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起地上的银刀,猛地刺向宁老爷的胸口!
黑血喷溅而出,那张扭曲的人脸发出凄厉的尖叫。
地窖剧烈震动,墙上的八卦镜纷纷碎裂,镜中的鬼影一个接一个爬了出来。
“你……你竟敢……”宁老爷的脸开始腐烂,皮肉一块块剥落。
我转身掀开新娘子的棺材,割断她嘴上的红线。
“快跑!”
我拽着她往外冲。
可就在我们即将冲出地窖时,整座宁府突然开始崩塌。
血月的光芒如瀑布般倾泻而下,照在那些镇民身上——他们的皮肤开始溃烂,露出森森白骨。
原来,他们早就不是活人了。
红烛镇,本就是一座建立在尸骨上的鬼镇。
而今晚,血月轮回……终于要结束了。
血月如一只充血的眼,冷冷注视着红烛镇。
我和那新娘子——李家的小女儿,跌跌撞撞地冲出宁府大门,却见整条街道都在扭曲。
青石板路上渗出黑血,两侧的房屋像被无形的手揉捏着,门窗“吱呀”摇晃,墙皮大片剥落,露出里面发霉的梁木和森森白骨。
“这……这是怎么回事?!”
李家女儿颤抖着抓住我的袖子。
我没有回答,只是死死盯着那些“镇民”。
他们的皮肉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溃烂,像被泼了浓酸一般,脸颊凹陷,眼珠浑浊,可他们却浑然不觉,仍旧跪在地上,机械地烧着纸钱,嘴里念叨着:“宁家娶亲,百鬼夜行……”他们的声音越来越沙哑,最后变成了骨头摩擦般的“咯咯”声。
他们早就死了!
“红烛镇……早就没了。”
一道虚弱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我猛地回头,只见宁世安——或者说,他的魂魄——站在废墟中,身体半透明,脖颈上的勒痕依旧狰狞。
“万历年间,宁家先祖为了家族昌盛,与阴司判官立下血契,每六十年献祭一名纯阴女子,换取全镇富贵。”
他苦笑一声,“可后来,镇民们发现了真相,想要反抗……然后呢?”
我攥紧拳头。
“然后,他们全死了。”
宁世安的声音轻得像风,“一夜之间,瘟疫席卷全镇,无人幸存。
可阴司判官‘仁慈’,让他们的亡魂继续‘活着’,重复着当年的日子,直到……献祭完成。”
我浑身发冷。
原来,红烛镇早就是一座鬼镇,这里的每一个人——包括那些看似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