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雨夜里的城中村,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说不清是震惊、荒谬,还是别的什么更复杂的情绪。
她为什么要隐瞒身份?
03年会那一晚的冲击,在沈砚舟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
第二天,他不动声色地让助理调阅了“林初夏”的完整人事档案。
发现家庭关系那一栏空着时,沈砚舟更明确了自己的猜测。
他想起那个雨夜送她去的城中村,想起她故作轻松的样子,想起自己那些基于“家境困难”产生的怜惜和暗中关照。
现在回想,都像一出荒诞的默剧。
一股被愚弄的感觉升起,但更深层的,是一种无力的挫败感。
林氏集团的千金,屈尊纡贵地来体验生活?
还是……别有目的?
更重要的是,她是林清欢。
这个认知像一道深渊,骤然横亘在他和她之间。
他沈砚舟,不过是靠着林家资助才爬上来的穷小子,而她,是含着金汤匙出生、他永远也够不到的天之骄女。
过去那些若有似无的靠近和试探,此刻都显得那么可笑。
他捏紧了拳头,指节泛白,随即又缓缓松开。
西装口袋里,那个廉价的卡通挂饰硌得他心口发烫。
他把它拿出来,扔进了办公桌最底层的抽屉,和那些不该有的念头一起锁了起来。
从那天起,林清欢敏锐地察觉到了变化。
沈砚舟像是突然给她筑起了一道无形的玻璃墙。
工作上的交流变得极其公式化。
递交文件,他只说“放这儿”;汇报工作,他只听,偶尔指出问题,语气比以往更冷硬,不带任何个人情绪,眼神也绝不在她脸上多停留一秒。
以前那种严厉中带着点拨的细致不见了,只剩下纯粹的上级对下级的审视。
电梯里偶遇,他会下意识地往角落里站,拉开距离。
走廊里碰见,他也只是微微颔首,目光疏离地掠过,仿佛她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下属。
连带着,之前那份加班时多出来的牛奶也消失了。
起初,林清欢以为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好,惹这位心思难测的上司不快了。
她反复检查自己的工作,确认没有疏漏。
可沈砚舟的态度依旧冰冷。
终于,在一次小组会议后,林清欢鼓起勇气,趁着其他人还没离开会议室,走到沈砚舟面前,语气尽量平和:“沈总,最近我是不是工作上有什么让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