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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零拒当扶弟魔,婆婆带飞我躺赢后续+完结

西柚葡萄汁 著

女频言情连载

马秀娟此刻看着任晓棉,气得唾沫横飞,对着任晓棉就是一通指指点点:“你一个丫头片子,还想跟你弟弟比?谁让你是个丫头呢?”“咱们家就你弟弟一个男人,将来摔盆哭丧,都是他干的事情。你们有这么一个弟弟,以后嫁到外边去了,娘家总算有人撑腰!”“要不然你以为你一个破烂货色,白嫁给别人,都没人要。能嫁到二赖子家,还是托了你弟弟的福气。”任晓棉一听这话,心头就邪火上涌。这能忍吗?果断不能忍啊!好话听不懂,那就继续发疯吧!“这么好的福气,你咋不嫁?我瞅着二赖子也就丑点、矮点、恶心点、不是人一点,你咋不委屈委屈自个儿,帮你的宝贝疙瘩,换一份彩礼钱?”马秀娟还想要说什么。但是下一瞬间,任晓棉再度拔高声调:“啊————我脑袋好疼,我腿疼,我腰疼,我好想死啊...

主角:马秀娟任晓棉   更新:2025-04-22 20:3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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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马秀娟任晓棉的女频言情小说《六零拒当扶弟魔,婆婆带飞我躺赢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西柚葡萄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马秀娟此刻看着任晓棉,气得唾沫横飞,对着任晓棉就是一通指指点点:“你一个丫头片子,还想跟你弟弟比?谁让你是个丫头呢?”“咱们家就你弟弟一个男人,将来摔盆哭丧,都是他干的事情。你们有这么一个弟弟,以后嫁到外边去了,娘家总算有人撑腰!”“要不然你以为你一个破烂货色,白嫁给别人,都没人要。能嫁到二赖子家,还是托了你弟弟的福气。”任晓棉一听这话,心头就邪火上涌。这能忍吗?果断不能忍啊!好话听不懂,那就继续发疯吧!“这么好的福气,你咋不嫁?我瞅着二赖子也就丑点、矮点、恶心点、不是人一点,你咋不委屈委屈自个儿,帮你的宝贝疙瘩,换一份彩礼钱?”马秀娟还想要说什么。但是下一瞬间,任晓棉再度拔高声调:“啊————我脑袋好疼,我腿疼,我腰疼,我好想死啊...

《六零拒当扶弟魔,婆婆带飞我躺赢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马秀娟此刻看着任晓棉,气得唾沫横飞,对着任晓棉就是一通指指点点:

“你一个丫头片子,还想跟你弟弟比?谁让你是个丫头呢?”

“咱们家就你弟弟一个男人,将来摔盆哭丧,都是他干的事情。你们有这么一个弟弟,以后嫁到外边去了,娘家总算有人撑腰!”

“要不然你以为你一个破烂货色,白嫁给别人,都没人要。能嫁到二赖子家,还是托了你弟弟的福气。”

任晓棉一听这话,心头就邪火上涌。

这能忍吗?

果断不能忍啊!

好话听不懂,那就继续发疯吧!

“这么好的福气,你咋不嫁?我瞅着二赖子也就丑点、矮点、恶心点、不是人一点,你咋不委屈委屈自个儿,帮你的宝贝疙瘩,换一份彩礼钱?”

马秀娟还想要说什么。

但是下一瞬间,任晓棉再度拔高声调:

“啊————我脑袋好疼,我腿疼,我腰疼,我好想死啊!活着到底有什么意思!”

“不行,我死了也不甘心。啊啊啊——你能不能让我捅一刀啊,好烦好烦好烦,谢谢谢谢谢谢——”

马秀娟下意识后退半步。

周围人群的目光变得更加复杂。

连带着看向马秀娟的动作,也开始指指点点起来。

马秀娟听得脸上青一块白一块,刚想要动手,但是这个时候,人群外围就走进来一个短发女人。

她神情严肃,看着马秀娟,就道:

“主席说了,妇女能顶半边天。而且现在都是新时代,不提倡包办婚姻。你们街道办的人呢?就是这么办事的?”

