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游意娇江随的女频言情小说《我也不想心动啊,可她男装太帅啦游意娇江随全局》,由网络作家“良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塑胶地面蒸腾着橡胶特有的焦味。江达的球鞋狠狠踢开周围散落的网球。围观女生们被乱飞的网球吓的齐刷刷后退,像被惊扰的鸽群。江达这才满意,单手插兜踱到江随面前:“学了没两天就敢来网球场装逼?真搞笑。”江随转着手里的球拍,蓝灰发尾掠过眼角凌冽的笑意:“看来你技术很强咯?”“繁星大学网球队主力,懂?”江达扯起袖口,露出护腕上的队徽刺绣。“你也能混成主力?咱们学校网球队招人挺宽容啊。”“草!”江达猛地抡起球拍带起破风声,“老子五岁就开始请澳网退役教练,水平可不是你这种废物能比的!”江随忽然笑出声:“五岁请顶级教练,现在却只是校队水平,不知道的以为你在打温网呢。”温布尔登网球锦标赛,简称“温网”,国际网坛四大满贯赛事之一,能够参加温网,才是顶级网...
《我也不想心动啊,可她男装太帅啦游意娇江随全局》精彩片段
塑胶地面蒸腾着橡胶特有的焦味。
江达的球鞋狠狠踢开周围散落的网球。
围观女生们被乱飞的网球吓的齐刷刷后退,像被惊扰的鸽群。
江达这才满意,单手插兜踱到江随面前:“学了没两天就敢来网球场装逼?真搞笑。”
江随转着手里的球拍,蓝灰发尾掠过眼角凌冽的笑意:“看来你技术很强咯?”
“繁星大学网球队主力,懂?”江达扯起袖口,露出护腕上的队徽刺绣。
“你也能混成主力?咱们学校网球队招人挺宽容啊。”
“草!”江达猛地抡起球拍带起破风声,“老子五岁就开始请澳网退役教练,水平可不是你这种废物能比的!”
江随忽然笑出声:“五岁请顶级教练,现在却只是校队水平,不知道的以为你在打温网呢。”
温布尔登网球锦标赛,简称“温网”,国际网坛四大满贯赛事之一,能够参加温网,才是顶级网球手的标配。
“那也总比你强。”江达鼻腔发出一声嗤笑:“细胳膊细腿的花架子,选网球课纯粹是为了装逼哄骗女生吧?”
作为江随的堂兄。
江随的运动系统多不发达,江达从小到大可是看在眼里。
他忽然上前一步,歪着头,用球拍挑起江随的帽檐。
“怎么样菜鸡,敢不敢跟老子比一场?”
极其不礼貌的动作,引起了周围女生的不满。
她们上前推开江达的球拍。
“江达,你别太过分!”
“是啊,你校队的跟江随打,这不明摆着欺负人吗!”
“技术好又怎么样,就可以看不起人了吗!”
江达勾着球拍在手中转了一圈,笑的肆无忌惮:“没错,技术高就是能看不起人,打网球菜是原罪,懂?”
他目光重新投向江随,从球包里扯出一条红色裙子。
“比一场,输了你就穿着这条裙子绕操场跑一圈,边跑边喊我是娘们。”
江随没忍住笑了:“你就只能想出这种赌约?”
她本来就是娘们啊,傻X。
上课铃声混杂着哨声突然响起。
陆夜安咬着哨子走进网球场,188cm的身高在春日薄阳里投下修长阴影,阳光漏在他黑色运动服的拉链上,晃出细碎的银光。
“集合。”他屈指敲响记分板。
女生们挪动脚步要过去,江达却充耳不闻。
他忽然抬脚,踩住江随脚尖。
橡胶鞋底与江随的鞋面摩擦出沙沙响动。
江达笑的挑衅:“怎么样,敢不敢跟我比?”
江随掀起眼皮,懒散的嗓音里暗藏危险:“活腻了?”
