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窝囊主母我不当了,麻烦侯爷和个离谢云舒玉佩完结文

王海燕儿啊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听到这话,那络腮胡的大汉犹豫起来。这番话确实唬住了他。他们最开始的目的,就是想要敲诈些银子,给谢云舒一个教训。如今谢云舒教训也吃了,也同意给他们银子,为了一时解气,招惹上两条人命,被侯府追杀,实在是不值。身后的男人们也纷纷出口劝他。络腮胡最终点头答应,并转头看向自己的两个属下:“你们两个跟她的人去陆家拿钱,快去快回,且不可拖延时间!”陆家姑娘在自己的丫鬟耳边说了些什么,便叫她带那二人去了。络腮胡带着其他几人把她和谢云舒堵在角落,冷哼出声。“你们最好别耍什么花招,否则老子宁肯死也要带着你们一起下地狱!”无人理会他。谢云舒刚才吃了一颗止痛药,虽然现在药效发作,可她后背和膝盖上的伤还是需要尽快处理一下。镜心本想去帮买药,又实在不放心把谢云...

主角:谢云舒玉佩   更新:2025-04-24 19:3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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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谢云舒玉佩的其他类型小说《窝囊主母我不当了,麻烦侯爷和个离谢云舒玉佩完结文》,由网络作家“王海燕儿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听到这话,那络腮胡的大汉犹豫起来。这番话确实唬住了他。他们最开始的目的,就是想要敲诈些银子,给谢云舒一个教训。如今谢云舒教训也吃了,也同意给他们银子,为了一时解气,招惹上两条人命,被侯府追杀,实在是不值。身后的男人们也纷纷出口劝他。络腮胡最终点头答应,并转头看向自己的两个属下:“你们两个跟她的人去陆家拿钱,快去快回,且不可拖延时间!”陆家姑娘在自己的丫鬟耳边说了些什么,便叫她带那二人去了。络腮胡带着其他几人把她和谢云舒堵在角落,冷哼出声。“你们最好别耍什么花招,否则老子宁肯死也要带着你们一起下地狱!”无人理会他。谢云舒刚才吃了一颗止痛药,虽然现在药效发作,可她后背和膝盖上的伤还是需要尽快处理一下。镜心本想去帮买药,又实在不放心把谢云...

《窝囊主母我不当了,麻烦侯爷和个离谢云舒玉佩完结文》精彩片段

听到这话,那络腮胡的大汉犹豫起来。
这番话确实唬住了他。
他们最开始的目的,就是想要敲诈些银子,给谢云舒一个教训。
如今谢云舒教训也吃了,也同意给他们银子,为了一时解气,招惹上两条人命,被侯府追杀,实在是不值。
身后的男人们也纷纷出口劝他。
络腮胡最终点头答应,并转头看向自己的两个属下:“你们两个跟她的人去陆家拿钱,快去快回,且不可拖延时间!”
陆家姑娘在自己的丫鬟耳边说了些什么,便叫她带那二人去了。
络腮胡带着其他几人把她和谢云舒堵在角落,冷哼出声。
“你们最好别耍什么花招,否则老子宁肯死也要带着你们一起下地狱!”
无人理会他。
谢云舒刚才吃了一颗止痛药,虽然现在药效发作,可她后背和膝盖上的伤还是需要尽快处理一下。
镜心本想去帮买药,又实在不放心把谢云舒独自留在这里,看着自家夫人疼得脸都白了,一时很是为难。
陆家姑娘上前几步:“这位夫人伤得实在很严重,你们可否允许我去旁边的药铺里买些伤药给她敷上,倘若因为你们的耽误,这位夫人落下什么病根,恐怕侯府同样不会放过你们的。”
络腮胡一口回绝:“若你趁机跑了,老子去哪拿钱?!你不能去!”
陆姑娘见说不通,也没了办法。
谢云舒背上的伤已经开始麻木,甚至身体开始发热,意识也有些模糊起来。
她知道自己八成是伤口感染了,再不处理伤势只会更加恶化。
“他们不允许陆姑娘去给夫人买药,这可如何是好呀!夫人的伤口不处理是不行的。”
镜心急得满头大汗。
旁边突然传来一道略显青稚,但语气坚定的声音。
“我去,可以吗?”