马秀娟斜眼看了一眼这个女人。

这女人约莫四十来岁左右,气势与旁人略有不同,尤其是说话的时候,更是带着一种莫名的威慑力。

起先,马秀娟还真有点被吓到了。

不过很快,她就反应过来,睨了她一下:

“吃饱了撑着没事干,要你管啊!”

说完,她就想着用平常对付大杂院里的小媳妇似的,扬起一巴掌,就想要动手动脚。

谁知道陈红英见状,猛地抬手,就这么硬是摁住了她的手臂,随后就反手一巴掌甩过去,薅住了她的头发。

紧接着——用力往上一拔!

任晓棉的嘴角变成“O”形,努力睁大眼。

在看向这位女同志的目光中,充满了崇拜的神色。

“大娘,你真厉害!要是我有你这样的妈妈,我这辈子都不嫁人了!外面的世界太可怕了!”

任晓棉上辈子,也只不过是一个清澈的女大学生,眼中还带着尚未完全褪去的愚蠢。

这会儿看到陈红英的时候,莫名就充满了一种因为慕强,而仰慕的感觉。

重来一回,陈红英的心已经寒透了。

但是在听到任晓棉,居然说出这样的话语,她的内心,还是忍不住变成酸软一片。

就在这时候,任晓棉在地上阴暗爬行,来到了陈红英的身边,抱住了她的裤腿,转而微微抬起头,睁着泪眼朦胧的双眼:

“大娘,你千万不要因为我,所以得罪别人啊。像您那么好的人,不该搅和到这些烂泥巴似的事情中来。”

说着,任晓棉微微低下头,心机地露出一截脖颈,转而带着哭腔开口:

“可能我这个人,这辈子就是这样了。小的时候,为了弟弟做饭、洗衣服、洗菜。长大了,就为了任宝根媳妇的彩礼,嫁给二赖子。”

“我这辈子,一直都是为了别人而活的吧……”

听到最后这一句话,陈红英眉心微动,只觉得戳到了自己上辈子,心中最深的痛处。

是啊。

上辈子辛辛苦苦,把儿子含辛茹苦地养大,结果到头来,什么都为别人付出了,自己收获的却是一堆白眼狼。

二儿子更是因为出差时遇到意外,失去了最后的消息……

一想到这里,陈红英就猛地拉起任晓棉:

“闺女,今天我陈红英,就站在这里,我看谁能把你给卖了!”

“大娘……你人真好……”

马秀娟这会儿觉得眼前这一幕,简直是刺眼极了。

这死丫头片子,在家里的时候,可没有说话那么好听。

合着见到了别人,好话就跟不要钱似的,全部都秃噜出来?

不过嘛……

马秀娟冷笑一声:

“我是她亲娘,你又是她谁?我要让她嫁,她就得嫁。你还能拦得了一辈子?!”

这话……其实也不是没有道理。

只是这个时候,陈红英突然扭过头,看向任晓棉。

这闺女看起来瘦弱,皮肤略有些粗糙,但肤色白净,五官标致,最关键的是有勇有谋,还知道通过装疯,来躲避包办婚姻。

陈红英忍不住想起了自己的二儿子。

老二上辈子死之前,都没有媳妇。

再加上这姑娘的性格和前世渊源,陈红英自己也挺喜欢。

这不……

陈红英心中微动。

同一时间,她和任晓棉双双开口:

“她不是要嫁人吗?那就跟我家老二相亲!”

“我不嫁!我有精神病,我看谁不爽,就要捅死谁!哈哈哈,我有精神病,谁敢娶我?”

这两句话,从两个人口中蹦出来的那一刹,人群顿时就安静下来。

尤其是任晓棉手中还不知道哪里蹦出来一把剪刀。

马秀娟这会儿眼珠子都快要瞪大了。

不是……这死丫头真疯了?!

还有,这娘们谁啊?

怎么就好死不死,看上了老五这死丫头了呢?

周围的人群有些唏嘘,竟然对于这个结果,有些意外的接受良好:

“这小棉当牛做马了那么多年,如今又要嫁给二赖子那样,都快能当她爹的人了,这疯了……也不奇怪哈!”

