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言片语,说他被法院强制执行查封了名下所有的财产,现在无家可归几乎要露宿街头,又或是他被追债的人堵在巷子里暴打剁掉了几根手指。
后来他实在没办法,闹到了方芸家。
他像条丧家之犬般瘫坐在地上,之前身上的名牌西装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件皱皱巴巴的廉价T恤,脚上的鞋也开胶了。
早已不见当初的光鲜亮丽,整个人狼狈不堪。
他找方芸借钱,方芸却一脸冷漠地把他赶出家门。
“要不是你,阿阳也不会跟我分手。”
蒋义的表情瞬间扭曲,他猛地扑上前,扇了方芸一巴掌:“你装什么莉高!”
他歇斯底里地吼着,“当初是谁有了男朋友还主动给我发暧昧消息?
是谁趁秦阳加班来我家?”
“现在只怪我一个人了,贱人!
你和秦阳都该死!”
二人就这样扭打在一起。
后来附近的邻居实在看不过眼,替他们报了警。
因为方芸伤得不重,只挨了蒋义几个耳光,所以警察对蒋义也只是拘留十五天并教育警告。
蒋义乐得其成,因为这样他就可以安心地待在派出所里,不用再胆战心惊地四处躲避王总派来追债的人。
听到这里,我摇了摇头,已无心过问这出闹剧。
第二天我就收拾行李去了A市的分公司。
离开这里之前,我去疗养院看了看妈妈。
我很开心,因为医生告诉我最近妈妈的精神状态在逐渐好转,情绪稳定了很多。
不再半夜哭喊着她丈夫的名字,也不再把药片或者刀片藏到枕头下面。
而且,妈妈跟我说话了。
这是她这几年第一次认出我。
“妈,你在这里好好的,等等我,等我在A市站稳脚跟,就接您过去,我们一起生活。”
我蹲在她身边,像小时候那样把下巴搁在她膝盖上。
走的时候,我回头,看见妈妈站在门口朝我挥了挥手,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
离开的那天,方芸找过我。
那天飘起了细雨,方芸站在我家楼下,没打伞。
她穿着当年我攒了两个月工资给她买的大衣,整个人瘦了一圈。
当看见我拖着行李箱出现时,她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要出差吗?”
她小跑过来,雨水顺着发梢滴到大衣上。
“调任。”
我侧身避开她伸过来的手,“今天就走。”
她的手僵在半空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