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高志远李晚月的其他类型小说《开局和离,我回娘家过的风声水起高志远李晚月全局》,由网络作家“慕汐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赵素英瞪了她一眼:“你闭嘴吧,月月不会回去了。”李晚月点头:“是啊二嫂,我已经与高志远和离了。”“和离?”孙秀芹惊讶出声。她上下打量李晚月,这个小妹以前满心满眼都是高志远,怎么这会儿提起和离这么平静?这和离了,就得住家里,多一张嘴,其他人就得少吃两口。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外面还欠着债,哪还有闲钱再养一张嘴。孙秀芹脸色顿时就不好看了。“小妹你糊涂啊,眼看就要过好日子了,却把位置让出去了,将来高志远做了官,你可就一点福都享不着了。”李晚月笑了:“二嫂,且不说高志远是不是真有那样的才学,若在一起过的不顺心,便是状元娘子,我也不稀罕,既然和离了,二嫂就别再提那家人了。”见赵素英沉着脸盯着她,孙秀芹不甘的闭上了嘴。很快,李二湖把村里的赤脚大夫...
《开局和离,我回娘家过的风声水起高志远李晚月全局》精彩片段
赵素英瞪了她一眼:“你闭嘴吧,月月不会回去了。”
李晚月点头:“是啊二嫂,我已经与高志远和离了。”
“和离?”孙秀芹惊讶出声。
她上下打量李晚月,这个小妹以前满心满眼都是高志远,怎么这会儿提起和离这么平静?
这和离了,就得住家里,多一张嘴,其他人就得少吃两口。
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外面还欠着债,哪还有闲钱再养一张嘴。
孙秀芹脸色顿时就不好看了。
“小妹你糊涂啊,眼看就要过好日子了,却把位置让出去了,将来高志远做了官,你可就一点福都享不着了。”
李晚月笑了:“二嫂,且不说高志远是不是真有那样的才学,若在一起过的不顺心,便是状元娘子,我也不稀罕,既然和离了,二嫂就别再提那家人了。”
见赵素英沉着脸盯着她,孙秀芹不甘的闭上了嘴。
很快,李二湖把村里的赤脚大夫请来,张大夫把了脉,称身体没有大问题,就是气血有点亏,让李二湖跟着回去拿药。
李晚月这才想起来,好像少了个人,问道:“娘,大哥呢?”
赵素英:“去县城做工了,咱家的地耕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你爹和老二老三做就行,他去县城扛一天货包能有二十五文呢,趁着这两天挣点,过些时候种稻子,往田里挑水,又不能出去了。”
李晚月明白,家里欠着债,一天也不敢浪费。
王桂香从厨房出来,问道:“娘,小妹以前的屋子现在是小安小康两人在住,让他们把屋子挪出来,再让去小妹去休息吧。
我和大川带着小安住,小康就跟老二他们住,这样就够了。”
正中三间房,一间堂屋,相当于客厅,左边住李父李母,右边住着老大两口子,老二两口子住在东厢房第一间,李康李安住第二间,三个女孩子住在第三间,李三栋住在西边第一间,另一间是杂物房,紧接着是厨房。
李家大儿子李大川,有三个儿女,老大李晓兰十岁,老二李晓桃八岁,小儿子李安六岁。
李家二儿子李二湖,有两个儿女,老大李康九岁,老二李晓荷七岁。
小儿子李三栋十七,未婚,本计划今年娶妻,因为李有山受伤欠债,今年没戏了。
这么看,李晚月的名字起的还挺文雅。
她想了想,记忆里,李晚月问过自家娘,谁给她起的这么好听的名字。
赵素英说,当年生她时正好是晚上,那晚月亮特别圆,就起了这么个名字。
嗯,差点就叫李月圆了。
孙秀芹一听不乐意了,他们那床本就不大,小康都九岁了,再跟他们挤,根本没法住。
李三栋道:“大嫂,还是我跟小安小康他们挤挤吧,让姐住我那间,我东西少,不用怎么收拾。”
“你那屋子紧挨着厨房,后面又是猪圈,鸡棚,味道太大了,小妹怎么住的惯?”
