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祝知薇李景珩的其他类型小说《锦绣凰途:重生嫡女惑倒九千岁完结文》,由网络作家“猫生有梦”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激烈的厮杀声从头顶传来。“怎么回事?李景珩来救我们了吗?”祝知薇心情一震,虽然她已有些习惯整天跳舞,不过任务没什么进展,待在这还是过于危险了。赤焰却皱起了眉头:“大人行事向来稳妥,这不是他的风格。”李景珩不会未与他商量便直接发起进攻,这失了内应的作用。他半蹲于地,时刻防备着可能的杀机。一队官兵冲杀进来,将地牢守卫杀得节节败退。“知蓉!”只见一名衣着华丽的男子随着官兵闯入,扫视牢房一圈后,直奔祝知蓉而去。他虽长相平庸,此时也衬得英武不凡。祝知薇在一旁八卦,女主角真是魅力四射啊,没想到四皇子也是她的迷弟。这一世不知是不是因为傍上了李景珩的原因,一切都与前世不太一样,这也让她发现了一些别的故事。四皇子毫不犹豫地抱起祝知蓉离开,扔下这场混乱...
《锦绣凰途:重生嫡女惑倒九千岁完结文》精彩片段
激烈的厮杀声从头顶传来。
“怎么回事?李景珩来救我们了吗?”
祝知薇心情一震,虽然她已有些习惯整天跳舞,不过任务没什么进展,待在这还是过于危险了。
赤焰却皱起了眉头:“大人行事向来稳妥,这不是他的风格。”
李景珩不会未与他商量便直接发起进攻,这失了内应的作用。
他半蹲于地,时刻防备着可能的杀机。
一队官兵冲杀进来,将地牢守卫杀得节节败退。
“知蓉!”
只见一名衣着华丽的男子随着官兵闯入,扫视牢房一圈后,直奔祝知蓉而去。
他虽长相平庸,此时也衬得英武不凡。
祝知薇在一旁八卦,女主角真是魅力四射啊,没想到四皇子也是她的迷弟。
这一世不知是不是因为傍上了李景珩的原因,一切都与前世不太一样,这也让她发现了一些别的故事。
四皇子毫不犹豫地抱起祝知蓉离开,扔下这场混乱不管。
而此时,地牢守卫像是回过了神,开始反击,与官兵缠斗在一起。
“起火了!救命!”牢房中无法逃脱的姑娘们被火舌燎到,尖叫连连。
不知何时,墙上的火烛被撞倒,火势迅速沿着地上的干草蔓延,浓烟滚滚,热浪逼人。
男人们的刀锋明显舞得更加凶狠。
赤焰开始急了,他猛地一脚踢碎牢房的木栅栏,随手夺过把刀,试图带祝知薇和立春突围。
然而,地道已被杀红了眼的人群堵得水泄不通,赤焰想要护着两个不会武功的女子逃脱,难如登天。
哪怕武功高强如他,身上也多了几道伤口,鲜血染红白衣。
空气中弥漫着木头燃烧、血腥气、皮肉烧焦的味道,耳边充斥着哀嚎与惨叫。
祝知薇被这些混合的味道熏得想吐,现在的地牢堪比人间炼狱。
可惜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在浑浑噩噩间死死抓住立春的手,这是她现在唯一能抓住的。
......
再次醒来,映入眼帘的依旧是那木栅栏和囚室。
身边只有仍在昏迷的立春,安静得让人心慌。
祝知薇心中一沉,难道自己没能脱困?
“祝小姐,身体可有不适。”
脚步声传来,熟悉的声音让原有些泄气的她猛地抬头。
李景珩没有放弃自己!
但李景珩却脸色不太好,似是有些艰难的开口道歉:“对不起,你还得在这待上一阵。”
心里有些内疚,这是他第一次向一个小女娘低头。
祝知薇深感受宠若惊,“不不不,您能来救我就很好了。”
她可受不住九千岁的愧疚。
“事发突然,我的人去得有些晚,你们已经被四皇子的人带走。”
李景珩不理会祝知薇的客套,自顾自的开口,语速极快。
他试图说服自己,此时让无辜女子身处牢中的无能为力,是有原因的。
那四皇子因为祝知蓉受伤昏迷不醒,而大发雷霆。
地牢里所有还活着的人,都被他打成明月观凶犯同党关押了起来。
只因赤焰伤势实在太重,他才卖了李景珩一个面子,让他把人提走救治。
四皇子李修翊,太子李修岳一母同胞的亲弟弟。
嚣张跋扈,放纵轻佻,是京城有名的花花公子。
不过现在大家知道了,原来他喜欢祝知蓉。
......
