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眸看他。
“不用看我，我也就比你的林渊哥体贴了那么亿点点。”陆妄辞语气幽幽。
虞晚颜看了看旁边嘴角抿成一条直线的徐诚，真担心他下一秒就要笑出声来。
以陆妄辞的恶趣味，一定会把徐诚赶出去。
“一还是亿？”她决定帮徐诚一把。
她不习惯吃饭时有人在旁边守着。
“看来虞注会的发音不太标准，一个亿能念成一个一。”陆妄辞挑了挑眉。
“不是，我只是把你想得太谦虚了，是我的错。”虞晚颜说。
徐诚终于发出一声很轻的笑。
介乎于噗和哧之间，喉咙里滚了一下而已，可还是被听得清清楚楚。
陆妄辞手指叩了叩餐桌，“去门口吧，你和它都是单身，挺适合做搭子的。”
“……”
单身狗徐诚极为含糊地应了一声，默默地退下了。
徐诚离开后，陆妄辞和虞晚颜谁也没再说话。
两人安静平和地吃完一顿晚餐。
然后陆妄辞看着叉了一块西瓜轻咬的虞晚颜，忽然问她：“阿姨没一起来京都？”
虞晚颜瞬间觉得嘴里的西瓜都不甜了。
她放下叉子，抬眸看向他，“你知道了？”
“我知道什么了？”陆妄辞的黑眸似凝着风暴，让人看不清里面真正的颜色。
“五年前那场车祸。”虞晚颜神色很平静。
陆妄辞拿起叉子戳了戳盘子里的水果，半晌才轻声：“对不起。”
对不起。
虞晚颜在心里无声笑了。
她早就想过，会是这种结果。
权贵欺人，到最后就是一声对不起。
可，凭什么？
她不要这声对不起。
虞晚颜重新叉了一块西瓜，喂进嘴里，慢慢地品尝那没有味道的甜。
然后她说：“没关系，都过去了。”
陆妄辞没看她，只问：“是不是很恨我？”
因为他，她连复读的机会都被剥夺了。
她的志愿不是当会计，但她最终却成了一名注册会计师。
“年少无知时大概是有一点怨恨吧，不过后来长大了，觉得也就那么回事儿。”虞晚颜继续往嘴里喂着西瓜，好像这样就可以压下当年的苦。
她瞥了他一眼，“我现在又不比别人差。”
重逢虽然才一天，可她知道他是无辜的。
她不会迁怒他。
可，她也不会为了他，放弃自己五年来的奋斗目标。
她要替自己讨一个公道。
陆妄辞起身，走到她旁边，夺过她手里的叉子。
“西瓜性寒，别吃那么多。”
“挺甜的，一时没忍住。”她笑了笑。
陆妄辞看着她的眼睛，一把将她抱住，下巴搁在她肩上，“你来报复我，折腾我，让我也苦一苦。”
只要，她不爱上别人。
他什么苦都能吃。
“想什么呢？”虞晚颜轻拍了一下他的背，“我不是那种人。”
陆妄辞腾出一只手穿过她的腿，将她打横抱起来，“虞晚颜你记住了，只要你不跟别人在一起，你对我做什么我都接受。”
虞晚颜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
陆妄辞没有逼她承诺什么，抱着她上楼，将她放在房间的床上。
他蹲在她腿间，轻轻扣住她手指，“当年受了那么大的委屈，怎么不告诉我啊？我没换号码，我一直在等你联系我。”
“那你这五年，为什么不找我呢？”虞晚颜笑了笑。
陆妄辞沉默了一会儿，“我不敢。”
不敢？
虞晚颜怔了怔。
“18岁那年我被绑回京都后，托朋友帮我查过每一所大学的新生，每一所高中的复读生，但都没有你的名字。我想过你会复读，你那么爱学习，但我没想到你没复读，也没念大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