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霜容陆青云的其他类型小说《看见弹幕后,侯门主母乱杀不内耗沈霜容陆青云全局》,由网络作家“月下猫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是啊,谁敢欺负霜容?朕也绝不轻饶!”伴随着爽朗的笑声,一抹明黄色的身影踱步进来,周遭女眷纷纷跪拜。皇帝径直坐在太后的身边,陆青云牵着沈霜容的手,装作深情款款的模样道:“陛下,太后娘娘,臣疼爱霜容都来不及,怎敢欺负她呢!侯府上下,都以霜容为尊,臣偶尔都觉得,侯府是她的家,并非是臣的!满朝文武,谁不说臣惧内呀!”沈霜容眸底无波的看着装模作样的陆青云,他眼眶还泛青,说起谎话脸不红气不喘。“若真是以我为尊,侯爷就不会想随便往我膝下塞个孩子。”“什么!”皇帝和太后同时拧眉:“霜容是将军府的幺女,怎能随便过继!永宁侯,怎么回事!”陆青云没想到沈霜容会把此事揭到皇帝面前,扑腾跪下,急忙道:“是臣在外看孩子可怜,一时想错。”沈霜容看着跪拜的男人,...
《看见弹幕后,侯门主母乱杀不内耗沈霜容陆青云全局》精彩片段
“是啊,谁敢欺负霜容?朕也绝不轻饶!”
伴随着爽朗的笑声,一抹明黄色的身影踱步进来,周遭女眷纷纷跪拜。
皇帝径直坐在太后的身边,陆青云牵着沈霜容的手,装作深情款款的模样道:“陛下,太后娘娘,臣疼爱霜容都来不及,怎敢欺负她呢!侯府上下,都以霜容为尊,臣偶尔都觉得,侯府是她的家,并非是臣的!满朝文武,谁不说臣惧内呀!”
沈霜容眸底无波的看着装模作样的陆青云,他眼眶还泛青,说起谎话脸不红气不喘。
“若真是以我为尊,侯爷就不会想随便往我膝下塞个孩子。”
“什么!”
皇帝和太后同时拧眉:“霜容是将军府的幺女,怎能随便过继!永宁侯,怎么回事!”
陆青云没想到沈霜容会把此事揭到皇帝面前,扑腾跪下,急忙道:“是臣在外看孩子可怜,一时想错。”沈霜容看着跪拜的男人,脊背挺直,不卑不亢。
“可怜,就送到万佛寺,让方丈管着。若是让朕再听闻,休怪朕不留情!”
皇帝金口玉言,陆青云双膝发软,迟迟站不起来。
这一下,麟儿别想成为永宁侯府的嫡子,更有可能要与爹娘分离啊!
“看霜容的这身戎装,朕想到早朝时收到的折子。”
“瓦剌来势汹汹,纵然是老将军和你兄长联手御敌,也有些吃力,朕实在是忧虑。”皇帝摸着扳指:“京城里已经命工匠不眠不休的打造弓弩和箭羽,等这批制作完毕,便差人送到边境,今日恰好你们夫妇都在,此事朕就交给......”
陆青云眉宇一喜!
只要他能掌管此事,升到二品便不远了。
沈霜容余光瞥见陆青云已经准备跪拜请旨,果决的开口打断:“陛下,永宁侯对边境战事一无所知,恐会耽误战机。霜容希望能由他人代持!”
陆青云单膝已经跪在地上,听她如此说,瞪圆眼眸不敢相信的怒意翻涌。
皇帝和太后相视两眼,心中存疑。
明明前段时间沈霜容进宫时,还向他们请恩,希望让陆青云得重任。难道中间发生什么?两人不动声色,皇帝看向陆青云,眉宇里揣测着几分探究,轻声问沈霜容:“那你觉得何人合适?既然是为沈家运送补给,自然是要你信得过的。”
“臣女觉得,贤王殿下可担此重任。”
“他曾多次到边境探访将士,爹和哥哥写给臣女的书信中也曾提起。他熟知路线,也知晓军中事务。”沈霜容提出名讳,皇帝沉思半晌,爽朗的复而笑起:“不愧是沈家女!倒是比朕想的妥帖,就让贤王去盯着!霜容有功,朕的这枚玉佩赐你。”
皇帝差身边的公公把玉佩送到沈霜容的手里。
“持此玉佩,你可向朕提出一个要求,无论任何,朕都会答应!”