小乞丐抬头和络腮胡对视,眼底虽带有明显惧意,却依旧勇敢站出来。
谢云舒和陆家姑娘都有些诧异地看向他。
“你去?自然可以。”
络腮胡拿出马鞭,用坚硬的鞭柄敲打两下孩子的额头,俯首语气凶恶道:“要快去快回知道吗?若是敢私自逃跑,老子让你生不如死,你不是不知道老子的手段。”
小乞丐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他看了眼伤势严重的谢云舒,重重点头。
镜心从发髻上拔下一支并不值多少钱,但足够买药的簪子,递给小乞丐。
络腮胡只是看了簪子一眼,便“嗤”一声移开视线。
不一会,小乞丐便揣着一些伤药跑回来了。
他把簪子卖给药铺里的人,换来了一些药物,还剩下几两银子。
他把银子递给镜心,却半途被络腮胡发现,并一把抢走,还一脚把他踹翻在地。
“赔钱货!老子白养你了,早知道当初就该砍断你的四肢,扔到街上乞讨,还能给老子赚些银子!”
镜心赶紧把人从地上扶起来。
陆家姑娘刚才和旁边花铺的老板协商了一番,对方同意让她借用一间屋子,给谢云舒上药。
房间里,镜心在外面看守着,陆姑娘则帮谢云舒把药膏涂抹到伤口上,并帮她仔细地穿好了衣裳。
“这些只是最简单的消炎药,若想伤口尽快长好,夫人回去后还需重新处理一下。”
谢云舒点头应下,她回首看着对方,心中十分感激。
“多谢陆姑娘相助,往后若有难处,姑娘也尽管向我开口,我定竭力相助。”
陆顽只当这是客套话。
谢云舒这样的贵人,她高攀不起,日后也不想给对方带去麻烦。
“嗯。”
她道了一声,便收拾东西,准备出去了。
刚要开门,外头就传来了一阵喧闹声。
“大胆歹徒,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在京城行凶,还不快束手就擒!”
“夫人您在哪?”
后面这句是镜花的声音。
她带着官府的人赶来了!
谢云舒和陆顽的眼中都露出一抹安心。
可下一刻,房门却被人踹开,络腮胡持刀闯入进来,紧紧禁锢住谢云舒的双手,用匕首的刀刃压在了她脖颈一侧的命脉上,已经溢出了些鲜血。
“你敢耍老子!趁老子不注意,让你的丫鬟偷偷去报官,你让他们全都后退,再给老子牵一匹快马来,否则老子就切断你的脖子!”
络腮胡在谢云舒耳边,咬牙切齿道。
此时官府的人也全都跟进来。
带头的人姓李,他上头的主子是苏承哲的人。
这人见络腮胡劫持的是谢云舒,非但没有害怕,反倒看着络腮胡冷笑起来。
“你劫持她没用,在镇安侯府,一个下人平时也比这位大夫人过得体面,刚才我们得知消息时,镇安侯爷也在场,他听后非但没有关心大夫人的安危,反倒让我们只管一心捉拿你们,不用多管大夫人,可见在侯爷心里,她根本不重要!你没处逃了,还不快束手就擒!”
谢云舒被迫抬高下颚,匕首触碰皮肤部位不断溢出献血,刀刃再往下压一分,她就会当场毙命。
听到那人的话,她心中如平静的湖面,一点波澜都没有。
陆顽的眸底却流露出一抹惊讶。
想不到镇安侯竟然如此狠心,到底是夫妻一场,而且她早就听说这位大夫人嫁到侯府后就一直勤勤恳恳孝顺公婆,还生下了一儿一女。
到头来在镇安侯的心里,大夫人的命竟一文不值。
络腮胡见官差寸步不让,心中不由生出了同归于尽的想法。
他刚要施力,想用匕首刺穿谢云舒的脖子,外面就突然传来破空声,几支箭径直射来,一支正种他的眉心,剩余几支则刺穿了他的心脏。
“哐当!”一声,匕首应声落地。
镜心镜花二人冲进来,紧紧攥住谢云舒的手,脸上都布满了担忧。
“夫人您没事吧?刚才有没有被伤到?”