在李景珩的运作下,祝知薇还是平安回到了宁国公府。
“你个惹祸精,我就知道你每天不消停。”
甫一回到归止院,祝致远的大嗓门如影随形,他怒气冲冲一脚踢开院门。
她对自己这个哥哥有些无奈。
两人好歹也是亲生兄妹,不说对自己有多少友爱之心,也不要如此剑拔弩张吧。
“知蓉她从小体弱,你为何不保护好她!”
祝致远的手指都快戳到她的脸上。
她不耐烦地避了避,不想解释,只想赶紧送客,好好休息。
“多亏了四皇子及时赶到,才把知蓉救了出来,听说此次凶险异常,幸存者寥寥无几。”祝致远喋喋不休。
她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你也知道凶险异常,怎么不关心关心你亲妹妹。
“她可是为你祈福才会不小心被人掳走,你若是还有良心,不应该去看看她吗?”
“好的,等我身体好些就去,现在先让姐姐好好静养。”
嘴上虽这么说,祝知薇心里想的是反正她只是惊吓过度导致的昏迷,静养即可,他人的探望不是碍事吗。
可惜她现在不想生事,只能尽量顺着他的心思,免得刺激到祝致远这疯子。
谁会去啊。
得想想办法学些武术防身了,她在心里暗下决心,多少得有些自保的能力,不能拖人后腿。
就在她分心思考的时候,祝致远可能觉得她不尊重自己,气上心头,上来就动手,想把她拖去祝知蓉的院子。
祝知薇终于忍无可忍,撒出了那把毒粉。
一声惨叫,“你对我做了什么!”
祝致远的脸辣得发烫,同时又痒得抓心挠肝,很快就肿成了猪头。
“你是不是忘了我是神农谷的传人?”就祝致远这稀松平常的武功,也敢独自一人来自己这里撒野?
“这是灵蛇噬心粉,只是让你浑身又疼又痒而已,冷水沐浴半小时就能消除效果。”
他一阵风似的离开,没有心思再找祝知薇的麻烦。
噗通一声,应是跳进了院中的小池。
终于可以休息了,她安心的闭上眼。
张氏急匆匆赶来,她的好大儿被伤成这个样子,眼看是要告假几天才能好,她很是心疼。
“怎可如此对你的哥哥?”她想要责怪,可手心手背都是肉。
服了,怎么来了一个又一个,没完没了。
祝知薇只觉得这国公府真是克自己。
算了,有些软刀子也该用上一用。
她不说话,只是躺在床上西子捧心,“我也不想,是刚刚兄长推我,我才一时失手才打翻那药粉。”
张氏的责怪卡在喉咙里,最终悻悻离去。
嗯这招真好用,以后还是要多多的以柔克刚。
临走之前,张氏见自己这女儿无人照顾,终于想起来自己好像忘了给她安排奴婢丫鬟。
管家婆子前来问询祝知薇有些什么要求。
她沉吟片刻,“年纪小些,要那外来户,父母双亡的可怜人。”
也不怪她冷血,重活一世,她信不过这府上的人。
年纪小虽然不顶事,但自己还有时间,可以慢慢培养。
现在的她,对身边人唯一的要求就是忠诚。
很快,合适的人就被送到眼前,她给这些十几岁的小丫头按节气改名,刚好能与立春凑上。
归止院。
宁国公府为祝知薇收拾的小院,在偏僻的西南角,远离人烟。
前世的祝知薇还很伤心,觉得父母兄长应是不太想看见自己。
现在的她,很满意这样的安排,越少人打扰自己越好。
安心地摸了摸那熟悉的院门,她又回来了。
刚刚自己那对偏心的父母将自己领到这小院来,说着一些十分想念的废话。
这院落破败不堪,根本就是无人打理,那蜘蛛网甚至仍挂在门口的牌匾上。
她暗自好笑,一点想念的诚心也没有。
不过求学多年,早已习惯了住宿舍,江怀远夫妇虽富有,却也没有把她娇宠成什么大小姐。
因此她十分自在的住了下来。
......