“宫中见此物,如见朕,不得阻拦。”
沈霜容思索着日后和离的事情,没有推辞,跪地接下。
“你是朕看着长大的,如妹妹般,谢什么。老将军和沈家儿郎都在战场为朕和百姓拼杀,若有人欺负你,朕绝对不会轻饶!”
沈霜容脸色白的吓人,又一副风吹便倒的可怜模样。
她倚靠在床榻边,半垂眼眸,皱着眉,连连唉声叹气,似是有着天大的忧心事。
“我如今这副模样,怕是也做不得什么决定”
“麟儿既是侯爷的希望,若侯爷愿花心思亲自教养,我自无异议。”
陆青云眼神微动,他没料到沈霜容会转了性子,竟主动松口了。
只是,她这般软弱的模样,看在他眼里,更像是死到临头,终于认命。
“夫人你终于想通了。”陆青云掩饰不住嘴角的得意笑意,端坐于她床前,佯装心疼地替她掖了掖被角,“等你病好了,我们一家三口再一起去给母亲请安,也好让她宽心。”
“这段时日,我辜负了太多好意,只想在余下日子里尽量弥补。”沈霜容低声说着,忽而咳出几声干哑的痰音,仿佛一口气都提不上来。
她将身子靠得更深了些,像是只剩半口气吊着。
春桃急忙上前替她拍背,眼中焦急之色全无虚假。
陆青云暗自冷笑,转而道:“过几日再给你寻一位太医瞧瞧,看看能不能加快好转。”
沈霜容却抬眸看着他,忽地轻轻道:“其实今日宫中太后与陛下倒是提了一句。”
陆青云一怔:“什么意思?”
“太后言下之意,是盼侯府献出部分田产银粮,助皇上充盈国库。”
“若能如此,陛下便不会再追究先前麟儿冒入族谱之事,将功抵过,陛下也算是宽宏大量。”
“这......要献多少?”陆青云神色微变,暗觉不妙。
“陛下本未言明,太后却私下与我提了一句......说只需将侯府一半的财产献出即可。”沈霜容说的像模像样,眸中却闪着冷意。
“一半?”陆青云吓得险些跳起来,眼睛瞪得溜圆,听着就浑身都冒虚汗。
“若非我前些时日进宫力保,陛下当时便要贬你为庶民。”沈霜容轻轻一笑,“如今献出些家产,总比一无所有强。”
“侯爷不愿便罢了,我只是将陛下的意思转述一二,侯爷日后若真有意让麟儿入族谱,还请自去宫中回话。”
陆青云看着她那副疲弱的模样,顿觉心中戾火更甚。
她活不了多久了,还敢在他面前颐指气使?
“没有,夫人多心了。”他咬着后槽牙,心里在滴血,“我这就着手准备献出产业,好让皇上安心!”
等他走后,春桃连忙关门上闩。
“夫人,奴婢都快听不下去了,侯爷真是欺人太甚,”她气得拍桌子,“为了外面的小蹄子,献出一半家业来都愿意!”