江达扯了扯唇角,正要加重脚下力度,脊椎忽然被某种金属抵住——那是陆夜安的球拍。
“让你集合,你是耳朵聋了,还是没学过尊师重道?”陆夜安的金属球拍从他脊椎滑到肩胛骨,像把手术刀要将他切开。
江达被那股力道割的咧嘴,不得已撤回脚,转身看向陆夜安。
“陆老师,以我的水平,还需要上这种破网球课?”
陆夜安垂眸看着江达,声线冷得像冰锥。
“不想上可以不选,选了就得听我的。”
江达切了一声。
“陆老师,我的网球教练一直是退役的顶级选手,你来教我网球,够格吗?”
空气仿佛凝固。
人群里泛起细碎的低语。
“江达他疯了吧?”
“太目中无人了。”
“这让陆老师怎么回?”
阳光透过铁丝网,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塑胶场地上蒸起的热浪扑在江随鼻尖,她瞥见陆夜安喉结上下滚动,像在吞咽某种灼人的情绪。
忽然,陆夜安脚尖挑起地上某颗网球,扬手掷到半空。
黑色运动服随着他挥拍的动作露出半截劲瘦腰线。
球扣出的瞬间,黄绿色弧线擦着江达耳际掠过,力度之大,在后方铁网上撞出沉闷回旋,金属震颤声惊飞场边麻雀。
江达僵在原地,耳垂火辣辣地烧起来。
“校规第三章第五条,”陆夜安抽出点名册,“扰乱课堂秩序扣两学分。”
他钢笔尖在江达名字上悬停,微微挑眉:“现在集合,还是我通知令尊办退学手续?”
江达原本只当陆夜安是个水平寻常的混子。
但刚刚那一拍,力量,准度,技巧,几乎都无可挑剔。
江达揉了揉耳垂,态度比刚刚老实很多。
“陆老师,我不是不上课,只是想跟江随比一场......”
“可以。”
突如其来的同意,让江达当场愣住。
陆夜安神色平静的收起点名册,又补了一句:“我会当裁判。”
“喂喂,我好像还没答应吧?”江随用球拍戳了戳陆夜安胳膊。
随意轻佻的动作,让周围的女生忍不住露出“磕到”后的姨母笑,也让江达眼里闪过惊讶。
可想象中陆夜安发火的场面并未出现。
男人只是将胳膊上被戳出的褶皱一点点抚平,挑眉问:“别告诉我你不敢应战?”
被挑衅到这份上,还往后缩,那是怂蛋。
江随胆大到敢造谣他去gay吧,可不像怂蛋。
江随把球拍往肩上一扛,腕骨上由江达造成的旧疤在阳光下泛着微粉:“当然敢应战。”
她扭头看向江达,从自己球包里拿出了一条备用的运动短裤。
咔嚓一声,裤子直接被她撕成开裆裤。
“你要是输了,就穿这条裤子跑操场三圈,还得加一条......”
江随用球拍戳了戳自己鞋尖——那上面有半个黑色脚印。
“你得把我的鞋舔干净。”
江达丝毫不惧,眼里甚至闪过得逞的笑意:“好,一言为定!”
江随噗嗤笑出声,掌中网球突然抛向陆夜安:“陆老师当见证人,要是我赢了,麻烦您盯着他履行赌约。”
网球撞进陆夜安掌心。
他凝视着球面绒毛被阳光镀成金芒,再抬眼时,撞上江随挑眉的笑。
“可以。”
周围人群隐隐沸腾。
“赌这么大嘛......”
“我天啊,有好戏看了。”
“江达确实有水平,江随恐怕赢不了吧?”