李晚月见家人为她着想,心里感动,这年代,外人眼里和离和被休没区别,都是弃妇。
多数人的想法就是妇人不好,才会被婆家嫌弃,赶回娘家。
再回到娘家,也会影响娘家侄女将来的婚嫁。
所以大部分妇人在婆家是能忍则忍,碰到吵架,周围人也是劝和不劝分。
而李家却不在意这些,没有劝她忍让,支持她和离,接她回家。
想到这,李晚月道:“娘,就按小弟说的办吧。”
“好,我这就去给姐收拾出来。”
李三栋应声,把从高家拿回来的衣柜搬进了屋子,接着收拾他自己的东西。
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把替换的衣衫和草鞋拿出来就是了。
赵素英走进厨房拿了个碗,又进了主屋,打开锁着的柜子,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纸包,又拿出个布袋子,从里面抓了两把米,晃了晃碗,又抓了一把米。
庄户人家里条件不好,没几个人舍得买白米,白面,都是糙米,黑面,粗面混着吃。
这点白米,还是去年李有山受伤时买的,给他补身体的。
只是李有山吃了几天,就没再吃了,家里这么多人,只有他吃米粥,他吃不下去。
大多数老人会把所有粮食锁在自己屋子。
赵素英只是把大米锁起来,糙米粗面这些,都是放在厨房。
她走出院子,把碗递给王桂香,道:“桂香,你把这些米熬成粥,熬的浓浓的,再煮个鸡蛋,月月身子弱,得补补。”
“嗳。”王桂香应了一声,接过碗就去了厨房。
赵素英又去厨房,打开有些破的小纸包,里面还是过年时,人家送她的一点红糖。
她倒了一些在碗里,剩下的,够女儿再喝几天。
端着红糖水走到院子,道:“月月,快趁热喝,暖暖身子,在水里泡过,别落了病根。”
李晚月接过粗陶碗,闻着里面红糖的甜香,眼眶有些酸涩。
她自己的妈妈也是个温柔的人,对她非常好,一个人辛苦抚养她长大,她的梦想就是以后工作了好好孝敬妈妈,可惜妈妈在她大学刚毕业就病逝了,她再没机会尽孝。
记忆里,李父摔伤之前,高家除了让她多干活,倒也没敢在吃方面亏待,毕竟原主嫁到高家时胖乎乎的,吃的好不好能看出来。
摔伤后,可能觉得没有利用价值了,高家就没让她吃饱过,连浓稠的糙米粥都吃不上,更别提红糖水了,也因此迅速瘦了下去,偏原主觉得有情饮水饱。
而她李晚,向来不亏待自己的胃,即使再忙,也会吃点东西垫肚子。
现在,她第一次体会到了饿肚子的感觉。
可面对这么精贵的东西,她也不好意思自己喝。
李晚月道:“娘,我喝不了这么多,您再拿个碗,咱俩一人一半。”
“娘可不喝,我不喜欢甜的,你快喝吧,一会儿凉了。”
李晚月心里清楚,哪里是不喜欢喝,不过是这时候的红糖精贵,舍不得罢了。
不再说话,捧着碗把糖水喝完了,这年代,受了风寒容易搭上小命。
孙秀芹暗暗瞪着李晚月,果然,婆母偏心这个女儿,连自己的亲孙子都喝不上糖水,李晚月一来,就给她喝。
李晚做梦了。
梦里自己正在海边度假,阳光沙滩仙人掌,画面一转,她就掉进了海里。
感觉到被冰凉刺骨的海水包围,触感真实。
口鼻进了水,窒息感传来,让她心里一惊。
我去!
不是做梦?!
来不及细想什么情况,出于本能,她快速屏住呼吸,努力向上游。
片刻后,上了岸,她猛的一顿咳,吐了几口水。
湿透的衣服裹在身上,阵阵风吹来,冻的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脑子昏昏沉沉,心下疑惑,她为什么会在水里?
她这次负责的项目,方案临时出了点问题,不眠不休的加急修改,连着两天靠面包咖啡吊着命,好不容易熬到项目完成,脑子紧绷的弦一松,就睡过去了。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是哪?