就见任晓棉手里拿着大剪刀,咔嚓咔嚓就往老任家所在的地方跑去。

马秀娟好悬一个扭身,堪堪擦过剪刀边缘。

只是下一瞬。

她头顶的发丝,就跟片片掉落的黑色雪花一般,在半空中飘舞。

马秀娟愣了愣,只觉得头顶微凉。

她下意识地伸出手,抚摸了一下脑袋瓜子。

瞬间。

爆发出尖锐的爆鸣声。

啊啊啊啊——

她居然秃了!!


“你们以为我是被逼的吗?错!大错特错!是我媳妇被我逼得不能洗衣服。我就想不明白了,男人洗衣服怎么了?”

“我媳妇身上香香的,我给她搓衣服的时候,一边洗,一边闻着这味道,我心里舒坦,我心里高兴!你们男人不给你们洗衣服,说明他根本就不是真的喜欢你们!”

好家伙。

这论调……大家还是头一回听到呢。

不过,不得不说,宋淮南这么一说,那帮小媳妇心中,确实有想法了。

是啊。

连宋淮南这样性格的人,婚前看起来那么不着调,结果结婚以后,居然也乐意帮媳妇洗衣服。

这不是革命爱情,那又是什么?!

再对比她们家里的男人。

以前没有宋淮南洗衣服的时候,她们还没有觉得什么,但是现在宋淮南站出来了,她们就琢磨出不对味的地方来了。

想她们的男人,上班回到家,就是一躺,外套、袜子一丢,臭烘烘的到处都是。

家里油瓶子倒了,都不知道扶一下。

娃儿在床上哭,当爹的照样能够呼噜震天响。

偶尔抱怨一句,就说上班累、上班忙,回家只想清闲一下。

但问题就来了。

双职工家庭里面,女人平日里也上班啊!

孩子明明是两个人的,家也是两个人的。

咋啥活都让她们这些女人干了?

这样一想,这帮人顿时心里就不大乐意了。

尤其是看着宋淮南搓洗完小衣以后,就开始认真搓洗内裤,她们更是不是滋味。

这任晓棉也不知道是咋办到的。

这才结婚几天。

愣是让她男人都乐意心甘情愿洗内裤了?

而且搓着搓着,脸……又红了?!

不是。

你脸红个茶壶泡泡啊!

大家莫名有种吃撑了的感觉。

眼看着在宋淮南这里,大家都吃饱了狗粮。

有人心气儿不顺畅,就转过头。

正好,这会儿陈红英女士因为今天被任晓棉投喂的有点多,以至于她不得不出来溜达一圈。

水井旁边,有人看到了,顿时就秉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思,对着陈红英就开始喊道:

“陈大娘,你也不管管。你儿子都给你儿媳妇洗衣服,这传出去被大家看到,还像是什么样子?”

陈红英一听到这话,眉头微拧。

像是这种家属院里,本身就因为厂子大,人多,再加上这里各家亲戚都会来往走动,所以在人流上,更是鱼龙混杂。

以至于面对宋淮南这件事情的时候,不少人心中,其实压根就不是想着替宋淮南出头,又或者说是抱不平。

他们单纯就是为了拱火而已。

谁家出乱子,他们就能够看热闹。

可是……

任谁都没有料到,陈大娘在听到这话后,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对着宋淮南大加赞赏:

“早该这样了!媳妇娶回来是干啥的?当然是用来疼的!谁说洗衣做饭,只能是女人的事情?难道家里的男人,就只能跟老爷似的躺在家里,什么也不动?”

这话的……放在现在这个社会背景下,稍微有点重了。

原本还在嘻嘻哈哈的一些人,笑容瞬间就凝滞在脸上。

他们要笑不笑的样子,看上去很是滑稽尴尬。

陈大娘。

你这样说的话,总是显得我们一大家子很惨。

有人还想要继续拱火:

“陈大娘,你这话说得不对。你看看你自己,辛苦操劳了一辈子,为了儿子们,又是当牛,又是做马。如今娶个儿媳妇,让她干点活,那不也是应该的吗?你当年,不也是这样子走过来的?”