午后的阳光翻腾着热浪,裹着网球场上焦灼紧张的气氛,逐渐漫开。
“本台最新消息,塔帕岛特大爆炸后,国际警察发起了对‘暗渊’组织的清剿行动。”
“组织骨干成员言默疑似当场丧命。”
“此前,言默流窜各国作案,杀人无数,乃国际一级通缉犯。”
昏暗的房间,只有电视发着幽蓝的光线。
上面正播放暗渊覆灭的专题报道,记者正激情澎湃地讲述言默“遗留在爆炸现场的断指”。
浴室的门缝渗出一大摊水渍,蜿蜒流至床边。
镜面被热气蒸腾得模糊,言默抬手抹开一片清明,疑惑的望着镜子里陌生的自己。
这具身体高挑瘦削,皮肤带着些病态的苍白,过长的刘海完全遮盖住了眼睛,让她整个人看起来阴郁又颓靡。
滴答。
下颌上的水珠滑落至锁骨,这具身体的记忆也如水珠一般,融进了言默脑海。
言默这才反应过来——她重生了。
身体的主人叫江随,是海城江家出了名的废物少爷。
说是少爷,但实际上,江随是个女孩。
因为江随的妈妈宋宛刚怀上她,江随她爸就因为意外去世。
而江家老爷子重男轻女,不会给孙女分家产。
偏偏宋宛是个精明强势又相当有野心的女人。
她想要从江老爷子那拿到的不仅是一点点财产,而是整个江氏集团。
所以宋宛一直谎称江随是儿子,要求她女扮男装。
甚至长期PUA江随,对江随极为严厉,就为了让江随夺得集团的继承权。
江随本来身体就不太好,又被她长期压迫,导致精神状况极差。
于是在浴缸里吞了安眠药,自杀身亡。
东亚子女与父母之间的关系总是这样。
爱的不够纯粹,恨的不够彻底。
拼尽所有力气,也只能把刀口指向自己。
“江随......”喉结在纤细的脖颈上滑动。
这具身体连声带都像是浸在冰水里,吐字时带着细微的战栗。
言默无奈叹了口气。
“怎么虚成这样......”
不管是明面上的顶级杀手言默,还是暗地里的警方线人言默,都拥有最强悍的身体素质。
像现在这样,这么虚弱的身体状态,她还真是第一次体验。
言默她扯下浴袍,裹住单薄的身躯。
蝴蝶骨在棉质布料下凸起凌厉的弧度,像堕天使被折断的翅膀。
拉开窗帘的瞬间,喧闹从远处的雕花铁门外渗进来。
定眼一看,各类顶级豪车接二连三驶入院内,身穿制服的侍者不断朝他们鞠躬,用标准的笑容以示欢迎。
今天是江随的订婚宴。
订婚的对象是游家二小姐,游意娇。
江随明明是女孩,为什么还敢跟女的订婚,那全拜江随老妈宋宛所赐。
在宋宛眼里,江随是扶不起的阿斗,不仅无能不思进取,整个人还透着一股子阴郁颓靡,不讨老爷子欢心。
因此宋宛便打算通过联姻壮大实力,从而在老爷子那里获得更多财产继承权。
而江随本人对此非常抗拒。
其一因为江随本来是女孩,其二则是游意娇非常嫌弃她,屡次三番羞辱过她。
不过宋宛可不在乎这些。
她硬是强逼着江随跟游意娇订婚。
或许这也是江随选择在今天自杀的理由之一。
说曹操曹操到。
床头的手机响起,是宋宛打来的。
言默刚按下接通,宋宛的声音劈头盖脸砸来。
“你干什么去了?别忘了今天可是你的订婚宴!”
“这种时候要还畏畏缩缩的,要你有什么用?!马上来一楼接待客人!”
言默懒洋洋的勾起唇角:“放心吧,我保证让这个订婚宴足够精彩。”
宋宛愣了愣。
这语气......怎么感觉今天的江随有点奇怪?
言默没有继续说下去,挂断了电话。
她随手抓起檀木衣架上挂着的西装。
西装一般需要一点肌肉才能撑起来。
不过江随这套西服是量身定制,穿着不算难看。
只是乱糟糟的头发看着很扣分。
站在镜子前理了理衣角,言默深吸一口气。
“江随也挺好。”
就让言默这个名字,随着那场她亲手引爆的爆炸湮灭吧。
让所有阴暗潮湿压抑挣扎的一切成为过去。
从此以后,她就是江随。
书房的门在身后合上。
江澈点了根烟往楼下走。
烟雾缭绕中,他眉头始终紧锁,最终还是没忍住,伸腿踢了江达一脚。
“你脑子是被狗啃了吗?”
