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沈的手按在自己小腹上。
她嘴唇开合的弧度让我瞬间读懂那个词:“三个月”。
陆沈的表情凝固了,不是惊讶,而是某种计算得逞的满足——就像他去年拿下五亿融资时的神情。
我抓起手机连拍十几张照片。
闪光灯自动亮起的瞬间,陆沈突然抬头看向窗外。
我下意识缩到方向盘下,心跳声大得盖过了雨声。
后视镜里,他站在窗前张望,陀飞轮腕表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三十秒后我冒险抬头,他们已回到座位。
江漓正往咖啡里加糖,三块方糖排成金字塔——和陆沈的习惯一模一样。
我的太阳穴突突跳动,想起他说过:“初恋会互相传染小习惯。”
仪表盘显示油量不足,我发动车子时发现自己在发抖。
后视镜里最后看到的画面,是陆沈俯身亲吻江漓的额头,无名指上的婚戒在灯光下刺眼地反光。
4雨幕中的城市像被水洗褪色的油画。
我在便利店买了包烟,久违的烟草味呛得直咳嗽。
柜台上的小电视正播放育儿广告,笑得甜蜜的孕妇抚摸隆起的腹部。
店员好奇地打量我湿透的裙摆:“女士需要毛巾吗?”
“不用。”
我扯下黏在颈后的头发,发现手腕上还戴着今早准备的排卵监测手环。
蓝光显示今日是最佳受孕期,讽刺得让我笑出了声。
公寓楼下停着陌生的搬家货车。
电梯里遇到的新邻居热情寒暄:“您先生人真好,特意帮我们抬家具。”
我盯着电梯按钮没说话——陆沈今早说要去苏州出差。
指纹锁记录显示他19:03进门又离开。
玄关地毯上有陌生的泥脚印,37码,比我的小一圈。
雪团反常地躲在猫爬架顶层,这是它害怕时的反应。
主卧弥漫着陌生的玫瑰香。
床头柜上我的安眠药被挪了位置,浴室排水孔缠着几根长发。
我机械地收集这些证据时,在浴缸边缘发现了可疑的白色痕迹——是陆沈惯用的那款发胶,但混合着某种甜腻的体乳香。
手机突然响起,陆沈的来电显示跳出来。
我深吸一口气才接听,他的声音带着雨声的杂音:“晚晚,苏州这边暴雨,我改签明早的高铁回来。”
“注意安全。”
我说,眼睛盯着梳妆台上被动过的耳环盒。
最上层空缺的位置,曾经放着那对南洋珍珠耳环。
挂