑。

秦白羽方才头仰的有多高,此刻就低得有多低。

他默默拉了拉江畅的衣袖,声音压得很低:“我们快走吧。”

江畅剑眉微挑:“仙长,此刻还愿收我为真传?”

秦白羽瞪了她一眼:“青虚山虽然不是大门大派,但向来说到做到,以后见到我要叫掌门。”

然后又急急催促:“快走快走。”

“哎,她不能走!”

孙不闻忽然发声,他和温周本来就互相看不顺眼。好不容易有奚落温周的机会,怎么能轻易放过。

“从来没有在证道大会收真传的先例,也没有中途退出的规矩。你们青虚山要收真传可以,但她也得完成证道大会过程。”

嘿嘿,他就是要让青虚山真传在证道大会把脸丢尽了,今后谁都知道青虚山符修憋了上百年最后收了个废物真传。

“孙老狗,你想打一场是不是?!”温周怒目而视。

行云这时说:“温长老息怒,但孙长老说的也不无道理。不如长老们表决吧。”

长老们有的也想看个笑话,有的也觉得是要按流程走的,结果就是大多数赞同孙不闻。

秦白羽沉着脸,对江畅说道:“江畅,你来决定,要不要继续参加?”

“掌门,我还能不参加吗?”

“当然能,你已是我青虚山真传弟子,只要你不想参加,那么谁想勉强你,就先灭了我青虚山再说。”

秦白羽沉声说道,这一刻,他又抬起了头,目光灼灼地和诸位长老们对视。

“对!”温周也出声表达支持。

江畅笑了一笑,抱拳禀明:“掌门,师尊,我想继续参加。”

接下来的测试是先天体质和感知资质,这两项只有证道大会和宗门才有,凡间平时是没有条件的。江畅也想知道,自己的资质到底如何?

这其实也是她参加证道大会的最大目的。

秦白羽和温周对视一眼,两人眼神中有叹息也有欣慰。

叹息的是接下来的测试很可能变成一场羞辱,欣慰的江畅虽然资质欠佳,但道心坚忍不拔,敢于逆行而上。

修真本就是逆天,没有这等心性,天资再高又如何?

“既如此,就接着测试吧!”孙不闻立马宣布:“让其他组的也都来这吧,就在这测先天体质。”

其余长老也都没意见,只见他们手指法印翻动,同时指向后山。

“登天梯,搬山来,开!”

后山石木翻滚,一条直通云霄的山道浮现在众人眼前,一眼望不见尽头。

“登阶一千,钟响一声,根骨可期。”考核官大声宣读:“登阶三千,钟响三声,根骨上乘。三千阶之上,有先天体质者,自有道路生流光。之后越往上者,钟响越多。”

登天梯并不是百里山的,而在灵清宗主峰玄鸟峰上,此刻长老们打通空间搬来。凡南玄修行者,在修真之初都登过。

江依经过江畅身边,脸色很难看:“以为青虚山收了你做真传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别高兴太早,只要证明你下午测试的资质依然是垃圾,我想青虚山一定会顾忌宗门名声放弃你。”

“届时,许家就在山脚等着杀你。”

江畅微微一笑,抬起手。

江依尖叫一声飞速跑走。

大多数人都登上了天梯,起初还觉得寻常,但很快差距就显现出来了。

随着阶梯越来越高,似乎重力也越来越大,人们的脚步越来越慢。

将近半数的人没有到达三百阶。

五百阶之上,只剩下六人,江依也在其中。

江依爬得还算轻松,甚至有功夫回头望去,不见江畅的踪影,这才放了心。

废物就是废物,就算悟性卓绝又如何?没有灵根的基础,都是一盘散沙。

“毕竟是第一次参加没有经验。”看台上的秦白羽对温周唉声叹气:“她一定是想最后蓄力冲刺,可越到后面越难登,还不如在一开始冲刺,最后还能多登一些。”

温周没有说话,只是目光紧紧盯着还在登天梯脚下的身影。

江畅走得不疾不徐,一步一台阶。

她此刻也很疑惑,因为她觉得和寻常登山并没有什么不同。

这究竟在测试什么?耐力大比拼?

