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桑初晴桑雪的其他类型小说《侯府赶走假千金?裁到大动脉啦!后续》,由网络作家“唐唯恩”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姐!”农户的门实在不结实,喻今歌一下就撞开了,急匆匆跑进来,生怕她出什么事。桑初晴的心差点要跳出胸腔!!!回头一看,松了一口气。狗东西已经走了!假如她刚回到这个家,就被抓到夜会野男人,就当众社死了。“晴晴,你没事吧?”白婉蓉快步进来,捉住她的手上下打量。喻今歌警觉得很,一进来立刻朝才窗户那边看去:“我怎么好像看到有道黑影飘过?”桑初晴心里咯噔一下,赶忙走过去,将喻今歌挤开,“是小狸钻进来,我给赶出去了。”她把窗扇落下拴上,回头对母子俩说道:“我也是习武之人,真遇上应付不了的事,会呼救的。”喻今歌狐疑地回头,脚上却踩了个什么东西,便拿起来看。桑初晴眼角瞥到。妈的,她怀疑萧风岚是故意留下的!心里惊涛骇浪,她面上保持平静,极为自然地把那...
《侯府赶走假千金?裁到大动脉啦!后续》精彩片段
“姐!”
农户的门实在不结实,喻今歌一下就撞开了,急匆匆跑进来,生怕她出什么事。
桑初晴的心差点要跳出胸腔!!!
回头一看,松了一口气。
狗东西已经走了!
假如她刚回到这个家,就被抓到夜会野男人,就当众社死了。
“晴晴,你没事吧?”白婉蓉快步进来,捉住她的手上下打量。
喻今歌警觉得很,一进来立刻朝才窗户那边看去:“我怎么好像看到有道黑影飘过?”
桑初晴心里咯噔一下,赶忙走过去,将喻今歌挤开,“是小狸钻进来,我给赶出去了。”
她把窗扇落下拴上,回头对母子俩说道:“我也是习武之人,真遇上应付不了的事,会呼救的。”
喻今歌狐疑地回头,脚上却踩了个什么东西,便拿起来看。
桑初晴眼角瞥到。
妈的,她怀疑萧风岚是故意留下的!
心里惊涛骇浪,她面上保持平静,极为自然地把那块玉佩拿过来,顺手塞进腰封里。
好在是刚认回来的亲人,他们也不认得她的东西。
“小弟,你去把爹叫回来吧。早点歇下,寅时他还得去杀猪呢!”
关键,明天还有一出好戏!
南阳侯府。
昨日输了官司,回了侯府后,浑身疼痛的桑怀志,又挨了一顿打手板、被罚跪了一夜的祠堂。
今日早晨,筷子拿不好了,要人喂饭;路都走不好了,要人抬着。
桑雪来到他的房间给他送药。
“三哥。”桑雪一脸关切:“姐姐下手也忒狠了些,再怎么说,你与她也曾做了十七年的兄妹,怎地这般不顾念旧情。”
侯府接了她回来,本来是很热情的,因为桑初晴净身出户的事,大家也欢快了一阵。
但,一提到要办小宴,侯夫人便不开心,一见面就要把账本塞给她。
账面没钱,小宴不了了之。
桑怀志输了一千八,挨了揍还得买药,令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
昨夜,大哥长嫂在房里好像爆发了一场争吵,具体内容不得而知,反正一大早,长嫂抱着孩子回了娘家。
父亲、二哥都上衙去了,孪生弟弟则是去书院念书。
只能找三哥培养感情了。
“别提那个晦气的东西!”桑怀志眼里都是阴狠:“父亲派去的人,怎么没能把她杀死,真是祸害遗千年!”
桑雪叹息道:“我虽然回了亲人身边,但想起养父母,还是有些不习惯。昨日见姐姐的样子,似乎没有半点对侯府的不舍。还是佩服她呀,适应得真好!”
她才上眼药两句,桑怀志就想到了一个卑劣的主意——
“走,我们去西市!”
西市。
今天不卖豆腐,桑初晴帮着卖猪肉。
昨晚的事是糊弄过去了,但早晨喻惊鸿叫喻今歌去把家里的篱笆重新固一遍,可见并没有放心。
以萧风岚那狗德行,被发现怕是迟早的事!
要不,想个什么法子,把他甩了?
她走神了一会儿,忽然听到桑雪的声音:“大伯。”
一抬头,就见桑雪领着俩丫鬟,站在肉档面前。
鼻青脸肿的桑怀志,被人用凉轿抬着在不远处,倒是没靠近。
喻惊鸿神情微动,下意识开口,但开口后,却不是他原先想说的:“桑小姐来做甚?”
