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自己滔天的怒意。
半晌,他沉沉道了句:“好。”
“那你不许再跑。”
我回道:“好。”
“你对我,有没有喜欢?”
我垂下眼,想要骗他说有,但似乎骗不过他的眼睛,也骗不过自己的心。
我叹了口气,苦笑道:“没有。”
于是,我被软禁在了太子府。
只有一方小院落供我活动。
伺候我的依然是翠禾,可她早没了往日的活泼,只是看着我日渐消沉的模样,不住地掉眼泪。
我不喜欢这里。
我一开始求的只是平静的生活,苦一点也没什么。
后来,我不得不为齐国百姓而活。
可现在身份败露,我是谁已经不重要,为了谁而活,也不重要了。
这几天唯一能宽慰我的消息,便是顾长沥被释放了。
宴炀过来找我,问我心中有没有放下一点。
我眸光浅浅,也不看他,道了句:“多谢。”
许是终于发觉我的状态不对,宴炀开始焦急起来。
他先是带着我去郊外打猎,我们同骑一匹马,到了远处,他忽然从马上下来,站在马下定定看着我,道:“你回去吧,把我丢在这儿。”
“从今往后,我只走在你后面,再也不会丢下你。”
再后来,他拿着我的贴身匕首,抵在自己胸膛前,绝望地低语:“给我几刀吧,只要最后留我一口气就好,别让我见不到你。”
我松开匕首,让它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没必要的。”
我说。
我想,宴炀这样的行为,可以被理解成为对我的“补偿”,他想让我报复他,以此换取一点点慰藉。
我知道,这是无用功,他也知道。
但他还是乐此不疲地在我面前放低姿态,卑微讨好,把自己搞得人不人鬼不鬼。
他说:“就算不能让你消气,让你怜悯我,也是好的。”
但他还是不够了解我。
值得我怜悯的人,太少了。
我只想离开。
于是我故意直白地说:“我不喜欢你,所以曾经那些轻慢、践踏,我只当上位者对我的藐视,因此我根本不甚在意。
可若是谈起喜欢来,我又如何将这些事当作不存在?”
“殿下当时讨厌我,这是殿下的种下的因;我此刻无法喜欢你,这是因结出的果。”
有些东西,是弥补不来的。
“除非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14我说了很重的话,可他还是没放我走。
正当我以为自己要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