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
说着抽出我发间的银簪,那是用他三年前“威胁”要编杯垫的青丝所制,“你早把簪子做成了本宫的软肋,又怎会舍得让它沾半分尘土?”
这话听得人耳热。
原来早在我偷别白芙蓉、偷唱采莲曲时,这只玉面狐狸就把陷阱织成了鸳鸯锦,让我心甘情愿地往里钻。
也罢,反正他掌心的伤、发间的花、眼底的银河,早已把我的心烫成了琉璃盏,盛着满满的星光,再难倒空。
当夜宴散,我摸着腕间的昭月佩躲在暖阁里写日记,听见窗外传来萧承煜赶跑暗卫的声音:“今夜不必守着,你们家主子要查本宫的账——”八月十五晴狐狸尾巴全露了太子殿下今日在宴上跪得比御膳房的蒸年糕还瓷实,建议下次求婚直接扛走,省得跪坏膝盖还要我揉。
昭月秘图居然是粮草布防图!
合着我爹当年拼死护的不是琉璃杯,是太子殿下的江山社稷。
早知道该在碎月杯底刻“萧承煜专用”,省得三皇子总惦记。
那家伙居然顺走我的白芙蓉簪!
还说“与本宫的昭月佩最配”,分明是想把我头上的花全薅下来别在自己冠上,活像只开屏的孔雀精。
最最重要的事:他说“拿余生来赔”时,耳尖红得比太液池的荷花还艳。
原来玉面狐狸也会害羞,建议明日起改称“红烧孔雀”,既贴切又解气。
写完刚吹灭烛火,雕花木门“吱呀”推开条缝,萧承煜抱着卷《江南官窑志》踉跄跌进暖阁,发间还别着那朵偷来的白芙蓉:“夜深露重,本宫来替你暖阁——暖阁就不必了,”我拎起账本拍他手背,“先把这三年压着的苏家家书抄十遍,省得你总装失忆。”
他忽然笑出声,指尖划过我账本上的“红烧孔雀”涂鸦:“苏挽月,你可知晓,当年在浣衣局初见你时,你蹲在青石板上洗抹布,偏要把白芙蓉别在沾着皂角的头发上——所以殿下就故意让紫藤花勾住我袖子,害我摔碎杯子?”
我挑眉。
“不,”他忽然低头吻住我指尖,“是怕你洗一辈子抹布,洗不掉这颗让本宫牵肠挂肚的朱砂痣。”
月光漫过雕花窗棂,碎月杯里盛着半杯桂花酿,倒映着两个挨得极近的影子。
原来所有的算计与巧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