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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的诀别书陈梦陆鸣无删减全文

陈梦 著

女频言情连载

之后的这些年,她的脾气也没有丝毫改变,仍旧喜欢到处惹是生非。每次,都是我在她身后擦屁股。那时候,为了她一句“老公,救我,”我可以豁出命去。眼见我不能保护自己,陈梦选择匍匐至邵元生脚下:“表哥,你不能打我。”她抚上自己的肚子:“我怀孕了,我怀上了我们的孩子!护士说他很健康,这个孩子一定能平安地降临!”因为激动,她脸上泛出怪异的潮红,她眼中写着期待:“表哥,你开心吗?”让她失望的是,听到这个消息,邵元生不但没有丝毫开心,反而一声嗤笑,他蹲下身,一下下拍着陈梦的脸:“孩子?你以为老子稀罕你的孩子?”“实话告诉你,当年你流掉那十几个,都是我背地里下药流掉的。”“为了省钱,我买的都是畜生用药,没想到你命这么大,吃了那么多兽药也没吃死你。”“我...

主角:陈梦陆鸣   更新:2025-04-26 15: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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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陈梦陆鸣的女频言情小说《妻子的诀别书陈梦陆鸣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陈梦”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之后的这些年,她的脾气也没有丝毫改变,仍旧喜欢到处惹是生非。每次,都是我在她身后擦屁股。那时候,为了她一句“老公,救我,”我可以豁出命去。眼见我不能保护自己,陈梦选择匍匐至邵元生脚下:“表哥,你不能打我。”她抚上自己的肚子:“我怀孕了,我怀上了我们的孩子!护士说他很健康,这个孩子一定能平安地降临!”因为激动,她脸上泛出怪异的潮红,她眼中写着期待:“表哥,你开心吗?”让她失望的是,听到这个消息,邵元生不但没有丝毫开心,反而一声嗤笑,他蹲下身,一下下拍着陈梦的脸:“孩子?你以为老子稀罕你的孩子?”“实话告诉你,当年你流掉那十几个,都是我背地里下药流掉的。”“为了省钱,我买的都是畜生用药,没想到你命这么大,吃了那么多兽药也没吃死你。”“我...

《妻子的诀别书陈梦陆鸣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之后的这些年,她的脾气也没有丝毫改变,仍旧喜欢到处惹是生非。

每次,都是我在她身后擦屁股。

那时候,为了她一句“老公,救我,”我可以豁出命去。

眼见我不能保护自己,陈梦选择匍匐至邵元生脚下:“表哥,你不能打我。”

她抚上自己的肚子:“我怀孕了,我怀上了我们的孩子!

护士说他很健康,这个孩子一定能平安地降临!”

因为激动,她脸上泛出怪异的潮红,她眼中写着期待:“表哥,你开心吗?”

让她失望的是,听到这个消息,邵元生不但没有丝毫开心,反而一声嗤笑,他蹲下身,一下下拍着陈梦的脸:“孩子?

你以为老子稀罕你的孩子?”

“实话告诉你,当年你流掉那十几个,都是我背地里下药流掉的。”

“为了省钱,我买的都是畜生用药,没想到你命这么大,吃了那么多兽药也没吃死你。”

“我跟你只是玩玩儿,只有陆鸣这个万年老王八,才喜欢你这样不知廉耻的女人。”

邵元生的话,像从天而降的陨石,将陈梦砸得千疮百孔。

她彻底傻掉了。

她浑身止不住颤抖着。

没想到事情的真相竟然是这样的。

当年跟邵元生分手后,她转头找到追求自己数年的陆鸣。

坦白地告诉她自己不想生育,如果陆鸣不介意,那自己可以给他一个机会。

她没想到,家里五代单传的陆鸣没有半秒钟的犹豫,欣喜若狂地表示丝毫不介意。

他顶着压力娶了自己,婚后,更是没让她因为这件事受过公婆一句置喙。

邵元生说得对,只有陆鸣是真的爱她。

不自觉地望向病床上的男人。

他闭着眼,根本没看过自己一眼。

心里某个地方一下下变得空落落的,流下再多的眼泪,也填不满。

不敢相信这一切,绝望地摇着头。

陆鸣,好像真的不爱自己了。

不会的,他不会不爱自己的。

他现在只是有一点生气,只要自己稍微放下身段哄一哄,他绝对会回心转意。

这么多年,不是一直都是这样的吗。

自从陈梦回家以后,我的电话就没有停过。

她先是打电话问我,冰箱里怎么没准备她喜欢的银耳雪梨。

在听到无语的笑声后,她才如梦初醒,赶忙道歉:”对不起老公,我忘了你在住院。”