谢云舒大喘几口气,勃颈上传来刺痛,她摆摆手,抬头看向门口。
只见一道身影正缓缓朝屋里走进来。
那人身穿银白色锦衣,背后披着一件深色披风,身姿挺拔,步履稳重,气质如松般苍劲,双眼被一条白布蒙住,正是顾锦钰。

他的右手上还握着一柄重工弯月弓,拇指上戴着一个墨色玉扳指,衬其肤色冷白,透出一股清冷感,好似与世隔绝,令人不敢也不能沾染。
那姓李的官差赶忙招呼手下退出一条道路,低头哈腰地对着顾锦钰,脸上堆满谄媚笑容,与刚才的那副嘴脸完全相反。
“卑职拜见摄政王,这些人只是最卑贱无能的劫匪,交给卑职处理就好,哪能劳烦王爷您亲自屈尊过来一趟?”
顾锦钰在他身前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微微俯首,全身上下好似连呼出的气息都是冰冷的,并且压迫感十足,整个屋子里的人都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他的双眼分明被一层白布蒙住,可那姓李的却还是有种被一双深邃、危险的眸子紧紧盯着的感觉,令他脊背一阵发寒,额头上瞬间冷汗淋漓。
“你可知,方才因为你的言语激怒,镇安侯夫人险些命丧刀下。”
一听这话,姓李的脸色大变,赶紧扑通跪在地上,恨不得把脑袋压到地底下去,那身子正细细地发着颤。
“王爷恕罪!小的并非有意想要激怒他,只是、只是方才侯夫人身边的丫鬟报官时,侯爷确实亲口说过,不用小的管侯夫人的安危,只管一心捉拿歹徒,小的若有半句谎言,就天打五雷轰!”
谢云舒正低头思考着事情,并未听清他们的对话,忽然感觉头顶一冷。
她抬头望去,正好对上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这是怎么了?他突然关注她做什么?
谢云舒抬头茫然地看着顾锦钰,脖颈上横着一道明显的刀伤,血液正在不停往外溢出,沿着白皙的脖颈一路滑下,最后在锁骨的最凹处汇聚。
血腥的气味融合进空气中,很快就弥漫得到处都是。
顾锦钰的嗅觉灵敏,他不着痕迹地皱了眉头,唤来青羽,低声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
不一会,青羽便带着一位郎中回来,吩咐其给谢云舒暂时包扎伤口。
“本王问你,你们的职责是什么?”
头顶再次传来顾锦钰冰冷的声音,姓李的和其他人顿时面面相觑,全都露出一副恐慌且不解的神情。
“回王爷,自然是......听从上头的安排,缉拿罪犯,调查案件。”
顾锦钰冷哼出声:“可你刚才的行为,分明是想要激怒歹徒,视人命如草芥!”
“他苏承哲说一句话便是圣旨,让你们像狗一样爬着去为他做事,早忘了自己的真正职责所在,今日你们不顾侯夫人安危,倘若明日被劫持的人是圣上,你们怕是也要这么做!”
那群人顿时都变得脸色惨白,双腿软得跟面条一样,还在明显打着颤儿,纷纷磕头不停。
“求王爷恕罪、求王爷恕罪!卑职再也不敢了,求王爷给卑职一个改正的机会啊!”
顾锦钰毫不留情,他挥手道:“来人,即日起革去他们的职位,全部杖责八十,下次再有效仿者,杖责一百。”
青羽指挥侍卫把那姓李的和其余人全都带去衙门行刑。
几个大汉的尸体也全都被处理干净,外头还特意留着一个活口,青羽亲自押着那人赶往衙门审问。
郎中给谢云舒包扎完伤口,便赶紧走了。
刚才情况紧急,谢云舒并没有什么感觉,这会儿危机解除,她身上各处的伤都开始发作,竟让她一时分辨不出究竟是哪里在痛。
她勉强依靠着镜花的身体站立,额角上布满一层薄汗,眼皮子沉重不已,只想回去好好休息个几天几夜。
这时外面又进来几个人。
来的是陈府的家主。
方才陆顽让自己的丫鬟带歹徒回陆府拿钱,管家当场就让人把歹徒扣下,陆老爷听说这事儿连顾锦钰都出面了,而且自己的女儿还被牵扯其中,赶紧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
“微臣拜见王爷,都怪微臣家里的那个孽女惹是生非,给王爷带来了这么多麻烦,微臣回去就上家法,好好地教训她!”
陆老爷冲过来一巴掌扇得陆顽跌倒在地上,嘴角裂开溢血。
“你这个孽女!你说!是不是你把歹徒引来的?!惊扰了王爷,看我回去不打断你的腿!”