桑雪从荷包里拿出一锭五两银子,放在了肉案上,“虽说我认亲回去了,却也一直惦念着你们。大伯起早贪黑不容易,我是来照看生意的!”
她的声音很温柔,不了解她的人,听着就觉得美好。
“大伯,我也并非见利忘义之人,虽说以后不能喊你一声爹了,但我会跟母亲商量,以后侯府的猪肉就跟大伯买。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可惜,她的话落到喻惊鸿耳中,却是叫人无比心寒。
他脸色越发难看:“不必!”
“大伯你又何必逞强?”桑雪弱弱地说:“赚谁的钱不是赚,家里都那么困难了,就不要为了这两分骨气故作清高了吧?”
喻惊鸿的拳头倏地握紧,把手放上了斩骨刀的刀柄上,手背的青筋都暴起了。
但他还是忍着脾气:“不卖!”
“装什么!”桑怀志下巴高仰,傲慢地道:“你的女儿换在了我家,锦衣玉食养到了十七岁,可我妹妹在你家,却过的穷鬼的日子!她不计前嫌愿意帮衬你,你还不跪下说谢谢!”
桑初晴看明白了。
这可不是什么顾念亲情,而是故意让桑雪来做筏子,兄妹配合来找茬羞辱人的!
又蠢又坏!
真是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
她一把盖上钱匣子,发出砰的一声吸引众人的目光,不紧不慢地说:“从前桑小姐在喻家,可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全家呵护地过了十七年!难怪桑小姐这样顾念旧情!不过,怎么才给五两银子,打发叫花子呢?
一顶高帽扣了上去:“如今你可是南阳侯府嫡女了,天之骄子、权门贵女,不拿个五万也得拿个五千两吧?”
桑雪面容差点扭曲!
她是怎么敢一开口就是五万、五千两的?
回到侯府后,每个亲人都送了她东西,珠宝首饰、绫罗绸缎、屋里的摆件儿......
唯独银子,除了月例没有多的了!
不想被人说她忘恩义,她面色涨红,梗着脖子解释:“我......我暂时没有这么多,若我有,肯定给。”
“哦~”桑初晴尾音拉长,唇角勾着一抹浅笑:“假如我有十万两黄金,我一定给养父母九万两!但我肯定不能说给一两,因为......”
笑容扩大,“我真的有!”
要多气人,就有多气人!
围观人群哈哈大笑,有人大声嘲讽:“是啊,吹牛皮谁不会啊!”
桑雪呼吸窒住,祭出用一百零一招:哭!
的确是个美人胚子,泪水掉下来,我见犹怜。
可惜,除了桑怀志无人买账!
桑怀志看得心疼了,怒道:“桑初晴,你欺人太甚!”
有人帮衬,桑雪哭得更凶:“大伯,虽然你我父女关系断了,但多年感情也不是假的。你们当年为了亲女儿的荣华富贵,把我掉包了,即便知晓真相我也不曾怪过你们,可你怎么能......纵容她这般欺负我,嘤嘤嘤......”
桑初晴的维护,让喻惊鸿心头暖洋洋,但被养女这么绑架,他也是忍不住了。
不曾想——
他尚未开口,人群后方传来高亢的话语:“桑小姐,说话是要负责任的。我爹什么时候掉包了你们,希望你拿出证据来说话!”
喻今歌听不得有人对他姐呼来喝去,猛地转身,仰着下巴道:“我姐现在可是皇上御封的县主,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你叫我姐站住她就站住?”
桑怀盛顿了顿。
他看不起喻今歌是个农户儿子,但又不得不承认——喻今歌长得是真的好看,农户出身,气质却不俗!
桑雪好像说过,这个弟弟才十三岁?长得比十七岁的他还要高了!
一个对比,他竟然被个庶民泥腿子给比下去了,他哪能愉快?
他朝喻初晴发难:“桑初晴,你不是说过,会盯着我的课业,一直到我考进殿试为止吗!”
喻初晴嗤笑:她是这么说过,但他不是叫她滚不要管他嘛?
她都懒得说话。
没事,她有小弟!
喻今歌替她怼了:“嚯,你好意思提这种事啊?”
他低头嗤笑,那小眼神瞟过去:“刚好,昨日我姐盯我课业的时候,突然说到了你!”
“我姐说,如果不是遇上我这么勤奋好学的,她都不知道世上原来还有另一种弟弟——能让人省心的弟弟!”
“不然,她只当全天下的弟弟,都跟桑家四公子那样——”
“好心被当成驴肝肺,费心教导,有些人不但不感激,反而还怨恨她管得太多!”