她看了看四周,远处是连绵的青山,眼前是条清澈的河流,河里好像还有个人在扑腾。
她还没弄清眼前的状况,就看到远处一群衣着有些复古的人走了过来。
“快,就在前面,方才我过来洗衣裳,正巧看到高家二嫂子跟一个汉子拉拉扯扯,这会儿不知道怎么样了。”
说话的少女话里担心,语气里却难掩兴奋。
一位老妇人瞪着一双吊梢眼,嘴里不停咒骂:“这个小浪蹄子,亏得我们家好吃好喝的待她,我儿日夜用功,就想着早日高中,让她做秀才娘子,她竟如此不要脸,背着我儿偷人,远儿啊,这次绝不能再心软了,休了她吧。”
“娘,您别说了,我相信晚月不是这样的人。”穿着蓝色长衫,一副书生装扮的高志远,面上忧愁,眼里却藏不住的笑意。
“你就别为她说话了,这次说什么也要休了她。”
身后跟着的一群村民同样面色难看,他们村里怎么出了这么不守妇道的婆娘,真是丢了他们靠山村的脸。
自己相公可是童生,她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竟然暗地里偷人。
趁这么点时间,李晚也把脑子里突然涌出的记忆捊顺了。
合着自己这是倒霉催的穿了。
因为连续熬夜,导致猝死,魂穿到一个名叫靖朝的朝代,安平县青石镇稻花村的村民李晚月身上。
原身是稻花村人,十六岁嫁给靠山村的高志远,高志远自命不凡,只因幼时得道士批命,将来能做官老爷,所以家里倾尽一切供他读书,族里也出了不少力。
可读书实在费钱,而高志远二十岁了连个童生都没考中,梦想着娶官家千金的他,实际连镇上的富户千金都娶不上,人家觉得他没有读书天分。
他不得不在村里找个家里条件不错的人家成婚,原身就被挑中了。
原主父亲李有山一家子都是干农活的好手,农闲时,时常进山打猎,家里人也勤快,条件比其他家过的好一些,且对女儿很是疼爱。
没多久,高家便找媒人上门说亲,他们稻花村还从来没出过读书人,村里人对读书人有天然虑镜,见高志远说话文绉绉的,顿时印象极好,李晚月也满意,就同意了亲事。
庄户人家的聘礼一般是二到五两,知道高家的情况,怕女儿吃苦,李家只要了一两银子的聘礼。
额外添了二两银子,又买了一副价值二两的银镯子,两床新棉被,木制大床等做嫁妆,一并带去了高家。
后期又不断贴补,春耕秋收帮高家干农活,只希望女婿能考个功名,他们女儿就能跟着享福了。
去年李有山进深山打猎,结果受了重伤,幸好碰到其他猎户,捡回一条命。
为了治病,不光花掉了全部积蓄,还借了不少,没办法再贴补女儿。
李晚月嫁进高家将近三年,一直没有孩子,婆家对她越发不好,后来她娘家拿不出银子更是没一个好脸,导致她越发愧疚自卑。
今天,原主婆母让她去河边洗衣裳,她来到河边,空无一人。
刚放下木盆,听到背后有声音,回过头,就看到同村的张赖子不知从哪窜出来。
二话不说直直的朝她扑来。
她心里害怕,拿起手里的洗衣棍就胡乱朝张赖子身上招呼。
张赖子没想到她会动手,被打了两下,顿时火大。
一把抓住棍子猛的一推,原主直直地掉进水里。
心里的恐惧让她胡乱扑腾,没一会儿口鼻进了不少水,力气也越来越小。
然后就失去了意识,她李晚就这么过来了。
李晚心下又悔又气。
悔的是自己为什么不爱惜身体,拖两天改好方案也行啊,也不至于让自己猝死,穿来这么个地方。
气的是原主恋爱脑,这么喜欢挖野菜?