晚饭时间。
祖父祖母,这代的宁国公夫妇坐在大圆桌上首。
祝府还未分家,大房二房三房四房均有出席,齐聚在此,欢迎祝知薇的归家。
她低头默默吃饭,同时不动声色的打量着众人。
这些血脉亲人大多也带着好奇偷看她,看不出恶意。
只有亲兄长祝致远,用不加掩饰的厌恶眼神看着自己。
祝知薇也不在意,她知道这兄长,向来是觉得自己占了祝知蓉的位置,对自己不假辞色。
不见祝知蓉,说是她自觉罪孽深重,前往道观小住,为父母兄长和这妹妹祈福赎罪。
祝知薇也不想见到她,此时当然是离大女主光环的祝知蓉越远越好。
国公夫妇和伯叔们简单关心了自己几句,就准备退席。
祝致远却是终于找到机会,主动发难。
“作为祝家女儿,为何不跟那刘嬷嬷归家,平白害了一条性命。”
祝知薇没有回应这个问题,环视一圈,仔细观察周围人的神色。
她也想看看,到底是三房自己的主意,还是整个国公府的主意。
只见那世子大伯和父亲同时色变。
祝国公皱了皱眉,像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作为国公府的孙女,你可有将我们放在眼里。”祝致远见众人没有说话,以为是对自己的鼓励,越发来劲。
“兄长可是对小妹有什么误会?”祝知薇垂下头,装模作样地擦了擦那并不存在的眼泪。
“小妹路遇歹人,冒充国公府的府兵挟持我,多亏九千岁出手我才能平安回家。”
“兄长可是不欢迎小妹?虽然我很想念家人,但为免你不开心,可以现在回神农谷的。”
祝知薇来自二十一世纪,一点也不介意做茶艺大师。
“原来那刘嬷嬷竟真是国公府的人?那她为何对小妹出言不逊,甚至派人绑我?”演技爆发,掩面而哭。
李景珩已经帮她编好理由,那么咬死一致即可。
祝致远没想到她一个小女娘,居然脸皮也是极厚,死不承认。
“你要不要脸?”他受了刺激,没忍住暴露本性。
“那李景珩竟帮你打掩护,你与他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
祝知薇正满心感慨这祝府的家教怎的如此差劲。
“够了!”宁国公却先受不了了,一拍桌子,镇住了祝致远。
“你妹妹刚回家,你就是这么爱护她的?”
......
院门被砸响,祝知薇睡眼惺忪的从床上爬起来。
“来了。”身为祝家千金,自己还要亲自开院门。
他们也不给自己安排个丫鬟,还不如在神农谷的待遇。
她撇撇嘴,这么早会来她这归止院闹事的,一定是那没头脑的哥哥。
“我就知道你是个害人精。”果然是祝致远大喇喇地站在门口。
祝知薇抠了抠耳朵,不甚在意,但她有些想要八卦的心思。
“兄长,发生什么了,我怎可背上如此罪名。”
只言片语间,她拼凑出了昨晚的故事。
国公爷听说自己的大儿子派府兵绑人,还被李景珩抓包,惹下塌天大祸。
气得当场就让两个儿子跪了祠堂。
也不知他是心疼祝知薇,还是担心这国公府被牵连。
又或者是惶恐发现这府里有些事居然脱离了他掌控。
不愧是国公爷,还是有头脑的。祝知薇感慨了一下,比他这几个猪脑儿孙强多了。
府兵一事,李景珩都已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了。
原本应该就此揭过,结果这不长脑子的祝致远还主动提起,也是嫌命太长。
“我和你说话呢。”祝致远见她走神,伸手推了一把。
不备之下,祝知薇一个趔趄,十分恼火,掏出毒粉打算给他点教训。
不过还没等动手,祝致远就先飞了出去,躺在地上哎哟哎哟的直叫唤。
鼓掌。
她转头想看看是哪位英雄好汉。
抬头是个有些眼熟的身影,身穿锦衣卫官服,虎背蜂腰螳螂腿,看起来很不好惹。
原来是李景珩的那个心腹千户,他叫赤焰。
“姑娘,我是来宣旨的。”赤焰咧着嘴一笑。
太医院御医,正八品。
祝知薇很是满意,看来自己也吃上皇粮了。
“正八品又如何,我可是北城兵马司副指挥使,正七品。”
祝致远这时挣扎起身,无能狂怒,“作为兄长,我教育妹妹可有错?”