江达很委屈:“哥,怎么都出来了还要骂我?”
“连这个都要问,看来你脖子上还真是挂了个夜壶。”
江澈知道他勾搭游意娇的目的是什么。
正因为知道,才更觉得他蠢。
只是刚刚在里面,当着老爷子的面不好骂。
江达屡次被骂,也是一肚子火,刚想发作,却在触及兄长阴鸷眼神时怂成鹌鹑。
江澈指尖戳着他胸口,每一下都像要捅穿肋骨,“再管不住下半身,我就把你那二两肉剁了喂狗。”
说罢,江澈甩头离开。
一声轻笑从不远处传来。
江达猛地扭头,江随正倚着楼梯扶手,眼神是分明的戏谑。
“你他妈笑什么!”江达正好一肚子火没处发,暴喝着冲过去,拳头带起劲风砸向那张苍白的脸。
若是以前的江随,的确只有被打的份。
现在的江随可就不一样了。
她顺势侧身,江达的拳头擦着耳廓砸在楼梯扶手上。
“你他妈找死!”江达甩着红肿的手背怒吼,另一只手抄起旁边的花瓶。
江随垂眸瞥见他因愤怒而岔开的双腿,突然想起在缅甸雨林徒手绞杀叛徒的场景。
她借着转身的惯性勾住江达脚踝,手指精准扣住他麻筋。
“砰!”
江达的躯体轰然倒地,手里的花瓶磕在地板,破碎的声响惊飞窗外大片寒鸦。
江达懵逼地望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直到鼻腔漫开铁锈味才意识到自己流了鼻血。
妈的......江随什么时候这么能打了?!
“柔道讲究借力打力。”江随蹲下身,拍了拍他涨成猪肝色的脸,“不过你这身肉,当沙包都嫌硌得慌。”
“你、你给我等着!”江达连滚带爬往后缩,镶钻袖扣在地面刮出刺耳声响,“早晚弄死你......”
“建议你先去医院预约脑科。”江随耸耸肩:“毕竟智障晚期。”
“小随!”
宋宛的声音从楼上传来。
江随起身时故意踩住江达手指,在他杀猪般的惨叫中理了理西装下摆。
月光透过窗棂将她影子拉得细长,宛若一块插满玻璃碴的墓碑。
宋宛从楼梯下来,高跟鞋碾过满地狼藉的碎片。
江达狼狈的爬起,满脸不服气的瞪了江随一眼,最后跑开了。
宋宛抚平旗袍上根本不存在的褶皱,孔雀石耳坠在夜色中泛着冷光:“回去吧。”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花园里。
月光将两道影子拉成细长的琴弦。
路过锦鲤池时,宋宛突然开口:“那视频应该私下交给我处理。”
“然后呢?”江随踢开脚边石子,“让我装作不知情,继续当绿王八?”
“她绿了你又怎样?你又不是真男人,现在倒好,不仅跟游家的婚事黄了,还没能从老爷子那要到补偿。”
“所以我就得咽下这口苍蝇?”
“商场如战场,要懂得......”
“呵......”江随停下脚步,刘海被夜风掀起一角,漆黑瞳孔里跳动着幽蓝火焰,“你早知道他们搞在一起了,对吧?”
宋宛沉默了。
然而此时的沉默也算是一种回答。
江随忽然笑了。
虽然她不对宋宛抱有什么期待,可宋宛的疯狂还是超乎她想象。
真为以前那个江随感到叹惋......