他还想冲上前打人,被镜心挡在面前,不敢招惹镇安侯府的人,只能瞪着陆顽,那眼神似是想吃人。
“你误会了,并非是陆小姐把歹徒引来,倘若没有陆小姐出面相助,我早就丧命在那群歹徒的手上了,陆小姐乃是我的救命恩人,你若苛待她,便是没把我放在眼里。”
谢云舒强行打起精神面向陆老爷,她边冷声说道,便用眼神示意镜心把陆顽扶起来。
考虑到镇安侯府的势力,陆老爷只得咽下火气:“全是小女运气好,她怎配做夫人的恩人,既然夫人都开口为她说话,那微臣这次便不罚她了。”
他带着陆顽向顾锦钰告辞。
谢云舒心中松了一口气。
这会儿围观的群众也纷纷散去。
顾锦钰转身走到谢云舒面前,他闻到一股药粉包扎的苦味,微微皱了眉头。
“能否自己走动?”
刚才谢云舒屏气说了那么一长串的话,这会儿整个人已经撑不住了。
听到声音,她只能轻轻点头,眼皮子完全抬不起来,双腿也如同被灌了铅一样,此时别说走,连稍微抬抬胳膊都费劲。
顾锦钰看不到她的实际情况,刚要转身,就听见镜心镜花齐声惊呼,胸膛上扑来一具柔软的身体,伴随着苦涩味扑面而来。
他的心腔好似隔着血肉被狠狠冲撞了一下,下意识伸手抱住那人,久违的感觉重新浮现,但快到令他捕捉不到,便又消失不见。
“夫人!请王爷允许奴婢把夫人带回侯府医治。”
镜心镜花二人满脸担忧与急迫,她家夫人这次伤得很严重,再加上夫人膝盖上的伤口肯定又裂开了,若再不紧急处理,定会留下后遗症。
顾锦钰却不理会他们,只是弯腰把陷入昏迷的谢云舒打横抱起,转身疾步离开。

谢云舒得到了保障,带着镜心镜花二人回府。
她刚进屋还未坐下,老夫人屋里的秋月便过来请人了。
“夫人,您方才去哪儿了?不知道老夫人担忧您,见不着您她心慌吗?”
镜心镜花对前院的人态度一向冷漠,面对秋月,自然都没有好脸色。
谢云舒放下刚喝一口的茶盏,嘴唇微微抿起,语气同她的表情一般清冷。
前世她知道老夫人心脏不好,便每隔一个月,就会亲自给她配一副药方。
老夫人平常无事又喜欢对她哭穷,抓药的银子用的自然是她的嫁妆。
如今听说她称病在家,不再管侯府大大小小的琐事,那就意味着,她不会再往外掏一文钱。
药方子更是没有心力再去配。
这会儿,老夫人恐怕不只是心慌这么简单了。
“我感染了风寒,恐怕无法去见老夫人,劳烦你帮我转告一声,叫她不必担忧我。”
秋月不耐烦地“啧”一声。
“不是老夫人不体恤您,实在是她老人家有要事问你,往常就算老夫人不请,夫人您也隔三差五就过去一趟,今日怎的?生了病就不需要孝顺公婆了吗?”
镜心心直口快,最是藏不住话。
“我家夫人孝顺了这么多年,也没听见你们前院的人说她一句好,夫人生病只是驳回了一次,你便如此咄咄逼人!”
秋月高高抬起下颚,眉宇间露出一抹不耐,眼里压根就没有镜心。
谢云舒起身看着秋月,眸中闪过一抹细碎的冷光。
“往后前院再有什么事,你先见过镜心镜花二人,由她们向我禀报并且得到我的同意,你才能进来。”
秋月满眼的不敢置信。
她好歹是老夫人身边伺候了多年的大丫鬟,如今在这院子里,竟比不过那两个年轻的小贱人?!
她愤怒而走。
谢云舒浅浅休息片刻,带着镜心去往前院。
她觉得有些话,还是要当面和老夫人说清才好,免得她成天惦记一些有的没的。
听说谢云舒要过来,苏宁赶紧从老夫人怀里站起身。
“我不想见她,她要来,我就走!”
苏宁不顾老夫人挽留,铁了心不见谢云舒,顾不得擦拭眼泪,离开前院。
老夫人心疼得直叹气。
看见谢云舒,就抬手指着她数落道:“你看看你,这般狠心,那还有一点为人母的样子!”
