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便处心积虑地想要放手一搏,甚至不惜抛弃自己的青梅竹马,如今朕成全了你的心愿,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秦霜跪坐在地上放声大笑起来,祁阳一直死死地盯着她,秦霜笑够了,恶狠狠地看着祁阳:“皇上夺人所爱的手段还真是单一,倒打一耙的能耐也真是令人刮目相看,皇上的确成全了臣妾的心意,那丽妃姐姐的心意皇上也成全了吗?
皇上预备什么时候立她为后呢?”
祁阳显然已经忘了那洒金红梅笺的事,只是觉得秦霜实在聒噪,不知所云:“来人!
昭贵妃有些失心疯了,送她回永宁宫,着太医为她医治,不许人打扰!”
秦霜出门时忽然回头看了祁阳一眼:“皇上,其实丽妃也不爱你,她变成这个样子不是因为你不爱她而难过,只是因为她放过了自己而已。”
永宁宫从未这样冷清过,秦霜遣走了所有宫人,连清寒也被她支到丽妃宫中,秦霜用指尖抚摸着每一寸宫墙,床幔,桌椅,妆台,还有她自己的头发,面容,还有因为心力交瘁而长出的细纹和丝丝白发。
原来这一生,轻飘飘就能过。
秦霜先是拿着蜡烛点燃了床幔,接着又泼了一地桂花头油,将火引到门窗上,直到火苗将整个永宁宫包围,丽妃反应过来的时候,带着清寒跑到永宁宫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秦霜披散着头发,脸上未施粉黛,一席粗布素衣,正如她第一次见丽妃时丽妃穿的那样,原来一切都有迹可循,只是她明白得太晚了。
祁阳得知消息的时候愣住片刻,随即神色恢复如常,只是吩咐丽妃操办秦霜的后事,从头到尾祁阳都没有在丧礼上露面,而在秦霜自尽的半月后,追封秦霜为贤德皇后,又加封秦之平为一等公,章菀为一等诰命夫人。
从那以后,祁阳再没有纳新人入宫,丽妃依旧在长乐宫深居简出,六宫大权也没有落到别人手中,还是回到了丽妃的身上,丽妃没有让人将永宁宫封上,而是日日叫人打扫,犹如有人住一般,她只道是秦霜出了一趟远门,她愿意为她看着家,直到她回来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