“身为朝廷命官,八品对七品,可是以下犯上?”
赤焰笑了,“你看我这身衣服,像不像是正六品千户?”
李景珩的人,脑子就是好使,她转头给了祝致远一个挑衅地白眼,给他气得跳脚却又不敢再说话。
......
“姑娘,我们大人有请。”
那浮尸一案有了进展,需要祝知薇配合调查。
她心中的疑惑终究是按捺不住:“为何不将此案移交大理寺?这种命案似乎并不在锦衣卫的管辖范围内。”
赤焰抬手一拍脑门,连忙为她解惑。
“在那溪水下游的回弯处,我们发现了数十具女尸,也是浑身上下遍布鞭痕,可不单单只有这一名受害者。”
“皇家园林附近的凶案,百姓们定会猜测,是哪位宗室权贵为了满足腌臜私欲,凌虐无辜平民。”
“前朝末帝失国,其中一大罪状便是轻信了那灵佑天师的歪理邪说,认为少女的心头血可延年益寿。”
“当时的起义军已兵临城下,末帝不去保卫他的京师,反而每日都搜捕少女想着长生不老。”
“这才激起民变,当时的守城官军大开城门,放弃抵抗,直接放那起义军进城。”
“这事儿过去也才几十载光景,想来民众还记忆犹新。”
祝知薇心下了然,这案子如果移交大理寺,可就做不到保密了。
当今陛下病重,此时发生这种命案,定会让人有不好联想。
前番覆辙,不可重蹈。
太医院。
既然祝知薇的身体已经大好,身为御医,她也该去应卯。
之前是李景珩替她告了假,但他把自己安排进太医院,想必是有什么用意。
太医院坐落于皇城一隅,既远离前朝喧嚣,又与后宫保持着恰当距离方便应急。
太医院是个小小的四合院。
正厅高悬先帝御赐牌匾,鎏金大字,名家所写,笔力遒劲,而厅内挂着那扁鹊、华佗和张仲景等名医的画像。
后院则是药房与炼丹房所在。
皇家御用,那些世间罕有的珍稀药材在这药材库被随意摆放,算不得稀奇。
炼丹房内炉火不熄,空气中满是丹药香气。
刚进门,祝知薇便感受到数道目光直射。
那些目光有好奇,有探究,但更多的是不友好。
祝知薇也能理解,这世界本就是男子为尊,尤其是医术这种越老越是精进的行业。
这些老古董可接受不了一个小小女子与自己同室为皇家效力。
要不是他们知道,自己是那神农谷的传人,杏林圣手江怀远的女儿,可能早就大闹起来。
只不过现在还有些隐忍克制,在寻找机会择机发难。
而有一道视线格外引人关注,那压抑不住的仇恨,似要将自己的脸灼个洞出来。
“这又是何人?为何如此?”
祝知薇在脑海中逡巡一圈,终于想了起来。
辛子谦。
那胆大包天偷龙换凤的稳婆,就是他的外祖母。
换句话说,他是祝知蓉的亲表兄。
因着稳婆的关系,他一家子都依着宁国公府过活,或是奶娘,或是管事,与祝府的关系密不可分。
而他本人倒也争气,自幼拜在名医门下,又得了因缘际会,竟让他在太医院混出了名堂。
如今已是太医院的副使,正六品院判。
更让祝知薇意外的是,可能是因着这层关系,他从小就对祝知蓉藏着深深的暗恋。
前世里,辛子谦这个名字对于祝知薇来说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
那个与宁国公府有些交集的太医院新秀,偶尔来府上行医做客,言行举止谦和有礼,从未逾矩半分。
若不是祝知薇活了两世,恐怕也难以察觉那份隐忍克制的迷恋。
可这一世,为何他对自己的恶意如此明显?
祝知薇心中隐隐有些猜测。
难道是因为祝知蓉丢了国公府嫡女的身份,又多了表兄妹这层关系,他便生了求娶的心思吧?
看来,又多了个需要小心防备的角色。
果然,辛子谦虽未多言,却借着职务之便,将自己打发去了那药房。
美名其曰,从药房开始熟悉太医院的工作。
这番安排将她彻底边缘化,根本不给她皇宫值班的机会。
虽然祝知薇也没有什么要去皇宫这些主子面前露脸的欲望,可若是没有病人,自己这身医术可不就要荒废了?
