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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晓妍在储物间整理旧书，准备拿去废品站卖。
月光从木板缝隙漏进来，照亮她布满血丝的眼睛。
突然，储物间的门被踹开，弟弟举着手电筒照在她脸上：“原来你在这儿藏私房钱！”
手电筒的光扫过墙角的存钱罐，晓妍扑过去护住，却被弟弟一把推倒在地。
瓷罐碎裂的声音惊醒了父母，母亲只看了一眼就骂道：“多大的人了，还和弟弟抢东西！”
晓妍开始在镇上的饭店洗碗。
三伏天里，她的手泡在洗洁精水里，皮肤皱得发白，指甲缝里全是油污。
有次端盘子时不小心摔碎了碗，老板扣了她三天工钱。
她蹲在后厨抹眼泪，听见前厅传来弟弟的笑声 —— 父母带着他在这儿吃火锅，庆祝他考上普通高中。
助学贷款的手续终于办好的那天，晓妍在暴雨中狂奔回家。
泥水溅在裤腿上，她顾不上擦，只想第一时间告诉父母这个好消息。
推开门，却看见家里摆着新的麻将桌，母亲正和牌友说笑：“这桌子花了两千八，给我儿子以后待客用。”
“妈，助学贷款批下来了，我不用家里出钱就能上大学！”
晓妍的声音盖过窗外的雷鸣。
父亲吐了口痰，冷哼道：“贷款不用还？
别拖累你弟就行。”
母亲抓起桌上的录取通知书，当着她的面撕成两半：“读了大学也是白养，还不如早点赚钱！”
碎纸片混着雨水，顺着门缝流到院子里。
晓妍蹲在地上，一片一片捡着，手指被纸边割出细小的伤口。
这时，身后传来自行车的铃声。
张老师撑着伞站在雨里，怀里抱着个塑料袋：“晓妍，我和几个老师凑了些钱，你先拿着买被褥。”
开学那天，晓妍拖着用化肥袋改制的行李箱，独自站在村口等大巴。
父母没有来送她，弟弟在屋里打游戏，声音透过窗户飘出来：“姐，记得给我买球鞋！”
她望着灰蒙蒙的天空，想起昨晚偷偷塞进行李箱的半瓶咸菜 —— 那是母亲扔给她的 “路上吃的”。
大巴发动时，晓妍摸到口袋里的纸条，那是张老师写的：“别放弃，未来的路很长。”
泪水终于决堤，她连忙用袖子擦掉，不想让旁人看见。
大学的迎新处，晓妍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显得格格不入。
她的行李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