“我便是要他以为我命不久矣,才肯安心交出产业。”沈霜容淡淡开口,“否则他早晚还会以太后宠我为由,逼我献出陪嫁,转赠外室。”
“但他若以为我快死了,才会放心吐出手里的银子,为的就是独得麟儿的名分,好让那个贱人顺利上位。”
“可夫人您这般演法,若是毒药再加深......”春桃小声问道。
“朱砂的分量我已压到最小,能撑得住,你记得照我吩咐的做,最近几日我要咳血,要气虚,要让全府上下都知道我将不久于人世。”
“可陆青云若是真的下了狠心,夫人您怎么办?”春桃忧心忡忡。
突然沈霜容目光越发沉冷:“到了那一步,我便该让他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脚。”
“春桃,去,把那个验毒珠拿来,今后每日,只要沾了他的手,统统要试。”
“奴婢明白。”
晚上,沈霜容缓缓躺下,闭上眼眸,却丝毫未曾松懈,暗暗掐指盘算着时间。
时机一到,她就便要陆青云这条披着人皮的狼,付出代价。
忽然眼前那一抹熟悉的金色字迹再次浮现。
太感谢你了!今天靠你给的线索,咱们队终于挖到关键文物碎片,老师当场表态让我转正!
不过我这边也发现了一个新情况,那个叫金莲心的女人,她后面会设计陷害你二哥,你二哥会被她弄得很惨的!
她就是一个毒妇!而且......今晚,陆青云就要带她进侯府来,你可千万别让她进门来!
沈霜容并没有大吃一惊,反而已经看淡了一切的模样。
“好一出苦肉计,真把侯府当自家后院了。”
“既然要请安,总要让他们觉得,我这侯府主母还撑得起场面。”
片刻后,外头传来婆子通禀的声音:“夫人,侯爷携带麟儿与......说是聘来的奶娘前来请安。”
沈霜容坐在正中主位,换上一袭素净却贵气的绸衣,气色依旧苍白,却更添几分病美之韵。
陆青云一身常服,牵着麟儿的手,身后紧跟着一位身段妖娆、姿容俏丽的女子。
那女子穿着规矩的青布衣裳,却难掩眉眼间的妩媚,低头躬身行礼:“金氏,见过夫人。”
沈霜容未语,仔细打量金莲心浑身上下。
她倒是要好好看看这金莲心到底是个怎样的狐媚子,把陆青云魂勾到这般田地。
“这是新请来照料麟儿的奶娘。”
陆青云打破这尴尬的局面,语气自然得仿佛这事天经地义。
他又试探的看着沈霜容,心虚的想看她的反应。
便又多了一嘴解释。
“麟儿顽劣,总要有个人贴身看管才安心。”
“原来如此。”
沈霜容笑里藏刀,话锋却忽然一转,“不过侯爷记得错了,麟儿已非襁褓之童,早已无须奶娘,不如改口称教养嬷嬷?”
陆青云一噎,强自笑道:“夫人说的是,疏忽了。”
陆青云突然说道:“夫人,不如安排麟儿拜在太傅门下?”
沈霜容点头,当即转过头对春桃吩咐。
“春桃,拟一拜帖,遣人送往太傅府,言明麟儿天资聪慧,望太傅垂怜收徒。”
陆青云没想到她会答应得这般痛快,一时间竟愣住了。
“你......你真的愿意安排?”
“侯爷的儿子,自该尽我主母之责。”
“至于金氏......既是你带来的人,那便让她住在偏院,莫要生了不该有的心思。”
话音落下,屋内气氛仿佛凝了一瞬。
陆青云强撑着笑意:“夫人说得极是,金氏听到了吧,好生约束自己。”
金莲心低眉顺眼地应下,指甲却死死掐入掌心。
她分明是未来的侯府主母,如今却要做个低贱婢子,如何忍得下这口气!
可她知道,现在不能撕破脸,一切还要等沈霜容咽气的那日。
沈霜容眼底藏着恨意。
那贱人终是进府了,但也好,养蛇入笼,看她如何蹦跶。
长宁侯府。
沈霜容端坐在主位,身着锦衣绸缎的两岁男孩由嬷嬷搀扶指引,笨拙地跪在她面前,瞪着葡萄般的黑眸,奶声奶气的唤了句:“母亲,请喝茶。”
陆青云温柔地拍着她的手背,低声道:“霜容,从今往后,麟儿便是我们的孩子。”
“准备开宗祠,请族谱!”
