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母亲知书达礼、大家闺秀,能教他识字念书,考状元。
我又给世子叩头,主仆一场,是有恩情在的。
老夫人亲手放的身契,谁也不敢说什么。
只是秦管事送我出去时,问我:“娘子日后去哪?
可有着落了?”
我这样的人,哪里会有什么着落。
老爹老娘咽气前还指望我飞上枝头,得个姨娘,他们也能穿金戴银混口饱饭吃呢。
谁又会给我着落。
秦管事是个好人,见我说不出话,还叫我吃不起饭了就回来。
“反正这宅子里为奴为婢的千八百个,你匿在里头,谁又知道呢?”
我谢过他的好意,一边又觉得有些荒唐。
刘家小姐指名道姓的容不下我,连周宴都跟周玉说,要发卖我,要掐死我……好歹我是个女人,在外头混口饭吃还是不难的。
没几天,我就遇见了李木头。
06 李木头的温柔他是个马夫,从前也是奴籍,只是他祖父在主人家立了功,就把他一家子放籍了。
无甚其他手艺,他便依旧打马拉车的。
我同他讲明了自己身上这桩事,不敢瞒他什么。
他缺个媳妇,因为他家里穷,老娘走得早,老爹得了病,才耽误到这个年纪。
而我缺个吃饭的地方,他是老实人,能让我安身立命就不错。
但他对我很好,虽然穷困,却拿出积蓄来操办了一场像模像样的婚嫁。
我头一回盖了红盖头,穿了新嫁娘的衣裳,也从那宽袖子里伸出一双白净的手,觉得很好看。
成了婚之后,他管外头拉车挣两个钱,我管屋里洒扫浆洗。
我们养的鸡生了蛋,他总煮给我吃补身子,这么补了月把地,我就有了宝儿。
宝儿像是来报恩的,他乖得很,日日粘着我,粘着他爹爹,却不哭也不闹。
我的心都给他填满了。
就像今日,见了秦管事这样的生人,他也没吱声,乖巧的窝在他爹爹怀里。
秦管事一再恳求。
我说:“小孩子发烧是常有的,侯府自会请太医看诊,我……看诊自然是看诊,这不是看不好么,娘子就发发善心去一趟吧。”
我从前是做奴婢的,哪里受过这样的客气。
我总记着他当年那话,吃不起饭了还叫我回去,于是便答允下来。
都是做下人的,也不能让他难做。
我去屋里同孩子他爹说了一声,他是个老实人,努了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