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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一旦我稍有迟疑,道德绑架和眼泪便纷至沓来。
这一次,七月十八号。
我醒来的时候,手机就在床头柜上。
屏幕亮着,几十个未接来电,全是那个熟悉又令人作呕的号码——我哥。
我没有接。
我握紧手机,指节泛白。
我已经经历过两次这一天了。
第一次,我以为是重生,小心翼翼地想改变轨迹,结果发现无论我怎么躲避,怎么拒绝,家庭的泥潭还是会把我拉下去,甚至以更剧烈的方式。
第二次,我愤怒,反抗,撕破脸皮,结果换来了更绝望的境地,和那场从天台跳下的死亡。
现在,是第三次。
我冷静得出奇。
如果这是一个无限循环的噩梦,那么它的逻辑是什么?
它的出口在哪里?
医院的护士敲门进来,例行公事地问我感觉如何。
她脸上是公式化的微笑,眼神里没有丝毫波澜。
我看着她,突然觉得有些恍惚。
她上一次,也是这个时间,同样的表情。
我下了床,腿有些软。
床头放着一套干净的衣服,也是我熟悉的款式。
每一次醒来,都是这套。
换好衣服,我走出病房。
走廊尽头是电梯。
电梯门打开,里面站着一个男人,穿着一套黑色的西装,胸口别着一枚奇怪的胸针,像一只扭曲的眼睛。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眼神深邃,像能看穿一切。
我心里一悸,他给我的感觉,很奇怪,像我在梦里见过的某种东西。
他没有说话,我也没动。
电梯门缓缓合上。
我看着那扇门关严,心里升起一股莫名的寒意。
这个男人,我以前没见过。
在之前的循环里,也没有。
我没有回家。
我知道家门口此刻肯定蹲守着我哥和我妈。
他们的手段我太清楚了,哭闹,威胁,甚至撒泼打滚,直到我屈服。
我打车去了公司。
公司里一切如常。
同事们看到我,都显得有些惊讶,又有些同情。
我知道为什么。
上一个循环,就在七月十七号,我哥闹到了公司,把我拖到走廊里,跪下求我,演了一出苦情戏,让我在公司颜面扫地。
然后,我被老板叫进办公室,以“个人问题影响公司形象”为由,给了我最后通牒。
这一次,是七月十八号,我应该已经被警告过了。
“顾惜,你来了?”
老板的声音从办公室里传来。
他是一个秃顶的中年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