前世她登的山比这里要高要陡,为何这么快便有人沮丧的下来?

江畅蹙眉,出于职业习惯,她选择保留体力,以应对意外变化。

她就这样走上了三百阶。

秦白羽和温周松了一口气,这样即便上不去,也不算差了。

不久之后,江畅走上了五百阶。

长老们的目光也都集中在江畅身上,孙不闻的笑意不知何时收敛了起来。

温周和秦白羽则相反,从紧张到完全放松下来。

悠然一声钟响,江依登上一千阶。

同尘宗长老微微颔首,对身边的何开明说道:“你眼光不错,没想到她先天体质也不错。”

话刚落下,又是一声钟响。

江畅登上一千阶。

长老们面色复杂,脑中都闪过一个念头,惋惜不已。

要是这江畅灵根没有被废该有多好啊!

登天梯上,江依神色惊恐地看着下方江畅渺小的身影。

怎么……可能!

她什么时候上来了?!

仿佛有巨大的无形压力从下往上推来,江依心烦意乱,咬着牙加快了速度。

然而无论她怎么加快脚步,江畅犹如一道挥之不去的阴影,不紧不慢,却永远在那。

就像小时候一样。

周围的景色悄然发生变化,台阶依然在,但风景却让江依无比熟悉。

庆安府江家。

“阿畅真棒呀,突破炼气二层了!哈哈哈哈,我江家后继有人啊。”

“是呀是呀,老爷,晚上我亲自下厨,好好犒劳下我们阿畅。”

“爹,突破炼气二层比我想象要的容易呢。”

所有人都围着幼小的江畅,没有人注意到站在门楣的她有多失落。

明明……她也刚进入了炼气期,代表着她也有修行的资格。

母亲兴高采烈的走出来,看见蜷缩在角落的她,瞪了她一眼:“还不去恭喜她?”

她不愿意,红了眼眶。

母亲一个耳光甩了过来,伴随着斥责:“江依你听着,有本事你赢了江畅,否则就给我摇起尾巴笑!为什么我生的是你这么个废物!”

“现在,收起你的眼泪,给我滚过去!”

于是她抹去眼泪,换上甜美笑容,小跑过去赞美江畅。无论她内心多憎恨多恶心多嫉妒。

所有的记忆,都是她拼命的修炼,费尽心思地讨好江畅,骗取她的修炼资源。

可用尽一切,江畅永远比她优秀,分明资质只是差了一点,为何总赶不上!

她的人生,永远是阴天,江畅就像苍穹巨大的阴影,永恒遮蔽着属于她的阳光。

幻象让江依心神俱乱,她觉得身上越来越沉,脚步也越来越慢,但她依然在往上走。

可在局外人眼中,江依犹如醉酒,登三阶退一阶,神情茫然又挣扎,显然陷入了幻象之中。

一千三百阶,江畅从江依身边经过。

然后超过她。


“哼,江畅,你生是江家的人,死是江家的鬼!家族为你倾斜的资源你可以衡量,生你养你的恩,难道你也能衡量!”

江德明暴跳如雷:“你想不嫁,可以,家法有训,受三十六棍杀骨棍即可除名,否则皆为家族叛徒,生生世世受江家追杀!”

南玄江家有无数分支,但庆安府江家的杀骨棍却是天下闻名,它有识别受刑者修为的灵性,每一棍都能让受刑者感到痛不欲生。

一棍比一棍强。

有记录始,受杀骨棍最高者,受十六棍。

凡受棍者,无不痛哭流涕,痛改前非,成为家族最忠诚的死士。

江畅凝眸望他:“既如此,请家主行家法。”

一时风雪声来,而人声全无。

“你……说什么?”江德明不可置信地看着江畅:“我说的可是杀骨棍!”

“请家主行家法。”

江德明怒极而笑:“好,好,好!来人,请杀骨棍!”

“行家法!”

执法长老抬棍就打。

一棍下去,拍的江畅单膝跪地,只觉身体起初如蚂蚁爬行,瞬间沿途寸寸如针扎,随后炸裂开来!

“再打!”

