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杏林阁地窖的铜盆里,半张焦黑的舆图正吐出最后一丝青烟。
沈烙将令牌按在残图上,缺失的北境路线竟与父亲兵书残页完全重合。
<晨风掀起晒药架上的纱布,曼陀罗花粉纷纷扬扬落在“储秀宫”三字上,恍若一场无声的祭奠。
第三章 局中局-上卯时三刻,杏林阁的晨雾未散,沈烙已将曼陀罗花瓣碾成糊状。
青瓷碗里的汁液泛着妖异的紫,她指尖沾了些,在铜镜上画出歪扭的螭龙纹 —— 那是昨夜从裴烬玉佩上拓下的纹样。
“阿九,去请七皇子府的管家。”
她用帕子擦净手,乌木簪子在晨光中闪过冷光。
“就说萧某有祖传的止咳方子,想与殿下共研。”
辰时末,裴烬的马车准时停在药铺后门。
沈烙隔着竹帘望去,见他穿了件月白锦袍,腰间玉佩半掩在缎带里,唯有螭龙尾尖露出寸许。
她指尖抚过袖中虎符残片,唇角勾起抹冷笑 —— 昨夜在王府温泉池,她分明看见那玉佩与自己的残片严丝合缝。
“萧姑娘今日气色不错。”
裴烬踏入诊室时,目光落在案头的曼陀罗上。
“听说西域来的药师会用这花炼蛊,姑娘可试过?”
“殿下说笑了。”
沈烙将煎好的药汁推过去,琥珀色的液体里浮着几片紫苏。
“不过是治咳的偏方,倒是殿下腰间玉佩......”她忽然伸手扣住他脉门:“与我亡父的虎符纹样相似得很。”
裴烬挑眉任她扣住手腕,指尖却趁机勾住她腕间银铃:“萧姑娘的父亲?
莫不是镇北侯府的......”话未说完,他忽然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血丝 —— 正是昨夜她抹在他玉带钩上的毒粉发作了。
沈烙瞳孔骤缩,她算准了曼陀罗混着青梅酒会失效,却忘了他昨夜喝过的温泉水掺了朱砂。
毒粉遇热蒸腾,竟在他体内凝成血蛊。
“你......” 她下意识伸手去扶,却被他反手按在药柜上。
青瓷药瓶哗啦啦滚落,苦艾与血竭的气息混在一起,熏得人发晕。
“沈烙,” 裴烬低头咬住她耳垂,滚烫的呼吸喷在颈侧。
“想看我的底牌?”
他忽然扯开衣襟,露出心口狰狞的旧伤 —— 那道狼毒入骨的疤痕此刻泛着青黑,竟与她左肩的箭疤呈镜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