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路上一路向南,身边的女孩拥有纯真的笑容,夕阳映照下的眼眸闪闪发亮。
他梦到女儿出生后的喜悦,孩子咿咿呀呀学说话的憨态。
他梦到一家人踏上回国的飞机,他望着窗外的陆地越来越远,青春也跟着远去了。
他梦到和玲子无休止的争吵,还有玲子的眼泪。
最后他梦到自己又回到了大学的湖边,拖着疲惫的中年之身在等待着谁,执玉穿着条鹅黄色的连衣裙从他身后走来,从他右侧走过,然后在不远处转身,笑着问他:“成墨,好久不见,你好吗?”
然后回头继续走,他看着远去的人儿喊道:“等等我,我要跟你一起走。”
执玉转身笑着说:“好呀,我就在这儿等你。”
他想向前跑去,可怎么也迈不动步子,急出一身汗,然后便彻底醒了,身上压了两床被子,着实出了一身汗。
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伸手去拿床头的水杯。
主人走进来递给他水杯。
“终于退烧了,你前两天烧糊涂了,一直说胡话呢。”
成墨道谢之后,跟主人说他的假期要结束了,明天就下山返沪。
在机场候机的间隙,成墨接到了执玉的电话,“我要出国了,我们就此别过吧,想念就留在心底,不要试图找我,希望你余生心里的苦楚能少一些。”
成墨回到家之后从抽屉里拿出早已拟好的离婚协议书,签名的那一刻他没有丝毫迟疑,扔掉笔之后他感到解脱。
他洗了个热水澡,刮了胡子让自己显得精神些,准备面对接下来的一切问题。
晚上他将签好的离婚协议书送到玲子房间,玲子看到协议的那一刻有些吃惊,问他是否想好了,他回答是。
玲子沉默了几分钟后也缓缓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他们去民政局办理离婚手续的那天寒风刺骨,整个办理过程异常平静,唯一让成墨觉得不舒服的就是工作人员盖章时那“啪”的一声,极为响亮。
上车之后成墨没有立即发动车子,玲子坐在副驾驶上没有出声,大颗的眼泪却忍不住掉下来,她侧过身将脸朝向车窗外,成墨看到她的肩膀不停地颤抖。
他将右手搭在玲子的肩膀上试图安慰她,玲子从略微沙哑的嗓子里蹦出一句话来:“我没有对不起你,只是我从头开始就错了。”
她用手擦了擦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