被人那么欺负也只会忍着。
不知道还能不能再回去,那就先解决眼前的麻烦吧。
软饭硬吃是吧?Pua可算让他们玩明白了。
哪里是李晚月不能生,明明是高志远根本没碰过她,看她的眼里都带着嫌弃,只是原主恋爱脑,满心满眼都是他,看不出来罢了。
谁能想到嫁人快三年,原主还是个黄花闺女。
她又不好意思让别人知道,连家人也瞒着。
为了一个渣男,搭上自己的命,真傻。
刚刚消化的记忆里,原主也不是没有怀疑过。
只要开口问,高志远就冷着脸说她疑神疑鬼,不贤善妒,原主也只能咽下疑虑。
看样子,是早在外面有人,却不好立刻休了原主,毕竟他还要脸,好歹是在他家最困难的时候帮了他们,要是他学业刚进一步就把原配休了,就得被人戳脊梁骨。
想到这,她瞥了眼河里扑腾的越来越远的人,心里明白了。
这张赖子应该是受人指使,故意来这里毁她名声,这时代,被人撞到她单独和一个男人在一起,就算什么都没发生,那名声也完了。
到时候她成了不守妇德,水性扬花的人,她再解释也不会有人信。
而高志远不仅成了受害人,还可以名正言顺的休妻,被休的人是不能带走嫁妆的,原主的嫁妆,一根毛都别想拿走。
呵,高志远好算计,难怪人家说,有文化的人,做起坏事来更毒。
她拧了拧衣服上的水,幸好早春时节衣服穿的还算厚,颜色也深,不然还真有点尴尬。
这时,高志远和崔婆子等人已经来到面前。
系统呢?空间呢?金手指呢?
这不是小说里每个穿越女的标配吗?
还是说需要上山,碰到能换的野菜、药材才会触发?
她起身走到柴房,看着几个侄儿挖回来的野菜,背篓里的野菜只有一点,勉强够炒一盘菜。
家家日子不好过,都去挖野菜,深山里危险不敢进,也就敢在外围挖,所以尽管每天去挖,也只能挖到一点。
抓起一把有点蔫了的荠菜等了片刻,结果没有任何反应。
她又试着摸了几样其他的,依旧没有反应。
她终于接受了现实。
苍天啊,大地啊,她是上辈子木鱼敲少了吗?
同为穿越女,怎么还两套标准呢?
在心里哀嚎一顿,深吸一口气,默默唱起来。
[我哭着接受了,小说里都是骗人的。]
[穿越以后,没有金手指。]
[没有灵泉空间,更没有逆天系统。]
[要靠自己,才能行的通。]
一道声音打破了她在心里哭嚎改词版《童话》。
“姐,你咋了?”李三栋看着他姐抓着一把野菜,一脸哀伤的样子问道。
李晚月尴尬的把菜扔回竹篓,僵硬的扯出笑:“没事,我就是饿了,想看看大嫂做的什么吃的,顺便看看晓桃他们挖的什么野菜。”
“哦,饭已经好了,快出来吃吧。”
李晚月跟着往堂屋走,哎,唯一的好处可能就是年轻了十岁。
李晚月跟着李三栋走到堂屋,长木桌上摆着一筐榆钱粗面饼子,两盘炒荠菜,看着像水煮的一样,没什么油花,一盘腌萝卜干,两个煮鸡蛋,一盆可以照出人影的糙米粥,一碗浓稠的白米粥。
家里条件差,这时节野菜也冒出来了,榆钱树也可以摘了,村民大多会摘一些,混着粗面做成窝头或者饼,能省些粮食。
不过用不了几日,村里的榆钱就会被薅秃。
“月月,快来坐。”赵素英见她过来,紧忙招呼。
李晚月坐下后,赵素英把那碗白米粥端到她面前,又把一个煮鸡蛋递给她:“快吃吧,大夫说了,你气血不足,得好好补身体,灶上熬着药呢,吃过饭再把药吃了。”
李晚月看了眼其他人,晓兰和晓桃低垂着头,晓荷盯着她面前的白米粥,舔了舔嘴唇。
李安乖乖坐着。
而孙秀芹直接拿了另一个鸡蛋,剥好后递给了李康,李康接过来三两口吃完了,丝毫没想着分给其他兄弟姐妹,另外几个孩子面色如常,看来早就习以为常了。
李晚月记得,李康刚生下来就很瘦小,三天两头的生病,于是给他起的名字叫李康,希望他健康。
又是家里孙辈第一个男孩,家里什么好的都先给他。
鸡蛋是好东西,又可以拿来卖钱,其他人几天吃一次,而李康是每天一个。
李康眼睛盯着李晚月面前的粥咽口水:“娘,我也要喝白米粥。”
孙秀芹拍着她的肩道:“你这孩子,还用你说吗?你小姑姑最疼你了,她肯定不会只顾自己吃的。”
说完,看向李晚月。
这话令饭桌上的几人皱起眉。
李二湖瞪了孙秀芹一眼:“你胡说什么呢?没看到小妹身子这么弱需要补吗?小康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半个男子汉的人了,还要跟他姑抢吃的?我不在家的时候,你就是这么教的?”