“一块玉佩值多少银子?为此伤了两个孩子的心,难怪他们和承哲都不喜欢你!”
像这样毫不给她留面子的当众数落,谢云舒早就听过无数遍。
从前她只知道一味的听训,哪怕自己没做错的事情,也从不反驳半句。
如今她不想再惯着老夫人了。
“他们喜欢林雪瑶,我不干涉,可他们偷拿我的东西去讨好别人,我亦不会忍让。”
谢云舒理所应当,毫不退让:“既然老夫人觉得我的玉佩不值钱,那请您尽快把一万两银子还我,我去赎回玉佩。”
老夫人的表情顿时僵了。
这些年她不是没有些贴己。
一万两银子她也拿得出来。
可让她把钱全给谢云舒,她不甘心,光是想想就觉心疼得滴血。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老夫人转移话题:“说起家,这阵子你可曾给你家里捎过信儿?你父亲和你母亲都还安好?”
谢云舒垂眸,眼底浮现一丝不明显的讽刺,夹杂着寒意。
老夫人每次跟她提起她的家人,为的都是钱,无一例外。
她和整个镇安侯府,就像一个吞金兽,无论从她这里索取多少银钱,都永远不知足。
这样的人,真是令她无比厌恶。
“前些天父亲给我寄信,说家中一切安好,叫我不必担心,只是父亲生意上遇到一些坎坷,关闭了几家店铺,暂时无法给我寄钱。”
“他叫我省着花,有什么难处不必硬扛,还说我与婆母关系和睦,若我开口,婆母定不忍心苛刻我。”
老夫人的脸色变得仿佛调色盘一样,脸上的老肉一个劲儿抽搐。
她本想叫谢云舒找她家里要钱。
没想到,这个贱人竟然当众揭穿她的心思,还向她哭穷,反要找她索要起银子来。
从前可从没见她这般伶俐、难缠。
老夫人一时间,心中又羞又怒。
她又心生一计。
“你父亲一向是个生意经,怎会遭遇这样的变故,你赶紧写信问问他究竟遇到了什么难处,若我们能帮得上忙,必定竭力相助。”
她突然话音一转,叹起气来:“你也知道侯府的情况,银钱上我们怕是不能出力。”
“不过你父亲家中世代经商,定是积累了一些财富,就是生意受阻也比我们好过不知道多少倍,过几天瑶儿还要举办生辰宴,府里实在拿不出钱了,不如你先找你父亲借些银子,哪怕以侯府的名义打借条,等这阵子困难捱过去,母亲再拿出自己的贴己帮你还债。”
“你看这样可好?”
老夫人细细打量着谢云舒,那双显得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算计。
“嗤!”
听到这声讽刺的笑,老夫人唇边的老肉颤了颤。
“你笑什么?难道你觉得母亲会算计你不成?又不是不帮你还钱,只是短时间内母亲的钱拿不出来,这才想让你向家里借钱应急。”
谢云舒心中感到无比讽刺。
老夫人是把她当成三岁孩童了吗?
她的那些贴己,怕是这辈子都“拿不出来”,到死都要放到棺材里,同自己一起下葬。
“倘若是府里某位长辈走了,没钱办丧事,要我去以侯府的名义借钱,我自是没话说,可她林雪瑶要过生辰宴,与我何干?”