听到她的笑声,宋宛的蔻丹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你懂什么!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
“为了我?”江随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
“你爸原本是老爷子最喜欢的儿子,要不是他突然去世,集团本来就是你的。”
宋宛转过身,旗袍被花园伸出来的枝叶勾出一条线头。
她浑然不觉,嘴里念着:“等你拿到集团......”
“然后继续当您的提线木偶?”金属打火机的火苗在江随指尖跳动,“母亲,知道提线戏最忌讳什么吗?”
火苗烧断线头,她叮的一声扣上打火机:“线绷得太紧,木偶会自己剪断的。”
那个任人摆布的江随,早在浴缸里随着安眠药融化了。
宋宛还想说点什么,江随已经自顾自的往前走。
“江家那破集团我没兴趣。”
“整天为这点破事争来斗去,你们挺搞笑。”
“就让那糟老头儿把集团给大伯吧。”
“江鹤年不把集团玩破产,我江随两个字倒过来写。”
懒洋洋的语调裹着夜风传到宋宛耳边。
少年双手插兜,单薄的身躯晃荡在月光下,举手投足已不见往日的阴郁,尽是洒脱。
江达跟江随立下赌约比赛的事情,在极短的时间内被好事者传上了校园网。
网球这门运动在国内比较小众,繁星大学的网球场平时没什么人光顾,今天难得的迎来了人流高峰。
等江随换好运动衫再度出现时,两边的观众席上几乎坐满了人。
“出来了出来了!要开始了吧?”
“不知道谁能赢,不过我已经准备好录视频了。”
“诶,那边的几个人不是影像社团的吗?”
观众席的正中间,举着“长枪短炮”的影像社吸引了不少人注意。
他们的镜头基本都对准江达,球网边的江达也正冲他们挑眉。
富哥江达赞助了影像社团不少器材,跟他们很熟。
他特意发消息把这群人喊来,准备让他们拍下他大获全胜后的英姿。
偏偏有一人例外——池夕的长焦镜头前推,稳稳锁定在江随脸上。
“池夕,不是说好拍江达吗?你怎么跑去拍江随?”影像社的社长皱眉。
池夕歪着脑袋甩下一句:“我的相机,我爱拍谁拍谁。”
把江随拍的清清楚楚,回去就有用不完的画画素材啦!
社长:“......”
叛徒!
“哔——”
陆夜安的哨声刺破球场胶着的空气。
他屈指将一枚硬币弹向半空,金属光泽在江随瞳孔里划出银弧,最终落回他掌心。
“猜正反决定发球权。”
“正面。”江随眼力多高,此刻已经瞧出正反。
“不用这么麻烦。”江达用球拍敲着肩膀,不屑轻笑:“让这个花架子先发球吧,可别说我欺负他。”
网球的发球有很多技巧,且一局内都是固定一方发球,到下一局才会轮换,因此发球方更占优势。
若发球方反而输掉了这一局,称为破发。
陆夜安摊开手掌,硬币赫然是正面:“本就是他发,轮不到你让。”
他收起硬币,把一枚黄绿色的网球递给江随。
江随接过时,指腹无意中蹭过陆夜安掌心的枪茧。
男人喉结微动,抬眸瞧了她一眼,略带嫌弃的收手。
江随呵了一声,在他的注视下指腹摁着衣角蹭了蹭,以示回击。
江达听到冷笑,以为冲着自己,抬了抬帽檐,不屑道:“老子就让你尝尝破发的滋味。”
陆夜安长腿迈开,转身走向裁判椅:“节省时间,一盘定胜负。”
通常情况下,网球里先赢4球者胜一局,先赢6局者胜一盘。
若按照寻常男子网球赛的五盘三胜制,还不知道要打多久。
江随嘴角勾出轻笑:“行,一盘就足够打爆他了。”
江达轻嗤一声,扛着球拍走向球场底线:“不自量力。”
两人隔着球网站好。
场边观众还在热烈讨论。
“你们说谁能赢啊?”
“江达吧,毕竟校队的。”
“我也觉得江达能赢,都没听说过江随玩过网球。”
听着这些讨论,几个女生忧心忡忡的看向场边少年。
池夕忽然从相机取景框里抬头,大喊一声:“江随加油!打爆那个自大狂!”