“我现在马上做好饭给你送过去。”

电话挂断后不到十五分钟,她又打来问我燃气灶怎么使用,以及菜市场在哪里。

尽管我再三表示不需要她做的饭,她还是坚持要尽一个妻子的责任。

我觉得可笑,在邵元生那吃了瘪,才想起来是我的妻子。

她这个人,到底有几分真心。

病房里,陈梦摆了三盘抽象的饭菜在我面前。

她小心翼翼:“老公,你先尝尝,不好吃我重新做。”

记忆中,她还是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对我说话。

我拿出手机点外卖,“倒掉吧,看着太恶心了。”

陈梦的眼睛瞬间红了,噙着泪伸手收拾。


妻子患癌以后,不但不同意治疗,反倒热衷于去外地旅游。

苦劝之下,她塞给我一封厚厚的诀别书堵我的嘴。

她双眼含泪:“我都这样了,有什么好治的呢。”

“这封信,写满了我的爱慕和思念。”

“切记,等我死后你再打开。

想我的时候拿出来看看,就当是我陪在你身边。”

手中的书信,仿佛千斤重,压着我胸口喘不过气。

我打定主意,等她走后,我要带着那封信随她而去。

直到那天,偶然间我得知两件事。

一,那封五十八页的诀别书,收件人竟然是我的表哥。

二,体检中心弄错了检验标本,得癌症的其实是我。

那天的风似乎格外阴冷,吹得寒意渗进骨缝里。

看着近三万字的爱慕,一声苦笑。

既如此,我决定隐瞒真相,成全他们。

……我组织了一场聚餐。

陈梦最爱的淮扬菜馆。

兴致缺缺的她,在我不动声色地说起“表哥也会去”的时候,猛地亮了眼睛。

待在衣帽间两小时后,她穿上那条纯白色的连衣裙在我面前转圈。

“好看吗?”

我微微一笑:“好看。”

我对这条裙子印象深刻。

只要有表哥参加的聚会,即使是寒冬腊月,陈梦也会坚持穿上它。

而有次我们出门踏青,我建议她穿那条白裙,和梨花很配。

她却白我一眼:“才五月,穿什么连衣裙,出洋相!”

餐桌上,陈梦殷勤地给表哥端水夹菜,尽显亲昵。

偶尔,她的前胸擦到表哥的胳膊上,两个人先是一愣,随即充满默契地相视一笑。

陈梦不知道,表哥一开始不愿意来这场聚会的。

即使我请求他,陈梦得了癌症,死前我们大家聚一聚吧。

他也只是烦躁地表示,“死就死呗,又不是我老婆,我没空。”

他愿意出席这场聚会,是因为我提出给他买头等舱的机票,并按5000一天支付误工费。

眼下,两人眼神拉丝,倒看不出一点儿不愿意的意思了。

出神的时候,表哥用威士忌杯倒了满杯白酒推到我面前:“陆鸣,我敬你一杯。”

说完,自己端起面前的一钱酒的小杯子,一饮而尽。

不自觉地皱了眉头。

见我没有动作,陈梦端起酒杯凑到我嘴边:“表哥敬酒,快喝。”

眼神中,带着几分催促和警告。

换作以前,我肯定就立马端起酒杯强灌下喉了,但今天我不想喝。

按下陈梦的手,我平淡地开口:“吃头孢了。”

第一次拒绝,餐桌上的众人都有些诧异。

他们的印象中,我还没有拒绝过陈梦的任何要求。

表哥阴阳怪气地讽刺:“哟,现在成了大工程师,出息了。

我敬的酒也敢不喝了。”

“你们不知道吧,小时候这孩子最喜欢我的东西,连我不吃了扔到狗碗里的鸡腿,他都跟狗抢着吃呢。”

众人诧异的神色中,他的得意格外显眼。

“不会吧,陆鸣,我记得小时候你家条件挺好的啊,不至于跟狗抢鸡腿吧。”

“哈哈哈,笑死人了。

狗抢的多还是你抢得多?”