沈霜容低头轻抚着小腹,侧头望着夫君满眼欣喜的模样。
成亲三年,她和夫君虽然恩爱却始终无所出,丈夫爽快提出收养一个孩童,她心中只闪过一丝轻微的不对劲,却并没有多想。
事到如今,确实只能过继。
前几年最火的那本虐文什么时候翻拍成短剧了!
角色倒是选得挺贴脸,侯爷长得道貌岸然,谁能想到背地里却做出那种阴损的事情!竟然把外室金莲心生的私生子堂而皇之的带回来,让正室夫人养着!
可怜女主始终被蒙蔽,替外室养孩子,用所有人脉资源替他铺路。结果小白眼狼仍旧不领情,在外面诋毁女主,还联合外室购置毒药,想要杀死她!
如果换做我,我肯定会掀翻这杯茶,谁爱当妈谁去当!
侯府正堂,漂浮着的诸多金色颗粒汇聚成一句句沈霜容看不懂的字。
它频频闪烁变幻,就像是有灵性般。
绝不可能!
陆青云与她琴瑟和鸣,乃是京城人人知晓的恩爱夫妻!
哪里来的妖魔鬼怪,为何旁人像是看不到般?
沈霜容收回手,顿住的动作让陆青云眉眼里多了几分不耐烦。
要是没记错,那孩子后颈处还有一块红色胎记。外室生下的时候,渣男乐得开花,说他们家族人人都有这种胎记,怕不是什么遗传基因有问题,还乐呢!
胎记?!
沈霜容眯起眼眸,看着跪在面前的男孩,想起此前确实隐约看见男孩后颈处有些异红!
她面上不动声色,上前拽开他的衣领。
拇指大的红痕赫然出现在眼前!
竟然让那字迹说准了!
那......陆青云偷养外室,也是真的?!
只见陆青云察觉了什么,竟然急得赶忙拽过男孩,将他护在怀里,低声细语的问着:“麟儿伤没伤到哪里?”
他更是忍不住质问道:“大喜的日子,你发什么疯,就不怕伤到孩子?”
沈霜容看着推开自己的陆青云,才发觉以前疼爱她的丈夫,全都是装出来的。
好啊。
原来都是假的。
她本是沈家幺女,更是将军府捧在手心上的明珠,本以为是嫁给了爱情,结果一时糊涂,竟然相信了陆青云的鬼话!
沈霜容眼中的那抹柔和转瞬即逝,尽是一片冷意。
她本就不是自怨自艾的怨妇,如今铁打的事实放在面前,不过一瞬间她便彻底清醒,看清了陆青云的嘴脸。
她,绝不内耗!她要反击!
“坏蛋,你是坏蛋!去死!贱!贱!”
吃痛的麟儿挣扎着扑向沈霜容,龇牙咧嘴挥舞着拳头打向她。他口中咿咿呀呀淬出恶毒的话,一看便知是从父母口中学来的。
沈霜容冷笑一声,抬手便掀翻麟儿:“倒是个没规矩的,不知他爹娘可否教过他。”
麟儿跌在地上,手心正好碰在茶盏的碎片,一下子便扎得鲜血淋漓,坐在地上大哭起来。
陆青云活像是失了心智,怒气冲冲的质问:“沈霜容,你身为侯府的主母,怎能对一个孩童这般狠心,以后他便是你的儿子,明白吗?”
见沈霜容迟迟不语,陆青云生气道:“赶紧识相些,把茶喝了,耽搁了开族谱的良辰吉日,你担待的起吗?”
风雨欲来,沈霜容骤然紧了几分。
“备马!”
沈霜容掀开帘幕,衣袂翻飞,步履极快,神情冷厉。
“我要立刻出城,赶往边关!”
春桃一惊:“主母!眼下局势不明,怎么能......”
“边关失联三日!父亲与兄长生死未卜,我怎能坐视不管!”
她眸中隐有怒意,声音一落,竟激得屋檐的风铃铮然作响。
春桃急得一跪,生怕她离开侯府。
“主母,您冷静些,您若一走,侯府这边怎么办?那陆青云正蠢蠢欲动,太后的寿宴就在眼前。”
“这些事我回来后再理也不迟!”
