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流言传的,还真快,平遥远在边西都听到了。”
谢平遥双手抱拳,立马又跪下。
“臣非有意!
也绝对没在皇上您身边安插探子!”
说完还要磕头请罪。
预料中的痛感并未到来,谢平遥睁开眼发现头抵在一片柔软的面料上。
——是谢宁君的鞋!
“好了,知道丢人现眼就下去。”
谢宁君未看他一眼,声色冷淡到谢平遥以为自己听到的是幻觉。
他双手对插在袖口,老神在在的样子看起来像极了金銮殿里那些倚老卖老的大臣。
三十好几的人,连收拾自己都不会。
屋门口,谢平遥抖平膝盖上的跪痕,眼神黢黑望向被帘子盖住的一角,眼中透出的执拗狠劲似乎要将里面的人钉死在耻辱柱上。
*谢尧,字平遥。
陇西贵族谢氏嫡子。
陇西,兵家必争之地,谢氏一族久居于此,不以谋略动天下,三十代清流,却出了这么一位常胜大将军。
“怎么?
还不澄清?”
“澄清什么?”
皇帝气的吹胡子瞪眼。
“你知道朕说的是什么,别装聋作哑!”
“皇帝,您的胡子要吹掉了。”
谢宁君撇去茶上浮沫,浅呷一口。
“胡闹,朕这次没用米粒糊!”
皇帝装模作样不信,手上却捧起一本书,借着贴面翻书的功夫,手指不停在两撇胡子处仔细摩挲。
谢宁君用眼角余光捕捉到皇帝的动作,杯子遮掩下的嘴角弯成一轮新月。
心情很好的当下,就很爱逗弄人。
他放下茶盏,正要说两句,亭外传来一道娇呼。
“皇上~”当事人浓情蜜意的呼喊,却没有得到想象中放行。
柔妃大怒:“放肆!
本宫是柔妃,谁给你的胆子敢拦本宫!”
“本宫要见皇上,耽误了本宫见皇上,你有几个脑袋可砍的!”
亭子外叫喊早打搅了二人的兴致,谢宁君挑眉。
接收到谢宁君意思的皇帝,拧个苦瓜脸,连连摆手拒绝。
“朕不要见她。”
朕才不要见她!
那个女人的柔骨功,每每见面都要磨软了他的耳根。
他要是真答应了,想到这个后果,皇帝下意识看向谢宁君,三伏天没由来打了个寒颤。
七月,蝉鸣虫盛。
吱呀声里,谢宁君掀开薄纱帘子,隔着十米远,柔妃就看见亭子里出来了个翠衣竹纹的青年。
青年俊逸,长相是一等一的绝色。
天生的凤眼看人自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