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PT模板已经做好,标题是《实名举报:宫铭教授性骚扰及精神控制实录》。
“这里放录音,”我滑动屏幕,“这里贴聊天记录……”突然停顿,“不过需要学姐亲自录段控诉视频……”方梨抢过平板:“现在就录!”
“学姐,光线太暗了。”
我调整手机角度,“要说具体日期……对,就像您刚才说的‘2019年3月12日,他在办公室强行……’”镜头前的方梨红着眼眶抽泣:“他强迫我吃避孕药……”我在心里冷笑,果然是个十足的装货。
记得方梨第一次来家里做客时,宫铭搂着她的肩膀热情介绍:“这是我最有天分的学生,以后要多关照。”
那时我还真心实意地把她当妹妹看待。
她感冒时,我熬了姜汤送到实验室;她论文被拒,我熬夜帮她修改;甚至她生日时,我还特意烤了她最爱吃的提拉米苏。
现在想来真是讽刺。
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和当初在我家沙发上撒娇说“师母最好了”时如出一辙,令人恶心。
“最后再加这句。”
我递过纸条。
方梨念完瞳孔骤缩:“我手上有他贪污的证据?
可我没——虚张声势才逼真。”
我按下发送键,“现在,全网都会帮你找证据的。”
视频冲上热搜时,我正在宫铭电脑上拷贝最后一份账目。
窗外警笛由远及近,方梨在某平台直播哭诉的身影映在玻璃上,像个滑稽的提线木偶。
学术圈被这一份PPT席卷:里面详细记录了宫铭如何威逼利诱方梨、如何PUA方梨、甚至还有录音:“你敢说出去,就别想毕业。”
宫铭被停职调查的公告当天贴出。
我端着咖啡,站在宫铭虚掩的办公室门外。
里面传来砸东西的巨响,伴随着宫铭歇斯底里的怒吼:“方梨!
我他妈给你发论文、给你课题、连你妈的房子首付都是我出的!
你就这么报答我?!”
“宫教授,”方梨的声音带着嘲讽,“现在装什么受害者?
当初是谁说‘想毕业就听话’的?”
我轻轻推开门缝。
宫铭正揪着方梨的衣领,眼镜歪在一边,额头青筋暴起:“那些聊天记录是你伪造的!
那些录音是剪辑的!”
方梨一把推开他,慢条斯理地整理衣领:“重要吗?
现在全网都相信我是受害者。”
她忽然笑起来,“对了,您前妻知道您电脑D盘那个‘学习资料’文件夹里存了什么吗?”
我适时推门而入:“宫教授,纪委的人来了。”
宫铭猛地转头,在看到我的瞬间瞳孔骤缩。
方梨则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样冲过来:“林助教!
你快作证,宫铭是不是经常——方学姐,”我后退半步,露出为难的表情,“您昨天……还让我帮你剪辑举报视频呢。”
宫铭突然抄起桌上的砚台砸过去。
“砰!”
方梨额头顿时鲜血直流:“你疯了?!”
“我疯?”
宫铭扯开领带,“我让你看看什么叫疯!”
他扑上去掐住方梨脖子时,我默默退到走廊,拨通了早就准备好的号码:“保卫处吗?
宫教授办公室有人斗殴,麻烦来一下。”
半小时后,我坐在空无一人的资料室里,手机屏幕亮着三个窗口:1. 纪委举报邮箱:发送键上方是宫铭贪污的完整账目2. 学术打假平台:方梨五篇SCI论文的造假证据打包3. 微博草稿箱:#高校教授出轨女学生#话题下,准备好了九宫格实锤食指轻点——“发送成功”的提示音此起彼伏。
医院走廊,我“偶遇”头上缠纱布的方梨。
“林助教!”
她慌张拉住我,“宫铭那个疯子要杀我!
你能不能……”我低头看她抓着我袖子的手,轻笑:“方学姐,您知道吗?”
凑近她耳边,“之前我脖子上的印子……其实是用口红画的。”
她触电般松开手,脸色惨白:“你……你到底是谁?”
我摘下平光眼镜,露出整容后最像她时的表情:“你猜?”
转身时,听见身后“咚”的一声——方梨腿软跪地的声音,真是动听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