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缝纫机针脚间的纸条,不知何时变成了完整的句子:“小满不怕黑,小满怕阿蓝忘了我”。
她摸出手机,给“姑姑来电”发了条永远不会送达的短信:“我记得,我们的胎记是连在一起的,就像我和小满,从来都没分开过。”
蝉鸣在远方重新响起,这次带着说不出的清亮,像是两个灵魂终于挣脱了谎言的茧,在夏日的阳光里,展开了属于她们的、迟到二十年的翅膀。
小满的尸骨被小心地放进槐树下的空棺,小蓝叫把铁皮青蛙放在她身侧,盖上棺盖时,发现内侧刻着母亲的字迹,是她临终前偷偷刻的:“小满,妈妈把阿蓝的脐带血留给你了,对不起,妈妈其实最爱的是你。”
原来母亲到死都在说谎,却在最后一刻,把最真实的爱,刻在了只有小满能看见的地方。
小蓝叫摸着棺盖上的“林小婉”三个字,终于明白,名字从来不是束缚,血脉与回忆才是永恒的羁绊。
当她站起身时,发现巷口站着个穿蓝裙子的小女孩,辫梢沾着槐花,正朝她笑。
那是姑姑年轻时的模样,也是小满在她记忆里永远的五岁。
她们都知道,有些告别不是结束,而是让爱,以另一种方式,在阳光下继续生长。
蝉鸣穿透晨雾,这一次,是新生的声音,是两个灵魂合而为一的,最清亮的歌唱。
暮色中的青槐巷飘着细雪,小蓝叫站在阁楼缝纫机前,看着养女们用蜡笔在墙面涂鸦。
大女儿画了穿蓝裙子的小满,小女儿画了牵着手的双胞胎,下方歪歪扭扭写着:“妈妈说,小满阿姨住在蝉蜕里,每次下雨,就会回来看我们。”
缝纫机抽屉里,母亲的日记、姑姑的云笔记、小满的铁皮青蛙,都被小心地收在玻璃罐里。
罐子边缘缠着新的红绳,系着两枚蝉蜕——一枚是她二十年前在槐树下捡到的,一枚是养女们今天发现的。
手机屏幕亮起,是条来自“未知号码”的短信:“阿蓝,蝉鸣又响了,这次我听见的,是你们的笑声。”
她知道,这是姑姑在天之灵,是小满在记忆里,在每一个她们共享的夏天,轻轻说:“活下去,带着我的那一份。”
雪片落在窗台的铁皮青蛙上,“呱嗒”声响起时,小蓝叫看见两个女儿正把蓝裙子玩偶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