“哎哟喂,我都不敢想象,我姐如果肯每日抽半天时间来,盯着我读书、练武,我会有多快乐!”
弟弟VS弟弟!
他一张嘴,像机关枪一样突突突突个没完,喻初晴听得非常爽。
完美嘴替!
以后去哪里带上围裙弟弟,吵架都不用费自己口水了。
关键是,桑怀盛十七岁,还吵不过一个十三岁的半大孩子!
桑怀盛噎住,涨红了脸。
他看不起喻今歌,所以矛头还是对准了喻初晴:“桑初晴,你就一直躲在其他人的背后,不敢跟我说话!”
这时候,一直站在旁边观战的喻慕文,终于开口了:“桑四公子,容在下提醒你一句:若你说话的对象是舍妹,她已经改姓喻,不叫桑初晴了!”
佛珠在他手里慢慢捻着。
相处这些日子,喻初晴已经摸清楚规律:
双胞胎哥哥中,抡大锤的美人看起来暴脾气,实际很好哄、脾气最好;
戴着佛珠一身青衫的书生,看着软糯得像白面馒头、像春日里的十里桃花,实际上他脾气很差,全靠捻佛珠、默念静心咒来压制狂暴值!
三哥捻佛珠的速度越快,代表他越想暴走。
如果静心咒压不住,他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洪荒之力了!
换句话说:得罪了喻尚武,他可能很吓人,但最多像上次把桑怀安扔出去那样,不伤对方分毫。
但,若得罪了喻慕文——
呵呵,自求多福!
桑怀盛还想说什么,桑雪已经被周围异样的目光看得脸上挂不住了。
“盛弟,你是来参加较文大会的,我们快去修德堂,二哥在等着我们呢。”
桑怀盛这才想起来自己是干什么来的,回头一看这么多人看着,他一甩袖子,拉着桑雪:“走!懒得跟这群乡巴佬计较!”
他俩一走,桑怀志一个人干不过,也追了上去。
喻慕文忽然笑了一声。
面对喻初晴的疑惑,他说道:“虽然这么想有点不厚道,但晴晴,你以前被一群猪环绕,估计挺绝望的吧。”
“噗!”所有人都忍不住笑了!
喻初晴与俩哥一弟往前走了一段路,突然迎面过来一行人。
她眼皮一跳。
狗东西!
哦不,十六皇叔萧风岚!
双方碰面,她带着哥弟行礼:“见过逍王殿下!”
喻家兄弟不认识萧风岚,但喻慕文看一眼对方的玄色王爷服制,就知道对方有多尊贵。
当朝以玄色为尊、紫色为贵,皇帝龙袍以玄色为主。皇叔辈也可以穿黑,亲王辈穿紫,其他身份低一些的,便穿的其他颜色了。
眼前这位很年轻,却穿的玄色,只有一个可能:
他就是跟太子同龄的逍王——十六皇叔萧风岚。
太子见了他,就要喊皇太叔的。
喻初晴一喊,印证了:果然如此!
萧风岚眸光扫过眼前的四人,审视了三个男的一会儿,目光定格在喻初晴脸上。
四目相对,喻初晴先错开眼神。
他唇角微微一撇,很快又恢复正常,随意摆了摆手,端着架子道:“免礼。”
顿了顿,又道:“听闻南阳侯嫡女解开了身世之谜,本王感觉甚是有趣。本以为你要去乡下种地了,不想你又一跃而成县主了!恭喜呀!”
喻初晴在心里腹诽:狗东西,就在我面前绿茶!
她嘴上应得很官方:“皇恩浩荡,太子殿下抬爱,免去臣女种田之苦,是臣女的福分。”
萧风岚一笑。
他长得是勾人心魄的那种好看,如此妖娆一笑,即便是这无限美好的春光,在他面前都要黯然失色。
喻家兄弟三人长得都好。
尤其是喻尚武的美人气质,今日穿了一身白底红边的武人服饰,扛着个大铁锤,整个一个回头率300%!
可,在这位十六皇叔面前,硬生生被分走了大部分风光!
天潢贵胄的尊贵、勾人的凤目、天生微笑脸的明媚、言行举止间透出来的慵懒,集成了属于逍王的独特气质——
对酒当歌、人生逍遥!
“听闻今日国子监有盛会,本王是来凑热闹的。”他的目光几乎就没离开喻初晴,说话咬字的时候,总有一种黏黏糊糊的拉丝感。
“永安县主仁义,本是太子给你兄长一人的恩赐,却给了诸多学子鲤鱼跃龙门的机会,你这是行了大善呀!为我辈楷模,本王拜服!”
