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下刺眼。
“陆明远乃陆承宗之子……”宦官的声音被风扯碎,清荷扑到刑台前,指尖抚过明远腕间铁链。
她取出半块玉佩,当羊脂白玉相触的脆响传来,人群惊呼——那是陆尚书征西夏时遗失的“双鱼符”,合璧可见内刻河防密图。
“赵鼎构陷忠良!”
清荷扯开嫁衣,露出心口并蒂莲刺青,与明远囚衣下的印记分毫不差。
监斩官惊堂木落地,她抓起酒坛砸向刽子手:“我与明远,生同衾,死同穴!”
烈酒入喉时,天际惊雷劈开乌云。
明远忽然剧烈咳嗽,清荷这才看见他唇角青黑——是赵元昭的“相思烬”。
她按住他脉搏,嘶喊:“御赐免死金牌在此,谁敢动他?”
刑场外围骚动,数百书生持卷闯入,领头的竟是白鹿书院山长。
他们展开的素绢上,密密麻麻盖着江南士子手印:“愿以百口,保陆明远清白!”
赵鼎脸色铁青,袖口弩箭刚抬起,便见清荷怀中掉出血书——那是三年搜集的赵府贪墨证据,每页都按着指印。
“时辰已到,斩——”刽子手的刀顿在半空,快马驰来, rider 高举杏黄旗,“特赦”二字刺得人睁不开眼。
<明远望着清荷被雨水打湿的脸,忽然笑了。
他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当年在藏书楼,我故意撞翻笔洗,只为多看你一眼。”
清荷泪如雨下,却在此时看见赵元昭隐在人群中的冷笑。
她攥紧明远的手,触到他掌心汗湿的银针——危险,未结束。
4 金銮迷局建炎三年春,午门金銮殿内,丹书铁券投下冷硬光影。
清荷跪叩在地,掌心沾着明远的血。
赵鼎的紫金鱼袋晃动,像吐信毒蛇。
“苏小姐可知,伪造先帝遗物该当何罪?”
宰相笑意志在必得。
清荷抬头,正对上殿柱间明远被押解的身影——他囚衣下的并蒂莲纹身已蔓延至脖颈,如死亡符咒。
“此券内刻‘如朕亲临’四字,”她取出银针挑开夹层,露出鎏金小字,“乃先皇亲赐家严,旁注黄河决堤时所救三百二十三人名录。”
殿外老卒踉跄闯入,袒露背上伤疤:“末将王二牛,便是当年被苏大人救下的孤儿!”
徽宗朝《千里江山图》在龙书案展开,清荷指着画面水纹:“这是陆家秘传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