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共厕所?!”
“对。”
“你疯了?!
在祖坟地上建厕所?!”
他指着我的鼻子,手指都在发抖,“王二强!
你…你这是大逆不道!
你对得起你爹吗?
对得起王家列祖列宗吗?”
“我爹?”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我爹就埋在那块‘不吉利’的地方。
和那同样‘不吉利’的、号称‘死得其所’的碑一起。”
李富贵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你……你还在为那碑生气?”
“我不生气。”
我说,“我只是觉得,那地方阴气重,需要点阳刚的东西镇一镇。”
“胡说八道!”
“李村长,你开个价吧。”
我不想再跟他废话,从包里掏出一沓钱,拍在桌子上。
“这是五千定金。”
李富贵看着那沓钱,眼睛有点直。
但他还是犹豫:“不行!
这事儿传出去,我这村长还干不干了?
村民得戳我脊梁骨!”
“没人会知道。”
我说,“手续你来办,地契给我。
至于地上建什么,我说了算。”
“建厕所……这太……你不卖,我就去找镇上,或者县里。”
我盯着他,“我不介意把当年矿难赔偿款的事情,还有立碑用公款的事情,跟上面反映反映。”
<李富贵的脸色彻底变了。
变得煞白。
他嘴唇哆嗦着,看着我,像看一个怪物。
“你……你想清楚。”
我说,“是拿钱,把这事烂在肚子里,还是身败名裂,你自己选。”
院子里一片死寂。
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李富贵粗重地喘着气,额头上渗出了汗。
他看着桌上的钱,又看看我,眼神复杂。
过了很久,他像是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回椅子上。
“……你要多少地?”
声音干涩。
“整个那片荒地,从东头老槐树到西边那条小河沟。”
“……那可不小。”
“价钱。”
李富贵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伸出三根手指。
“三万。”
“一万。”
我说。
“一万?!”
他叫起来,“那片地少说也有两亩!
荒地也不止这个价!”
“那地荒了多少年了?
除了埋死人,还能干啥?”
我冷冷地说,“一万,是你帮忙‘办事’的辛苦费。
再多,没有。”
“而且,”我补充道,“那五千定金,就算在这一万里。”
李富贵瞪大了眼睛,想发作,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他知道我的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