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破碎的东西,好像拼起来就能回到过去。”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叶天独自坐在樱园石凳上。
手机屏幕亮了又灭,母亲发来的消息静静躺在对话框里:“明城父亲答应注资我们新基金,下周家庭聚餐带小满回来。”
他望着远处泛白的天空,想起昨晚分别时林小满说的最后一句话:“我们都被困在2013年的春天,可樱花每年都会谢的。”
晨雾中,有人在弹吉他。
熟悉的旋律飘来,是他们当年在宿舍楼下改编的《晴天》。
叶天摸出那半片樱花,它早已褪成枯黄色,叶脉却依然清晰,像某种倔强的坚持。
远处传来脚步声,他慌忙将花瓣塞回镇纸,抬头却看见沈明城逆光的轮廓。
“我知道你和小满的事。”
男人递来支烟,语气里没有想象中的愤怒,“当年我爸威胁她,如果不嫁给我,就搞垮你家公司。”
火柴擦亮的瞬间,叶天看见他眼底的血丝,“其实她早就知道支票是假的,是她自己选择离开,因为......”他顿了顿,烟头在晨雾中明明灭灭,“因为她觉得,只有你飞黄腾达,才是对这段感情最好的交代。”
叶天想起上周在投行遇见的年轻分析师,对方脖子上挂着块碎钻项链,款式竟和林小满的戒指一模一样。
原来有些东西,从一开始就注定是赝品。
他站起身,西装裤上沾着昨夜的落叶,远处的樱花正在晨光中舒展花瓣,每一片都像极了记忆里的模样,却又实实在在地,是全新的春天。
手机在此时震动,是母亲发来的照片:父亲躺在ICU里,床头的花瓶插着束樱花。
叶天突然想起,父亲昏迷前总念叨“樱花开了”,原来不是怀念故土,而是愧疚——愧疚当年为了商业利益,默许母亲拆散儿子的爱情。
他给林小满发消息:“去看看你父亲吧,他其实......”消息框显示“对方正在输入”,却迟迟没有下文。
远处传来上课铃,年轻的情侣笑着跑过樱花道,女孩的白衬衫被风吹起,像极了某段褪色的影像。
叶天将水晶镇纸扔进黄浦江,看着它带着半片樱花沉入深蓝,突然明白有些故事注定只能是墓志铭,刻在时光的碑林里,供后来人叹息。
晨雾渐散,阳光穿透云层,在江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