药材辨认和整理,何须御医亲自动手?连那小药童都可胜任。
何况,哪个大夫不是自幼学医?这些基础功夫早已是家常便饭。
望着药房里那堆积如山的药材,祝知薇有些无奈,不过此时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得想想办法如何破局,祝知薇刨除杂念,盘点起了这些药材。
......
“太后的癔症愈发严重了。”他语气中透着忧虑。
“确实罕见,既非中毒,亦无外伤,可精神却一日不如一日。”另一位年长的御医缓缓开口,显然是在宫中侍奉多年的老人。
“如今只是偶尔认不得人,若再拖延下去,恐怕......”另一位年轻御医欲言又止。
“慎言!小心你我性命。”那名年长御医立刻打断,应是这年轻人的长辈。
“还是想想如何医治吧。”有御医出来打圆场,“若真无药可医,我们恐怕都难逃一死。”
众人沉默片刻,又低声讨论起来,却始终未得出明确结论。
屋内气氛越发沉重,连空气都凝结。
祝知薇恰好路过,隐约听见议论,心中一动。
“能否让我一试?”
御医们被打扰后纷纷抬头,目光带着诧异与审视。
安静得有些诡异,窗外的风吹过树梢沙沙作响。
毕竟她就职这几日来,都安安静静窝在那药房内,从未参与男人间的讨论。
“祝御医,此事非同小可,太后的病连我们都束手无策......”那年长的御医有些好心的劝阻。
“正因如此,才更该一试。”祝知薇微微一笑,目光坚定,“也许新的思路会带来新的可能。”
御医们面面相觑,一时无言。
“你之前未曾调理过太后身体,不懂其体质,不可。”不等祝知薇继续,辛子谦便冷冷开口,想也不想的拒绝。
“我只是去看看,再做决定是施针还是开药,不会有什么严重后果。”祝知薇还想争取。
御医们交头接耳起来,像是在评估。
可辛子谦他少年得意,性格强势,在这太医院向来是说一不二的存在,除了院使大人,无人能让他收敛半分。
此刻见祝知薇竟敢反驳自己,怒意顿生。
“我们这太医院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的地方。”辛子谦语带讥讽。
“不知你靠了什么背景被塞来我们太医院,但没有金刚钻就别揽这瓷器活。”
他嘲讽祝知薇的得位不正:“免得惹来杀身之祸。”
其他御医可能看祝知薇是个小女娘,出面打圆场。
但祝知薇察觉到他们并未反驳辛子谦,也是对自己能力有所质疑。
看来是时候需要一个机会证明自己了。
不过现在嘴上可不能输,免得以后谁都能来自己头上踩上一脚。
“原来神农谷的地位在你眼中如此不值一提,是那阿猫阿狗的存在。”
她暗讽回击:“辛院判说得没有错,这靠后台上位的,当然是没什么本事,也不知师承何方之人。”
这辛子谦年纪轻轻坐上院判之位,要说靠能力上位得名正言顺,想来也是不可能。
何况相比神农谷,无论师承何方都是不够看的,说出来只会笑掉大牙。
面对祝知薇的阴阳怪气,辛子谦气急,一时找不到反驳的突破点。
祝知薇懒得再与他做口舌之争,无视他铁青的脸色,转身离开。
“不如去找找李景珩?”回到药房,祝知薇盘算起来。
她清楚,如能治好太后的病,不仅能在太医院站稳脚跟,说不定还能搭上太后的关系。
这个证明自己价值的机会,可不能错过。
自己可是神农谷的传人,从小辛苦学医治人,是什么样的疑难杂症才会让自己也拿不下?
......
