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提起这个?
我的心乱成一团麻,却又隐隐升起一丝期待。
执法峰的偏殿飘着淡淡沉香味,沈砚之站在照影镜前,修长的身影在摇曳的烛光中显得格外孤寂。
镜中是我从未见过的完整画卷:身穿青衫的少女握着残镜,背后是漫天飞舞的灵蝶,每只蝶翼上都刻着细小的传音符。
那是我,三百年前的我。
“三百年前你攥碎玉简时,我其实已经把传音咒刻在了灵蝶身上。”
他转身时,眼底闪烁着细碎的光芒,像乱葬岗那晚的月光,温柔而坚定。
“后来每次画蝶,都会偷偷补上一句……”殿外突然传来一声巨响,苏绾绾的灵蝶撞碎窗纸,跌落在地,蝶翼上染着着触目惊心的妖血。
她捏碎玉简,蝶翼碎片割破掌心:“三百年前你为我种蝶时说‘此蝶仅赠一人’——”染血的蝶翼在空中拼出残缺符纹,正是沈砚之教我画过的传音符。
“可你画给她的蝶……”她指着镜中的我,癫狂大笑,“比我多三百道纹!”
“三百年前你剜肉救我时说此蝶仅赠一人——”她扯开衣襟,露出心口狰狞疤痕,“我吞妖丹、毁血脉,变成这副模样……可你画的蝶,凭什么给她!”
沈砚之的剑骤然出鞘,却在看见我攥紧残镜的手时顿住。
镜面映出他苍白的脸,百道符纹,是他百年间深夜描摹我侧影时,一笔一画添上的。
“沈砚之!
沈砚之!
万妖谷长老说你屠杀幼妖炼法宝!”
她凄厉的哭喊声,像一把尖刀,狠狠地刺入我的心脏。
我突然想起三百年前的乱葬岗,熊熊的妖火映红了半边天,他挡在我身前浑身是血,却依然笑着说“别怕,我在”,那时他的剑上,也染着和现在一样的妖界紫血。
历史,似乎又在重演。
6万妖谷的指控如同瘟疫般迅速蔓延,席卷了整个修真界,一时间,沈砚之屠杀幼妖炼制法宝的罪名被传得沸沸扬扬,版本也愈发夸张。
匿名信送到药庐时,我正心神不宁地为药田里的忘忧花换药。
信封里装着半张残破的妖界地图,纸张泛黄,边缘参差不齐,似乎是从某本古籍上撕下来的。
地图上红笔圈着“灵蝶幼巢・三百年前”。
胸口的残镜突然剧烈震动,镜中浮现沈砚之被长老会审讯的场景。
阴森昏暗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