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下的庞大地下交易中心，混乱、肮脏，却又像一颗顽强的毒蘑菇，充满了某种病态的、扭曲的活力。
我深吸了一口弥漫着尘土和怪味儿的空气，尽量把帽檐压低，遮住大半张脸，然后混在几个同样衣衫褴褛、步履匆匆的拾荒者中间，低着头走进了那深邃的地下入口。
一股更加浓郁、更加复杂的混合气味扑面而来，几乎让我窒息：刺鼻的机油味、劣质酒精发酵的酸味、浓重的汗臭、某种难以形容的食物（？
）的焦糊香气、还有一丝若有若无却始终萦绕不散的血腥味。
市场内部比我想象的要大得多，也更加混乱无序。
低矮的穹顶下，昏暗的应急灯光闪烁不定，照亮了一条条如同迷宫般交错的通道。
通道两侧，杂乱无章地摆放着各种摊位，售卖的东西五花八门，堪称废土版的“跳蚤市场”：锈迹斑斑、型号不明的武器零件；风干得像木乃伊一样的、来源不明的肉干；闪烁着诡异幽蓝色光芒的电子元件；沾着干涸血迹的绷带和医疗用品；甚至还有一些明显是刚从尸体上拆卸下来的、带着神经接口的二手义体部件。
交易大多是以物易物，偶尔能听到几声金属铸币碰撞的清脆叮当声，那是市场里流通的硬通货——信用点。
人们的表情大多麻木而警惕，眼神里充满了对周围环境的不信任，每个人都像一匹在黑暗森林里独自狩猎的孤狼，随时准备为了生存而扑咬。
这就是废土最真实的生存法则。
残酷，直接，没有任何温情脉脉可言。
我强忍着胃部的不适和心理上的冲击，目光快速而谨慎地扫过通道两侧的摊位，努力在记忆中搜索那个关键人物——情报贩子“扳手”的地盘。
原书中，炮灰“零”为了打探夜枭的喜好，没少被这个扳手坑蒙拐骗，付出了不少代价却只得到一堆无用的垃圾信息。
扳手是个典型的废土世界里的掮客，油滑，市侩，见钱眼开，但他的消息渠道确实灵通，覆盖面广，只要你出得起让他心动的价钱，或者拿出足够有价值的东西交换。
在一个相对偏僻、光线更加昏暗的角落，我终于看到了那个熟悉的、由各种废弃电子零件和金属板胡乱堆砌而成的小隔间。
门口挂着一个用坏掉的LE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