又一棍,江畅气血上涌,唇角流血。

“再打!”

江畅撑不住,双手撑地,全身毛孔破裂,渗出血。

原主没与她融合的那部分记忆如开闸洪水,汹涌而来,一幕幕,悲欢爱恨,鲜明如昨日。

一棍接一棍,江畅起初还有忍痛咬牙的闷哼声,后来直接趴在雪地里抽搐。

第六棍,第十二棍……第十六棍……

人群开始躁动,谁都没想到这小小女子,竟坚忍至此,破了记录。

“家主……”连执法长老都手抖。

江德明阴沉着脸,“江畅,你可知错?”

趴在雪地里的江畅身体不时抽搐,闻言颤巍巍的伸出手,在雪地上艰难地竖起中指。

江德明看不懂这个手势,但依然感受到了江畅的桀骜不驯,怒火直冲天灵盖。

“再打!”

第二十一棍,江宁冲出人群,站在江畅面前,眼底有怜悯无悲痛。

“阿姐,错就是错了,你认个错,我向父亲求情,就没事了。”

江畅想起往日,她每月的灵石多半花费在这个天赋一般的弟弟身上,为他找天材地宝。

因他一句想要血狼牙,不惜违背家规,私自加入小队猎捕血狼险些丧命,看着他拿到血狼牙开心的那一刻,竟真觉得什么都值了。

而今天,他说,错了就是错了。

他认为,被当成狗,被随意安排命运,变成了蝼蚁就该任人宰割,这些,才是正确的。

江畅挤出力气,国际手势重出江湖。

“再打!”

江德明快气炸了,怒吼着。

第三十棍,所有人都噤若寒蝉,脸上不再有看热闹的表情,隐隐然透出惊惧之色。

江畅还不服软,并且还没死。

第三十五棍,江德明抬起了手。

“停!”

他表情复杂的看着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江畅,瞥见执法长老示意的眼神,知道江畅还有口气,轻咳一声。

“江畅,你今日受此教训,自当明白凡事以江家为先。自领三天思过,不得踏出江家半步。”

他想他给了江畅一个台阶,总该闹够了。

细雪中,江畅摇摇晃晃地站起,头颅低垂,风雪卷动她的发,仿佛她身后笼罩着巨大阴影。

她双腿已经不能站直,但已然站定了。

血一滴一滴从她长发遮掩的面部、从她断裂的手的五指尖落下,鲜艳如红梅。

“请家主,赐棍。”

她气若游丝,可一字字,清晰入耳。

江德明怔在原地,睁大双眼,仿佛不认识他的女儿。

江畅缓缓抬起头,死死盯着她的父亲。

“请!家主!赐棍!”

喉间迸发出撕裂声带的怒吼,一时周围人无不惊骇后退一步。

她分明已化成一匹受伤的兽。

她一步一步向江德明走去。

江德明为自己一时产生的怯意感到羞愧,恼羞成怒,吼道:“逆子,逆子!行家法!”

长老还在犹豫。

“行家法!”

最后一棍当头砸下,江畅仰头喷血,血雾扬起如月。

随后身体一软,重重砸在地上。

原主残存的意志随这一棍消散,所有意识都融合,从此她就是江畅。

她缓了好一会,才从雪地爬起。

“江家主,”她说:“我母亲的东西你不会还我,那就保管好,有一天我会来取。”

少一件,要一条命。

她转身一瘸一拐的往门外走去,从此天高海阔,自有天命。

身后传来江德明暴怒的吼声:“你给我滚!死在外面江家都不会为你收尸!野狗会咬烂你的血肉,鹰鹫会散落你的骨头!从此你不再是江家人!”

江畅头也不回。

和她预料的一样,穿越之后的这具身体,肉身强度异常彪悍,并且正在飞速增长。

甚至扛住了杀骨棍。

当然,如果扛不住,她还有一个选择——杀出江家。

炼气三层当然做不到。

但前世师父惊天动地的那一刀刀意,竟也残留一缕随她穿越。

江畅昏昏欲睡,身体已无知觉如行尸走肉,穿过庆龙大道,第三个巷口转弯第六间店是打铁铺。

“胡爷爷,我的刀锻造好了吗?”