“祝御医,太后有请。”
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递枕头,祝知薇美滋滋的想着。
李景珩像是与她心意相通,未等她找上门主动开口,便派人前来,将她接进宫内太后住处。
这番动静迅速引来了男人的下属。
一群身着黑衣的人在几米开外低头跪下,动作整齐划一。
祝知薇有些好奇的看着,这就是传说中的暗卫吗。
李景珩低声交代了几句,黑衣人又如鬼魅般四散而去,身影消失在茂密的树林里,只留下沙沙的树叶响动。
祝知薇冻得瑟瑟发抖,只能双手环胸在原地等待。
不多时,一个包裹被呈到面前。
祝知薇一眼就认出来,那是自己出逃时精心收拾的家当,一些简单衣物和金银细软。
刚跌落山崖的时候,没能抓住它,自己还心疼了几秒。
失而复得,但此时的祝知薇心里却七上八下的。
哪有小女娘贪玩还带上行囊的,自己身份更加可疑了。
幸好李景珩只是淡淡一瞥,那眼神让她捉摸不透。
随即他示意她去溪边的那座小楼更衣,而自己转身离开。
小楼里弥漫着淡淡的檀木香气,一闻便知定非凡品,应是那御用之物。
更衣时,祝知薇回想起方才不经意间触碰到的胸肌质感,嗯,意外地坚实有力。
心跳陡然加速,脸颊滚烫起来,像是火烧过。
她唾弃自己,呸,什么时候了还想这些,好看有什么用。
换完衣服后,祝知薇来到溪边,打量起四周。
阴云密布,早春的寒风将溪水吹得泛起层层涟漪。
但不得不承认,这里风景绝佳,远处山峦起伏,近处溪水清澈,互相映衬如同泼墨山水画。
男人竟能随意进出皇家园林,圣眷如斯。
只是不知道这种天气,为什么男人要特意跑到城郊,在这冰冷的溪水里泡澡。
而那具女尸已经不见踪影,想必是李景珩的下属将其带走。
毕竟在这皇家园林出了人命官司,可是大不敬,对病体抱恙的帝王来说,更是大为不吉。
李景珩很快就去而复返,“我送你回神农谷。”
祝知薇定在原地,暗自着急,却找不到理由拒绝。
现在回去,正好赶上宁国公府派人来接她。
一旦上了那马车,命运的齿轮转动,本次重生估计又是以惨死收场。
不要啊,她还想好好享受生活呢。
如果据实以告,听到穿越这种异端邪说,不知道这个生活在封建时代的李景珩会不会第一时间把自己杀死。
又或者,宁国公府在神农谷清修的三房小姐,貌虽美但脑子不大好的传言,会在不久的将来传遍京城大街小巷。
“神农谷就在附近,我可以自己回去。”祝知薇试探性的开口。
李景珩危险地眯起双眼,“你到底是不是宁国公家的女眷?”
现在马上死,还是拖个一年半载再死,她还是会选的。
哪敢再多言,只能听从九千岁的安排。
掌印大太监的马车自然是气派非常。
巨大的车身由檀木制成,简单装饰也无法掩盖的厚重质感。
上好云锦制成的门帘,素色淡雅,暗纹绣着繁复精美的祥云。
车内装饰简单大气,只是在车壁上挂着几幅山水画卷,一看就是名家手笔。
李景珩握着手炉端坐正中,闭目养神,似乎对身边的一切都漠不关心。
感受不到过多的颠簸感,马车平稳的一路向前。
不知是不是因为李景珩远远就看见了神农谷谷口那气派的车队,又可能是他不想再与她计较。
他让祝知薇下了马车,准备离开。
“祝小姐,今日之事,兹事体大,事关皇家尊严,不可走漏半点风声。”
祝知薇躬身福了一福,满口答应,心想这杀神倒也不如传言中那般可怕。
神农谷谷口处已站了几人。
江怀远,神农谷谷主。
是师傅,也是她的养父。
年近六十,保养得当,看起来只有四十岁左右,只是头发有些花白。
他正带着妻子和几个年长的徒弟,招待宁国公府来的刘嬷嬷。
“父亲!”
“母亲!”