脸上一阵发烫。

是真的。

我确实从狗碗里抢肉吃过。

我家条件好是好,但无奈有个只顾着娘家的妈。

童年的记忆里,妈妈像一只硕鼠,总在孜孜不倦地往娘家搬运家里的一切东西。

在咽下那只鸡腿前,我已经吃了两个月的土豆丝配粥了。

想到童年的惨境,心里有些隐隐要喷发的委屈,我掩饰得环顾四周。

却看到陈梦嘴角挂着嘲弄的笑,眼神却痴痴地望着表哥。

胸口像是堵了团湿棉花,喘不上气。

我开口反击:“小时候不懂事而已。

不如表哥,都上初中了,还因为偷看女同学上厕所被舅舅脱了裤子吊在院子里打。”

话音未落,一个耳光结结实实扇到了脸上。

陈梦红着眼冲我咆哮:“不许你侮蔑表哥!

表哥不是那种人!”

“一定是自己偷看女同学上厕所,把事情赖到表哥身上,侮蔑亲人,你就是个畜生!”

“滚!

滚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突如其来的耳光,扇得我脑子一团乱麻。

脸烫,心凉。

我忘了,陈梦是从不允许我说表哥一丁点的坏话的。

有一次,我只是如实问表哥是不是长胖了,她都不满地惩罚我在阳台上跪了一晚上。

桌上众人向我投来或同情,或揶揄的目光。

待不下去,在表哥挑衅的注视下,我像条落水狗般,逃出了饭店。

走到停车场的时候,陈梦从后面追上来叫住我。

我有些意外。

她跑得很急,站在我面前的时候,还在不断喘着粗气。

我伸出手想给她顺气,她猛地拍开我:“回去给表哥道歉!”

“不道歉,我就不回家!”

手僵在空中,尴尬得要命。

平淡地看着她:“随你。”

只是,现在不回,等我一死,不知道你还有没有那个能力保住那个家。


陈梦的环球之旅很精彩。

邵元生陪着她在威尼斯划船,巴哈马的粉色沙滩看海。

又去了耶路撒冷的教堂体验传统婚礼。

每到一处,陈梦都发满九宫格的朋友圈。

照片里,陈梦穿着比基尼,对着邵元生挤眉弄眼。

又在豪华的套房大床上,穿着真丝睡衣展示曲线。

没来得及收拾的床头,依稀还能看到情趣玩具。

她丝毫没有顾及,甚至懒得屏蔽我。

四十多的人了,玩得真开。

想起这十几年来跟陈梦的夫妻生活。

她严格给我规定了时间和姿势。

超过十分钟,她就会不耐烦地推开我,让我去厕所自己解决。

有次,我壮着胆子提出换个动作,她直接甩我一耳光,骂我变态。

我一直以为她性冷淡,从不勉强她做这件事。

视线停留在那张照片上很久。

原来,她的激情一直给了别人。

三个月后,我接到一条微信。

陆鸣,明天晚上八点到,来接我。

我给你带了礼物。

一张照片发过来。

画面中,几块一看就是从义乌出发留洋的冰箱贴。

背景上,邵元生穿着崭新的阿玛尼西装,修长挺拔。

这件衣服我也有,祖国版。

七百五,送两双袜子。

是结婚十周年陈梦送我的礼物。

吃力地扔下手机,我没回信息。

周身的疼痛已经让我没力气打字了。

医院的消毒水真的很熏,熏到我的眼睛不自觉地流了泪。

……电话那头,陈梦握着手机的手越来越紧。

微信图标上,那个期待的小红点一直没出现,这让她变得焦躁不安。

好一个陆鸣。

这三个月来,不但没打过一个电话,现在居然还敢不回消息。

谁给他的胆子!