“这钱不该我借,更不该找我父亲借,既然老夫人还有些贴己,就先把一万两银子还我,虽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可更有俗语,亲兄弟还明算账,老夫人出身名门贵族,自是不能赖账。”
老夫人登时气都喘不上来,明显是犯了病。
她一手扣住胸口,身子往后仰,伸长了脖子喘气,脸色涨红,喉咙里传来拉锯一样难听的声音。
秋月紧着给她拍背顺气,屋里一片混乱。
谢云舒见没人再搭理自己,起身离开。

美人欲泪,这如何能叫人不心生怜悯。
尤其是林雪瑶还如此的懂事体贴,比任何人都知道体谅他的难处。
倘若是谢云舒那个女人也能这般,就好了。
想起那个叫自己头疼的人,苏承哲的眼神就倏然变冷了。
他豁然起身,抬手,用布满薄茧的手指揉弄一把林雪瑶的脸,眼神却不知落在何处。
“她若是能像你这般懂事便好了。”
他不着痕迹地喟叹一声,丝毫都没有注意到林雪瑶变白的脸色。
“瑶儿放心,你这些日子尽心服侍老夫人和我,连两个孩子都那么喜欢粘着你,不知为她这个大夫人缓解了多少压力,她应该感谢你才是,区区一个生辰宴,又不是什么难事她就应当尽心为你准备。”
他的这番话林雪瑶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她满心都是那个处处比自己优秀的商户之女。
不,也许听话懂事,知道何时该示弱博取同情,是她唯一能比过她的优点了。
察觉到苏承哲的目光正落在自己脸上,林雪瑶急忙收回心事,脸上重新挂起宽慰的笑容。
“这些都是瑶儿应该做的。”
时辰不早,两个孩子吃完了糕点,都各自回房间休息。
苏承哲点点头,转身欲要离开。
林雪瑶却紧紧抓住他的衣袖,抬头,一双清澈完美的眸子中满是楚楚可怜和祈求。
“侯爷没有陪伴瑶儿的这些天,瑶儿每晚都会梦到林家被灭门时的惨状,每次惊醒都再难入睡,侯爷今晚能否陪着瑶儿,哪怕让瑶儿睡在外屋?”
苏承哲没想到林雪瑶会说出这种话。
他心里是喜欢林雪瑶的,可之前那两次都是在醉酒的情况下,意识不清。
倘若让他真的和对方同宿,他又有些退缩。
并且脑海中有出现了谢云舒那个女人的脸。
苏承哲心事重重,抽手离去。
看着他的背影,林雪瑶云袖下面的双手紧紧握起来,指甲陷进了掌心,却痛不自知。
第二日一早。
天未完全亮,镇安侯府祠堂的门便被人推开。
听到身后的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谢云舒用尽全身力气,挺起跪了一夜早就疲惫不堪的身体。
她的目光落在正前方的三炷香上,眼皮沉重,却不曾露出丝毫妥协与软弱。
她像柔韧的藤蔓,任凭外力如何拉扯弯曲,都不曾真正断裂。
“你可认知到错误?”
冰冷的声音在身旁响起。
错?
她不去借钱给林雪瑶过生辰宴,便是她错了?
这些年她尽心尽力服侍公婆,相夫教子,把自己过成一个牵线木偶,完全失去自我,才是做大的错误!
谢云舒目视前方,完全视苏承哲为空气。
被忽视的感觉,是苏承哲从来都没有体会过的。
尤其是在谢云舒这里。
这让他心中有火却无处发泄,憋闷至极。
“明日母亲安排你和刘国公的夫人见面,当年她曾欠母亲一个人情,你去与她说道,提起侯府的难处,她定会愿意出手相助,全当是还了这个人情。”
说得轻巧。
既然如此,为何老夫人自己不去找国公夫人说道?
想必这个“人情”十分微末,至少还没到痛快借钱这一步。
卑微求人的事情让她去做,好处他们占着,天底下哪有这种好事。
谢云舒抿起唇角,眼底一抹冷意闪过。
她不会按照老夫人和苏承哲的安排去走!
苏承哲迟迟都等不来谢云舒半个字的回答。
哪怕她义正言辞地拒绝自己,也好过现在这般视他为空气。
“你不说话,我便当你是同意了。”
他的语气冰冷,且带着一丝厌烦。
“侯爷说什么便是什么吧。”
又是这种语气。
苏承哲一拳重重砸在旁边的柱子上,发出一声巨响,他额角露出根根青筋。
“哼!”
“你最好别是在心底又打着什么算计!”
谢云舒冷笑出声,斜眼睨着身旁令她厌恶的男人,语气冰冷森寒。
“答应不是,不答应也不是,到底要我怎么做,侯爷才能满意?”
谢云舒的态度虽依旧恶劣,可总算不再拿他当空气。
苏承哲的表情终于缓和了一些。
“你若恪守本分,尽心尽力完成我吩咐的事情,对母亲、对孩子悉心照顾,我便恢复你掌家之权,让你继续做侯府的大夫人。”
面前有一盆香灰,苏承哲的话在谢云舒耳边回荡,她直直地盯着前方。
心中有一种想把这一大盆香灰全部扣他头上的冲动。
“嗤!”