李二湖在家的时候,孙秀芹还是比较收敛的,可李二湖不在家的时候多,不是地里干活,就是上山砍柴,农闲了去镇上或县城做工,所以跟孩子相处的时间较少。
孙秀芹一脸讨好:“我这不是担心小康的身体吗?他向来身子弱,家里又挺长时间没有煮过白米粥了,想着那么大一碗小妹吃不完,肯定会给小康分一些的。”
李二湖沉着脸道:“小妹吃不完,那不是还有小安和晓荷吗?他们是小康的弟弟妹妹,都没说要吃呢,他好意思开口?”
孙秀芹心里想,那能一样吗?小康是长孙,身体又不好,自然要紧着小康来。
可看李二湖脸色不对,她不敢这么说。
改口道:“小安和晓荷身体好,又懂事,自然不会为了口吃的争抢。”
见李二湖还要开口,赵素英立刻制止:“行了,吃饭都堵不住嘴,这粥是月月的,她现在需要补身体,你们谁都别惦记,吃不完就留着让她晚上吃。”
赵素英说完,王桂香就起来给大家盛饭。
李晚月站起身拉住她的手臂:“大嫂,我来吧。”
“我和你二嫂都在,哪能让你动手......”
李晚月笑了笑,把面前的白米粥倒在盆里,又搅了几下。
“小妹,那是给你吃的。”李大川急声道。
“我不是有药吗?那些补药足够了。”
李康一看白米粥和糙米混一起了,嘴角一撇就要哭,被孙秀芹捂住,随后眼神示意他看场合。
李晚月又剥了鸡蛋,去厨房切成四小块。
给晓兰晓桃晓荷李安每人一小块。
虽然每块很小,几个孩子却一脸受宠若惊。
以前他们鸡蛋还是不缺的,加上李父会打猎,家里每月至少也能吃回肉。
后来李父受伤,去年天气也不好,收成减产,家里缺钱,三兄弟忙完地里都出去做工了,挣多挣少,至少能补贴点。
家里喂鸡喂猪崽的杂活都是王桂香在做,孙秀芹负责做饭,因此李康总有鸡蛋吃。
其他孩子一个月都吃不了几次。
晓兰把鸡蛋递过去:“小姑,鸡蛋您吃吧,早点把身体养好了,家里人才安心。”
晓桃跟着附和:“大姐说的对,小姑吃吧,我们身体好,不用补。”
小安也重重的点头。
晓荷见俩姐姐说了,不舍的看了看鸡蛋,也把鸡蛋推了回去。
李晚月欣慰的笑了,除了李康,这几个孩子都不错。
她道:“给你们的,你们就吃,我一会儿还要吃药,吃不下这么多。”
孙秀芹看着晓荷手里的鸡蛋,想让她让给儿子,一个丫头片子,以后是别人家的,哪用的着吃好的。
可李二湖在边上,她不敢。
一小块鸡蛋,一口就能吃完的,几个孩子却小口小口的吃着。
李晚月见他们这样,心里叹气,一个鸡蛋,他们却像在吃什么人间美味一样,都是穷闹的。
张赖子顿时低下头,若是说出实情,高志远以后万一做官,肯定要针对自己。
心里顿时有些后悔,本来拿银子办事挺简单的,谁成想,这个平时温顺怯懦的李晚月,竟这么难缠?真要闹到官府,他肯定要挨打坐牢的。
想到这,他一咬牙,一巴掌打自己脸上:“我不是东西,是我见高二家的自己来洗衣服,附近又没人,一时冲动,起了心思。
高二家的就拿棍子打我,我抢她棍子时,不小心把她推水里了,我害怕,就想跑,结果被石头拌倒,也掉水里了,我怕你们骂我,就编了谎话,高二家的,我对不住你,啊......”