江随抬头望向她,忽然勾起唇角,在她的相机镜头留下一抹肆意的笑,引起场边几个女生尖叫。
她将球拍换到左手,又倒回右手,场边懂行的学生倒抽冷气——难道江随还是双持拍选手?
“装模作样。”江达啐了口唾沫。
他记得江随连羽毛球都接不稳,此刻却摆出职业选手的架势,简直荒唐得可笑。
黄绿色小球被抛向湛蓝天幕,江随仰起上半身的动作像张拉满的弓。
“砰!”
破空声骤响。
网球裹挟着螺旋气浪轰向边线,不等江达反应过来,已经在死角炸开一阵刺耳嗡鸣。
江达呆愣愣的站在原地,回头看着那颗弹飞出去的球。
围观人群爆发出惊呼。
“这球速起码有180km/h吧?”
“我嘞个大力出奇迹。”
“切,光有力气有啥用,还得需要技巧吧?”
陆夜安掀起眼皮:“ACE,15-0。”
ACE是网球专业术语,指发球直接得分,且对方连球都没碰到。
江达难以置信。
江随以前接羽毛球都费劲,什么时候变这么厉害的?!
巧合!一定是巧合!
“这球绝对出线了!”江达梗着脖子喊。
金属哨在陆夜安唇边泛着冷光,他指着地上那抹因球速过快而被砸出来的灰印:“眼瞎吗?”
观众席爆发哄笑。
江达咬紧牙关:“再来!刚刚以为出线我才没接!”
苍白的找补,引得江随唇角轻弯。
她懒洋洋的歪头:“那下个球你可要好好接咯。”
第二颗球抛得更高。
“砰!”
拍面接触球的瞬间震出剧烈声响,她腕部突然诡异下压——标准的上旋式发球。
网球带着强烈旋转撞在边角,弹起时却诡异地折向江达右面。
江达疾跑去接。
影像社众人的快门声如盛夏蝉鸣,想拍下他回击时的英姿。
池夕却将长焦镜头当作显微镜,透过取景框捕捉江随耳后发丝被汗浸湿的弧度。
那抹冷色调正随着转身的动作,在橙黄光晕里划出流星尾迹——她似乎根本不打算接江达扣回来的球。
在密集的快门声中,江达奋力挥拍。
小球撞入他的拍网,却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最后直接弹出界。
陆夜安目光扫过江随泛红的虎口。
这个发球技巧需要极强的腕部爆发力,江随竟能做到这种程度的旋转。
“30-0。”陆夜安报分声毫无起伏。
观众席爆发欢呼。
“这侧旋,牛啊!”
“好强的技术力!”
“没想到真有点水平......”
“随哥帅!!!”
如果说第一球江随展示了力量。
那第二球展示的就是绝对的技巧。
江达脸色铁青,徒劳的挥拍击打空气泄愤。
“刚刚那球大意了,再来!”
“行啊。”
第三球再度抛起。
挥拍时,江随运动衫下摆随气浪翻起,露出一截瓷白的腰线。
陆夜安盯着那道白晃了神,再回神时只听见江达救球无果,在地上狼狈的扑腾声。
“40-0。”
听到陆夜安的报分,观众席一片惊诧。
“江达怎么这么菜啊?”
“是啊,居然还是0,笑死了。”
“下一球本局赛点了,再输他就搞笑了,哈哈。”
“不懂别瞎说,网球小局内0分也正常,或许江随只是发球厉害呢?”
影像社的社长单手支着脑袋,看着取景框里倒在地上的江达,默默无语。
别说拍胜利英姿了,一球比一球狼狈,没一张照片能看!
江达咬着牙从地上爬起:“刚刚没站稳!再来!”
此刻他已经意识到江随发球水平高超,暗暗后悔不该把发球权让出去。
不过现在想再多也没用。
江达深吸一口气,弯下腰,全神贯注的盯着江随手里那颗球。
他绝不可能一分不赢!
