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在枕边晃出微光,“最后抱着个断气的孩子跪了整宿。
现在知道李富贵为什么怕你掌心的烙痕了吧?
他当年是阴司门的小喽啰,亲眼看见你把他们的传送阵砍成废铁。”
萧战指尖划过账本上的坐标,钢铁厂的标志是只展翅的铁蝴蝶,和小蝶当年画在土墙上的一模一样。
他忽然想起慕容昭袖口的银镯,碎光里映着的蝴蝶纹,正是钢铁厂大门的雕花。
同一时刻,西郊钢铁厂的锈蚀管道滴着污水。
慕容昭拎着陈小树的后领,将少年甩在祭坛旁的铁链上。
祭坛由七根锈铁柱围成,中央刻着镇国鼎的残缺纹路,夜枭跪在阵眼处,指尖在符文中划出深沟:“慕容大人,传送阵需要鼎纹碎片引动,您抢走的玉佩……少废话!”
慕容昭袖口的尸蟞爬向祭坛,背甲银镯在铁锈反光中忽明忽暗,“阿妹的元神撑不到下一个月圆了,当年凡人砍碎她的尸身时,你阴司门可曾出过手?”
他突然扯开黑袍,露出胸口狰狞的缝合疤痕——那是三十年前,他在乱葬岗拼回妹妹残肢时留下的。
陈小树的手腕被铁链磨出血痕,指尖触到裤兜的断刀碎片。
符文突然发烫,碎片表面浮现出血色画面:穿昆仑道袍的萧战挥刀斩落,半块银镯混着馒头碎块飞溅,倒地的孩子腕间,正是和慕容昭相同的蝴蝶纹银镯。
“小、小蝶……”少年喉间发紧,终于明白为什么萧战看见银镯会失控,为什么慕容昭提起“凡人”时眼底全是血丝。
祭坛上的尸蟞突然发出细不可闻的呜咽,像极了记忆里小女孩的哭声。
慕容昭的声音突然软下来,对着袖口尸蟞低语:“阿妹别怕,当年你说蝴蝶落在铁花上最好看,哥哥现在就带你去看。”
闪回如刀割进脑海:血月之夜,小蝶把银镯塞给他,发间的蝴蝶发绳被血浸透,“哥快跑,他们说你是邪修……启动传送阵!”
慕容昭踢向夜枭后背,后者发出濒死般的嘶吼,黑色血液渗进祭坛纹路。
陈小树看见祭坛中央升起鼎纹虚影,缺角处正好能放下萧战的玉佩——而那缺角的形状,分明是只展翅的蝴蝶。
午后的阳光穿过宿舍窗棂,萧战盯着账本上的铁蝴蝶标志,掌心的镇山印突然灼痛。
当年他以为灭门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