谢云舒一手提起裙摆,一手扶着跪了一夜、早已疼到麻木地腿,缓缓地站起身。
她看也不看苏承哲一眼,转身步履蹒跚地离开了祠堂。
苏承哲额角的青筋又有爆出地迹象。
除了气愤,他心底还有一股连自己都分辨不出的情绪。
尤其是看到谢云舒坚韧、固执,分明痛到极致,却强忍着不表露半分的表情,这种感觉就会愈发强烈。
他真是厌恶极了。
谢云舒刚回到自己院里,就撑不住倒在了地上。
她再次睁眼时,发现自己正躺在香香软软的床榻上,镜心在给她的膝盖敷药,镜花则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瘦肉粥。
“夫人,您真是受苦了,侯爷也太不是人了,为了逼您借钱,竟让您在祠堂生生跪了一夜!”
“这膝盖都没法看了......”
镜心心疼得止不住哭,好似疼得人是她一样。
镜花亦是眉心紧皱,忧心不已:“夫人,趁热把这碗粥喝了吧,从昨天到现在您一口东西都没吃。”
谢云舒安慰了二人几句,便把瘦肉粥几口喝进肚中。
她躺着休息了好一会,终究是不想坐以待毙。
生辰宴马上就要到了,如果她再不付诸行动,到时便只能像前世一样,在众人面前忍受羞辱,眼睁睁看着心腹丫鬟镜花死于非命。
“你们二人去备车,陪我出去一趟。”
凌云典当铺。
里面的人认出谢云舒,赶忙迎上来。
“我找你们家万掌柜,想求她单独见面,麻烦你前去通报。”
那人知道谢云舒和自家掌柜的关系,连连笑着点头。
“夫人您先这边请,小的这就去通报。”

“夫人的玉佩品相乃上好,成色晶莹剔透,雕工精湛,是不可多得的宝物,此物在我们凌云典当铺当了五千两银子,因是活期,所以可以赎回。”
万掌柜在一旁补充。
苏承哲回身甩了苏宁一巴掌,打得他脚下踉跄,鼻孔出血。
“孽障!我的种,为了区区五千两银子,竟做出此等下作之事!”
何况他一年的俸禄都没有这么多。
还要偿还谢云舒两倍!
苏宁跌倒在地上,捂着脸痛哭。
“我错了爹爹,求爹爹别生气,我真的错了。”
“把他带去祠堂罚跪,不许给他棉衣、食、水,何时知错何时起来!”
苏承哲背对而立,背影冷酷无情,任凭苏宁如何哭叫,都毫无动摇。
“母亲救救我,我不要去祠堂罚跪。”
上次爹爹罚他,他生生把膝盖上面的皮都跪掉了一层。
最后还是母亲冒雨去求爹爹,爹爹才肯放他出来。
这次只要母亲肯再求求爹爹,爹爹就不会罚他了。
“母亲你求求爹爹呀!”
这次谢云舒完全冷眼旁观。
她腰背挺直,冰清的眸子里,只有临行前母亲赠予的玉佩,再无旁人。
她毫不动摇。
苏宁前所未有地感到恐惧与委屈。
他虽不喜欢母亲,可从小到大,母亲都没这般对他冷漠过。
“你铁石心肠!自己的亲生儿子竟然比不过一块破玉佩!我讨厌你!”
苏宁被仆从强行拉出房间。
谢云舒从万掌柜手里接过玉佩,小心捧在掌心,眸中满是失而复得的安心。
苏承哲看在眼里,那眉宇间的气息愈发阴寒。
“拢共一万两银子,你自己去账房支,左右都是侯府的钱,你掌管侯府,支出的也是自己的银子。”
谢云舒摇头。
“从此侯府账房,和我的钱,不再混于一处。”
“你!”
苏承哲冷哼一声,甩袖而去。
他都答应双倍偿还,用得着和他大发脾气?