张赖子话没说完,被李三栋一脚踹倒,头磕在石头上,瞬间肿起个包,疼的龇牙咧嘴。
“我让你欺负我姐。”
边说边用脚踹,没踹几下,张赖子媳妇跑过来求饶。
李村长的胡子都抖起来了,他压着怒气道:“刘老哥,你们村的村民胡说八道,差点害了我们稻花村所有姑娘的名声,你说这事咋办吧。”
刘村长叹息一声:“做错了事,自然该惩戒,可他自己也没落着好,也算给了他教训,想来以后也不敢做坏事了,不如让张赖子赔高二家的一些钱。”
“行啊”李晚月点头,想着这个年代钱的购买力,道:“那就赔三两银子吧。”
“三两?你咋不去抢?”张赖子一听立刻哭诉:村长,我家可没钱啊。”
张赖子媳妇听到这话,立刻走到李晚月面前,哭着道:“高二媳妇,你也知道我们家的情况,一家子老小过的艰难,家里没剩几个铜板,赖子虽有错,可你们打了打了,骂也骂了,他还差点没命,也算受到惩罚了,经这一遭,他再也不敢了,能不能少赔点,或者我去给你们家干活抵债,你看成不成?”
李晚月记忆里,这赖子媳妇不错,家里家外都是她和妯娌在做,算是靠两个女子养整个家,他们家也的确困难。
真让他们拿三两银子,也的确拿不出来。
她道:“这样,那就赔一两银子吧,让张赖子给李家做一年的工抵债吧,春耕秋收,或者修屋整院,只要找他,他都要来干活,不愿意的话,就见官吧。”
张赖子愣了,他自家的活他都没干过,要去给他们家干活?这不是要他老命吗?
张赖子媳妇立刻感激道谢,再怎么也比坐牢强啊。
道谢后,扶着张赖子走了。
等人走了,崔婆子才反应过来,居然因为这事得了一两银子,刚好拿这银子买些肉给远儿补补。
随后高声道:“凭啥给他们老李家干活?你如今是我们高家的人,该给我们高家干活才是。”
刘村长皱眉呵斥:“闭嘴吧你。”
还嫌不够乱。
李晚月看向高志远一家,高志远立刻一副深情的眼神看着她:“晚月,是我误会你了,让你受了委屈,既然事情解决了,就跟我回家吧,你落了水,别着凉。”
“是啊弟妹,都怪那张赖子,既然事情真相大白了,就回家吧,诸位也散了吧。”高志强也跟着附和。
“高志远,你不该读书,该去戏班子唱戏才是,那些名角都没你演的好,我知道你的想法,你设计这么一出,不就是想名正言顺休了我,又能扣下我的嫁妆,自己也不会被人说忘恩负义吗,真是好算计。”
高志远眉心一跳,这个李晚月向来傻乎乎的,跟他说话,总是红着脸低着头,不敢直视他,对他言听计从。
此时眼里没有半分情意,还能看出他的想法,她什么时候这么聪明了。
要是被书院知道,他的前程就要毁了。
努力稳住心神,他一脸受伤的表情:“晚月,你是不是落水后神志还没恢复啊,怎么会呢?你在我家,我娘视你为亲女,从未苛待,咱们夫妻三年,你还不知道我对你的心意吗?”
李有山呸的一声,瞪着高志远:“放你娘的狗臭屁,还如同亲女?你家养女儿,把人养成这副样子?
你眼瞎,不代表所有人都眼瞎,我女儿没出嫁前,在家里养的白白胖胖的,这才嫁过来不满三年,你瞧她都憔悴成什么样了,你说这话骗鬼呢?”