沈霜容甩袖转身,却在临踏出门槛时,空中忽然浮现熟悉的金色光点。
那一行字,仿佛一道疾风般从画面掠过:
别走!现在不能走!
沈霜容足下一顿,眼中警惕乍现。
紧接着,新的字迹迅速浮现:
你父亲只是暂时失联,情况虽危,但不会出事。
贤王这几天就会赶到,他会替你护住沈家战线。
你若现在离开京城,陆青云就有借口说你畏罪潜逃,试图联络兵变,他会借这次战事混乱,向皇帝和皇后污蔑你父亲通敌、意图谋反!
你走了,城中就没人主持大局,沈家彻底失守!
一行一行字,犹如针锥,一点点扎入她冷静的表面,叫她呼吸都重了几分。
沈霜容攥紧了手指,喉间一哽:“......你说贤王会护住边关?”
会,他很快就会解了这场伏兵之困,你信我。
何佳欢在手机屏幕前紧盯弹幕,每一字每一句都小心翼翼。
她虽然还不能把古墓密籍的事说出来,但她查过,史书上写得清清楚楚,大庆二十三年春,边关突生伏兵,少年贤王率兵驰援,三日之内破敌。
这段史料,她背得滚瓜烂熟!
你父亲此战虽伤,但能活着回来。
你现在唯一该做的,就是把京城守住,别让陆青云得逞。
“......”
沈霜容垂下眸子,良久,轻吐一口气。
她望向北方,目光沉定。
“春桃,把马收回去。”
“将侯府的账册、铺面文书、庄子封契全都拿来,我要重新过一遍。”
春桃一愣:“主母......那边不去了?”
“我不能走。”
沈霜容转过身来,眉目间已无方才的惊惧急迫,只有沉稳如山。
“父亲与兄长在外为国护疆,我在京中,就要守住沈家的根基。”
“我若走,便真叫那陆青云反咬一口,反倒是中了他的奸计。”
她轻声冷笑一声:“他算计我算计得久了,却忘了,我始终是姓沈!也算不到我早就看透了他!”
春桃松了口气,抹了把眼角,低声道:“主母,奴婢一定随您共进退!”
天,黑了一个度。
陆青云一踏进主院,便抬手将披风甩给下人,面色阴沉地直奔听雨阁。
沈霜容正在批改庄子账册,听到脚步声也不意外,只淡淡抬眸。
“侯爷这般急促,莫非是有事找我?”
陆青云并没有给她一个好脸子,直接开门见山:“从今日起,你不可再与沈家来往,陛下与皇后都在看着,别给侯府惹祸。”
沈霜容手中笔尖一顿,冷笑浮起。
“我爹我兄身在战场为国拼命,命悬一线,你却要我断了联络?”
老夫人也在此时缓步入内,扶着丫鬟的手,声音沉重却不容抗拒:“霜容,眼下风头紧,你是沈家人不假,但你如今是侯府主母,更该为陆家着想。”
“倘若将来出事,受牵连的是整个侯府,咱们可伤不起。”
沈霜容望着那张慈祥却冷漠的脸,只觉刺心。
她砰的一下将笔甩在案上,直直站起身来。
“当初沈家倾尽陪嫁扶你陆家东山再起,如今风声一紧,就要我弃家断情?”
“侯府呢?不过借壳登枝的虚壳罢了。”
她冷冷环视两人:“你们要弃我沈家自保,那我也不必在此地再留一日。”
“你,你真是气煞我也,你这个不忠女,你要敢走就再也别回侯府!”
陆青云知道自己难以掌控沈霜容,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想要上去给沈霜容几个巴掌冷静一下。
可没想到沈霜容一点都不犹豫,直接拂袖而去,留着他们自己在那生气。
身后春桃紧紧跟着。
“主母,我们这便回沈府吗?”