祝知薇一阵激动,再次见到那熟悉的身影,她的情绪难免也被原身感染。
在死后,她并没有第一时间重生,而是先回到了宁国公府。
“我女儿呢?她为何会身死前线?你们国公府还秘不发丧。”江怀远沙哑着嗓子开口,守候几日忧心忡忡,水也没喝。
“我只想要一个答案。”他根本就不能接受养女已经死去的事实。
宁国公府却将夫妇二人拒之门外,避而不见。
在他俩的一再坚持之下,宁国公府门口围观者越来越多。
祝家被迫派了个小辈出面,三房的嫡长子,祝知薇的亲兄长,祝致远。
“祝知薇已被国公府除名,她不再是我祝家的人,祝府断没有为她发丧的道理。”
“至于为何死在阵前,与其德行操守有关,也是她被族谱除名的根源,因事关两国交战机密,恕晚辈不能多言。”
“言尽于此。江前辈,我祝家敬重您是神农谷谷主,才特此出面回应,以后还请二位莫要再来纠缠。”
夫妇二人近来在宁国公府门前流连,闹得整个京城都有所耳闻。
作为神农谷谷主的江怀远,是这世间医术最好的大夫,被人称为杏林圣手。
心高气傲,从来只有别人求他的份,想他出手千金难求。
京城名门将之奉为座上宾,哪怕是宫里的贵人们,对他也是客客气气的。
而现在,他不顾体面的在宁国公府门前大闹,只为了求养女之死的真相。
宁国公府却不给个说法,像极了做了什么亏心事,早已引起了好事者的猜测。
听到祝致远这番话,围观人群轰地一声炸开,将祝知薇的死因拼凑了个七七八八。
“祝小姐这是犯了叛国重罪?天啊,真的假的?”
“想来是真的,没看到派出来的人是祝致远?这可是祝知薇的亲生兄长,不顾兄妹之情,必是忍无可忍。”
“要不是看在他们神农谷平日里救人无数的份上,这国公府早就给他夫妇二人轰得远远的,还给什么说法。”
“听说这祝小姐幼时流落神农谷,由谷主夫妇二人抚养长大。”
“没想到江怀远这扁鹊再世,教育孩子方面可是不成,好好的将门虎女被他们养成什么样子。”
议论纷纷,好事者几乎已经把叛国罪名扣死在祝知薇头上。
“我的儿!”江怀远涨红着脸,急得不知该如何辩驳。
多日以来思念过度,一日未曾歇,他一口气没提上来,当场倒地不起。
江夫人伸手一探鼻息,眼见自己的夫君是不成了。
丧夫丧女的刺激,一时想不开,也是一头撞在那宁国公府门前的石狮子上。
祝知薇身为灵体,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抚育了自己十六年的养父养母,身死当场。
重生多次都是这个结局,她闭上眼,心中悲愤欲绝。
自己绝不是那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辈,这一次,她誓要改变自己和养父养母的命运。
江怀远常年在权贵圈中周旋,心思敏锐,此时惊疑不定。
他想不明白,李景珩怎么会为自己的女儿出头,而得罪宁国公府。
要知道,宁国公府明面上可是太子党,难不成是陛下对太子殿下的表现不满意?
江怀远不敢再深想,他已经感受到李景珩的视线。
眼见场面陷入僵局,作为神农谷的主人,他不得不出面打圆场。
那跪了一地的府兵,还有那头身分离的尸体,都不是他能轻易置喙的。
“见过李大人。”江怀远当做没有看见那些麻烦,向李景珩恭敬行礼。
“知薇,你不回去见见他们吗?他们毕竟是你的生身父母,骨肉至亲。”
江怀远心里满是矛盾,他害怕女儿将来后悔。
谁没有私心呢,谁希望自己养了十六年的孩儿,成了别家的女儿。
虽说宁国公府是高门大户,可若是这可怜孩子冷了饿了困了累了,他们真的会关心吗。
“我不去。”祝知薇斩钉截铁,只想尽快脱身。
“方才这老东西倒是有一点没说错,既是宁国公府的女儿,确实不该流落在外。”
李景珩再度开口,眼神直直地看向祝知薇,脸上却没什么笑意。
“既然本官恰巧撞见,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现场一片死寂,无人敢质疑九千岁的多此一举。
“李大人所言极是,臣女恳请大人送上一程。”祝知薇反应极快,从善如流。
“可。”
她心里门儿清,既然李景珩已铁了心要自己的回报。
当然要识趣一点,要是惹恼了这位爷,倒霉的还是自己和神农谷。
更何况现在自己拿他作救命稻草,还是乖乖顺他的意,才是上策。
再度登上那辆马车。
“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很是不错。”李景珩很满意祝知薇的表现。
这女子不知有什么渠道提前得知自己的身世,还坚决拒绝认亲,对这国公府肯定有着自己的盘算。
刚刚看她牙尖嘴利,逼得那国公府的老嬷嬷不惜使出绑人的手段。
既然目的一致,那就是个可以利用的棋子,他插上一脚,以示合作诚意。
“如果你能证明自己的价值,我便给你个机会。”
李景珩目光灼灼,话锋却是一转,“不过,也别指望我会养闲人。”
......