黄绿色的小球在江随指尖转出残影,最后被她高高抛起。
“砰!”
兼具力量与技巧的一球,以诡异的弧度飞来。
严阵以待的江达快速移动到落点前,正手迎前试图将球推回。
可那道黄色弧线却像活蛇般绕过拍面,在边线溅起一阵烟尘。
“第一局结束,江随1-0。”陆夜安吹响唇边金属口哨。
观众席上,掌声如夏日雷雨倾泻而出。
“随哥牛逼!!”
“这发球,江达毫无还手之力啊!”
“江达还是退出校队吧,一局下来没一球能接回去,多丢人啊哈哈。”
江达脸色铁青,抄起空水瓶朝说话那人砸了过去。
“你他妈懂个屁!我不过是没摸清他发球规律!下局我拿球权,看我不削死他!”
他承认江随发球有点水平。
可那又怎样?
下局发球的人是他!
晨光透过纱帘在木地板上织出菱形光斑,江随蜷在羽绒被里,长睫毛在眼睑处投下一片阴影。
细白的手腕从被窝里伸出,扯开遮光帘的瞬间,金粉似的碎芒泼了满床。
江随抬起脑袋,睡眼惺忪的往外瞧了一眼。
连日的阴雨天气,今天终于来了个艳阳,驱散了冻人的冷空气。
江随伸了个懒腰,起床晃到穿衣镜前。
今天是学校开学的日子。
距离那场订婚宴已经过去了半月。
这半个月江随并没有闲着。
这具身体太虚,她一直在锻炼。
镜子里的人已经不复先前的虚弱。
原本苍白的脸也多了些红润的气色,看着健康不少。
解开睡衣扣子时,江随指尖轻轻划过肋骨嶙峋的胸膛。
她突然想起上辈子在雨林执行任务时,那些被蟒蛇绞死的猎物也是这般骨骼分明的触感。
看来之后不仅要锻炼,还得把自己吃胖一点。
洗漱完换好衣服,江随踩着拖鞋到了客厅。
宋宛正坐在沙发上喝咖啡,听见脚步声,偏头望了过来。
以前的江随从不会在这个点起来。
不过从订婚宴后,倒像是受了刺激一样,天天起很早,还开始了锻炼。
对于这些,宋宛乐见其成。
“老爷子刚来电话。”宋宛用银勺搅动咖啡,“游家丫头打了胎,不肯跟江达结婚。”
“意料之中。”
游意娇那么心高气傲,一旦知道江达跟她只是玩玩,不可能拉下脸让江达娶她。
江随晃到餐桌边,抓起两块三明治叠在一起,一口咬下。
宋宛被她的粗犷的吃法所震惊。
“以前你胃口跟猫似的,最近倒是吃挺多。”
“我已经决定了,该吃吃该喝喝,遇事不往心里搁。”
好不容易重来一世,能卸下以前那些沉重的担子。
这辈子,她要吃想吃的,玩好玩的,做想做的。
至于江家这些破事,不来惹她就算了。
要是非来触她霉头,她就把江家整破产。
所有人打包去要饭。
宋宛不知她在想什么,只觉得她的目光在某瞬忽然锐利。
宋宛手里的咖啡勺不由撞在杯壁上。
看见江随抓起运动外套往外走,她问:“去哪?”
“开学了,当然去学校。”
玄关镜映出少年清瘦的轮廓,黑色发尾扫过后颈,露出的半截手腕正在系帆布鞋的鞋带。
“平时记得多回来看你爷爷。”
江随的大学在隔壁A市。
平日她就住在A市,极少回家。
因此宋宛才会这么叮嘱。
“那老头又不喜欢我,我回来看他做什么?”
江随系鞋带的手往旁边偏了偏,细白的腕骨处有道淡淡的疤——是原主14岁那年被江达推下楼梯留下的。
老爷子当时正在旁边泡茶,只说了句孩子玩闹没轻重。
“你懂什么?”宋宛皱起眉头,“你不想法子讨你爷爷欢心,怎么能从他那......”
