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蛋腥味混着奶香在鼻腔里打转。
女儿忽然大哭起来,我搂着她颤抖的身子,数着家里的老挂钟一下一下摇摆。
婆婆进来收拾时,我瞥见她手腕上新鲜的淤青,在洗得发白的袖口下若隐若现。
14我又想起,女儿六个月大的时候。
有一天下午,周建国把紫砂壶重重砸在茶几上,滚烫的茶水溅到我的脚背上和刚拖过的地板上。
六个月大的小宝在我怀里惊跳一下,嘬着奶嘴发出委屈的呜咽。
“说了多少遍,龙井要85度水冲泡!”
他枯树枝似的手指几乎戳到我鼻尖,“连个茶都泡不好,难怪生个孩子都生不明白。”
婆婆听到声音,忙从厨房跑出来查看我的情况。
看着我被水烫伤的脚背,她眼里露出心疼。
“来,妈给你上药。”
做完这些,她终于看向沙发上打游戏的孙明说道:“孙明,宁宁还在坐月子,这些事该她做吗?”
孙建国一听,一下就炸了。
抄起一旁的凳子就往我们这边砸。
凳子飞过来的瞬间,婆婆将我和喏喏护在怀里。
凳子就这样砸在了她的背上。
“你个臭婆娘,洗衣、做饭、拖地不就是你们女人做的事吗?”
“我和明明都是男人,家务这种事哪里是我们男人该做的?”
15我抱着被吓得哇哇大哭的女儿,看向呆住的丈夫。
心里积压已久的怒气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孙明,你TM是死人吗?”
“你就任由我们娘俩被他欺负?”
说完,我抄起桌上的花瓶就往孙建国身上砸去。
瓶身擦着孙建国的额角落在地板上,发出刺耳的破裂声。
许是从未见过这样的我,对面的孙建国一时有些愣住。
过了一会儿,只听他操着一口难听的骂腔就要扑过来打我。
丈夫孙明终于站起身来,握住孙建国的手腕。
“爸,你这是干什么?
宁宁还在坐月子,她手里还抱着喏喏。”
“你这样吵吵闹闹的,让邻居看笑话吗?”
孙建国被我下了面子,这会儿听他儿子这样说,瞬间就被点燃了。
像个疯子一样,怒目而睁的盯着自己的儿子。
“好,好,好,连你也开始忤逆老子,管起老子来了。”
我盯着孙建国袖口沾着的婴儿奶粉渍——那是我凌晨四点起来冲奶粉,他嫌我吵到他,被他打翻的。
孙建国大声怒斥:“坐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