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在图书馆闹,让你难堪了。”
我盯着吸管上的小兔子贴纸,喉咙发紧。
“妈,我也不该说那些气话……不用道歉。”
她打断我,伸手摸我胳膊,“你瘦了。
最近吃饭规律吗?
有没有按时睡觉?”
我鼻子一酸。
她的手还是暖的,和小时候哄我睡觉的温度一样。
“规律。”
我吸了口杨枝甘露,椰果在嘴里甜得发腻,“食堂的菜挺好的。”
她笑了,从包里掏出个保温桶:“我熬了排骨藕汤,你尝尝。”
掀开盖子的瞬间,藕香混着排骨的肉香涌出来。
我突然想起高中住校时,她每周三都会坐两小时公交来送汤,风雨无阻。
有次下暴雨,她的伞翻了,汤洒了半桶,可她还是笑着说“够喝”。
“妈,你不用这么麻烦……不麻烦。”
她盛了碗汤递过来,“你小时候就爱喝这个。”
我喝了一口,汤里的藕粉粉的,是她挑的九孔藕。
眼泪突然砸进碗里,溅起小水花。
“惠惠?”
她慌了,抽纸巾给我擦脸,“怎么哭了?
汤太烫?”
“不是。”
我吸了吸鼻子,“就是…… 觉得你对我真好。”
她笑了,眼角的细纹堆成小扇子:“傻丫头,妈妈不对你好对谁好?”
那一刻,我几乎要相信,我们真的和好了。
直到她的手机响了。
“喂?”
她接电话,脸色突然变了,“什么?
你确定?”
她挂了电话,抬头看我,眼神又变得像以前那样锋利:“惠惠,你参加了写作比赛?”
我手里的汤碗“当啷”掉在桌上,汤水溅在她的针织衫上,晕开一片深色的污渍。
“谁告诉你的?”
我声音发颤。
“辅导员。”
她掏出手机,屏幕上是比赛官网的截图,“《被锁住的春天》,作者塔窗 —— 是你吧?”
我望着那张截图,终于明白她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好。
她根本不是来和解的,她是来探底的。
“妈,我……你写我是把春天锁在玻璃罐里的人?”
她打断我,声音发抖,“你觉得我是巫婆?
是暴君?”
周围的顾客纷纷看过来,服务员举着菜单站在旁边,进退两难。
“不是的。”
我慌忙解释,“那是小说,虚构的……虚构?”
她冷笑,“你在小说里写妈妈把我的日记撕成碎片,写妈妈用定位软件监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