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就别操心了,我能照顾好他。”
最后,在四方的一再坚持下,何大娘只好不情不愿地让阿寿回到了四方身边。
四方没有提及又香,何大娘佝偻着背默默地给阿寿收拾衣裳,两人都心照不宣,谁也没有打破这份沉默,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气氛。
阿寿很高兴父亲来接他,在他看来,父亲对他放纵的爱让他感觉比和奶奶在一起更快乐。
他可以骑在父亲的脖子上,欢欢喜喜地去集市上买棉花糖,棉花糖那甜甜的味道,仿佛能甜到心里;也可以在 “名乐包子铺” 买热乎乎、白胖胖的灌汤包子,咬一口,汤汁四溢,美味极了。
父亲还会带他去村头的小河边玩耍,他们一起捉小鱼、抓小虾,欢声笑语回荡在河岸。
在何大娘那儿吃过晚饭,四方和儿子便回了家。
乡间的小路坑坑洼洼,月光洒在上面,像是铺了一层薄薄的银霜。
阿寿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糖糕,那是何大娘临走时塞给他的。
四方则在后面慢悠悠地跟着,嘴里叼着一根烟,烟雾在夜色中袅袅升起,很快就消散在冷风里。
推开门,屋里一片漆黑,只有角落里的蜘蛛网在微风中轻轻摇晃。
阿寿摸索着找到油灯,“刺啦” 一声划亮火柴,昏黄的灯光瞬间照亮了屋子。
在冷冷清清的屋里看不到那个喜欢盯着他看的身影,阿寿握着油灯的手顿了顿,自然而然地询问:“娘呢?”
四方正弯腰脱鞋,听到这话,动作僵了一下,随即直起身子,眼神闪躲着,语气有些不耐烦:“在田里睡着了,你快睡,明天领咱爷俩去赶集。”
说完,他便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抓起桌子上的酒壶,“咕咚” 灌了一大口。
“哦。”
阿寿应了一声,声音小小的。
他把油灯放在桌子上,爬上床,蜷缩在被子里。
黑暗中,他睁着眼睛,望着屋顶发呆。
以往这个时候,又香总会坐在床边,用她粗糙却温暖的手轻轻拍着他,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曲子。
可现在,床边空空荡荡的,只有寒风从窗户的缝隙里钻进来,发出 “呜呜” 的声音。
一个傻娘并不会给儿子太多的依恋,阿寿有时更憎恶有一个那样的娘亲。
在学校里,同伴们戏耍时总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