等回到家,陆鸣要是不在她面前跪下磕头道歉,她绝不原谅!

想着尽快回去收拾陆鸣,陈梦的脚步都快了不少。

一下飞机,她就拖着行李往外跑。

突如其来一阵眩晕。

昏迷前的最后一秒,她很慌张。

是要死了吗?

为什么,死前脑子里出现的最后一个身影,会是陆鸣呢……再醒来的时候,护士小姐笑嘻嘻地上前:“女士,恭喜你,你怀孕了。”

“你说什么?

怀孕?”

“怎么可能,我不是因为癌症晕倒的?”

护士小姐很惊讶:“什么癌症?

你的身体非常健康,肚子里的宝宝也非常健康。”

她几乎以为自己的脑子摔坏了。

怎么可能怀孕?

当初跟邵元生在一起的时候,每次怀孕都会莫名其妙流产,十几次后,她的子宫已经彻底坏了。

因为没办法生孩子,邵元生才会忍痛跟她分手。

她怎么可能在四十岁高龄怀上一个健康的宝宝。

还有,癌症又是怎么回事?

当时的检验报告她看了,确实是清清楚楚写着得了癌症,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梦的脑子一团乱麻,她着急地摸索手机,想要给陆鸣打电话。

这时,邵元生从病房外冲了进来。

看到邵元生,她立即把打电话的事抛到了脑后。

想到肚子里的宝宝,她笑了。

她在心里幻想着,元生知道这个消息会多兴奋呢。

“元生。

我告诉你一个好……”,话没说完,一记响亮的耳光扔到她的脸上。

“贱人,你跟陆鸣合起伙来骗我?”

“你不是说等你死了把遗产全部给我吗?

你现在居然又没病了?

你他妈逗我玩儿呢?”

陈梦懵了。

还没反应过来,耳光接二连三:“老子跟你浪费这么久时间,就是为了你的遗产,结果你居然没病?”

疼痛铺天盖地,陈梦的嘴里渗出一丝咸腥的味道。

她忍着痛向邵元生解释:“表哥,别着急,我这就打电话问问陆鸣怎么回事?”

“遗产的事你也放心,我绝不会骗你的!”

“陆鸣最听我的话,就算我不死,只要我开口,他一定会同意把钱给我的。”

邵元生这才停下动作:“还不快打!”

她颤抖着手,拨通了陆鸣的号码。

嘟嘟嘟……电话始终没被接起。

邵元生的拳头悬在头顶,吓着她浑身止不住抖。

“喂。”

终于!

电话通了。

陈梦近乎崩溃地质问:“陆鸣你死哪去了?”

短暂沉默后,陆鸣疲惫的声音响起。

“市医五楼,肿瘤科。”


