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晰无比,“现在炸了,把我身边的一切都炸毁了,也把你困在了原地。”
“那烟花……挺好看的,可惜,”我顿了顿,扯出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弧度,“我现在不想看了,也跟你没关系了。”
字字句句,像冰锥,扎进他耳朵里。
顾斯年往前站了半步,高大的身影将我完全护在身后。
他看向自己这位失魂落魄的侄子,目光沉静,没有责备,却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威严。
“言琛,闹够了。”
他的声音不高,却像重锤敲在顾言琛心上。
“到此为止吧。”
顿了顿,他补充道,语气更沉了几分。
“别把最后一点体面也丢了。”
顾言琛像是被这句话钉在了原地,僵硬地站着,眼神涣散。
周围是傍晚时分渐渐喧闹起来的车流人声,衬得他那个小小的角落,格外寂静,也格外……凄凉。
他像个被全世界抛弃的木偶,被抽走了所有的线,连动一下都显得那么艰难。
10、阳光暖暖地洒下来,教堂的钟声清脆悠扬,不高不低,刚刚好。
我和顾斯年的婚礼,人不多,都是真心希望我们好的朋友和家人。
没有长篇大论的致辞,也没有喧闹的乐队。
他握着我的手,掌心干燥而温暖,能清晰地感觉到他指腹的薄茧,那是……嗯,以前握方向盘留下的?
他低头,在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问:“准备好了?”
我侧头看他,望进他那双总是很沉静,此刻却盛满了温柔的眼睛里,回握住他的手。
“嗯。”
这次,我无比确定。
新家并不算大,远比不上顾家老宅或者顾言琛那空旷的别墅,但奇怪的是,感觉空间反而更满了。
我的画具、设计稿纸终于可以大大方方地摊在客厅角落,而不是被嫌弃占地方。
顾斯年甚至专门给我弄了个采光最好的房间做工作室。
“看什么呢?
魂都飞了。”
顾斯年端着一杯热牛奶走过来,放到我手边的桌子上。
我正对着电脑屏幕上刚敲定的设计方案出神。
“没什么,在想,这个甲方会不会又提什么奇怪的要求。”
“他敢?”
顾斯年挑眉,坐到我旁边,很自然地拿起我画废的草图看了看,“眼光不错,知道找你。
下周的设计师沙龙,想去看看吗?
也许有新灵感。”
他总是这样,不动声色地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