“嗯。”沈霜容声音平静,却似积雪压枝,“今日,不管发生什么,谁都拦不住我,回沈家。”
夜风凛冽,沈府门前已有守将认出沈家嫡女,不敢阻拦,亲自迎至前厅。
她腰佩寒玉,浑身都带着誓死不归的气势。
然而刚踏进后院偏廊,忽然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耳语。
“......听说了没?沈家大公子此战失踪,说不定已经......啧啧,谁知道是不是沈家早就私通外敌?”
“别说了,小心被听见,听说是侯府那边透出来的消息,还挺可信。”
“唉,这家族,怕是要完喽——”
沈霜容身形一顿,猛然转身,冷声喝道:“谁在那儿!”
“不好,快跑!是沈霜容回来了!”
两名偷偷议论的下人仓皇欲逃,却刚跑出三步,就被院墙上飞掠而下的黑衣人一脚踹翻在地。
“放肆!”
来人身着铁青披风,束腰银带,目如寒星。
“竟敢在沈家口吐污言,挑拨主家名声?”
沈霜容愣了片刻,眼眶微颤:“......二哥?”
沈清寒将佩剑插回鞘中,望向她的眼神虽凌厉,却带着家人熟悉的温和。
“霜容,你回来了。”
“嗯,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出事了,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说着,沈霜容直接凑上去拥住沈清寒,失而复得般的激动在心里绽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先别腻歪了,先处理掉这些下人在说。”
他转头看向被按住的两名下人,沉声吩咐:“拖下去,杖责二百,逐出沈府,永不录用。”
护卫领命。
沈清寒这才迈步至妹妹面前,声音低沉:“这些话,是有人故意散播,想让咱们沈府彻底翻不了身!”
沈霜容虚弱的倚靠在塌上,忽然眼前再次浮现出来那熟悉的金色弹幕。
我知道叶雪这个人!她人品挺好的,不是那种只会装清高的大家闺秀,很靠谱的。
当年你二哥沈清寒伤腿之前,她就和沈家有婚约,只是后来二哥因为腿伤了自卑,主动退婚,结果这么多年过去了,叶雪都没有在谈过婚嫁。
而且......听说她对你二哥一直没忘呢,倒不如让他们成为一对壁人,日后叶雪也能为你所用,一举两得。
沈霜容有些怔神,脑海里瞬间充满了许多回忆。
叶雪,是丞相叶文渊的嫡女,京中贵女中最有声望的一位。
她虽为权臣之女,却从不恃宠而骄,礼数周全,性情稳重,在沈母还在世时,曾一度与沈家亲近至极。
只是后来,沈清寒被陆青云算计,导致一双腿伤得彻底,再不能久立奔走。
沈清寒本是清傲之人,得知自己腿疾难愈,宁可亲自提笔退婚,也不愿让叶家女子受他拖累。
这一别,便是三年。
“她......真的一直没谈婚论嫁就是因为我二哥吗?还是说有别的隐情?”
沈霜容低声自语,脑海中浮现起曾经的一些回忆。
她忽然间觉得,自己这些年在后宅周旋如履薄冰,而叶雪却一直以平和姿态行走权门,定是个极有心智与分寸的女子。
若她与二哥真心相对,那沈清寒一生孤傲,也许真的能被这位姑娘治愈。
弹幕又冒出来。
她真的是个好人,可比陆青云那种玩意儿强一百倍!你要是不撮合他们两个,我都替你二哥不甘心!
沈霜容被逗笑了,低声喃喃:“你倒是比我还急。”
她起身吩咐春桃:“你记着,明日我让你去叶府送上一副礼物,是我答谢叶小姐上回出手救急。”
“是,奴婢这就去。”春桃兴高采烈下去安排。
直到翌日清晨,陆青云还未回来。
宫里的内侍将一道圣旨送至沈府。
“太后挂念沈主母身子孱弱,命她入宫调养,太医院已备好宫殿以供静养。”
“是。”沈霜容跪下接旨,而一旁老夫人等人的脸色一点都不好看。
皇宫,延熹殿中。
当沈霜容由丫鬟搀扶着步入殿内时,皇帝与太后早已等候。
她脸上未施半点脂粉,看着就像已经病入膏肓的模样。
被人扶着颤颤巍巍的走过来,“臣女沈氏,见过太后,见过皇上。”
太后一见她这模样,顿时坐不住了,直接就站了起来。
“霜容,你怎么如今变成这副模样,你到底受了多少苦!”
