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进急诊室,雨伞甩在地上溅起水花,值班医生看着他发白的指节:“家属冷静点,孕妇需要吸氧。”
监护仪的绿光在暗夜里跳动,苏落笔看着白天天在床边踱步,忽然想起初三那年她发烧到39度,他守在病床前整夜用薄荷湿巾给她擦手心。
此刻他正从包里翻找东西,抖落的不仅有润鼻膏、水果糖,还有张皱巴巴的便利贴——是洛洛两岁时画的“全家福”,两个红鼻子小人牵着个蓝鼻子爸爸。
“别怕,医生说只是假性宫缩。”
他握住她的手,指尖还带着雨夜的凉意,却在触到她鼻尖时忽然停顿。
她知道自己此刻一定面色苍白,唯有鼻尖依然泛着病态的红,像朵在风雨里摇晃的小花开在苍白的脸上。
“记得大学那次吗?”
他忽然低头吻她指尖,薄荷润唇膏的味道混着消毒水的气味,“你在图书馆晕倒,我背着你跑过半个校园,心里想的全是‘不能让小鼻子的光灭掉’。”
监护仪的滴答声和记忆里的心跳重合,她看见他睫毛上凝着水珠,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天亮时雨停了,白天天趴在床头睡着,手还牢牢攥着她的衣角。
苏落笔摸着他后颈新长出的白发,突然发现时光早已不是当年的蝉鸣与初雪,而是藏在每一次危机时的紧握,每一次深夜里的守护,每一次把红鼻子视若珍宝的温柔。
护士进来换药时,看见床头柜上摆着两枚红宝石戒指,一大一小在晨光里交叠,像两轮永远不会熄灭的小太阳。
洛洛的成人礼在六月的礼堂举行。
苏落笔穿着白天天新买的淡蓝连衣裙,看女儿站在聚光灯下演讲,红丝带在胸前晃成小小的火苗。
当洛洛说到“我的红鼻子是爸爸妈妈给的勇气勋章”时,白天天突然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汗湿得像那年高考前的清晨。
“还记得吗?”
他指着礼堂外的老槐树,树上系满毕业生的许愿卡,“我们高考那天,你在我准考证上画了个红鼻子小人,说能带来好运。”
苏落笔看着他西装内袋露出的一角——是当年那张画着小人的准考证,二十年后依然被小心保存着。
散场时,洛洛抱着鲜花跑过来,鼻尖沁着细汗:“妈妈,我想把头发染成红色,和鼻子一样!”
白天天笑着揉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