“放心吧。”长长的刘海下,江随那双漂亮的眸子忽然弯起,“等我下次回来,一定给他带伴手礼。”
宋宛正疑惑她怎么突然改口,江随已经推开门往外走,补上了最后一句:“带两斤砒霜。”
宋宛一股气堵在胸口,北风已经卷着落叶去追少年的背影。
宋宛忽然发现她没戴那条万年不变的驼色围巾。
深色外套消失在拐角,少年迎向阳光的模样,活像只挣脱蚕茧的灰蝶。
*****
江随坐车到了大学门口。
她并没有带行李,宋宛在学校附近有一套房,专门买给她住的,里面东西一应俱全。
下车后,一阵风扬起了江随的刘海,一个不小心,黑发就扎进了她眼睛里。
江随捻起几缕发丝:“是该剪剪了......”
以前的江随总让人觉得阴郁,除了性格和体态,这长长的头发也有功劳。
她转过身,走向学校附近的一家理发店。
推门进入时,空调暖风卷着薄荷香钻进鼻腔,江随蜷起食指蹭了蹭鼻尖。
托尼窝在转椅里,抬眸从镜子里瞥见推门而入的少年,眼睛一亮,殷勤上前。
“帅哥剪头发吗?”
“对。”
“想怎么剪?”
江随盯着镜子里层层叠叠的刘海,把单肩包往旁边的椅子上一扔:“能扎眼睛的都削了。”
托尼让她在镜子前坐下,盯了她两秒。
“你这发旋长得绝,要不要试试狼尾?前短后长,再做个挑染......”
怕江随想象不出,托尼还特意找了图片给她看。
江随望了眼镜子里的自己。
忽然想起上辈子她总带着黑色鸭舌帽,连耳洞都要用肤蜡填平,不敢有任何张狂的打扮。
作为通缉犯,最避讳的就是惹人注目。
“那整吧。”她突然露出笑容,虎牙抵着下唇:“要最骚的。”
都重来一世了。
以前不敢体验的张狂造型,她必须得玩玩。
“好嘞!”托尼立马应下。
剪刀贴着耳廓游走时,江随盯着镜中不断剥落的发丝。
黑色碎发像被击落的鸦群簌簌坠落,逐渐露出原本被刘海遮住的眉峰。
一个小时后。
“靠......”托尼手颤抖着撩开她额发,“这也太顶了......”
镜中少年额角挑染几缕蓝灰,给她气质平添几分恰到好处的张狂。
垂眸时眼尾飞红像是未愈的刀伤,抬眼瞬间又淬出星火。
“帅的有点超过了。”托尼激动的拿出手机:“要不要发某音?绝对能火!”
江随甩开防水布站起来,帆布鞋碾过满地碎发:“不发。”
“真不再考虑一下?你这脸不拍视频简直暴殄天物,我可以给你免单!”
他不敢想,就江随这张脸能给他吸多少粉丝!
江随摸出手机扫码,轻笑一声:“我拒绝。”
托尼的哀嚎混着到账提示音响起。
玻璃门开合间,江随已经拽起单肩包走出。
风掠过她灰蓝色发尾,在阳光下拖出细长的影子。
旁边店的小妹瞥到她,摇奶茶的动作都忘了,骑共享单车的男生追着那抹亮色忘挪开眼,差点撞上电线杆。
以前都是尽量降低自己在人群中的存在感。
这种备受瞩目的感觉,江随极少体验。
一时间,竟有些不适应。
来到恢宏大气的校门口,江随抬头看了眼上面的几个字——繁星艺术大学。
国内顶级艺术学院。
江随今年大一,就读于美术系,学的是油画。
当初宋宛想让她报金融或者企业管理。
原主以死相逼,才让宋宛松了口。
江随看了看时间,距离班会开始还剩十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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