皇帝目光扫过沈霜容,眼中怒火隐现,冷声道:“陆青云人呢?”
女官跪下禀道:“回陛下,侯爷在后殿等待发落。”
“放肆!”太后猛地拍案,面色铁青,“这是还想把人逼死不成!”
皇帝尚未发话,正欲再细细询问沈霜容毒发之因,一名贴身太监悄悄上前,俯身在他耳边低声道:“陛下,太医院方才复查药渣,确认中毒之物确为朱砂。”
皇帝神情一顿,眸色瞬间冷了几分:“朱砂?”
他忽然像是想起什么,眉头猛地皱起,回头看向榻上神情平静的沈霜容,眼底透出一丝异样。
“都退下吧,朕有要事问沈氏。”他挥袖淡淡开口。
内侍宫人齐齐跪安退出,偌大一座御书房,转眼便只余皇帝与沈霜容二人。
皇帝缓步走近,在她面前坐下,语气罕见地带着几分温和与迟疑:“霜容,朕记得你三岁那年,有一次随沈怀庭入宫,当时你随身佩了道观赐的朱砂平安符,结果一夜高热,满身红疹。”
“太医院查出来,说你体质特殊,自小对朱砂过敏,自那以后,沈怀庭便将你饮食用物中所有朱砂之物剔除。”
他声音渐低:“所以,你不可能中朱砂之毒。”
沈霜容眼神一动,却不避让,只是垂下眼帘,声音轻缓:“陛下果然记性极好。”
皇帝定定看着她:“那你告诉朕,你身上的毒,到底是怎么来的?莫非你是自己让自己中毒。”
他话锋一转,眼中已不见怒火,唯有藏在深处的担忧:“最近......陆青云,可曾欺你、辱你?”
沈霜容原本淡漠的神情轻轻动了动。
片刻后,她才缓缓抬眸,声音温润却毫无掩饰:“若说最近,我确实有许多不如意。”
“陛下也知道,陆青云如今权势渐盛,而我......三年无所出,操持府中大小事,往来应酬,皆被他视作理所当然,可我从未想到,他竟会下此毒手。”
她轻轻一笑:“皇上明察,我的确没有中毒,我只是换了药碗里的东西,改作朱砂,只为保命。”
“若我不装病,又怎能被接入宫来,躲开他每日的投毒?”
皇帝的拳头缓缓收紧。
“你是为了自保,才借朱砂设局?”
沈霜容轻轻点头:“我若反抗,他必有所察,与其不明不白死在永宁侯府中,还不如赌上一回。”
屋内一时无声,只有烛火在静夜中轻轻摇曳。
良久,皇帝起身,背对沈霜容站定。
他语气极低,却字字带着压抑的怒意:“陆青云,敢谋害诰命之妻,欺君犯上,已不止家事之范畴。”
“此等人......不配为侯。”
他回头看她,目光凝重而慎重。
“沈霜容,朕问你,你既为诰命夫人,为朝廷命妇,朕又岂能让你继续受辱于此人?”
他顿了一下,缓缓吐出一句:“朕,拟旨赐你合离。”
沈霜容闻言心中一震,眼睫轻颤,却未立刻开口。
她看着皇帝,喉间像卡住了什么,未及作答。
皇帝却并不催她,仿佛早已明白她心中之痛,只缓缓收回目光,将那道圣旨放在案头,声线低沉如夜雨入池:
“你不必急着回应。”
“这道旨意,朕会一直放在这,等你自己来取。”
话音落下,沈霜容缓缓垂下眼帘,长久未语。
而这一刻,殿中无人再言语,只有风从窗隙中拂过,吹得案前卷轴微微翻页,似宣告着一场旧梦的终结。
沈霜容,或许终于可以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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