这话令喻慕文皱了皱眉。
是他想太多了吗?
这十六皇叔看着挺正经的,说话怎么奇奇怪怪的?
喻尚武的想法就简单了:这男人,怎么这样轻浮!他是针对我妹妹吗?
喻今歌年纪小,也没见过什么大场面,想的没那么多,小声说了句:“逍王殿下,我姐做了好事,怎么到了您的嘴里好像不应该?”
喻初晴在心里暗笑:这算什么?私底下这骚、浪、贱的死绿茶说的话,不知多令人喷饭!
但面子上该给的态度,她还是端着的:“小弟,莫要放肆。逍王殿下说话一向如此,并无恶意。”
喻今歌一知半解:“哦。”
萧风岚又是一笑,问:“永安县主,乔迁宴是不是要给本王一张喜帖?本王好久没吃席了,迫不及待想出个份子钱!”
众人:“???”
还有这种操作?
喻初晴才不管他们怎么想的,转头看向喻惊鸿:“爹,太子殿下赏赐的宅院有二十个下人,今天这猪肉也别卖了,拿回去让大家伙儿先吃一顿,熟悉熟悉。”
在现代,这叫破冰团建!
“这......”喻惊鸿倒不是舍不得这些猪肉,而是:“晴晴,你救太子的事,不会有什么隐患吧?”
他看了一眼三儿子,又道:“让你二哥进太子亲卫,你三哥进国子监求学......咱们无依无傍的,突然天上掉馅饼,未必是好事!”
喻初晴爽快地道:“以前无依无傍,那二哥三哥争气点,我以后不就有依傍了吗?我也争气点,哥哥弟弟不也有依仗了吗?”
她拍了拍喻慕文的胳膊:“三哥努力,明年考个三甲!将来你骑马游街的时候,我给你送花!”
至于二哥,其实她没想让他做太子亲卫,而是希望他能进屯营建功立业。
谁知道,太子来这一招!
罢了,事在人为,她慢慢来吧。
喻慕文失笑,没说自己读书不是为了考科举。
不过,既然妹妹想他考状元,他就努力考一个!
三人收档,去了“太子赏赐”的宅院。
看见她来,合欢木棉兴奋不已。
“小姐......哦不,现在是县主了!”
“对了,太子殿下命人折现给了咱们,总共给了三万两银子!咱们买这宅子,可没花到零头呢!”
这两人是文婢,后面两人是武婢。
齐齐给父子俩行礼:“腾云、覆雨,见过老爷、三公子!”
喻慕文目光扫过庭院内一众下人,敏锐地问:“晴晴,这些都是你提前安排好的?”
喻初晴抿唇微笑,俏皮地冲他眨了眨左眼。
她就说吧:这三哥啊,是个人精!
合欢笑道:“三公子,宅子是县主三年前买的,咱们这些日子已经收拾好了。明日,婢子们就去光明村,给老爷公子们搬家!”
这一说,父子俩都明白过来:喻初晴早就计划这些事了!
刷新了他们的认知!
当晚,还是回光明村。
他们前脚回到小院,二哥后脚从深山里出来了!
一回来便喊:“阿雪快出来看呐,二哥给你抓了兔子,有两只呢!”
穿着短打麻衣的青年,急匆匆踢开柴门——
好家伙!
喻今歌刚修好的柴门,又废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围裙少年第一个从屋里窜出来,看到不幸阵亡的门,他哀嚎:“二哥我要跟你拼了!你自己说,这个门因为你我都修多少回了!”
“不就是木头吗?我明日去给你砍!”青年不在意,只顾着看里面:“阿雪呢?”
他兴冲冲走进院子,发现从屋里出来的少女,并不是桑雪。
他整个人愣住,震惊地看着面前俏生生的姑娘:“这......”
迅速退了出去,左右望了一眼,满脸茫然:“这是我家呀!”
又看了一眼喻今歌:“这是我弟呀!”
他甚至怀疑自己回错了家,都没怀疑自己认错妹妹!
好在,听到声音,其他人也出来了。
喻慕文站在屋檐下,无奈叹息:“二哥,她是我们的亲妹妹,初晴。阿雪如今已经是南阳侯府嫡女,改名桑雪,不再是喻家人了!”
喻惊鸿则是道:“对对对,尚武你快来认识一下晴晴!”
喻初晴行了一礼:“二哥好!”
