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酸的,像是看不清眼前的人,更像是看不清自己的心。
见我不说话,裴淮安直接破罐子破摔。
“你也看到了,我已经有孩子了。”
“所以呢?”
我笑着,身体开始颤抖。
“我没想到你会等我十年...我压根就不喜欢她,可是我没办法。”
他的意思是,不喜欢,但是生了小孩。
“所以你带她去了大连看海?”
“因为我记得你说过,你想去。”
他这话更搞笑了。
因为我想去,所以他带了别人去。
“我也可以带你去。”
“清韵,我知道自己对不起你,现在你想要什么补偿都可以和我说。”
“只要你同意和我离婚。”
离婚?
我看着他那双澄澈的眼睛,里面的真诚不像假的。
如果放在十年前,我或许就信了。
“怎么离婚?”
他很快回答我。
“很简单的,只要你签一份协议书就好了。”
“我们不用去民政局吗?”
我问着问着,越发地想笑。
“不用,我的律师会处理。”
他信心满满。
我走到抽屉前,拉开那发锈的铁盒。
再打开那用层层纱布包裹起来的小包裹。
拿出我珍视了十年的,假的,结婚证。
裴淮安也没想到,那结婚证时隔当年,依然和新的一样。
“你怎么就这么执着呢?”
他看向我的眼神很是无奈。
“是啊,我怎么就这么执着呢。”
泪水晕染在裴淮安三个字上,渐渐模糊。
我将结婚证撕成了两半。
既然他要演,那我就陪他好好演完这最后一程。
“如果我说我不同意离婚呢?”
3他站在那,像是在笑,无奈,怜悯,或者嘲讽。
我看不清。
裴淮安慢慢蹲下来。
大手抚过我的头。
“清韵,我可以保你后半辈子什么都不缺,钱,房子,车子,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他很有耐心。
“你想要的一切,我都可以给你。”
“我不要。”
“为什么?”
他不理解。
因为我只剩两个月了。
我用自己的十年,换来了和他待在一起的两个月。
其实我想过,十年里,他会不会已经在外面有了别人。
可我放不下。
当年。
那些赌徒闯进家里时,我爸让他们把我拉去抵债。
我费尽千辛万苦逃出来,想要一了百了。
是他突然闯进我的生活,明明那天我几乎要把自己的手腕划破,是他很耐心地帮我把嵌进手心的玻璃渣一点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