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入萧景珩心口。
“你以为逆转阴阳是新生?”
陆怀卿的幻影抚过铜镜,“不过是把砧板上的鱼翻了个面。”
我折断玉珏刺入心口,剧痛中看清了真相:根本没有巫族灭门,没有镇北侯府。
我是皇帝用烛龙逆鳞捏造的人傀,萧景珩是困在时间囚笼里的祭品。
每世轮回都是重复的献祭,只为让真正的皇帝通过我们的眼睛,窥探长生之术。
“该醒了。”
有人握住我持剑的手。
冰棺中的萧景珩睁着金瞳,将我沾血的指尖按在他心口。
那些轮回中消散的记忆突然复苏——最初的最初,是他将烛龙逆鳞塞进人傀心口,给了我跳出轮回的契机。
七星光芒穿透地宫时,我捏碎了凤凰纹玉珏。
这一次,终于看清铜镜外的世界:白发帝王在星盘前癫狂大笑,他身后跪着的漠北鹰骑全都长着我的脸。
而真正的萧景珩被铁链锁在虚空,正用最后的神魂为我重塑人形。
“杀了我。”
他的唇语与千百次轮回重叠,“这次用烛龙逆鳞。”
我踏着星砂跃出铜镜,将逆鳞刺入帝王眉心。
老皇帝崩裂的躯体里飞出十二枚玉珏,正是每一世我亲手刻下的“裴昭”之名。
原来困住我们的从来不是天命,是长生者以众生为墨写的荒唐话本。
晨光初现时,我抱着萧景珩最后的残魂走向漠北。
掌心的狼牙吊坠突然发出脆响,里面掉出片染血的菩提叶——是兄长裴琰的字迹:“昭昭,雪原第三座鹰骑碑下,埋着你七岁时要的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