二哥喻尚武,与喻慕文是双生子。
但一如喻惊鸿说的:一眼就能分辨出来。
外俊内秀的长相,三哥书生气浓重,还戴着佛珠,外表很有十里春风、春风和煦的感觉。
二哥呢,明明跟孪生弟弟长得七八分像,偏偏,看上去要比喻慕文秀美很多,妥妥的一大美人儿。
喻初晴心想:这也太违和了!
更违和的是——
喻尚武肩头上扛着一个圆滚滚的大铁锤,一个锤子就有他两个脑袋大。
凑在一起,都叫人担心脑袋被锤子砸扁了!
额......
这叫什么?
美人抡大锤!
他单手扛着锤子,另一只手拿着一个竹编小笼子,里面装着一对灰兔。
“......”他好长时间没能消化信息,懵懵地看着兔笼,问出的第一个问题是:“那这兔子......怎么办?”
喻慕文:“......”
很多时候,他一点儿也不想承认自己有这么个孪生哥哥!
喻初晴:二哥智商低,却着实长得美丽!
一胞双生,智商点给了三哥,武力值点给二哥?
但,三哥也不像文弱书生,锋芒都隐藏在表象下了!
一家之主发话了:“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进屋说话!人家晴晴都给你挣来了太子亲卫的差事,你就惦记着你那破兔子!”
喻今歌气鼓鼓地道:“尤其是,这兔子还是要送给桑雪的!你敢拿送那个白眼狼的东西送我姐,我就不认你这个哥!”
喻尚武无端端挨了爹和小弟的骂,却一点儿也不生气。
他是全家武力值最猛的,脾气却是全家最好的。
“我也没想把原本打算送阿雪的兔子,送给晴晴。”他还在纠结手里的灰兔:“这......我放生了?”
喻初晴被他的一根筋逗得噗呲一笑:“兔兔那么好吃,怎么可以放生呢?”
她走上前接过兔笼,笑眯眯地道:“二哥把兔子给我吧,今天晚上我给你们露一手,做一个全兔宴!”
三言两语,化解掉了尴尬。
喻尚武接受亲妹妹也很快,“哦,那就交给你了。”
却被喻惊鸿一个爆栗砸脑门上:“交你个头!咱们家什么时候让姑娘下过厨房,你去杀兔子、老三去炒菜,幺儿你去打杂!”
喻初晴弱弱举手:“爹,我做红烧兔肉真的可以!”
喻惊鸿脱口而出:“可以也不用你,你哥你弟就算手残了,不还有脚吗!”
“emmm......”喻初晴无奈一笑:“那也不能用脚给我做吃的吧?”
话是这么说,做饭时她就当螺丝钉,哪里需要去哪里。
老父亲倒没反对了,拿着刻刀,蹲在小厨房门外继续雕镯子。
白婉蓉则是坐在湘妃竹做的躺椅上,负责出嘴:
“老二,你妹妹救太子有功,受封县主啦!”
“她还得了宅子,说是咱们明天搬进城里去!”
“还给你挣了太子亲卫的差使!”
“你就说说,谁家妹妹能这么争气,都给你们安排好了!”
“......”
一股脑把这两天发生的事,都给讲了。
正在烧火的喻今歌的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插了一句:“娘,那我呢?”
他目前,就是中二少年当保姆!
喻初晴笑:“你再等两年,也把你送国子监念书去。”
不想,喻今歌却不乐意,眼巴巴地问:“姐,我对考功名不感兴趣,能跟你学医不?”
喻初晴挑眉:“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喻慕文给气笑了,手里的佛珠捻得飞快,疯狂在心里念静心咒,还是差点没压住。
好在,在他几乎要暴起的一瞬间,喻初晴突然按住他的手、冲他摇了摇头。
他心一定:这是梁祭酒的地盘,他们没必要出风头。
果然,梁实气得瞪圆了眼睛,一拍桌子站起来:“南阳侯!”
“虽说您贵为侯爷,但如今初晴是永安县主,也已经回归本籍,跟你已经没关系了。你这般对别人家的女儿呼来喝去,不合礼数吧?”
“再者,你当我国子监是什么地方,说通融就通融,什么草包都能往我国子监里扔?”
“你信不信,老夫明日上朝参你一本!让御史台参你、参到你下面三代人都进不了国子监!”
南阳侯被骂得脸上一阵白一阵红。
须知,这位祭酒大人年轻时就是御史出身,惯会参这个、斥那个。
平日里客客气气的,暴脾气一起那简直就跟炸雷似的,别说区区一个侯爷,就是皇帝他都敢死谏!
更何况,御史台有多少官员,是他的学生、他学生的学生、学生的学生的学生!