我的副驾驶上,放着陈梦留下的那封诀别书。

娟秀的字体,一笔一画,极其郑重。

内页更是反复被眼泪洇湿,字字泣血。

收件人的名字,今天我是第二次看到了。

昨天,我在网上了解到陈梦得的B细胞淋巴瘤出了特效药。

起步10万一针。

没有丝毫犹豫,立马找出家里的房产证,赶去了房屋中介所。

去的路上,我在心里盘算着。

房子卖了不够,我就卖车,车卖了不够,我就卖肾。

总之,我要尽我全部去挽回陈梦。

让我没想到的是,那被我视为救命稻草的房产证,被中介告知是假的。

赶去房管局查询,工作人员冷冰冰告诉我,这套房子早就十年前就被原房主过户给了一个男人。

我的表哥,邵元生。

当初我和陈梦结婚的时候,她说需要安全感。

于是我把这套地段极好的房子过户给她。

为的就是一旦我出什么事,她也可以卖掉房子换个地方好好生活。

只是我没想到,她竟然会背着我把这套唯一的房产送给邵元生。

更意外的,是此时体检中心打来电话,抱歉地通知我,得癌症的其实是我。

知道这消息的那一刹那,心中原本那点愤懑无影无踪。

我激动得几乎跪下。

两个月来,我一直在佛前祷告,希望陈梦能好起来。

只要她能好起来,我宁愿得癌症的我。

一定是佛祖听到我的祷告,选择成全。

陈梦是个娇娇女,为了不累到她,我必须在死前准备好所有的身后事。

我去看了墓地。

看到那个小小的黑洞时,心里还不免生出一丝不舍。

为了不留遗憾,我打开了陈梦交给我的诀别书。

打开后,我傻眼了。

里面只有一句话属于我,将这封信交给邵元生。

剩下的五十八页,详细描述了他们二人的相知相遇,以及在我们婚后仍然偷情的激情刺激。

洋洋洒洒的思慕中,有句话格外刺眼。

元生。

无奈嫁给陆鸣这些年,我没有一天是开心的。

他不如你,哪里都不如你……多年的付出,被全盘否定。

心脏一阵发紧。

转眼想想,自己都快死了,无所谓了。

既然陈梦着这么爱表哥,那我就慷慨成全。

我也很想知道,没了我,陈梦能不能挽回邵元生的心。

毕竟当初他们在一起三年,陈梦流产十几次,邵元生也没说过一句娶她的话。

陈梦第二天早上回来的时候,脖子上面布满了吻痕。

点点猩红在纯白连衣裙的映衬下格外显眼。

她脱下裙子进浴室的时候,我看到她身上那条蕾丝内裤,穿反了。

洗漱结束,她坐在餐桌前喝粥。

视线紧紧粘在手机上,连粥洒到衣服上都没发现。

看着她眼下两个黝黑的眼圈,我忍不住出言提醒:“这时候就别出去玩通宵了,身体吃不消的。”

陈梦十分不屑地看我一眼:“我都要死了,难道连这点自由都没有?”

“事事都管着我,我是你的私人物品吗?”

识趣地闭上嘴巴。

这些年,她每次出去聚会我都车接车送。

有一次,因为堵车我迟到了十分钟后,她命令我,以后她出去聚会,我必须在停车场等她。

她不想穿着美美的却站在马路上等车,很丢人。

从此,她在餐厅吃牛排,我在车里嚼泡面。

这件事我坚持了十年,为的就是让她能舒舒服服地回到家。

我的这些付出,在她看来竟然是管着她,竟然是不自由。

接下来的几天,陈梦一改颓废,每天都打扮得花枝招展地早出晚归。

即使回到家,也是一头扎进浴室,洗上三小时澡,再转身溜进客房。

到后来,甚至都看不到她的影子。

她不回家,对现在我来说,倒也乐得逍遥。

没想到,竟然会在医院碰到她。

男科门口,她缩在邵元生怀里一脸甜蜜。

四目相对,陈梦莫名生出几分怒气:“你跟踪我?”

举起手的手上药袋,我认真解释:“巧合而已。”

陈梦的视线转向药袋,见塞得满满的,她眼中划过一丝探究。

邵元生及时传来一声“啧。”

陈梦迅速移开眼神,握着邵元生的手:“怎么了表哥?

那里又痛了?”

懒得理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陈梦叫住我。

“表哥身体不舒服要住院,外面的饭菜不健康,这几天就由你负责给表哥送饭。”

“记住,表哥不吃姜,不吃羊肉,不吃芹菜,要清淡。”

原来她不是那个连我生日都记不住的迷糊蛋啊。

不等我答应,他们昂着头从我身边走开。

离开医院,我在外面随便找了一家饭馆订了饭。

不是我想不开还要当舔狗,只是生命最后的日子,不想鸡飞狗跳。

五天后的清晨,陈梦难得回了趟家。

见我没像之前一样迎上去帮她脱鞋,倒水。

她一脸讪讪,没话找话。

“饭菜做得不错。”

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嗯了一声。

陈梦告诉我,她决定趁着现在还能动弹,去环游世界。

要我把家里全部积蓄交给她。

我有些犯难。

家里只剩一百八十万,这些钱,原本是打算等我死后留给陈梦生活的。

自从大学毕业,陈梦没有上过一天班,等我一死,这就是她最后的保障了。

见我不说话,陈梦不高兴了。

她向我发难:“陆鸣!