“江大小姐,怎、怎么这个样子?谁这么狠的手?”老铁匠老胡震惊起身,慌忙从里屋拿出一柄刀:“昨天刚做好的。”

江畅接过刀,颤巍巍地抚摸刀身,很满意,以刀驻地。

刀长五尺,刀身三尺八寸。

比寻常刀要长。

即便无家可归,她也有了依靠。

以刀撑地,她一步步往试道大会的方向走去。

这时,有脚步声踏雪而来。

“柳辞境?”

“嗯。”

他居高临下看着一身血迹的江畅,目光清冷,“好久不见。”

江畅想,分明早上刚诀别,他又忘了。

想必是斩缘对他的侵蚀正在加速。

柳辞境将几粒紫红色丹药扔出。

“这是上明宗特制的丹药,杀骨棍伤身不伤灵,应该很有效果。”他语调平淡,情感不再有起伏。

“对你,我记不起太多了。但那也无妨,想来我或是有亏欠你的。”

“丹药抵还,你我两清,今日之后,一别两宽。”


下一秒,胸口传来剧烈的闷痛。

江畅箭步上前,沉肩撞击,正是通背拳中的铁山靠!

周黎倒飞而出,这时惊惧才在他心里涌起。

他愤怒变身后就以肉身强度出名,就连境界高出两层的楚燕赵都轻易破不开这古铜金身。所以楚燕赵那个讨厌鬼总喜欢惹他生气来打一架,却从来没有江畅这一下这么痛。

痛到周黎内心都产生了巨大阴影,对这种剧痛充满恐惧!

这是炼气期?谁家炼气期这么暴力?

此时的周黎已经比江畅高出许多,因此他惊骇地看见江畅跳起飞向他。

纤细的手抓住他的喉咙,却有千钧之力瞬间让他不能呼吸。

轰然一声响,强壮如坦克的周黎被高挑削瘦的江畅摁倒在地上。

仙门的青石板甚至被撞击出一大片龟裂纹路。

周黎用尽全力想要起来,却惊恐发现他怎么也挣脱不开江畅锁住他脖子的手。

更惊恐的是,江畅白皙的拳头在他眼前高高举起。

“不要啊!!”

凄厉的惨叫,伴随着江畅如雨点般落下的拳头。

没打其他地方,就对着那张脸。

从前江畅发起狠来,连她那天下无敌的师父都得躲着远远的。

愤怒让人强大,而恐惧则会让人被打回原形。

挨过几下重炮,周黎哇哇大哭的同时,身体也变回了孩子模样。

“小师妹别打了,我错了!呜呜呜!别打了!不要杀我啊!!”

周黎崩溃的大哭,他更怕挨揍了,古铜金身尚且扛不住,这小体格不得让他脑袋开花。

江畅目光狠厉,拳头却在半空停住了。

“收起你的眼泪,再哭一下,我就揍你一拳,揍到你不哭为止。”

“劳资蜀道山。”

“山。”

周黎顿时吓得不敢哭了,可是眼泪怎能说收就收?于是他就硬往里头吸,小小身体一抽一抽的。

江畅看着这小学生的样子,也不忍心再揍他了,便松开了。

只是神情仍然严厉。

周黎刚站起来,却听江畅冷冷的声音:“我叫你站起来了吗?”

吓得他一哆嗦,立马躺下,还想闭上眼睛装死。

“站那边去。”

那到底站不站?

心里还在犹豫,又听那明明刚听过却很熟悉的话。

“劳资蜀道山。”

周黎手忙脚乱地爬起来,站到墙角,见江畅看过来,心神慌乱。

“站就站好,垂头丧气像什么样子。”

周黎马上忍着痛挺起胸膛,稚嫩的脸上鼻子还抽抽,心中却涌起一种奇怪的情绪。

他身世特殊,从小到大从没人敢这样揍他,更没有敢这样管他。

江畅此刻也意识到周黎的外表有很强的迷惑性,她居然不知不觉当做在教育熊孩子了。

不过她倒也不介意,此刻不立威,今后四师兄不长记性,后患无穷。

她在周黎面前蹲下身体,目光毫无感情地盯着他的脸,让周黎产生了强大的被压迫感。

周黎心里慌得要死,又惊又怕,哭丧着脸:“小师妹,我错了。”

“错哪了?”江畅的声线很平和。

但这种平和对周黎来说,可以上升到冷酷。

周黎张了张嘴,差点又哭出声,慌忙哽咽的咽了咽口水,弱弱的说:“我不该让小师妹吃丹药。”

“你觉得自己的丹药做得很好吗?没有任何副作用吗?”