“老师别生气。”见梁实情绪太激动,喻初晴蹙眉,连忙走过去扶住他。
拿出随身带的百年老参片,递了一片送到小老儿嘴边:“您含在舌根下,别怒急攻心一会儿该难受了。”
七十岁的小老头,可真禁不得急怒。
一个弄不好,就过不去了!
等梁实把参片含了,她转头朝父子俩看去,眸色冰冷:“虽说我二哥是太子殿下特许入国子监的,但今日,他也是带了文章来拜见老师的。”
她抬手作揖,朝梁实行了一礼:“老师,初晴有个不情之请。”
“你说。”梁实这些年已经不收学生了,对这个关门弟子一直是感激又喜爱。
也知道她一向不会提无理要求,哪有不同意的。
喻初晴是他唯一一个没有教导、只有师生名分的。
对此他格外愧疚,自然也想多护着她一些。
喻初晴说道:“既然他们不服,那不如在国子监举办一次较文大会!不仅是南阳侯府的公子,还是其他各家,都可派一人出战。没有真才实学者,即便是经过太子殿下特许的、是我二哥,您也不收!同样,也给真有才干的其他门户的才子,争取一个机会!”
梁实眼眸登时一亮:“妙哉!不愧是初晴,新脑子就是好使!”
如此一来,不但国子监不会落人口实,喻慕文也不会被人指指点点。想刚才桑怀盛说的那样——靠妹妹救太子之恩,走后门才进的国子监!
南阳侯四公子也可以参加大会,这种草包,可以名正言顺把他踢掉。
最后,还给了其他高门大户一个公平较文的机会,卖了个人情给他们。
日后,那些真有才干被破格录取的学子,会对永安县主感恩戴德,承她一份恩情!
一举数得!
他早知这个小弟子长袖善舞、聪明睿智,这是又一次刷新了他的认知!
这么一想,他心情美美的,傲娇地看向南阳侯:“这不,初晴给你们争取了一个公平的机会,侯爷可敢让令郎应战?”
南阳侯哪有不战之理,当即道:“应!”
桑怀盛脸都吓白了——他不是写不出来文章,只是够贡院也就差不多了,考到举人顶天了。
太学都进不去,就更不要说国子监!
但,这件事就这么敲定了。
半晌后,梁实将兄妹二人迎进了小花厅,命管家重新上茶。
小老儿哈哈大笑:“终于把这玩意儿送走了,赶都赶不走,这脸皮也是厚!”
喻初晴心想:若其他学生知道,这位大儒私底下是个老顽童,不知该如何做想?
喻慕文也有些愣住,但适应良好。
他当然不知道,只有在喻初晴面前,梁祭酒才是老顽童。
“初晴啊,要我说,他们把你赶走,真的是干得好!好到呱呱叫!”梁实哼唧唧地道:“一家子不知道什么玩意儿,还当他们是开朝时候、马背打天下的南阳侯呢?没本事就该把皮绷紧点,夹着尾巴谨小慎微做人!他们倒好,对你颐指气使的!当你是没人罩着的呢?”
喻初晴轻笑,没说话。
老头又给了她一个白眼:“你也是的!就你结交的那些个小家伙,哪一个拿出来不能把南阳侯府震塌?偏偏你说要低调、不要声张!他们就把你当软柿子捏!”
见妹妹挨骂,喻慕文不是很愉快。
但见她笑着,而梁实明显很亲昵的样子,像祖孙一样的相处,他便释然。
“不这样,怎么等到他们把我赶走的一日?”喻初晴实诚说道:“外界无人知晓我经历过什么,只看见我承受了养育之恩,只会骂我白眼狼。我才是被欺负的那个,可不想背这口黑锅!”
她准备了很久,应对家里这群人也是很强势的,目的就是要激怒他们,将她往死里整。
一旦他们开始行动,她就合理反击,名正言顺脱离桑家,还不会背负骂名!
别说如今太子会护着她,十六皇叔萧风岚也会,就是这帝京还有许多大能,在她需要的时候都可助她一臂之力。
但她经营多年,格外爱惜羽毛,自是不肯让南阳侯府这些蠢货脏了自己的手!
让他们自己作死,再暗中收拾,不香吗?
梁实又是心疼、又是好笑:“行吧,你总是有你的理儿!”
喻慕文倒是很喜欢妹妹这个性子,符合他的原则:外表软糯,内里腹黑!
跟爱徒叙旧完了,梁实转头看向喻慕文:“小伙子,老夫相信初晴的眼光,她看人错不了!你的文章老头子今日也就不看了,以后再拿出来。”
别说喻初晴的眼光,就是他阅人无数的老辣眼光看,这随身带佛珠的书生,就不是个吃素的角色!