任四姐好不容易做好了心理建设。

然而在任晓棉走进厨房,打开饭盒,看到里面胖嘟嘟、白嫩嫩的饺子后,心中还是忍不住出现一丝不平衡。

她倒不是羡慕任晓棉的对象,而是羡慕任晓棉对象他妈——陈红英同志。

任四姐酸了。

她看着任晓棉一口一个白面饺子,忍不住酸溜溜地开口说话:

“五妹,这么多饺子,还是猪肉大葱馅的,你吃得明白吗?咱们这些当姐姐的还在,你吃得下去吗?”

任晓棉还没计较昨天四姐说得那话呢。

结果任四姐倒好,自己上前找骂来了。

任晓棉听到这话,就用筷子夹起一只饺子,嗷呜一口,就塞到嘴里去,一副吃得喷香的模样。

关键吃完以后,任晓棉还贱兮兮地发出感慨:

“唉,我婆婆做的饺子,就是好吃。里面的馅料都快要满出来了,一口一个,满嘴的肉味儿,里面有脆脆的油滋啦。这也太好吃了吧!”

任四姐看得哈喇子都要流出来了。

她们五姐妹从小长那么大,还从来没吃过这么好的饺子。

平常家里有什么好东西,马秀娟也都是把东西藏起来,留着给宝贝儿子吃。

这才把任宝根吃成肥头大耳的模样。

任大姐一边在灶台前煮饭干活,一边眉眼温柔:

“小妹,找的这个婆婆好。也就是咱们小妹脾气好,所以才有人喜欢。要么说咱们小妹能干呢。又有工作,又白净乖巧,放在哪里,都是被人喜欢的。”

在任大姐心中,妹妹们都是好的。

尤其是小妹,从小爹娘不管,都是她一手带大的。

在她的心中,自己跟小妹的关系,那简直又是姐姐,又是半个妈。

她虽然性格懦弱了点,但不得不说,对于妹妹们来说,她是一个无可挑剔的好姐姐。

任晓棉就乐意听她大姐夸自己。

她挺胸,很是嘚瑟:

“那可不?大姐,你尝尝,这饺子可好吃了!”

任大姐微笑着摇头:

“这样好的东西,又没过节,我吃了多可惜。小妹,还是你吃吧。你得多补补。”

任晓棉表示不听,很是霸道地撬开大姐的嘴,硬是塞了一口饺子。

那饺子吃到嘴里是真香啊!

任大姐只觉得这辈子都没有吃过那么好吃的东西。

平时吃饭的时候,他们姐妹几个,只能看着弟弟吃这样的好东西。

她根本不敢想象,自己居然有一天,能够吃到这么好的白面饺子。

还是小五记着她这个大姐……

任大姐一口下去,眼眶微红,显得有些湿润。

心中更是感动不已。

她抹了一把眼泪,这才开口:

“都是大姐没本事。大姐糊火柴盒,手头还有四五块,你拿着,结婚的时候,买点糖吃。大姐就盼着你,一辈子甜甜蜜蜜,就跟水果糖一样……”

看着那一卷皱皱巴巴、零零碎碎的毛票,任晓棉心中,其实蛮不是滋味的。

她猛地上前,抱住大姐:

“大姐,我不要你的钱,我就希望你好好的。咱们姐妹几个过得好,比什么都强!”

任四姐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就翻了个白眼。

说好话谁不会?

大姐也是个傻子,手里有钱还要给别人。

要是她,有钱绝对手里攥着。

姐妹?

姐妹迟早也有不见面的那一天。

反正她是绝对不会嫁给二赖子的。

……

另一边。

马秀娟匆匆离开大杂院,前去找自个儿的宝贝儿子。

结果好嘛。

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自己儿子的身影。

到后来,还是根据平日里那帮狐朋狗友给的信息,才在一个小树丛里,看到任宝根和白家那闺女的身影。

马秀娟一颗心还没有放下来,就听到任宝根满脸哀求地看向白家闺女:

“小雅,我不在乎你究竟喜欢谁,我就盼着咱俩把日子过好。只要你愿意跟我结婚,我跟孩子姓也不是可以。”

“……”

“是,我手头是没钱。但是我有五个姐姐,我还有爹妈,我可以拿他们的钱养你啊!”

