烁,像是被人掀开了最后一层盔甲。
“……我会搞砸我们的婚姻。”
你低声说,声音里带着罕见的脆弱,“我习惯了掌控一切,唯独不知道怎么好好爱一个人。”
我伸手,轻轻覆上他的手背。
“那就一起搞砸。”
季沉的手指微微发抖,终于反手握紧了我。
“有人说,这世界付出真心就会完蛋。”
“可我还是想赌一次,赌你舍不得让我输。”
<番外2我第一次见到沈砚,是在美院的新生作品展上。
他的油画挂在走廊拐角,不是什么显眼的位置,但路过的人都会停下来多看两眼,画的是雨天窗台上的玻璃杯,水珠将坠未坠,光折射在杯壁上,像一颗碎掉的星星。
我站在那幅画前发了很久的呆,直到听见身后有人小声议论:“沈砚又拿奖了?”
“废话,人家可是教授的心头肉。”
我回头,看见一个穿深蓝色卫衣的男生被几个同学围着,他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抠着颜料盒的边缘,耳尖微红,像是很不习惯被夸奖。
那是我第一次知道他的名字:沈砚我开始有意无意地关注他。
他总是一个人坐在画室最角落的位置,画到很晚;他习惯用左手调色,右手小指上永远沾着洗不掉的颜料;他很少笑,但每次下雨天,他会盯着窗户发呆,嘴角微微上扬,像是想起了什么开心的事。
我甚至记住了他常用的颜料牌子,温莎牛顿,钴蓝用得最快。
但我从没和他说过话。
大二那年,我终于找到机会接近他。
学校要办联展,雕塑系和油画系合作。
我偷偷调换了分组名单,把自己和他分到了一组。
第一次讨论方案时,他迟到了十分钟,匆匆推门进来时,头发上还沾着雨水。
“抱歉,”他喘着气,“画室窗户没关,回去抢救画了。”
我递给他纸巾,他愣了一下才接过,指尖碰到我的掌心,一触即离,像羽毛扫过。
“谢谢。”
他的声音很轻,却让我心跳如雷。
合作的那一个月,我们虽然交集不多,但是我大学四年最快乐的时光。
他专注画画时会不自觉地咬下唇,思考时会用笔尾轻轻敲自己的太阳穴,不满意时会突然撕掉整张草图,然后懊恼地抓乱自己的头发。
我偷偷收藏了他扔掉的每一张废稿,夹在素描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