喻慕文恭谨行礼:“是。多谢祭酒大人关照舍妹!”
因为梁实特别着急,次日回国子监便跟其他人敲定好了,七日后较文大会。
整个帝京都有份,五品以上门第可选一人参与。
并且对外宣称:这是永安县主为大家争取来的好事!
一时之间,夸喻初晴大义的人层出不穷。懂得感恩的人,自然记她一恩。
较文大会这天,很快就到了。
似乎是追出去了。
知道萧风岚的能耐,桑初晴并不担心,却暗暗吃惊。
她爹,如果只是个普通的农村屠夫,她把头拧下来当凳子坐!
不过,她还是坐在床沿等消息。
以那狗东西的性子,被抓住的话,一定会把她供出来的!
直到听到了喻惊鸿回来的动静,才重新睡下。
次日,喻惊鸿进城卖肉。
桑初晴自告奋勇:“爹,我去给你帮忙,顺便给娘抓药。”
然后,在西市上,她就见到了——
侯府三哥,桑怀志。
得,送上门来了!
桑初晴做侯府千金,有嫡女风范。卖豆腐,就是妥妥的豆腐西施。
朴素,却漂亮。
但,看在桑怀志的眼里,就是十成十的落魄!
“哼,从前仗着侯府的宠爱,训斥小爷不是很能耐吗?现在怎么像条野狗一样!”
他刚从赌场出来,走两步就遇见了这晦气的丫头,想到过去被她支配的种种,顿时怒气更盛。
桑初晴眸光冷厉。
七月半的鸭子,她还没去找他索命,他倒是舞到她面前来了!
“哟呵,一个乡下贱民,还敢用这种眼神瞪小爷!”
桑怀志撸起袖子上前,一脚踹翻了豆腐摊!
桑初晴没动,余光瞟见她爹拎着斩骨刀在给人砍猪腿。
很好,没注意到这边。
她的双手拢在一起,一个接一个地掰手指关节。
然而桑怀志完全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欺身上前一把拽住她的衣襟,将她半提起来,恶狠狠地道:“以前你克扣了我这么多银子,赶紧还我!不然,你休想在这里卖一块豆......”
“腐”字还没出口,被迫消音。
围观的人震惊了!
只见桑初晴一个拳头,对准了桑怀志的鼻梁。
顺着力道走势一个旋身,回旋踢飞起一脚!
“啊!”
桑怀志栽倒在稀烂的豆腐堆上!
鼻子流血,浑身摔得剧痛,他瘫在地上骂骂咧咧:“你这迟早要当婊子的贱种,敢伤小爷,小爷找野男人玩死你!”
混赌场的人,嘴巴要多脏有多脏,戾气要多重有多重。
“是吗?要不,我先给你挖个坟?”
阴恻恻的一句,一巴掌当脑门拍下来!
桑怀志顿时爆裂惨叫:“啊!!!”
桑初晴闷笑。
哦豁,她爹来了!
看见喻惊鸿眼里的杀意,她有种感觉:他平时杀的不是猪,而是人!
喻惊鸿把桑初晴往身后一推。
回头,斩骨刀对准了桑怀志:“我家闺女弱小可怜,我是她爹,有本事你冲我来!”
众人:重新定义“弱小可怜”!
桑怀志怒道:“她弱小可怜,那刚才她一拳头把我鼻梁打断,算什么?”
喻惊鸿接话极快:“算你活该!”
桑初晴:我爹但凡是个现代人,必定是5G冲浪!
侯府这边。
一大早,南阳侯给侯夫人说,要给桑雪办接风洗尘宴。
办宴会不难,难的是......
钱从哪儿来!
以前那死丫头是怎么用这么穷的公中,养偌大侯府的!
桑雪送甜汤过来,见她愁眉苦脸,贴心地道:“女儿学过算术,愿意为母亲分忧!”
侯夫人眼睛一亮,忙不迭把账本塞她手里:“喏,你爹说要给你办个小宴,这件事便交给你了。”
桑雪压下心头的得意,但还要谦虚一番:“我以前算的都是小账,没接触过侯府这样的富贵之家账册,想必会很......复......杂......吧?”
看清那一个个结余,不是红字,就是结余几两银子、几十两银子。
她的笑容僵在脸上,眼睛都要瞪凸了!
南阳侯府这么穷?
那她回来,还跟喻家一刀两断,值得吗?
烫手山芋丢出手,侯夫人很欣慰,仿佛看到了另一个桑初晴:“没事没事,交给你,为娘很放心!”
桑雪正想问“侯府的银子都去哪儿了”,桑怀志的小厮跑了进来:“夫人!三公子又偷偷溜去西市赌坊啦!”