高志远皱紧眉头,他不爱跟这些粗俗的泥腿子说话,动不动骂骂咧咧。
若非自己家里不宽裕,无法娶到芸娘,他当时又岂会娶李晚月?
芸娘父亲是秀才,也是他刚去镇上书院的启蒙先生,她也跟着她爹学习,通诗书,知礼仪,两人青梅竹马。
只是当时他们家里要二十两银子的聘礼,他拿不出来,自己读书又不能停,没多久芸娘被家里许了人家,他只能找别人。
李晚月是附近村里模样较好的,家里人又宠她,必定会贴补她,他才能继续读书,这才想着娶她。
虽然她模样不错,但是脸糙的很,一点风韵都没有,顶着一头油腻的头发,跟她讲话,犹如对牛弹琴,诗词曲赋什么都不懂,虽然现在瘦了,但还是比不上芸娘。
在他眼里,李晚月就是个倒贴银子为家里干活的奴仆,等自己中了秀才,遇到更好的,再休了她。
哪成想,后来芸娘竟退了婚,而他已然是有妇之夫,妻无错不得随意休弃,且他当时也没有功名,只能和芸娘保持联系。
如今自己考中童生,芸娘也等不起,娘又不想李晚月把嫁妆带走,这才想了这么一出,哪成想张赖子那么废物,这点事都办不好。
崔婆子又跳了出来:“李晚月,你少血口喷人,谁要扣你的嫁妆,你别想往我儿子身上泼脏水,你个不下蛋的母鸡,三年了还生不出孩子,志远将来是要做官老爷的,你想让他绝后啊,就凭这个休了你,别人也不会说我们什么,你倒好,还敢攀咬志远,你个没良心的。”
“休了我?用什么理由休?也就是无子吧,我朝规定,五年无后,才可休妻,眼下不到五年,你休我试试?那我可要去找县老爷和书院的夫子评评理。”
李晚月的话让崔婆子一愣,还有这规定?
她见赵素英眼里的自责,立刻转移了话题:“娘,小康那孩子小时候身体不好,家里好的先给他没人说什么,可他都这么大了,还是这样,您让大嫂怎么想?让其他孩子怎么想?”
当年孙秀芹怀孕七个月的时候摔过一次,差点滑胎,也不知是不是这个原因,导致李康幼年时常头疼脑热的,天气一变,就容易受凉,当时家里这一辈只有这么一个男孩,自然更上心些。
“哎。”赵素英叹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身子骨弱,虽说这几年不怎么病了,可瞧着那身子骨也比不上其他几个孩子。
你二嫂把他当眼珠子一样,自然怕他身体落下病根,这才什么都紧着他。
以往几个孩子也没亏着谁,这不是如今家里情况不比从前了吗?”
“可是娘,凡事不患寡而患不均,就是说,不怕穷或者东西少,就怕分配不均,他若是伤了病了,自然是要紧着他,总说他身体不好,可有想办法改善?除了吃药,强身健体也是必不可少的,生命在于运动,像二嫂这样,什么都不让他做,那他身体能健康吗?
日子是过的紧,可要吃什么几个孩子都吃,不够的话就都不吃,厚此薄彼,被薄待的就算不说出来,心里也会有怨气,长此以往,要么就是积怨深重,做出极端的事,要么就是麻木,以后遇到欺负也不会反抗,无论是哪种,都不是好现象。
不能因为另外几个孩子懂事不说话,就总忽视他们吧。”
赵素英笑了:“你什么时候说话也这么文绉绉的了?”