“……”

白雅满脸不耐烦:

“王利民,我说了多少次,我不喜欢你,不喜欢不喜欢不喜欢!”

任宝根听到这话,一脸感动:

“小雅,你终于正眼看我了!虽然你没认出我,还把我的名字叫错了,但这不也是说明,咱们之间,也算是有了一个崭新的开始吗?”

白雅都无语了。

这个狗屁膏药,到底是什么时候黏上来的?

就这蒜头鼻,一米六的个子,满脸横肉。

她就算是找鱼苗,也不会找这种。

她下不去嘴啊!

至于马秀娟……

她这个已经快要气死了。

要知道,在家里的时候,任宝根可是口口声声说着,白家闺女对他死心塌地。

两人就差临门一脚的彩礼,只要把彩礼和三转一响集齐,就可以把白雅娶到手。

可是现在看来……压根就不是这么一回事!

马秀娟觉得,这肯定不是她儿子的错。

宝根那么听话优秀的孩子,那个白雅看不上他,肯定是白雅的错。

这女人一看就是水性杨花的存在!

她在家里当宝贝的儿子,此刻却在别的女人面前伏低做小,露出这么卑微的态度来。

几乎是在一瞬间,马秀娟心中的火气,就噌得一下升起来了。

一想到这里,马秀娟就大步上前,来到任宝根身前,怒道:

“呸!什么小骚蹄子,还敢在我儿子面前拿乔!你当自己是什么好东西吗?不要脸的狐狸精。我家宝根看上你,那就是你的福气,简直不识好歹!”

说完,马秀娟又扭过头,语重心长地看着任宝根:

“宝根啊,这女人一看就不是老实本分的。娘都是过来人,她这一看就是在吊着你。走!咱回家去!娘让媒婆给你找个更好的!比这女人好一百倍!”

白雅觉得,这对母子简直就是个神经病。

她是喜欢养鱼,但是她不养癞蛤蟆啊!

他们是不是自我感觉太过良好了?

然而任宝根听到这话后,却义正言辞道:

“妈,你说人家吊我。但是为啥小雅就不吊着其它人呢?她是喜欢我,才想着吊着我!”


也就是说,两人的日收入加起来就是一块六毛。

那么两个人一个月加起来就是四十八块。

看起来似乎很多。

但是这也不稳定。

因为街道上,有的时候不一定需要那么多的火柴盒。

大家都指望这个活计补贴家用。

街道办也不可能单独偏心老任家,把所有的活计,都交给老任家的五朵金花来办。

最重要的是……即便赚了钱,这里面哪怕一分钱,也落到五朵金花手里。

所有的收入,最终都是落在马秀娟腰包,再落入任大志和任宝根的嘴中。

要么在这个贫苦年代,任宝根凭啥还能够硬生生吃成肥头大耳的模样?

在听到外头的话后,任大姐脸色如常,压根就没有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

反倒是任三姐面露苦相,幽幽叹了口气:

“四妹糊涂啊……”

任大姐听到这话,诧异地转过头:

“四妹咋了?这不好好的,哪里糊涂了?”

任三姐依旧是平日里受气包的形象,连带着还拉了一张苦瓜脸,只是她口中说出来的话,莫名透露出一种看穿一切的智慧:

“四妹以为娘是对她好?娘只是觉得她身上还有钱票可以压榨,所以才露出这副态度来。”

“四妹将来要是嫁人了……说不准娘就会见天儿地上门打秋风。到时候四妹被架在火上烤。”

“给娘家吧,婆家那边不待见。不给娘家吧,娘和弟弟又会不待见她……”

任大姐听到这话,都惊呆了好吗?

原本她以为,老二已经够有主见,够聪明了。

老四更是嘴甜讨娘的喜欢。

老五以前憨憨傻傻,但是自从上回发疯完,老五就像是被神仙点化了。

任大姐那时候虽然觉得姐妹几个变聪明,但好歹还有老三陪着自己。

但是……什么时候老三也能说出这话来了?