侯夫人:天塌了!
“初晴......”她下意识拉住桑雪:“哦不,阿雪啊,你赶紧去把你三哥带回来!”
下意识的“初晴”,桑雪眼里闪过一丝愤懑。
但她只能答应:“好。”
习惯了发生任何事,都交给女儿的侯夫人,完全忘记了:眼前这个女儿,可不是原先那个!
“好好好,你办事,为娘放心!”
放心早了!
桑雪来到西市,看到的就是她三哥被喻惊鸿暴揍的画面!
桑初晴叹为观止:她爹,不简单!
打的都是关节、韧带,能让桑怀志疼得死去活来,表面却看不出什么伤。
“快住手!”桑雪带着人,七手八脚地把桑怀志解救出来。
“阿雪?”喻惊鸿身体一僵,回过头来。
桑雪习惯性喊出口:“爹!”
昔日父女相见,喻惊鸿手都是抖的。
养只狗养只猫丢了都要难受好久,何况疼了十七年的女儿?
桑怀志疼得哇哇叫,怒道:“阿雪,他都把我打成这样了,你还喊他爹?”
“我......”桑雪深吸了一口气,改口:“这位......大伯,你可知你打的是南阳侯府的三公子!”
“大伯?”喻惊鸿眼里顿时充满了刺痛。
他自嘲一笑,点了点头:“大伯就大伯吧。”
他指着已经稀巴烂的豆腐摊,不愿意多看桑雪一眼,冷硬地说:“你三哥砸我摊子,还打我女儿,我要是不管还算个男人吗!”
话是这么说,桑初晴却看见他眼角的湿润。
可怜的老父亲。
她上前一步,攥住喻惊鸿的手捏了捏作为安抚。
喻惊鸿以为她惊慌,忙回过身拍了拍她的手背,轻声道:“晴晴别怕。”
这样的疼爱原先都属于自己的,此时却给了桑初晴,桑雪嫉妒不已,厉声道:“你们打人还有理了是吧?三哥,我们报官!”
桑初晴挑眉:好啊,报官打脸更爽!
他们又怎么会知道:京兆府尹张大人,欠了她亿点人情!
府衙离西市不远,涉事双方上了公堂。
张大人坐在上头,与桑初晴对视一眼,便错开目光。
南阳侯急匆匆赶来,进来后首先看向喊痛连天的三儿子。
他恨恨地扫了一眼桑初晴:“贱种,竟敢殴打本侯的嫡子!”
喻惊鸿听不得这种话,神色一凛。
桑初晴拽住他的手,跨步上前,一巴掌抽在了桑怀志的脸上。
她斜睨南阳侯,轻声问:“是你叫我打的哟!我不但敢打,还敢当着你的面打呢!就问你气不气吧!”
众人:“......”
就连喻惊鸿都震惊了。
“你敢这样跟本侯说话!”以前桑初晴最多给软钉子,南阳侯没被这样顶撞过。
桑初晴笑了下:“从前,南阳侯是我父亲,不能撕破脸。现在,你已经不是我爹了!”
南阳侯的脸色漆黑无比:“侯府养你十七年,你就是这么忘恩负义的!”
桑雪见缝插针:“姐姐,没有生恩也有养恩,你怎能这样对父亲?”
桑初晴反口就怼回去:“哦,那你又是怎么对养了你十七年的爹的?”
对上喻惊鸿深沉的眼神,桑雪心口一惊,闭嘴了。
桑初晴又看向南阳侯,道:“南阳侯若知晓你儿子赌输了多少银子,只怕就没心情跟我盘恩义了!毕竟上个月,为了保住他一条腿,侯夫人才刚拿了自己的嫁妆,贴给他还了一万两的账!”
桑雪猛地瞪大双眼。
那嫁妆不该是以后给她的吗?就这么被三哥霍霍了一万两?
一万两啊!
侯府账面那么穷,他怎么敢的?
她以前那位三哥,就绝不会这样!
提起那件事,南阳侯额头上的青筋立马跳起,厉声喝:“怀志,输了多少!”
桑怀志下注的时候有多勇,现在就有多怂,“三......三百两......”
桑初晴幽幽说了句:“根据我丰富经验,至少得翻十倍!”
“你乱说!”桑怀志急了:“只有一千八,没有三千!”
“哦。”桑初晴轻飘飘重复:“一、千、八!”
她笑得阳光灿烂,露出尖尖的小虎牙:“南阳侯一年俸禄六百两,贵公子进赌坊溜一圈,把你三年俸禄整没了!就问你肉疼不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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