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本去找过张浩他们家。
他爸是村里的会计，他妈在镇上开了个小卖部。
他们把我推了出来。
说我血口喷人。
说小孩子的日记怎么能当真。
还威胁我，再敢乱说，就去告我诽谤。
我去派出所。
接待我的还是上次那个警察。
他很不耐烦地看了看日记本。
说：“这都过去多久了？
而且这日记上也没写他们把你妹妹推进去了啊。”
“顶多算是校园欺凌，我们可以批评教育他们。”
批评教育？
我妹妹的命，就只值一句批评教育？
那一刻，我心里有什么东西彻底死了。
也有些东西，像毒草一样疯狂地长了出来。
我收起日记本，离开了派出所。
脸上没有表情。
心里却在滴血。
好。
既然这个世界给不了公道。
那我就自己来讨。
我辍了学。
去了更远的南方工厂打工。
我拼命干活，加班加点。
我省吃俭用，把每一分钱都存起来。
我像一个冰冷的机器，只为了一个目标运转。
复仇。
一年了。
我终于等到了这个机会。
小玫的十六岁生日。
张浩他们，一定会去。
因为欺负小玫，看她恐惧，看她敢怒不敢言，是他们最大的乐趣。
而这，也正是我想要的。
把他们聚在一起。
一次性解决。
车子终于停在了家门口。
是爸妈和小玫出来接我。
爸妈老了很多，头发白了大半。
看到我，他们眼圈红了。
“荞荞，你可回来了。”
妈妈拉着我的手，声音哽咽。
“瘦了。”
爸爸拍拍我的肩膀，欲言又止。
我看向小玫。
她也瘦了，怯生生的，躲在爸妈身后。
眼神里有见到我的喜悦，但更多的是掩饰不住的恐惧和……麻木。
像一朵快要枯萎的花。
我的心，像被针扎一样疼。
“小玫。”
我轻轻叫她。
她身体颤抖了一下，慢慢走过来，低下头。
“姐。”
声音细若蚊蝇。
我摸了摸她的头。
她的头发枯黄，一点光泽都没有。
“先进屋吧，外面冷。”
我说。
我的声音很平静。
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2 暗涌家还是那个家。
低矮的土坯房，墙壁有些斑驳。
屋里没什么像样的家具。
爸妈拿出我寄回来的钱，给家里添了台小小的电视机。
那是家里唯一的亮色。
晚饭很简单，一碗白菜豆腐，一碟咸菜。
爸妈不停地给我夹菜。
“荞荞，多吃点，在外面肯定吃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