大时雍坊。
没想到这车水马龙的繁华坊市,街巷深处藏着一座静谧小院。
戒备森严,不远处就是锦衣卫,应是日常李景珩不回宫时居住的公廨。
此时,客房的床榻上躺着一名女子。
祝知薇本来满心调侃,以为是李景珩金屋藏娇,走近了才看清原是之前那具水中浮尸。
没想到她还活着,在冰冷的溪水里泡了那么久,真是顽强。
只是,虽说幸运的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但这女子仍昏迷未醒。
祝知薇为女子把脉,突然一把将袖子卷了上去,手臂上满是密密麻麻的鞭痕。
不禁咂舌,而后又仔细查看面色和舌苔。
“她身中数种剧毒,其中还有一种西域奇毒,而现在她外伤严重,身体难以负荷。”
“现在完全解毒,毒性冲突,可能会立时毙命。”
“我先给她开张温和的方子,把那些普通的毒给解了,其他的还需徐徐图之。”
思索片刻,祝知薇提笔蘸墨,写下一张方子。
都是些寻常药材,只有几味药物相对稀有,不过这九千岁来说绝非难事。
很快就有小太监煎了药端上来,喂这女子服用。
次日,她悠悠醒转。
刚一睁眼,便面露惊恐。
试图开口说话,却只能发出啊啊的声音,慌得双手在空中胡乱地比划着。
“她这是怎么了?”一名千户在李景珩身后,探出脑袋好奇,“像是个疯女人?”
“这是那奇毒未消的后遗症。”祝知薇观察了一会,“这不是手语,她应该不是先天残疾。”
试探性地给这女子纸笔,可能是看出来祝知薇没有恶意,她倒是逐渐平静了下来。
不过她摆了摆手,示意自己不会写字。
所幸女子已然清醒,静养调理后再解剩余毒素,自然可恢复说话。
“先回宁国公府吧,之后我会有安排。”
......
宁国公府。
门房跪在地上哆哆嗦嗦地迎接,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惹来大祸。
他不知道李景珩这杀神怎么会突然来府上。
这个点正是宁国公在都督府的时辰,他不在府上。
匆匆赶来的是宁国公长子,他火急火燎,见到李景珩连忙整了整衣衫,恭敬地作揖行礼。
堂堂宁国公府世子会对一个太监毕恭毕敬。
不过也不奇怪,毕竟那是正三品的锦衣卫指挥使。
掌印太监虽只是正四品,却是大内太监地位最高,素有内相之称,与内阁首辅的权利相当,更是贵不可言。
而宁国公府的世子爷还未袭爵,本人能力又极为有限,领的虚职散骑舍人只是从六品。
更何况他也不敢计较礼数。
前几日从自家亲卫口中得知了神农谷前发生的一切,这几日他坐立不安,害怕李景珩拿府兵一事大做文章。
眼见九千岁找上门来,自己哪敢摆谱。
再度站在宁国公府门前的祝知薇,觉得眼前的一切熟悉又陌生。
昔日种种,那些欺辱和冷落,在她脑中汹涌翻腾。
闭上眼稳了稳心神,才勉强压抑下那些厌恶感。
“前阵子,本官在山间偶遇一伙歹人,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
“领头的恶人已被我杀了。”
“后得知这女子竟是宁国公府的女眷,故而特地送回。”
李景珩一脸坦然,说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
祝世子想要分辩一二,为刘嬷嬷讨个说法,可对上李景珩那双冰冷的眼睛,又硬生生将话咽了回去。
“多谢李大人。”他咬牙挤出这几个字。
不知李景珩到底在打什么主意,现在也只得先派人唤出三房一家。
而张氏一见到祝知薇,眼睛瞬间红了,泪水夺眶而出。
情难自抑间,向失散十几年的女儿扑了过去,想抱上一抱。
此时母爱炽热,却也不是假的。
但祝知薇只是往后退了一步,不着痕迹地避开。
这动作像盆冷水泼下,让张氏瞬间清醒。
是啊,知蓉才是我亲手养大的孩子。
张氏心想,血缘关系哪里比得上十几年的朝夕相处呢。
意识到这是宁国公府门口,众目睽睽之下,她又恢复了那副贵妇人做派,客气疏离。
“好孩子,你清修回来了。”
“在神农谷过得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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