周黎确实觉得自己的丹药炼得很好,师尊都夸他呢,于是点点头。

却见江畅目光凝视过来,立刻把头摇的和拨浪鼓似的。

“那为何还要别人吃呢?”


不过她的重心还是在锋雨篆上,不断的绘制,已经识海中的规则已解构了几行。

“不过也该出去散散心了。”

周黎欢喜起来:“走,去玩!”

两人离开天门峰,游荡青虚山之间。在天浮宫嘻戏不沉湖文鳐鱼时,身后传来一道清朗声音。

“江姑娘,好久不见。”

江畅回头看去,柳辞境身姿绰约的站在身后。

他比从前更加温润如玉,眉目也更加清秀,举手抬足隐然有仙人风采。

他的眼眸,也变得愈发平和宁静。

看不到爱,也没有恨。

悄然春已开,桃花随风坠。

坠落飘零如絮雨,坠在江畅和柳辞境之间。

“前些天拜访过若水宗,见到了依依。”柳辞境踱步而来,嘴角含笑:“听说江姑娘拜入青虚山,正巧我和宁师姐游访到此,便想顺便看看故人。”

“流连多日不见,原来久别重逢,故人相见更欢喜。”

周黎看看柳辞境,又看看江畅木然的表情,拉了拉她的衣袖:“小师妹,原来你们认识?”

“周师兄,辞镜受江世伯养育之恩,自小便在江家长大。”柳辞境彬彬有礼地拱手:“只是和江姑娘接触甚少。”

他也觉得奇怪,印象中,这位江家嫡女深居简出。这些年下来,甚至没说过话,只模糊有些印象。

反倒是和江家庶女江依有情同兄妹。

江畅知道柳辞境已经完全忘了她。

时已非时,物亦非物,君已非君,我亦非我。

她对柳辞境微微颔首,低头对周黎说:“我和他,虽同在江家,却彼此不识。”

“那可不一样。”周黎羡慕地说:“他现在可是宁谪仙的未婚夫,将来定是要一起飞升。小师妹,有他这层关系在,五大宗都要给你一些面子。”

“听依依说,江姑娘和江家有些误会。”柳辞境含笑望着江畅:“我回庆安拜见江世伯,听闻姑娘身在青虚山,便让我带一些礼物给你。”

“下月初九,江家为依依拜入若水宗举办庆典。世伯托我转达,江姑娘也回去吧,江家一起举办。”

凡间世家弟子,若拜入五大宗门,的确有入门后回门举办庆典的习惯。

一来光宗耀祖,二来也是向当地的其他世家展现实力。

所以一定风光大办。

“你看,世伯这次让我带来了……”

“不必。”江畅扫了一眼柳辞境拿出来的那些丹药宝物,便直截了当道:“你带回去吧,君子不受无由之物。”

柳辞境一怔,喟然长叹:“江姑娘,你们毕竟是父女。”

“我已身受三十六棍杀骨棍,自那天起,我便和江家再无关系,和江德明有一些,那也只是我娘的一些遗物暂时放在他那。”

周黎猛地看向江畅,小脸阴沉:“小师妹,他们……打你了?”

