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只栩栩如生的玉蝉。
意识里 “咔嚓” 一声,像生锈的铁门终于扛不住撞击。
他猛地坐起,发现帐篷里飘着细碎的青铜碎屑,囚笼虚影上的裂痕足有手指宽,透过裂缝能看见玉蝉妖的翅膀尖正在往外探,指甲缝里还卡着昨晚梦见的青铜门碎片。
“操!”
他赶紧摸枕头底下的注疏,发现书页上多了幅新插图 —— 九嶷山阴处,三座青铜巨匣并列,匣盖打开着,里面飘出无数人脸蝉身的妖物。
插图底下用朱砂写着:“三匣齐开,万魂归位”,墨迹还没干,跟刚滴上去的血似的。
手机在防水袋里震动,凌晨三点的短信来自那个未知号码:“今晚子时,老县城废祠堂,带玉蝉残片。”
附了张定位图,红点标在秦岭深处的废弃村落,地图边缘用铅笔手画了个蝉形标记,跟玉蝉妖脖子上的项链一模一样。
陈砚盯着帐篷顶的月光,听见隔壁老周的呼噜声突然断了,紧接着传来压低的咒骂:“狗日的,老鼠爬我鞋里了!”
他摸黑穿上胶鞋,把残片塞进贴胸口袋,注疏和拓片笔卷进防潮布。
不管来的是敌是友,总不能空手去见玩玄学的老油条。
秦岭的夜路跟鬼打墙似的,陈砚照着手机导航走了半小时,才看见石墙上 “老县城” 三个剥落的红字。
祠堂门虚掩着,门缝里透出昏黄的烛光,映出个佝偻的背影,手里捧着个跟青铜匣同款的器物,正在往里面倒液体。
“进来吧,小友。”
声音像砂纸擦过石板,带着股陈年老墓的潮气。
陈砚推门进去,看见供桌上摆着七盏油灯,灯芯全是用人发搓的,火苗幽蓝得跟鬼火似的。
正中央坐着个穿中山装的老头,左脸爬满树根状的疤痕,右眼戴着黄铜眼罩。
“您是……” 陈砚没敢靠近,手悄悄按在囚笼上。
还好,玉蝉妖还在笼子里扑腾,没趁机跑出来。
老头转动黄铜眼罩,发出 “咔嗒” 一声:“我姓吴,十年前在陕北见过你这种带‘囚笼’的人。”
陈砚心里一惊 , 陕北,不就是张力去年遇到石椁的地方?
老头从中山装里掏出个牛皮纸袋,倒出半片残破的竹简:“‘蝉蜕三匣,分镇九州’,九嶷山主墓封着上古巫祝的怨气,你收的那只,是秦岭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