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芳的父亲突发重病,需要一大笔手术费。
她躲在楼梯间打电话借钱,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卑微。
陈雨得知后,偷偷把拆迁补偿款的银行卡塞进林芳包里,卡面上贴着张便利贴:“密码是咱妈生日。”
那天傍晚,我看见她们在厨房一起熬粥,林芳切胡萝卜的手法生疏,陈雨就站在旁边,像教小学生一样握着她的手。
冬至前夜,雪花开始纷纷扬扬地落下,像无数片白色的羽毛,轻轻落在屋顶、树梢和行人的肩头。
陈雨坐在台灯下,给孙子织毛衣,毛线针在指间穿梭,发出轻微的“嗒嗒”声。
林芳抱着本《老年人养生食谱》进来,书页间夹着她做的便签,字迹工整得像小学生的作业。
“二弟妹,这个山药排骨粥,到底需不需要提前泡米啊?”
林芳的手指划过书上的配图,陈雨抬头看了眼,放下毛衣针:“我教你吧,泡半小时就行。”
她们在厨房忙碌的身影映在玻璃窗上,雪花落在她们的发间,像是撒了把碎钻。
陈雨的疤痕在灯光下若隐若现,林芳的新烫卷发上沾着雪花,像戴着顶晶莹的皇冠。
我翻开陈雨的织毛衣筐,里面掉出一封信,邮戳是2012年3月15日,正是她女儿的忌日。
信纸已经泛黄,却多了几行新的字迹,是林芳的笔迹:“二弟妹,我偷偷练了十次才成功,谢谢你没笑话我......”原来,林芳早已发现了这封信,并用自己的方式,向陈雨表达着歉意。
雪越下越大,林芳端着山药排骨粥进来时,鼻尖冻得通红,围裙上沾着米粒。
“妈,您尝尝,这次没放糖,按二弟妹说的,加了陈皮。”
陈雨跟在后面,手里捧着新织的围巾,围巾的一端绣着桂花,另一端织着莲花,正是我年轻时最喜欢的图案。
窗外的雪人已经堆好,两个儿媳的笑声混着粥香,在雪夜里流淌。
我尝了口粥,浓郁的骨香里带着陈皮的清香,比记忆中任何一次都要温暖。
林芳紧张地看着我,陈雨则默默替我添了勺汤,她们的手在桌下交叠,像两株在寒冬中相互依偎的树。
雪停了,月光洒在她们身上,我忽然想起前世的寒夜,那个孤独的雪地里,是陈雨的保温桶温暖了我最后的时光。
而如今,在这个雪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