江畅以沉默回答。

周燕眼眸满是狠厉,拉住江畅的手腕。

“我和你一起去他庆功宴,你放心,我的丹药连金丹期都能毒死。”

柳辞境微微蹙眉,心想这位青虚山真传弟子杀心未免太重了。

江畅的事他有所耳闻,听说是不满世伯将她许配给许家,宁可受家法与江家决裂,谁也没想到江畅会这样执拗。

那时他刚入宗门,离开庆安府时,下了很大一场雪,雪花飘洒似鹅毛。

想来,那一天,江畅蹒跚在细密雪中,孤身一人拖着血迹倒在城门,那时种下的恨意的确很难消除。

不知为何,他仿佛亲眼所见,涌起一丝惆怅难过。

“江姑娘,我看的出,世伯不是没有悔意的。”柳辞境轻声说道:“其实站在家主的位置,他这样的考虑也是为你好,而且有时,他身不由己。”


周黎低着头:“我想试试嘛,炼出好丹药,全宗都不缺丹药了。”

江畅叹了口气,神色终于柔和下来:“师兄,可是这样别人会很为难的,你可否考虑过别人愿不愿意?可否考虑过他们的感受?”

“换做是你,有人逼你吃不知名的丹药,你什么想法?”

周黎把头低得更低了,那种奇怪的情绪却更强烈了。

“凡人尚且知道这些,我们做为修仙宗门,怎么能反而不如他们?”江畅苦口婆心:“师兄啊,做人做仙,都是要讲道理的。”

周黎忍不住看了看江畅的手,脑中划过它握成拳头的样子。

顿时他听懂了道理,重重点了点头。

“小师妹,我以后都不会让别人试我的丹药了。”

孺子可教也,江畅很满意。

“看看你的伤,我刚才下手有点重了。”

江畅把手伸过去,观察周黎的伤势。周黎先是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但却被江畅的手定住。

“别动。”

不知为何,周黎忽然不怕江畅了,他看着江畅认真观察的脸,有些恍惚。

阳光在她身上散开,晕染出柔和的光圈将她笼罩。

周黎想起了母亲,虽然他恨他的母亲,但这时他才想起,很小的时候,母亲也曾这样蹲在眼前,心疼他顽皮摔伤的脸。

“没事的,吃几粒丹药就好了。”周黎轻声说。

江畅点点头,心中有数。

发狠归发狠,但对自己人下手还是有分寸的。

周黎又忽然说:“那个,你放心,师尊看见了,我就说是我摔的。”

江畅没想到他会说这话,怔了怔,温和一笑:“不必,如实禀告就是。”

既然做了那就准备承受做了的代价,江畅觉得这无可厚非。

见江畅笑了,周黎心情也轻松起来。

他笑着说:“我说到做到。”

风波过后,温周惊讶地发现,从前他僻静少客的天门峰,忽然每天都会来一个小屁孩。

周黎不找别人试药了,闲着就来找江畅玩,而且乖巧懂事的让温周怀疑他被夺舍了。

他的师父徐长老很头疼,每次都恼火的把周黎拎回去修行。

温周也头痛,因为自从周黎和江畅关系越来越好后,楚燕赵也发现端倪,特别是在天门峰尝过一次江畅的饭菜后,从此也成为常客。

这两个,一个没头脑一个不高兴,天天来蹭饭!

温周穷且更穷。

但这几天不知为何,两位师兄都没过来。

不过温周也加大了修行内容,江畅忙的焦头烂额,也没时间招待。

只是这天下午,周黎忽然鬼头鬼脑地闯进来。

“小师妹!”

江畅放下笔:“师兄好久没来了。”

“哼,还不是我家那死老头,非说宗门有贵客来访,不让我来你这!”周黎不满抱怨:“我就不明白了,贵客来和来找你玩有什么关系?”

江畅有些意外:“贵客?我没听师尊说过。”

“就是上明宗和灵清宗那些人呀,就那什么谪仙和她夫君历练,路过咱们宗。”周黎诧异说道:“好多弟子都去听谪仙讲道,清雪师姐收获最多,如今和我一样是筑基四层了。”

“温长老居然没有和你说起?”

原来如此。

江畅沉默半响,周黎见她神情恍惚,在她眼前挥了挥。

“你不会这几天都呆在这吧?走,我带你去见谪仙。”

江畅回过神来,摇头说道:“我没兴趣。”

周黎还想劝,却见江畅眼眸清冷,就不敢说话了。

江畅伸了个腰,这几日勤奋修行,符修大为长进,除了锋雨篆,还有几道符也被顺利参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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