看她能硬气几时,不出三日,定会来找他服软。
从前便是如此。
“夫人,玉佩您先留下,银子不急,改日您再派人给草民送来便是。”
谢云舒真诚感谢,亲自把万掌柜送出去。
她转身回府,万掌柜却随即拐进了一条巷子里,独自面见了一位玄墨锦衣,腰佩鎏金护带,面庞冷峻如刀削,双眼被白布蒙住的男人。
“主子,属下已把玉佩还给侯府大夫人。”
男人微微抬颚,是面对着镇安侯府的方向,眸中的情绪尽数隐于白布之下。
他一抬手,万掌柜便起身离开。
她心中万分好奇。
镇安侯府虽曾辉煌过,可如今不过是一副空架子。
这位侯府大夫人也不过是商户之女,在非富即贵的京城,她的家世连普通都称不上。
这些年主子为何还要派她来接近大夫人?甚至屡次向她示好。
主子的心思不敢猜,她只需要听命行事即可,万掌柜正了神色回到凌云典当铺。
谢云舒回到屋子,镜心端过来一碟精致的桃花酥。
糕点的奶香味勾的人馋虫都要出来了。
“夫人趁热吃,凉了就不香了。”
谢云舒最喜欢刚出锅的桃花酥,可现在她没动,反而直直地看着镜心的脸,心中生出一股难言的感觉。
镇安侯府里和她一样爱吃桃花酥的人,还有林雪瑶。
前世她尽心尽力操持林雪瑶的生辰宴,只是忘了让人在席上准备她最爱吃的桃花酥,苏承哲就大发雷霆,当众指责她不尽心。
镜花帮她说话,却冲撞了林雪瑶,被苏承哲身边的侍卫当众拔刀刺杀。
她失去了一个心腹大丫鬟,逐步沦为了砧板上的羔羊。
这次她无论如何,也得保住镜心,和苏承哲和离。
只不过和离一事不能操之过急,倘若苏承哲这个畜生不肯放她走,若真撕破脸皮,凭她一己之力,恐怕无法与他对抗。
不过她可以寻求比苏承哲更加有权有势的大人物帮忙。
在朝堂之上,苏承哲力挺备受皇上宠爱的大皇子,而唯一能与大皇子对抗的,就只有摄政王顾锦钰。
听闻这顾锦钰虽手握重权,却身患眼疾。
谢云舒未出嫁前,拜师名医,习得一手针灸之术。
她亲眼目睹师父用此针灸术,治好了一位眼疾患者。
她相信凭借自己学来的本事,就算不能立刻帮助顾锦钰恢复光明,也能让他看到显著的效果。
到时她再请求顾锦钰帮助自己与苏承哲和离,想必他会做这笔稳赚不亏的买卖。
谢云舒不想再浪费时间。
“镜心镜花,你二人陪我出去一趟。”
谢云舒刚走没一会,老夫人便让人去祠堂,把自己的宝贝孙子带回来了。
她搂着苏宁,祖孙俩一个疼得落泪,一个心疼得直哭。
“你可是她的亲生儿子,她怎能这么心狠手辣!你父亲也是,为了个破烂物件,当众责打你,他们一个两个的,还有没有把老身放在眼里!”
苏宁的小脸上滑满了泪珠,他的眉眼与苏承哲颇像,此时冷下脸来,眼底尽是寒意。
“祖母,我挨打时,她理都不理,从此以后我没有她这个母亲!”
下人秋月走进来,满脸忐忑。
“老夫人,侯爷说让您尽快拿出一万两银子偿还给大夫人,还要筹备钱给林姑娘置办生辰宴,您看这......”
“老夫人您贴己的银子属实不多了,林姑娘的生辰宴是不是置办的简单些?”
老夫人怒摔桌上的琉璃盏。
“她谢云舒算个什么东西!老身就算是把钱全烧了,也不会拿给她!”
“瑶儿的生辰宴依旧要办得风风光光,只有这样,我才能对得起她母亲,我那个可怜的妹妹。”
当年老夫人和太傅的长子订下婚约,却在成婚时,父母突然改了主意,让与老夫人同父同母的妹妹代替她嫁了过去。
老夫人起初满心怨恨,直到后来听说太傅被弹劾有造 反之疑,全家入狱,女眷一律充当官妓,才恍然大悟,从此对妹妹的怨恨,也变成了感恩。
那时妹妹已经偷偷生下了林雪瑶,老夫人不忍这孩子跟着母亲吃苦,才让人偷偷把她抱了来。
刚开始养在外面,前不久才接回侯府。
老夫人把对妹妹的感激,全部转移到林雪瑶身上,已然把她当做自己的女儿养。
“听说谢云舒那个富商父亲,每半年就会给她寄来大笔金银,她不是不想管家了吗?那就让她把钱全交给老身保管,你去叫她过来,就说老身有事与她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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