这压根就是个扮猪吃老虎,大智若愚的货色!

任大姐瞳孔地震。

所以说……五朵金花,各有各的智慧。

只有可怜的任大姐,起早贪黑地干活,被玩弄于股掌之中。

在听到三妹的分析以后,任大姐深深地震惊了。

她看向三妹那充满智慧的眼光,发出了来自灵魂深处的疑问:

“三妹,你既然看得那么清楚,为啥还总是被四妹使唤?”

要知道,平常在家里的时候,四妹没少支使三妹干这干那。

五朵金花里面,四妹在这样的环境中,还能养出一手纤纤玉指,那都是三妹当牛做马的功劳。

任三姐听到大姐的话后,很是理直气壮:

“因为我懒啊。不过多干点活,就能少闹出点幺蛾子来,那我为什么不干?”

还能这样?!

任大姐再度震惊了。

她原本以为,三妹受气包的形象下,是无法诉说的委屈和郁闷。

但她压根就没有想到,三妹心中的想法,居然是这样的!

或者说,全家人都不会想到她内心深处的念头。

三妹……竟恐怖如斯。

……

机械厂家属院。

任晓棉回来的时候,依旧是那身崭新笔挺的公安制服。

只不过今天回来的时候,家属院里面,飘来一阵肉香。

这年头,谁家能够吃到肉,那简直就是一件大事。

也正是因为物质条件如此匮乏,这才导致,这个年代的人,几乎都是狗鼻子。

谁家今天做肉吃,谁家刚吃完肉,他们简直就跟警探长上身似的,能够分析得头头是道。

这不。

任晓棉还在院子里的时候,就听到周围人的声音:


大杂院中。

老任一家,算是这儿出了名的人家。

不为别的,就为了这家里鼎鼎有名的“五朵金花一根宝”。

附近谁不知道,任家两口子平日里把五个女儿当根草,像是不要钱的佣人一样,随意使唤。

至于唯一的那个儿子,恨不得供起来。

从小到大,对于这个儿子,他们可谓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

就算是以前饿肚子的时候,大家都饿的皮包骨头,但是老任家的宝贝疙瘩,依旧能养的白白嫩嫩。

反倒是那五朵金花,饿的骨瘦嶙峋。

如果不是大杂院的几个邻居看不下去,偶尔喂一点,再加上乡下的爷奶在,恐怕这五朵金花,早就枯萎了。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

老任家的老五……支棱起来了。

大院水井旁边,就有大娘神秘兮兮地开口:

“诶!听说了没。老任家的小棉丫头,找好婆家,要嫁人了!”

旁边人搓衣服的动作一顿:

“真假的?这么快?这马秀娟没把彩礼都扣下,就这么放女儿走了?不是说好要嫁给二赖子家的吗,之前都闹得这么大了……”

这一连串的问号,就代表了大杂院里面,所有大娘、小媳妇心中的想法。

那大娘当即就道:

“当初小棉发飙,这马秀娟难道不会发憷?都说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难怪小棉丫头会做出那样的事情,要我说,也不能怪她……”

“而且最重要的是,小棉丫头听说还变成女公安了!这下子,把乡下的老两口都惊动了。”

“这不……这么多天,那老两口就守在家里,生怕马秀娟干出不清醒的事情来,愣是和这么一个女儿结仇……”

嚯!

好大一口瓜!

原本以为,任晓棉火速结婚的事情,已经够震惊了。

但最炸裂的是,任晓棉居然拿到了公安这个铁饭碗!

这谁家不害怕公安啊?

面对披着制服的公安,这个年代的寻常人,只怕都不敢大小声了。

这就是公安的威严!

当即,就有小媳妇幽幽感慨:

“这小棉丫头过了这么多年苦日子,可算是熬出头来了。我听说,她婆婆对她可好了,这几天一趟一趟的过来,看小棉的样子,简直跟亲闺女没区别!”

