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意识到他是对的——在被无数次修改要求磨平棱角后,我早已不自觉地开始自我审查。
王总的手机突然响起。
他看了眼来电显示,面色凝重地走出会议室。
透过玻璃墙,我看见他不断点头的背影渐渐佝偻。
“客户施压了。”
江城轻声说。
他不知何时站到了我身后,带着雨雾气息的影子笼罩下来,修长的手指越过我的肩膀点开一个加密文件夹:“其实我准备了Plan B。”
屏幕上跳出全新的提案框架,核心创意竟然与我最初那个被否决的大胆构想惊人地相似。
我的呼吸停滞了一秒——那是把科技产品拟人化的概念,用都市传说的方式讲述AI产生情感的科幻故事。
“你一直留着这个?”
我转头看他,鼻尖差点擦过他的下颌线。
这个距离能看清他睫毛上细小的雨珠,还有虹膜边缘那圈罕见的灰蓝色。
江城喉结动了动,向后退开半步:“只是觉得...可惜。”
王总沉着脸回到会议室:“客户要求明天必须看到颠覆性方案,否则...”他的目光在我们之间来回扫视,“你们知道最近行业不景气。”
“我们接。”
我和江城异口同声。
接下来的十八个小时像被按了快进键。
我们霸占了最大的会议室,把四面白板写得密密麻麻。
江城不知从哪搬来一台咖啡机,浓缩咖啡的香气混合着马克笔的酒精味,在空调风里不断发酵。
“第七版用户画像还是太保守。”
凌晨三点,江城突然扯开领口的两颗纽扣,露出锁骨凹陷处的一颗小痣,“如果AI真的觉醒,它最渴望的是什么?”
我盯着那颗随着呼吸起伏的痣,鬼使神差地说:“被当作人类一样爱。”
会议室骤然安静。
江城举着马克笔的手悬在半空,墨水滴在白板上晕开一朵蓝色的花。
“就是它。”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像怕惊扰什么似的,“不是被崇拜,不是被依赖,而是...”笔尖落在白板上,写下“Love”这个简单的单词。
某种奇妙的电流窜过我的脊背。
当我们重新架构故事线时,创意如同烟花在脑海中接连炸开。
我负责情感脉络,江城完善世界观,配合默契得仿佛共用一个大脑。
天亮前,我们终于完成所有视觉demo。
江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