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眼神像霜雪下的铁锈,压抑着翻滚的东西。
“你不该回来。”
“那你早该把我埋干净。”
她瞥他一眼,转身离去,裙摆利落,像她多年不曾回头的决绝。
⸻刚出大楼,她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一条匿名短信:傅临安出狱了。
她愣了两秒,嘴角忽然轻轻勾起。
那双曾站在阳光下,温柔地抱着她说“我会挡住一切”的眼,如今,会不会已经变成刀子?
她从包里取出墨镜戴上,回头望了一眼清鹤的LOGO,眼神冰冷又讽刺。
真巧,旧情人回来了,旧债主也在,剩下的——就看谁先把谁撕开。
⸻晚上七点,旧城区街口,一辆黑色轿车停在路边。
车窗慢慢降下,傅临安倚着车门,嘴角叼着半支烟,脸色苍白却锋利。
他剃了短发,皮肤比从前更苍白,嘴角压着一丝难辨的笑意。
“沈砚知。”
他喊她的名字时,像在尝一个久别重逢的词。
沈砚知没有意外。
她走过去,在他面前站定:“三年了。”
“你还活着。”
他说这句话时,眼神是冷的,语气却像一枚从喉咙里拔出来的钉子。
“你不是替我坐过牢吗?
现在我活着,是不是很亏?”
傅临安缓缓吐出一口烟,嗓音低哑:“你知道我为什么认罪吗?”
“因为你信我。”
她看着他,“你以为我会替你撑到最后。”
他沉默几秒,忽然笑了,那笑像钝刀划开疤痕,“你变了。”
“我死过一回,当然变了。”
“那你知不知道我那年出事前,最后一通电话是打给谁的?”
“……是你。”
他盯着她,“我叫你别来,说我顶得住,你说你信我——然后你转身就消失了,留下我一个人在局子里,被打得肋骨断了三根。”
沈砚知喉咙一紧,但面色未变。
“我那时候能做什么?”
她声音不高,“清鹤断我融资、你顶我罪、我爸当晚脑溢血身亡,我一个人守着律师、遗体和倒闭的公司,傅临安,我是活着的尸体。”
她往后退一步,眼神像钉子钉进他心口。
“你替我坐牢,是你选的。
但我咬牙活下来,是我自己。”
傅临安攥着烟的手,青筋绷起。
他盯着她,目光一寸寸收紧。
“你说得对。”
“但既然你回来了,”他向前一步,低声在她耳边说,“那我们,就不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