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亮着，是一局残局。
我关了手机，替他盖好毯子。
深夜，我梦见他年轻时的样子。
那时他爱笑，不爱熬夜。
第二天我起得早。
看见他桌上写了些字。
说今天不打了，要去看看工作。
我没说什么，给他做了早饭。
他吃得很快，说晚了。
出了门，我站在窗前看他走远。
直到转角处消失。
那天晚上他没回来。
我打电话，他关机。
过了两个小时，他朋友给我发定位。
说他在棋牌室。
我没去找。
只是给他发了一句：“注意安全。”
他没回。
我关了手机，早点睡了。
第二天他还是去了牌桌。
说是有人临时喊。
我问他：“你不是说要去找工作？”
他说：“明天。”
明天没有来。
又一个明天过去了。
<我不再问。
每天下班就忙自己的事。
日子像一条线，一直拉着，没断，也没松。
他偶尔回来早。
我给他留饭。
他说：“还挺好吃。”
我说：“会做的只有这些。”
他笑，说：“够了。”
他每次笑，我都觉得他像变了个人。
但笑完后，还是会去打牌。
他说：“我没别的本事。”
我说：“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他说：“以前也活得苦。”
我没有回嘴。
只是拿起碗去洗。
他在背后说：“我其实也想停。”
我没有转头。
8 冰冷的温暖我知道他停不下来。
我也知道，我不会走。
不是因为我太爱他。
只是因为习惯了这样。
习惯他问我要钱。
习惯他输了回来。
习惯他在我面前沉默。
习惯了所有这些。
他偶尔不回家。
我也不找。
钱还在花，我还在挣。
每一天，照常运转。
天气转凉了。
我把他的厚外套拿出来晒了晒。
他这些天都没怎么在家睡。
一回家就是洗完倒头就睡。
我做了热汤，他喝了一口，说：“还不错。”
我说：“放点姜，暖胃。”
他说：“挺舒服的。”
我点点头，没说别的。
他刚准备出门，又折回来问我有没有现金。
我说：“没有了。”
他说：“支付宝也行。”
我转了三百。
他说谢谢。
声音很低，我几乎没听见。
下午我在单位加班。
手机响个不停。
他发来几条截图，全是他赢的钱。
我回了个“好”。
他说：“这次有感觉了。”
晚上回家他请我吃烧烤。
坐在路边摊，他说：“咱们以后会好起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