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放在陶瓮里,看着火焰舔舐着密信。
火星飞溅中,她想起顾承霄临走前的眼神 —— 那里面有担忧,更有信任。
“无论如何,我都要在这大唐站稳脚跟。”
她低声自语,往火中添了块木炭,火焰顿时明亮起来,照亮了药田中的紫苏与薄荷,也照亮了她坚毅的脸庞。
药香与烟火气在夜空中交织,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梆子声。
林知夏望着星空,那些熟悉又陌生的星辰,仿佛在诉说着她未知的命运京兆府的青灰色砖墙在晨雾中透出森冷,林知夏被铁链拖拽着走过潮湿的甬道,铁环碰撞声在寂静的衙门里格外刺耳。
昨日药铺前的混乱场景不断在她脑海中闪现:胡商扭曲的脸、柳雪消失前的冷笑,还有顾承霄冷冽的眼神。
她攥紧藏在袖中的药茶残渣,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 这是她最后的希望。
大堂上,刘市令身着绯色官袍,惊堂木拍得震天响:“林氏,有人状告你药茶毒死人命,你可知罪?”
堂下跪着的妇人又开始痛哭,她的哭声像一把钝刀,一下下割着林知夏的神经。
妇人膝前跪着个五六岁的孩童,正用脏兮兮的小手扯她的衣角,鼻涕眼泪糊了满脸。
林知夏认得这孩子,前日他还在药铺外偷吃蜜饯,此刻却成了 “丧父”的孤儿。
“大人,草民绝无投毒。”
林知夏强迫自己冷静,抬头直视刘市令。
“事发当日,有人故意在药茶中混入乌头碱。”
她从袖中掏出用绢布包着的药茶残渣,“这是草民收集的证物,恳请大人查验。”
刘市令冷哼一声:“银针验毒,未见发黑,分明是狡辩!”
仵作上前,将银针插入死者咽喉,针尖依旧雪亮。
人群中响起一阵嘘声,林知夏感觉后背的冷汗浸透了衣衫。
她瞥见堂外闪过一抹玄色衣角,心中涌起一丝希望,却见刘市令已将惊堂木高高举起。
“大人!
乌头碱不含硫,银针自然验不出来!”
林知夏急切道,“死者口唇青紫、瞳孔散大,正是乌头碱中毒症状。
草民愿以性命担保!”
刘市令正要呵斥,突然有人高声道:“且慢!”
顾承霄大步踏入大堂,玄甲上还沾着未干的晨露。
他腰间的雁翎刀随着步伐轻撞,在青砖地面投下狭长的影子。
人群自动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