李晚月嘿嘿一笑:“好歹在高家待了几年,不能一点收获都没有吧。”
赵素英笑着点头:“行,娘以后会注意的,你再歇歇吧。”
话落,起身离开。
李晚月跟着出了门,她要解决下个人问题。
当站在破旧的木板围成的简易露天茅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味道方面还算能忍,可那木板搭的,她都担心会掉下去。
而地上还插着几片竹片,当猜到它们的用意时,一整个崩溃。
闭上眼睛,做着心里建设,最后一脸视死如归的站了上去。
为了生活品质,一定要多赚钱,多多的赚钱。
主屋里,李有山和赵素英数着木盒子里的银子,加上李晚月的九两银子,盒子里共有十两并三百八十二个铜板。
李有山打开一块破布,上面用烧火棍画着各式各样的图案,这是他自己记的‘账本’。
他挨个指着图案念念有词。
眯眼圆脸图样,后面画着三个圆圈:“村长家是三两银子”。
圆眼方脸图样,后面一个圈:“大儿媳娘家一两银子。”
牛头图样,后面画着一个圆圈:“铁牛侄子家是一两银子”。
树杈图样,后面两个圈:“有根家一两银子”。
田地图样,后面五串圆圈:“有田家五百个铜板”。
元宝图样,后面八串圆圈:“有财家八百个铜板。”
......
李有山一边念叨,一边掰着手指,算了下,眼下对外的欠账是十四两七钱银子。
赵素英道:“他爹,算的咋样?”
李有山:“就算把银子都拿出来还了,还差四两多银子。”
赵素英宽慰道:“没事,马上农闲,大川他们三兄弟若是都去做工,镇上一天十五文,县城一天能有二十五文,就算按每人每天二十文工钱,一天就是......六十文,一个月就是......一两八钱银子,三个月就差不多攒够了,就算不是天天都能找着活计,那半年应该也能攒够了,去掉吃喝家用,今年咋也能还完了。
到时候把银子还了,再攒几个月,凑够聘礼银子,就给三栋未来媳妇下聘,这订亲已经一年了,也该下聘了。”
李有山点头:“好在老李家大多数关系都挺好的,愿意借银子给咱家,不然,我不知道还能不能恢复到现在这般。
“要不是月月拿回来这九两银子,咱们还不知道要猴年马月才能还上呢,怕是要卖地才能还上了,咱们自己得留个一两花用,其他的都拿去还了吧,看看先还哪几家。”
李有山点了点头,开始琢磨。
村子中间的老槐树下,稚童嘻闹,妇人边纳着鞋底子,边闲聊:“这李晚月可真没福气,嫁给读书人是多荣耀的事啊,这才三年就被人休回来,换成我,我都没脸活着,李有山家居然还把人给接回来了,啧啧,也不怕影响他家小辈的婚事。”
“谁说不是呢,有山为了治伤,到处借钱,眼下他家三栋定亲一年了还没给人杨家下聘,家里再多一张嘴吃饭,我看啊,就算明年,也攒不到聘礼银子。”
有反对的也有支持的:“人家那不是休妻,是和离,这可不是一个意思,再说了,就算是读书人,品行不好,你愿意让女儿嫁过去受委屈吗?我可听说了,这高志远就没跟有山家的丫头圆房,就这还被婆母骂不下蛋的母鸡,这换成你你能忍?”
“王婶子说的对,谁忍心看自己女儿受这种委屈?当牛做马三年,换来这么个结果,但凡是亲生的,都忍不了,读书人就可以欺负人了?”
“人家高志远也并非无情无意,我可是听说了,人家还赔了她十两银子,另外又给写了五两欠条,已经够仁义了。”
......
李家老宅,二房媳妇刘金花和她大女儿李秀美走进院子。
“爷,奶,我来看你们了。”李秀美笑着打招呼。
李老太笑咪咪的看着她:“哟,大美来了,快坐吧。”
“嗳。”
母女俩坐下后,刘金花立刻道:“爹,娘,你们听说了吗?大哥家那晚月丫头被高家休回来了。”
李老头是李有山的父亲李松,李老太是李有山的继母吴婆子,李有山三岁时生母病逝,两个月后李老头娶了继室,次年生下一子李有富,之后又生了一女李春燕。
“真的?”李老太瞬间瞪大了眼睛。
李老头皱眉:“老二媳妇,你说说咋回事?”
刘金花在一旁的板凳上坐下:“爹,我方才路过大槐树,听他们说那高志远家嫌弃李晚月生不出孩子,要休了她,后来看在夫妻一场的情份上,这才同意和离,可是和离和被休不是差不多嘛,她一个和离妇还敢回家,也不怕影响家里侄女们的婚事,幸好他们这一房已经分出去了,否则咱家小辈也跟着受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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