嫁给你我就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现在我都要死了,你还捏着那点臭钱不肯放手吗!”

“我真是瞎了眼了才嫁给你这种人,没有一点能比得上表哥!”

心中一片烦躁。

结婚十几年,陈梦没洗过一个碗,没擦过一回地,连内裤都是我给她洗的。

大小事情,只要她开口,没有一件我没办成的。

怎么就成了她口中的没过过一天好日子了。

从卧室翻出存单交给她:“拿去吧。”

反正都是给你留的钱,随便你怎么花好了。

她这才有些好脸色,扑到我面前亲了我一口,“三个月我就回来,你在家等我,我给你带礼物。”

不动声色地在脸上擦了又擦。

三个月……不知道你回来的时候,我还在不在。

那时,你会有一丝为我难过吗?


艰难地睁开眼。

身边只坐着那个骂人很厉害的管床护士。

见我醒来,她惊喜得凑上前:“哇,你醒了,你命真大。

我们又把你救回来了。”

想苦笑,却笑不出来。

眼神在床头柜搜索,我记得这里曾经放着纸笔。

见我东张西望,管床护士叹了一口气。

“别找了,你老婆来不了了。”

不等我反应,她自顾自说道:“你老婆在楼下外科住院呢。”

“听说是去找你表哥要回你们的房子卖了给你治病。”

“你表哥不同意,还打断了她五根肋骨。”

“这时候卖房子还有什么用,早干吗去了。”

“不过你们家也真奇怪,自己的房子,干嘛写在你表哥名下。”

护士喋喋不休着。

我却早已听不清她在说些什么了。

事到如今,陈梦又在坚持什么呢。

一切都没有任何意义了。

当初结婚,我给的三十八万彩礼,第二天就被她转到了邵元生的账户。

邵元生收到钱后,果断离开这里,去京市安了家。

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吐出已经到嘴的肉。

终于,八卦完的护士注意到我的眼神一直停留在床头柜上的纸笔上。

她拿过纸笔:“你有话要说?”

眨眨眼,表示是的。

半小时后,我终于咬着牙在那张纸留下了人生中最后一句话。

拒绝一切抢救。

五小时后,我的心跳变成一条永恒的直线。

魂魄从肉体缓缓抽离,我飘在半空。

我竟然意外地看到本该在外科住院的陈梦,此时正失魂落魄地跪在我的尸体前。

她眼中一片混沌,机械地朝着我的尸体磕头。

磕一次,说一句老公对不起。

额上的皮肤早已溃烂,伤口脏污不堪。

我有些不忍地别过了眼。

门外走进来几个曾经的朋友,扶起地上的她:“陆鸣该去火化了。”

她呆滞地点点头,让出位置,乖顺地跟着朋友去了火化室。

见她如此,朋友长舒了一口气。

看来她终于接受现实,不再要死要活地闹着要一起死。

谁都没有料到,就在工作人员拉开火化炉,即将把我的尸体推进去的时候。

一直表现得麻木的陈梦,突然爆发出巨大的力量。

她甩开身边的朋友,腾起身子,扑到停尸床上紧紧抱住我的尸体。

“老公,别怕,我跟你一起走。”

“去了下面,我们还做夫妻!”

身边的人吓得大惊失色,急忙上前拽她。

谁也不知道,只有九十斤还受了重伤的陈梦哪来那么大的力气。

她死死抓住我,双手用力到失了血色。

周围的人无不动容,纷纷偷偷抹起了眼泪。

我却只想笑。

你说我们去了下面还做夫妻。

可是我不敢再跟你做夫妻了。

几个朋友撸了把袖子,发狠去拽陈梦,却还是没拽下来。

终于,有个朋友灵机一动。

她从陈梦身上背的包里摸出一封信。

那是我在病入膏肓前留给陈梦的遗书。

视线转到艺术上,陈梦那对暗沉无光的眸子,终于闪过一丝期待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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