……

四九城。

机械厂中。

宋淮南作为陈红英的二儿子,此刻正在车间偷懒聊天。

一说起即将结婚的对象,宋淮南就忍不住开口:

“我妈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以前也没看她那么喜欢一个人。”

“我总觉得,在我妈心里,我们四兄弟加在一块儿,都没有那个任晓棉好!”

陈红英同志,是机械厂的工会主任,也算是管理层的干部。

平时在厂子里的时候,那可是响当当的人物。

尤其是陈红英性格那么严肃,要让她露出个笑脸来,那简直比铁树开花还难。

因为在私底下说话,大家又都算是朋友,所以谈论的时候,也没有那么拘束。

就见一个寸头男子,一边摸着下巴,一边说道:

“这事儿真是邪门了。我就没看见过,一个婆婆这么喜欢还没过门的儿媳妇……那任晓棉该不会是对着你妈出马了吧?”

宋淮南颇有些一言难尽:

“谁知道呢?”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帮朋友心中又很是好奇:

“那淮哥你觉得那任晓棉咋样?”

这话题有些跳跃得太快了。

以至于宋淮南下意识地就想起任晓棉的那张脸。

细软略有些枯黄的头发,还算白皙的皮肤,水润的大眼睛,颇有灵气的笑容和梨涡……

他的脸颊和耳尖,不自觉地攀爬上一丝红晕。

紧接着,就有些不自在地撇过头:

“不就是一个黄毛丫头。反正我又不会喜欢……我才二十三,还没玩够呢!”

哦……

身旁的朋友们看着他脸颊上的红晕,总觉得不是这么个事儿。

难评。

……

老任家。

任四姐大早上就出门去了。

傍晚回来的时候,脸颊红扑扑的,领子略有些散乱,连带着辫子也歪了。

只不过她嘴里哼着歌,看起来心情不错。

然而这种心情,只维持在看见任晓棉整理嫁妆之前。

眼看着大红色的布料、鸳鸯戏水的枕巾,上海牌的手表,就这么在任晓棉的手下理得整整齐齐。

旁边大姐、二姐、三姐更是帮衬着小妹篦头发,整理衣服,她心中就老大不痛快了。

任四姐微微哼了一声,转而就转身出门。

老五能有这些彩礼,她绝对也不能比老五差。

这么几个姐妹里面,她比谁差了?

大姐老实,二姐冲动,三姐懦弱,老五以前就是个傻子,没啥心眼,也就是最近突然受刺激,变了性子。

任四姐认为,她是这五朵金花中最拔尖的。

这些姐妹里,合该是她过的最好才对!

眼看着四妹走远,二姐才不惯着她,冷笑一声:

“欠的她!爸妈那里抓尖卖乖,到咱这儿装出这德行来。这人打小就是这样!”

任大姐倒是想要和稀泥,但任二姐那暴脾气,肚子压根就装不了事儿,一下子突突突,跟机关枪似的骂出来以后,这才算是解气。

任晓棉看了这几个姐姐,从自己的兜里,翻出三个白煮蛋。

“姐,吃蛋不?”

她现在可是有两万多积分的鸡蛋大户!

吃不完。

根本吃不完!

任二姐看到这又大又圆的鸡蛋,当时眼睛就瞪大了:

“老五,你哪弄来的鸡蛋?!”

这鸡蛋可是个好东西。

要知道,在城里不比在农村。

农村好歹还可以养两只鸡,算是鸡屁股银行。

城里面的鸡蛋,全靠抢。

有的时候,有钱有票,也不一定能买到这些东西。

再加上鸡蛋营养好,在这个时候都可以算作是补品。

要是拿到外边去,只怕这鸡蛋有不少人抢着要。

任晓棉早就找好了借口,说这话的时候,脸不红、心不跳:

“我婆婆给我的鸡蛋。”

这不,任二姐握着鸡蛋,双眸雪亮,带了几分激动:

“老五,你还有鸡蛋不?姐拿你姐夫的工业票跟你换!”

工业票……那可是个好东西啊!

任晓棉刚好想着上班前,去买一个铝制饭盒。

这不……刚打了瞌睡,就来了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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