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会舍得死,毕竟是死过一次的人了。
何况母亲老来得子,怀我不易。
我又怎舍得让白发人送黑发人,实在是不孝。
闲着也是闲着,正事还没办呢。
“父亲,您是大理寺卿,一定经手过不少案子吧?”
父亲在书房处理公务,我硬是赖着不走。
“我们家知微何时对查案生了兴趣?”
“女儿这不是好奇嘛,父亲就未曾办过什么大案子,比如满门流放或是抄斩的?”
闻言,父亲敛起了笑意,面色微变。
“自然是有,上任户部尚书便因贪污库银惹得陛下大怒,判了满门抄斩。”
“此案本由为父经手审理,但因牵连甚广,惊动了陛下。”
“可惜一直未有关键物证,迟迟搁置。”
我仰着头,听得仔细。
“那为何判了满门抄斩?”
“库银乃是一国根基,贪污之人理应严惩!”
“是为父没日没夜地搜查,方才寻到了库银藏放之处。”
原来竟是这样。
难不成沈云逸便是上任户部尚书之子?
他怨恨父亲害他满门,于是寻仇来了。
“父亲,那已故的户部尚书可是出身沈氏?”
正当我以为快要窥见事情真相时,却见父亲缓缓摇头。
“我记得清楚,他出身宁氏,名唤宁历泽。”
宁氏?
为何是宁氏?
我一时失了神,险些没站稳。
“此案就无误判之虞?”
“人证物证俱在,且他宁历泽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绝无冤情。”
见父亲如此笃定,想来这案子并非冤假错案。
这样看,宁府灭门之祸怨不得旁人,不过是咎由自取罢了。
不过,若沈云逸是宁历泽之子,又如何冠上了沈姓?
如何逃得过斩首之刑?
“知微可是身体不适?”
父亲见我面色不佳,关切之色溢于言表,语气中满是担忧。
“想来是那日受了惊,还未缓过神。”
“女儿这就回房,歇息片刻,父亲不必忧心。”
说是回房,我却转头去了沈云逸住处。
他正躺在榻上,看着气色好些了。
“小姐怎来了。”
沈云逸欲下榻行礼,我忙拦住他。
“你是为救我受的伤,我心中过意不去,便来看看你。”
“是小姐好人有好报,我不敢居功。”
也不知前世是我太过良善,还是略微蠢笨,沈云逸分明有好些破绽。
阿壮和府中一众家奴在我面前时,皆以“小的”自称,唯有沈云逸。
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